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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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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气色还好呢。”
宇文娟也找到了说辞:“是啊,害得娟儿还以为公主病得怎样了,心里着急得要死。”
我伸手请他们坐下道:“昨晚确实发烧来着,大清早起来拿药当早点吃了,再蒙头睡了一觉,起来就觉得好了很多。”
此时弄琴过来奉茶,端给我的时候说:“这是冯老太医特意为公主配置的川芎茶。”
我揭开盖碗一看,里面有川芎、桔梗、白芷、葛根,很地道的药茶,专治风寒症的,不知她从哪里弄来地,我不记得我屋里备有这个。
这丫头,机灵是机灵,只是她忘了一点,我明明没病,却喝药茶,不会喝出毛病来吧?
弄珠站在一旁问:“你放了冰糖没有?”
弄琴摇头,弄珠用责备的口吻说:“你连冰糖都不放,就这样端过来,想苦死公主啊。”一面说,一面把茶重新放回托盘。
弄琴诺诺连声地端着茶盘进去了,宇文娟道:“难怪人家都说公主最是宽仁体下,若娟儿地奴才这样,早挨训了。”
琰亲王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让我猝然变色的话:“不这样,怎么母仪天下?”
宇文娟听出玄机来了,眼珠子在我和琰亲王之间不停地转来转去。
我沉下脸,也不搭腔,也不驳斥,转眼看向窗外。表面上看起来,我是气琰亲王用词不当,实际上则是掩饰惊慌。我并不是一个很沉得住气地人,这个时候与人争执,我怕连声音都会忍不住发抖。
皇上如此狂放,如此不加节制,我们的事,本就瞒不了多久,迟早会弄得人尽皆知,我一直都有这样地心理准备。可是由琰亲王当着宇文娟的面揭露出来,还是让我措手不及,因为太出乎意料之外。
半晌,才听到琰亲王说:“孤王地意思是,公主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酷肖太后,太后能母仪天下,正是靠了谦恭敬穆,宽仁体下。”
宇文娟附和道:“王爷这样一说,娟儿也觉得是呢,公主和太后娘娘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然,她们本来就是母女么。”
“母女也不一定长得像啊,娟儿就不像母亲,倒是有七分像先父。”
他们这是在隐射我和太后的真实关系?也不嫌无聊,太后入宫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先帝都不计较了,关他们屁事。再说,时过境迁,再纠缠这个根本没有意义。
不过我总算有话说了:“宇文小姐长得像先父?难怪有几分少年英气,尤其是骑在马上的英姿,让人过目难忘。”
“真的?”女孩子总是喜欢人家夸她美的,宇文娟立刻脸泛桃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娟儿还从没去过皇家围场,什么时候公主带娟儿去那里骑马打猎好不好?”
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宇文小姐当着一个战功彪炳的马上英雄的面,让一个根本不会骑马的弱女子带你去打猎,小心人家会生气的哦。”
琰亲王眉头一挑,我抢着对他说:“王爷昨天不是还说要带音音去游长安的吗?不如改为骑马打猎吧,正好我也想学学骑马。”
这话一说出来,把宇文娟激动的,恨不得中饭都不吃了,立刻就去套马。弄珠则急得抓耳挠腮,又不便言明,只好扯别的由头:“公主,您病体未愈,骑马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轻轻一摆手:“不碍事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她不明白,正因为我还“病着”,才好跟去,到了那儿,很容易就找到理由“沦为”纯粹的看客。
本来,从内心深处,我对琰亲王是有些惧怕的,这人喜好不正常,又心狠手辣,一连弄死了两个扶桑公主,还让人瞧不出一点破绽,连复仇心切的扶桑人都找不到证据。我以前奉行的策略是“惹不起躲得起”,尤其在得知他有劫持我的企图以要挟太后和皇上的时候,更是见他躲三里远。
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宇文娟伴着,跟他接触也方便一些,避免了孤男寡女的嫌疑。
至于宇文娟,尽管她依然一副傻大姐的模样,好像只是痴迷于骑马打猎,但我敢肯定她看琰亲王的眼神是有内容的,她脸上的桃花色也不纯是为了我夸她美。
这女孩越来越引起了我探究的兴趣,名为准皇妃,还对皇后之位志在必得,可是祁云海来了,她追着赶着搭讪;琰亲王来了,她又满脸桃花开,若说是花痴投胎,又实在不像。
因为太后那边又有了拜客,我也想单独跟他们“培养一下感情”,所以这顿中饭,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吃的。当然,事先我就派人知会了皇上,免得他不小心闯进来,到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各自坏鬼胎(二)
更新时间:2009…8…24 13:16:37 本章字数:2865
约定去皇家围场打猎的日子是三天后,这样安排是为了琰亲王,直到现在他仍然是朝廷重臣,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必须事先安排好相应事宜。若照宇文娟的意思,恨不得立刻出发,她爱骑马打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皇上下朝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很不高兴:“你怎么跟他们搅在一起了?你忘了琰亲王曾经绑架过你,你倒好,送羊入虎
我依偎在他怀里,抚着他的背说:“放心,同样的手法,他不会用第二次的,上次就因为绑架我,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怀疑在他的心目中,我已经被定义于煞星级的人物,只会给他带来霉运,他肯再邀请我出游,已经很叫我意外了。”
皇上益发不悦了:“听你这样说,很盼着他跟他出游嘛。”
“哪里,是很不情愿!”我立刻表明态度:“如果没有宇文娟同行,我是不会考虑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皇上被我说得一头雾水。
我在他手心里轻轻画着问:“皇上,您自己说实话,对手下的几员大将,您最不放心的是谁?”
