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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蛇-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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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犹豫一下，停下来认真交代：“我也没把握对付他，搬不搬家你们自己斟酌。那个，回头告诉你的同伴，别在泉仙面前提起你们见过我。行吧？我……我把她给我的泪珠弄丢了。对不住了。”
虽然反对泉仙对陆人动感情，泉姐闻言还是心头生怒。刚刚生起的感激刹那间消失殆尽，她沉着脸生硬地点点头：“行。”扭身便走。
风轻不敢多想，带着玉面狐狸快速下潜。随着深度增加，光亮消失。漆黑中，水压力再次加大。他在水中几乎无感，玉面狐狸却不然，慌忙运转妖气护体。幸好有千年狐丹提供源源法力，方保安然无恙。
一片漆黑之中要寻找小湖的入口可不容易。两人摸索良久，只激荡起海底许多污泥，就是找不到什么洞口出入口。在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几条身上散发着蓝色莹光的深海怪鱼掠过，让他凭借些许光亮在海底一块大石头旁边找到了一个二三丈宽的洞口，于是欣然而入。
洞口看着是向上的，两人进去却没有下潜的感觉，而是觉得是在缓慢的微不可察的暗流中横向移动。难怪刚才从湖底到海底的时候，半丝向下、出洞、再向上的转折感都没有，只是洋流的横向推送。
不久之后感觉四周空荡荡的，料想已经在湖底，于是转向浮升。上升过程快捷顺遂，仿佛没多久，两人就重见光明，随即波地一声钻出水面。
第202章 七怪（）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天上没有飞鸟，地上不见寸绿，一片死寂。
四顾无人，风轻放声呐喊：“离秋！离秋！过来聊聊。”叫喊良久，什么动静也没有，枉费两人小心戒备功夫。
风轻诧异：“人都死光了？涝鬼呢？袁文庆！袁德强！”提高声音呼唤二袁，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回应。他此来一为鲛人，二为救袁氏兄弟，呼唤片刻没有回应，只好挖抗埋葬了谭人杰和潘忠贵，另外给只留下衣服的一眉歉然立个衣冠冢，拾起潘忠贵遗留的单刀偕玉面狐狸搜索前进。玉面狐狸见他有这闲心给一眉等人立冢，十分诧异：“干嘛啊老爷？怎么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风轻瞪了她一眼：“想帮忙就帮忙，不想干这力气活就一边等着，别废话！”
大概牛魔王在玉面狐狸面前就是这副德性，她笑一笑并不计较。并且主动动手帮忙，颇有同甘共苦的样子。
首先搜索方向肯定是杜十娘抛尸处。这个苦命的女子还静静地躺在沙砾上，除了皮肉更加的灰败枯焦，并没有什么重大变化。但是却不见了孟姜的尸身！两人寻找片刻，便找到了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于是埋葬了杜十娘，沿着脚印追寻。
半个多时辰之后追到了离秋的石下山洞口，发现了涝鬼遗弃的任胜尸体，两人更加惊奇。风轻第一反应就是涝鬼又重新占驻了孟姜身体。
满以为入洞必见离秋本人或者二袁尸体，岂料还是没有。虽然这个简陋的山洞明显可以知道为离秋所居，但就是找不到他本人。
沙砾地上，一条因为长期踩踏而形成的隐约小路引起玉面狐狸的注意。地面坚实，不比其他，自然是离秋出行之常往。玉面狐狸说与风轻，两人循路快步追寻。一刻钟之后，一个小小低地出现在前。低地中六块近圆柱形的黑黝黝的大石头各距近丈，围成一个大圈子。其中四块如人而立，两块横卧于地，半掩半露。离秋或者某人踏出来的道路至此而止，从地面坚实与否的差别可以辨知离秋或某人围绕着那四块人立的石头探究了许多功夫。圈子浑然成圆，六石分布有序，这奇异的一幕诚非天然可以成就，两人啧啧称奇，停下来上下左右认真探究。
细看之下，六块石头就像历经千百年水流冲刷的河卵石似的，浑圆光滑。材质接近于青石材质，也有点像花岗岩，甚至于还有点像人死后在干燥的环境中曝尸多日形成的灰败枯焦颜色，譬如刚刚埋葬不久的杜十娘。风轻心头电光石火般有个模糊念头一闪而过，却不清楚是什么。他一边竭尽全力去回溯捕捉那念头，一边察看着。石头圆圆钝钝的就是六块长条形的卵石，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样，倒是这六块石头围成圆形圈子，像……什么？
玉面狐狸回答：“还能像什么？就是一个圆圆的环嘛。”抬起右手晃晃皓腕上一个翠绿的玉环。绿玉环与如玉皓臂互相辉映，美丽悦目。风轻呆呆地凝视着她的皓腕，似乎想到了什么，细追究，脑海中却是一片茫然。
玉面狐狸看他神不守舍，以为他是被自己的美色引逗得神魂飞越，得意地冲他媚笑着，一脸真假难辨的娇羞晕红：“老爷，你干嘛这样看奴家？像条饿肚子的大色狼！嘻嘻。”
她娇滴滴的佯嗔声让风轻矍然一惊。他想起来了，去年在彭乔家中，火霞美丽的玉臂给情窦初开的少年风轻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还有娇嗲的腔调！尤其是那个说话不多却嗲声嗲气的仲不显！老天爷，这六块石头不会是六位不靠谱的兄姐变的吧？杜十娘都能死在这，六淫于此未必就不可能。他们中了离秋师父的妖法？他师父这么厉害？天啊老子还活腻了眼巴巴地跑回来？泉仙泉姐又不是我婆娘，两位姓袁的又不是我兄弟！
风轻心生惶恐，疑神疑鬼，游目四望。天地间莽莽苍苍，一片安谧。但是就是因为太过于安静了，反而显得诡异，令人不安。
