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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匠-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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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这些天我们得暗中留心周围人群,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洛奇道。
“ok,那我先睡觉去了,实在太困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阵电话铃音吵醒的,当时还是睡的迷迷糊糊,稀里糊涂接通后只听一个清脆但怯生生的声音传来道:“是杨道长吗?我、我是林瑶迦。”
“林瑶迦?请问你是谁?”我迷迷瞪瞪的道,对这个名字实在陌生。
“我就是昨天找你咨询病情的人,我、我想请问这病能治吗?”她声音越说越小。
我脑子里顿时闪现出那个长相清纯,身材高挑的漂亮女警,以及她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毛病,昨天后半夜都快忙晕了谁能想起这事儿,但话不能这么说于是我道:“昨天临时有点事耽搁了,我正在查找资料,你别着急,只要找到相关治疗方法,我会立刻联系你的。”
“那真的太感谢您了。”
“甭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挂了电话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唤,睡了将近十来个小时,精神终于恢复过来,起床想找些吃的,却是锅冷屋黑,小串子和洛奇都不在。
指定是遛狗去了,于是我打开冰箱门发现除了有电啥也没有,于是一怒之下穿衣服出门去吃垃圾食品。
新房子所在对面就有一家肯德基,由于一家过了销售高峰期,店里冷冷清清没几个人,我点了个汉堡,要了一对鸡翅,挑了个安静的角落拿出《风门奇术》翻到“巫医篇”仔细看了起来。
中医其实很多理念都属于“巫医”范畴,比如说任督二脉的理念,比如说以里治外的手法,甚至针灸、刺血、拔火罐本就属于巫医术。
而林瑶迦所描述的病情在这里还真有专门的一篇用来介绍,我不知道西医或心理学如何界定她的病理,但在巫医篇里,这种状况叫“龙鳞肤”。
龙是中华民族的神圣图腾,也是圣洁的象征,所以龙鳞自然是凡人无法触摸的,而这姑娘的病理以巫医视角来看就是“龙鳞临身”。
吕雉就是一个“龙鳞肤”患者,她从小只要是被男人抱在怀里就会觉得浑身奇痒无比,但于草莽中见到刘邦,一眼便看出这个混混身有不凡之气,所以强忍巨痒嫁给了刘邦,并为其生了孩子。
巨痒和剧痛其实都会令人感到痛苦,而能忍受这一痛苦的就必然不是凡人,所以吕雉才能辅佐刘邦取得大汉四百年基业,当然贵为国母后吕雉遍请天下奇人,治疗“龙鳞肤”。
所以我手上的方子就是因为吕后而有,开这个方子的人《风门奇术》特意记载了他的法号,叫瞎目道人。
之所以叫这个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为吕后治疗龙鳞肤必死无疑,所以为了保命此人在进宫之前就把自己双眼刺瞎了,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龙鳞肤的治疗关键就在女人身体最敏感的几处部位,因为只有从敏感处下手,才能治好敏感的毛病。
当我看了这几处部位的名称,我的脑袋起止一个大,简直有十个大,心脏瞬间咚咚直跳,口干舌燥,看到汉堡包也不想吃了,重新去要了一杯冰镇可乐,一口气喝到肚子里才觉得邪火稍平。
静下心来,我仔细琢磨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如果把这种治疗方式说出来,姑娘肯定以为我要占她便宜,那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高人形象,还不轰然倒塌”。
一些事情做不如不做,与其让她觉得我是个臭流氓,不如主动放弃,无功无过就是胜利。
想明白这点我终于能放下“身体内的负担”,安心吃我的汉堡包了,正当我吃的津津有味,只听夜空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交通意外了,刚要出去看情况,就听一个男人高声叫骂道:“你个死老太婆,老子撞死你。”
这声音喊得震天响,这男人莫非是“郑钧”附体,我起身出了肯德基店,只见一辆黑色的别克停在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太太身前,驾驶员伸出头横眉立目的骂着脏话。
老太太少说也有八十多岁的年纪,身上挎着的篓子里装着一些破烂,身上衣服打满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之人。
194、父断子头
老太太被吓愣住了,站在车头前一动不动,司机道:“好狗不拦道,你连狗都不如。”说罢他开门就从车上走了下来,我一看居然是唱卡拉ok的那个黑社会,被我指着鼻子一顿骂男人,今天可倒好,又欺负人老太太。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见到打不过的人都敢欺负,上到八十岁的老头老太,下到幼儿园的几岁顽童,没他不敢教训的,也不觉得丢脸,甚至还觉得很有感觉,这种人我统称之为混蛋碎催子,一看就是下半生不能自理的尿炕货。
此人显然就是这种货色,这次不需要我出手,他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首先是一个四十多岁胖胖的遛狗大姐道:“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腿脚慢点也难怪,何必把话说这么难听呢。”
这小子一听就蹿火了,指着胖大姐道:“没你事听见不,赶紧滚蛋。”
夜晚遛弯的人说明肯定是住在此地的居民,这下呼噜噜站出来六七个中年妇女,指着痞子鼻子骂,这些大姐嗓门又尖又亮,加之人多,他一个痞子无非骂两句脏话,根本不是对手,顿时就被骂了个狗头喷血,打架是万万不敢的,和六七个老娘们打架除非抡刀子,徒手干的结果只能是自己被抓的头破血流,这孙子还算是有点眼力,上车便一溜烟的开走了,老太太浑浊的双目没有丝毫神采流露出,既无悲喜,也无害怕,随后也木呆呆、颤巍巍的消失在黑暗中,而那几位见义勇为的胖大姐还是余怒未消,指着车子消失的方位依旧辱骂不止。
得嘞,也没必要再回去了,我揣起书一路边吃边走回到屋子,洛奇还没回来,这狗遛的真够远。
肚子不饿了倦意袭来再度睡吧,这一觉睡到大天亮,洛奇却以做好了早餐,吃喝之后他道:“昨天晚上我得到的消息,也就没和你说了,龙空今天打地基仪式启动,让我们去现场指导工作。”
“我们懂个屁,他还赖上我了。”
“谁让你本事这么大,这得怪你。”洛奇笑道。
“得了哥哥,你就别寒颤我了,反正都忙到这份上,一起去看看吧。”于是下楼开着我那辆奔驰s600一路驶往工地。
“金龙巢”浩大的工程已经展开,由此可见龙空还是有魄力的,在现场他告诉我新工程的规划,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方案,其实说起来也不复杂,就是在项目场址上浇灌水泥,先夯实水泥层,之后再在水泥层上搭建地基,建设项目。
这种做法会大大提高项目的成本,但龙空很自信的告诉我道:“这片项目我也不准备出售赚快钱了,我准备将此地建设成一个集码头货运、旅游、购物、酒店的城市综合体项目,其实这个计划我早就有,光是卖房子,几年以后地皮没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以这片风水吉地为根,我肯定能另闯出一片天地。”
“是,有这个大战略是对的,而且我可以肯定你一定会成功。”我十分自信的对龙空道,而且对于他如此信任我,我也心怀感激。
无论龙空此人是否庸俗不堪,至少他是愿意信任并依靠我的人,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排斥他,于是我认真仔细的替他做了一番现场规划,就是什么位置改设怎样的风水局,龙空让他的项目经理做了详细记录。
聊完正事儿我问道:“那个穿黑西服的人是不是黑社会的?”