他的答案是很肯定的:“这个,当然是……”
我接过话头说:“宇文泰对不对?您也说过,这人是标准的墙头草,早先倒向王党,后来因为妹妹进宫的缘故,又成了皇党。其实,他现在到底是王党还是皇党,谁也说不清楚,因为,宇文泰立场不稳,他妹妹又非常多情,我看她对您。对祁云海,对琰亲王,好像个个都有意思。当然这也与宇文泰的纵容有关,他只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就好,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
皇上冷笑道:“朕早就听说了,他妹妹在镇南关一带名声很不好。宇文泰在四方戍守使中势力最弱,东西两方都是侯爵,北边是正一品。只有他是从一品。麾下的人马也是最少的,因为南方的邻国都是小国。对天朝没多大威胁。他军力不强,才干也不突出,偏偏野心最大,所以有点不择手段。正好家中小妹有几分姿色。又天生淫荡,他管也管不住,索性就废物利用了。”
“废物利用”这个词把我给逗笑了,乐呵呵地摇着手指说:“您可千万别小看了废物,利用起来威力无穷地,用美女做武器从来都是非常规手段中最有杀伤力的一种。当所有的办法都想尽。所有的路都走绝了之后,这往往是最后一张底牌。如西施之于夫差。貂蝉之于董卓,若没有这两个美女用她们**蚀骨的柔媚瓦解对手的意志。勾践纵尝遍天下的猪苦胆,王允再忠心不二欲为国君锄奸。也只能徒唤奈何。”
“你说地这个词朕也喜欢。若能亲身示范一下更好。”身边地那个人突然向我露出邪肆地笑意。
“哪个词啊?”我本能地向旁边挪了一下。
他顺势把我压倒在榻上:“**蚀骨地柔媚。朕也好想体验一下哦。”
我气得一把推开他。跳到对面地椅子上坐下:“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就会想些不正经地。”
他不在意地一笑:“天塌下来又如何?朕希望临死前地最后一刻。还在跟姐姐缠绵。那就真地死而无憾了。”
我更气了。手指着他低吼:“你知不知道君无戏言?一个当皇帝地人。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快给我把这些不吉利地话收回去。不然。你以后也别来了。我承担不起这样地诅咒。”
他扑到我的膝上,如纯稚地孩童一样仰头看着我,用带着祈求的声音问:“姐姐认为这是诅咒吗?难道你不愿意跟朕死在一起?”
我地心霎时软作一团,忙拉起他说:“不是我不愿意,话不是这样说的”。
他顺势坐在我地椅子上,把我抱坐在自己腿上,脑袋在我的肩窝里磨蹭着:“姐姐愿意就好,这些话,随口说说嘛,没什么地。若朕说的话真那么灵,朕诅咒了琰亲王那么多次,他怎么到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呢?”
我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一点,不该那么迷信地,但,“这不是灵不灵的问题,而是听了心里难过,我们以后,永远不要再说那个字了。”
“好的”,他点头应诺,“除了这个字,另外两个字也不许说。”
“哪两个字?”
他在我手心里画了几下,到第二遍的时候我辨认出来了,他画的是“分开”二字。
为了掩饰那份感动与莫名的心酸,我抽回手嗔着:“哎呀,别老画嘛,怪痒痒的。”
他不由分说地拉了回去:“你也知道痒痒啊,你刚不是在朕的手上一直画来画去,画得朕差点没忍住。”
我脸红了,夺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后:“我只说手痒痒,谁像你呀。”
“朕是男人。”他毫无愧色。
我努力给他树立光辉形象:“柳下惠也是男人。”
他快速反应:“登徒子也是男人。”
我气结,长叹着说:“皇上,作为有道明君,您应该见贤思齐”。
回答我的只有一声爆笑。
为了让登徒子的信徒心服口服,我不惜掉书袋,摇头晃脑地念着:“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他笑得更厉害了:“如果朕没记错了话,孔夫子还说了一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姐姐好狠心,要朕做孔夫子都没见过的怪人。”一面振振有词,一面还向我眨巴着眼睛“抛媚眼”。
我也掌不住笑了。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越是情势紧张,越应该表现得轻松,甚至,就连我们之间频繁的床第之欢,也是减压的一种方式。
据小安子说,皇上一个人住在承乾殿时,晚上是会失眠的,有时候是熬夜批阅奏章,有时候纯粹是睡不着,半夜还披着衣服在前庭的小花园里徘徊。可是在我身边,他每晚都睡得很香,只有昨晚,我们分开两地,他又一次通宵未眠。
想到这里,我心疼地问:“皇上,昨晚都没睡,现在困不困?”
他立刻顺驴下坡,靠在我肩上打着呵欠说:“困死了,你也不陪朕睡。”
我一咬牙:“好吧,我陪。”只要能让他休息好,醒来后有精神跟琰亲王斗,叫我怎样就怎样吧。
“真的?”他喜出望外,好像生怕我会变卦一样,揽着就往内室走。
“皇上,皇上”,就在这时,小安子一路喊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时辰后再来回事。”皇上应了一句,同时一脚踢上房门。
我倒踌躇了,停住脚步说:“要是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向皇上禀告呢?”
“真的十万火急,他会敲门的。”
我们站在原地等了一下,外面并无声响,皇上抱起我说:“天下太平,我们大被同眠去吧。”
“就知道不正经”,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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