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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蛇-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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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渊源（）
“水，水……给我水。”华衣美女喃喃低语，兀自昏昏沉沉。男子忽然惊跳而起：“我草……什么人？”身在流沙斜坡上，一个踉跄坐倒在地。索性不再站起来，桀骜不驯的一双眼睛瞪着风轻俩。一手抚托犹存余疼的脑袋一手探腰，似乎想要去拿兵刃，却摸索不着。
风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们碰到仇家了吗？怎么还没断气就让人埋起来了？”
“不是。我们……倒霉，遇上了风沙暴。”男子声音干涩，咽着口水困难地回答，“有水没有？”扭头看女子躺在旁边看来还活着，他轻轻地吁口气，起身去救醒女子。
风轻摇摇头，指着几十丈外的城门口：“没有。我们也是让风暴刮到这里来的。没吃没喝没有衣服，什么都没有。正想进城讨口水喝。嗯，一起走吧。”看对方身手无恙，他就不管了。美女虽然诱人，可惜是人家的。转身抱起元姑娘，一步一步下丘。走出十丈八丈回头看，那男子搀扶着女子，两人跌跌撞撞跟了过来。
风轻也不等他们，径自前行。离城门口三丈处，风轻刚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元姑娘低低一声惊呼：“天！风轻你看他……他们的脸！”
守城兵丁扭过头来，只见他们圆圆扁扁的“脸”上没有眉眼鼻嘴，就只是绷着一张人皮！瞧来可怖之极。耳朵位置因为让尖顶红缨软皮帽遮挡着，看不到他们有没有耳朵，料想应该是没有。风轻倒吸一口冷气，脚下踌躇，却低声安慰元姑娘：“嗯，这是没有脸的小妖怪。无头怪你还记得吗？这些无面小怪比无头怪上档次多了，至少有个脑袋。”
元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兵丁，满脸惊讶：“他们好像听得到我们的话！”风轻诧异：“是吗？也对。无头怪也听得到声音，它的耳朵长在腋窝里。这些无面怪说不定耳朵藏在脚底下……侦听地皮动静，更厉害！”定定神，慢慢举步走上前。元姑娘满脸紧张，却不阻止。
走出丈许，身后一声女子尖厉的惊叫，吓得他险些儿尿了裤子。匆匆回顾，正是那对华衣男女。女子看到没有五官的兵丁，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全仗男子托住。她身躯直往地上坠，似乎打死也不过来。男子怒目瞪她一眼，硬拉着她，跟在风轻身后过来。男子心下并不平静，但想好歹前面有风轻挡着。女子玉脸发青，娇躯颤抖，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流露出强烈的求恳哀怜意，让风轻一见生怜，男子却是无动于衷。
风轻没空闲去怜香惜玉，轻咳一声，尝试向丈许外兵丁开言：“那个……两位大哥，听得到我的话吧？我们想进城找点水喝。”
左边兵丁微微颔首，回答：“欢迎。你是想卖身还是卖心？”声音重浊，微带嗡嗡回响，无喜无悲，一本正经。是个青年男子声音。声音好像从腹部发出来。
风轻低头看怀中的元姑娘，惊讶中生出三分忌惧。无头怪可是不会说话的！这厮明明没有嘴巴却能说话，本事可比无头怪高明多了，千万要小心！元姑娘同样惊异非常，索性单足落地，站直身仔细打量两个兵丁。她知道江湖中有门腹语术，不用嘴巴也能说话。兵丁不但能够说话，言语内容更是让人吃惊。
风轻讶问：“卖身怎么讲？卖心又是什么？”兵丁回答：“卖身当然是拿你的身体换取进城的资格。卖心是拿你的灵魂换取。”这一回两个兵丁纹丝不动，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风轻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抱歉，我们卖艺不卖身。”说完便觉不对。我靠，老子成了青楼的红倌儿了，还卖艺不卖身？俺可是富甲一方的财主！元姑娘抢着问：“卖灵魂怎么卖？卖完了怎么样？”
兵丁一本正经地回答：“像这样。我就是没有灵魂的人。”元姑娘一惊，眼睛盯着兵丁：“这……岂有此理！我们不卖，都不卖。有没有别的办法让我们进去？”
兵丁双双摇头：“没有。擅闯混沌王城者，杀无赦。”声音平板如旧，半丝抑扬顿挫都没有。风轻回头和凑近前来的华衣男子交换一下眼色，双双放下心来。原来这两个家伙只是失去灵魂的人，还以为什么厉害妖怪呢。华衣男子比风轻更有胆色，放开女子，再次凑近左边的兵丁，问：“这位兄弟，请问这个混沌王城城外哪里有水源？最近的河流湖泊？”风轻等一样关心，张耳倾听。
兵丁回答：“不知道。”
男子忽然手起一掌，势如闪电，拍在兵丁“脸”上，兵丁一个趔趄，撞在另外一个兵丁身上。两兵丁一声不吭，转身退开七八步，让出城门位置。男子响亮地冷笑一声，睥睨风轻一眼，仰头挺胸，大摇大摆进入城内。风轻先是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兵丁俩外强中干，虚张声势如是。玛德还“杀无赦”！敢情是“让无语”。
他搀扶着元姑娘，扭头向华衣女子点点头，说：“走，进去找水喝。”
华衣女子畏畏缩缩地跟在他们身后进入混沌王城。华衣男子正在前方二三十丈处左顾右盼，不知往哪个方向去找水。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街通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街道两旁是一大片低矮破旧的民房，灰头土脸，死寂无人。