玉面狐狸看他忽然眼光闪烁脸色苍白，微微吃惊：“怎么了？”随之环顾四周。风轻定定神，暗自宽解不会这么倒霉，指着六块石头说：“我闯荡江湖……我去年认了六位结拜兄姐，后来就不见了，怀疑这些石头就是他们。”
玉面狐狸惊讶失笑：“怎么会？噢……这种事谁知道呢？那么老爷你说怎么办？”本想质疑，看风轻脸沉如水神色不善，她便改了口。满脸婉娈讨好，委实是好脾气，难怪牛魔王把她归纳到某一类中。
风轻记起牛魔王言语，忽然十分不舒服。这狐狸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并且温柔如水百依百顺，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好老婆。可是连我与牛魔王她都傻傻分不清……牛魔王说什么来着？胸大无脑？不是！隔壁老王的最佳猎物！放着这般傻白甜婆娘三百年不管，活该死牛你满头绿发……她又不是我婆娘操这份心思干嘛？不是，那个……狐狸精啊他玛德的！做孽啊这是，我怎么连狐狸精也招惹上了？
一时间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大眼对小眼片刻，玉面狐狸让他不善的目光看得惶恐不安，伸手拉拉他衣袖：“老爷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奴家？”
风轻张口想跟她解释一下真实身份，心念一转又收了回去。玉面狐狸倘若知道他不是牛魔王还混水摸鱼玷污了她，翻脸成仇那是可以预期的，他没把握更不忍心与她动手，思前想后只能不理她。摆摆手让她退开，口一张，一股水流冲一块人立的大石射去。水流射落在石头上，水花四溅。玉面狐狸急忙再退。
风轻轮番吐水，把四块人立的石头冲刷一遍，什么动静变化都没有。他不懂半点术法，吐水冲石只是存万一念想的胡乱施为，本不抱多大的希望，没反应他也不气馁，招呼玉面狐狸一起动手刨挖六石围成的圈子，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牛魔王倒是学得不少术法，要施展那些术法需要千锤百炼的法身才行，他又没有这份法力。
花费偌大力气挖地三尺，连倒卧的两块石头都让他们从底下刨挖一空，什么也没有。玉面狐狸虽然没说什么，风轻还是讪讪然自承错误：“是我想多了，白花这半天功夫。玛德！”狠狠地推一下身边那块人立的石头。石头虽沉，他力气也大，石头倒在他们挖的大坑中，砰然有声。
风轻陡然怔住。就在手触石头的刹那间，脑海中恍惚一下，似乎触碰到了人的肌肤，坚实中微带柔软。他心下惊奇，脸上不动声色，招呼玉面狐狸：“你把那块石头推倒看看。”指指她身边人立的石头。
玉面狐狸依言施为，干净俐落地学他把石头推入坑中。别看她娇怯怯的，力气比一般壮汉还大。惊呼：“呀呀呀，不对！他们真的是人变的！”
风轻大喜：“你也觉得碰到了活人的皮肉对不对？快快，有没有什么法术把他们弄回来？”
玉面狐狸摇头：“天下间术法千千万万，各有妙用，不知道这是什么法，如何破？除非是大罗金仙！”
风轻傻眼。
玉面狐狸问：“老爷你不是会七十二变么？不妨……哦，你受伤了变不了。那，不妨来硬的试试！就是切下他们一片皮肉，再把融有老爷多年法力的血滴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与你的血相融。相信以老爷以前的底子，很多小法术当可破掉。”
风轻惊喜：“这也可以？”忙不迭跳入坑中，挥刀奋力切掉一块石头估摸是屁股或者大腿位置的一片油皮，割破自家中指，滴落几滴鲜血。
血凝于石，等了片刻，全无动静。风轻扫兴地抬头埋怨玉面狐狸：“看你出的啥膄主意？”玉面狐狸惶恐谢罪：“老爷你别动怒，奴家只是这么一说。”
风轻摆摆手示意算了。心思一转：草，我有什么法力？人家一说，我还真以为就有满身法力？纵然白龙和牛魔王的元神能够遗留些许法力给他，那也不是千百年淬炼下来的法身可比，急忙招呼玉面狐狸：“换你来试试！快来！说不定……说不定你家老爷伤势太重法力全失，明天就要呜呼哀哉了，比不上你法力高强。快来试试。”
玉面狐狸愕然。牛魔王从来不是油嘴滑舌的家伙，今天怎么了？风轻连声催促，她不及细思，跳下坑来接刀轻割食指，一点狐血滴落在石上，与他的血相混。
忽然之间，从石头内部传出咝咝微响，貌似有人倒吸冷气。那滴狐血与风轻一滴凝血在石头上缓缓流动，与他另外几滴微凝的血混在一起，随即分成四条极细极细的血丝分窜石头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风轻怪叫一声：“哈哈，成了！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急拉玉面狐狸跳出坑去。江湖险恶，大意不得，他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血丝飞窜，绕着石头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石头从血丝游窜过的地方一片片剥落下来，露出里面活人的皮肉。哇，果然不出风流才子风魔王所料，是人！埃及木乃伊……不是！兵马俑？人俑？我的天，真是大开眼界！这个谁？男的，老头……二哥！
一张风干橘子脸从游窜的血丝、剥落的石屑下显现，正是久违的寒老。风轻又惊又喜，重新跳下坑：“二哥！老天爷，真的是你！”口气说不出的亲热。
寒老神智清醒，眼睛骨碌碌地转动，想要说话，脸颊两边的石片还没剥落，下巴被定住了没法说话。眼中欢喜激动的感情流露无遗。风轻急忙把坑中另外一个也切下些许石屑，吆喝玉面狐狸来滴血。
玉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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