龙空笑道:“咱国家哪来的黑社会,充其量流氓团伙而已,这小子叫李文明,但人一点都不文明,当年就是靠和人抢运沙生意起家的,打服了几个团伙后现在这小子独霸了东林市的运沙工程,我们这种人虽然干的是正行,但身边缺不了这种狗腿子,没想到杨道长看这种人不顺眼。”
“欺软怕硬,这人就是个人渣啊。”我恼火的道。
“是,你说的没错,但和咱们也没啥关系,只要咱不欺软怕硬就成了。”龙空道。
洛奇也劝我道:“他和龙总也没啥关系,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龙空道:“你不说这个混蛋我还真没想起来,他咋没来呢?”说罢掏出手机拨了李文明的手机,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这小子肯定又去夜场玩女人了,浑身的臭毛病,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我看着就是个短命鬼,你最好少招惹他。”我是恨极了李文明,故意在龙空面前毁他。
“是吗?倒霉这种事情也能传染?”龙空道。
“当然,有一种人就是短命鬼,这种人特别促狭,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运道就会变差,你千万小心。”我故意神神秘秘的道。
“明白了,这事儿我还真得想清楚了。”龙空有些紧张的道。
工地上灰尘太大,我找了个借口开溜了,路上洛奇笑道:“你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断人财路呢?”
“我没断他性命就不错了,这种人渣死不足惜。”我随口道。
“今天去哪儿放松,要不然去沧澜江看看江景?”
“老去那儿没啥意思,去吃惠春小笼包吧,全国文明的小吃,咱也去尝尝味道。”我道。
而“惠春小笼”的总店也在沧澜江边,去了之后里面早已是人山人海,队伍排了老长,我们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上的桌,好不容易等到的位置当然不能随便就走,我们点了四笼小笼,两碗菊花茶,四块白糯贡膏还有些小点心,看着江景吃喝起来。
惠春小笼上桌后服务员会特意叮嘱一定要等包子温度降下来后才能吃,而且是咬破一点皮先吸干里面汤料,再以特制的香醋佐味入口,否则会把人烫个半死。
小吃店里的装修并不考究,一排排木质桌椅和食堂没多少区别,坐在我们邻座的是一对父子,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年纪,孩子不大只有六七岁,长的又黄又瘦,两人衣物穿的十分寒酸,在一群食客中很显眼,他们也没点什么东西,只要了一屉小笼,父亲要了壶黄酒,和一碟卤花生,孩子吃小笼,父亲笑吟吟的看着儿子吃包子,他光喝酒却把花生也推到儿子面前,爱子之心由此可见。
穷人的情感虽然真挚,却也令人感到心酸,然而这孩子吃包子的速度令人咂舌,筷子夹起一个滚烫的小笼,也不吹,两口就吃一个。
难道服务员吹牛了?想到这儿我也夹起一个包子,轻轻一咬汤汁溢出,嘴皮子沾了一点点却差点没把我烫跳起来,他父亲也觉得孩子吃包子速度不对,用手一点包子皮,顿时愠怒道:“你饿死鬼投胎啊?不能凉点再吃?”说罢伸手打了孩子一记耳光。
“噗噜”一声孩子脑袋掉落在地,脖腔里的鲜血就像鲜艳的喷泉,笔直冲天而起,包子店里人山人海,包括我在内四周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溅射到了从孩子脖腔里喷出来的血液,那血液黏黏的,暖暖的,就像烧开了的牛奶。
孩子的血液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虽然四散溅开,但沾染最多的还是他的父亲,这个亲手打掉孩子脑袋的男人满脸都是鲜血,乍一看简直就是从地狱逃出的恶魔。
因为事发突然,孩子夹着包子的筷子悬停在前往口中的方位一动不动,僵持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瘦弱幼小的右手终于垂落而下,接着无头尸体“吧嗒”一声摔倒在地,鲜血顺着地面大股溢出。
这下包子店里顿时炸了锅,哭爹叫娘的惨叫声四处响起,绝大部分人起身就往屋外跑去,孩子幼小瘦弱的脑袋就像皮球一样被恐惧到无意识的人群踢来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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