风轻一脚踏上青石板街道，心头警兆生起。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一声：“不好！快走！”抱起元姑娘扭身便走。华衣女子半丝犹豫也没有，马上转身逃跑。华衣男子闻声回头，虽然不知道他们跑什么跑，还是勇气尽消，快步往回赶。
蓦然间呐喊声地动山摇，无数与守门兵丁一模一样的士兵从两边民房冲出来，手中一式的红缨长枪，人如潮，枪如林，追逐华衣男子，长枪争相攒刺。男子心胆俱裂，竭尽全力拳打脚踢，把及身的长枪挡开，一边向城门奔逃，一边大叫：“救命！”
守门的两个兵丁在风轻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城门，两人抬起由整棵坚实的树木制成的人腿粗的门闩正要闩住门，风轻飞奔回来，一脚踢飞一个。听到呐喊声，回头看到潮水般涌上来的兵丁，三人为之变色。风轻放下元姑娘，奋力把厚重的城门推开一线，急叫：“小可怜，快快！”元姑娘最恨他叫小可怜，无暇计较，侧着身子从门缝里单腿蹦跳而出。
风轻吸口气，又把城门推开尺许，方便华衣男子出逃。闪身欲出，却见华衣女子被众兵丁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吓住，双腿发软，坐倒在地。急忙跨一步过去把她揪起，闪身出门。
两人刚刚出门，一道红光从门楣上击下，正中两人背心。华衣女子哼都不哼一声，立即软倒在地，不知死活。风轻但觉一柄巨锤猛然槌中背心，一身真劲竟然抵挡不住，自然而然放开华衣女子，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快逃！”倒地抽搐。元姑娘已经跳出丈许外，闻声回头，惨然变色。犹豫一下，还是转身冲回来拉他。红光击下的同时，城门被一股莫名的巨力驱动着当啷关闭，把华衣男子关在城内。
刚刚抓住他肩膀，风轻身上忽然冒出一团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转到她身上。宛若巨锤捶胸，元姑娘惨叫着倒在风轻身上，口中鲜血汩汩而流。
风轻胸背剧疼，呼吸困难，却是神智未失，见状心疼之极，伸臂把她搂住。眼角余光瞥见门楣上又是一道红光闪烁，情急之下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搂住元姑娘急跃而起，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出去。红光擦着他右边屁股射在他刚才躺倒的地方。
风轻屁股一阵热烫炙过，陡然生起万丈怒火。玛德太欺负人了有没有？连人畜无害的屁股都不放过！生死关头迸发出来的怒火让他气力大增，屏住呼吸抱着元姑娘飞马般冲出十几丈，脚下一软，坐倒在地。元姑娘让他摔在沙堆上，还好力道不大。她呃地一声咳出一口血，奋力坐起，担心地看着他：“你……伤到哪里？”风轻脸色发白，慢慢地吁出一口气：“没事，我还好。你怎么样？”咽下一口逆血，回头看城门紧闭，华衣男子没有冲出来，兵丁们也没有冲出来。连厮杀声、呐喊声也没有，一片死寂。心下纳闷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元姑娘同样松口气，说：“先别动，尽快调息一下，不要淤积内伤。”两人各自微微闭眼，调息运气。
风轻急运太玄功疗伤。他已经发现论调整身体，太玄经的功劲绵绵泊泊，更加有效。若论克敌制胜，太阳金精功更佳。盏茶功夫之后他运转两个大周天，内伤初愈。起身摸摸被炙疼了的右边屁股，觉察到裤破皮绽，幸好伤口不大也不深，微微炙焦了并没有出血，略略放心。看着十几丈外的高大城门心有余悸，暗自痛骂。
沙堆地势比城门口的平地稍高，不经意间发现华衣女子还躺在那里没人理会，不禁生起怜悯心思，慢慢走回来。
在城门口三丈外平地与沙漠交界处收住脚步，看看紧闭的城门，看看高高在上不见异常的门楣，看看一动不动的华衣女子，风轻犹豫一下，还是不忍见她暴尸于此，寻找到一块拳头大的砾石拿在手中，眼睛紧盯着门楣，一步一步走向华衣女子。走出丈许，门楣上红光一闪。风轻大喝一声，手中砾石猛力向红光砸去，同时不管不顾，向华衣女子奔去。
“砰！”砾石击中门楣，弹飞出去。门楣上红光倏忽明灭一下，一声极其暗哑沉闷的嚎叫仿佛起于地底。风轻吓一大跳，抓住华衣女子的背心提溜着急速跃过平地，逃上沙漠，冲到元姑娘身边，气喘吁吁坐倒在地。元姑娘吃惊睁眼，轻轻地吁口气，不得不收功止念。
“啊……”华衣女子让他放落在地，哼哼着醒过来，挣扎坐起。刚才她只是闭气昏厥，并无大碍。
风轻看她神色如常，俨然没事人似的，十分惊讶。这女子看来娇怯怯的半点武艺也没有，虽然也算年轻健康身体好，但无论如何总不会好过元姑娘和自己，怎么我们俩让红光打得半死不活，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她是扮猪吃老虎的大家伙？刚才她明明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行走不快，一点也不像有本事的……
“是你救了我？”华衣女子感激地看着风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一泓春水。风轻矜持地点点头。虽然……但是……应该还是算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吧？
元姑娘看了看便知他冒险回去救人，有点不满地瞥了华衣女子一眼。
“咦，你们居然让风刮到这来了？亏得我们好找！”一个男子声音从不远处沙丘顶上传来，正是北山惊雷。扭头看他妹妹也跟着，风轻大喜，急叫：“喂，大哥大姐，快来帮忙！我是红眉道长的……传功人，说起来大家是自己人。”
“好的，正要找你打听打听。红眉道长……是我们父亲。”北山兄妹欣然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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