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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苦涩童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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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疼,破了点皮,怎么会影响写作业呢。”
“听话,明天真不去了。”
“不行,要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那手要是天天划成这样,还能好吗?老伤还没好,新伤又来了。这怎么行。”
“没事啊,这有什么。要不这样吧,你明天帮我找副手套,我带着手套去捡。”
“那行吧”,奶奶心疼地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把捡的废品分了类,丢到巷道里的废品堆里。
上学的路上,任淑递给我一瓶紫药水。我推回去,坚持不要。
“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昨天把你的东西弄撒了,你生气了?”任淑说。
“没有啊,我没生气,真的不用,有酒就可以了,我奶奶经常说,酒用来消毒最好了。”
“用来消毒的酒是医用酒精,不是喝的酒,我小姑在医院里上班,这个我还不知道啊。”
“没听过,反正不用。”
“你不要,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你要不要?”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我只好说,“那好吧,给我吧”。我伸手接过来,塞进了书包里,但是以后每次划伤,我还是用酒。任淑的紫药水,我放到了以前装玩具的抽屉里。看着紫色的小瓶子,还挺好看的。
从那之后,我成了昼伏夜出的拾荒者,村里的道路、垃圾堆,还有镇上医院的后墙外,都成了我常常出没的地方。后来,还发明了吸铁石捡拉架法。在吸铁石上拴一根绳子,一路上拉着绳子走,遇到铁头,就会发出“啪”的一声。每当这时,我便像钓鱼的人终于等到了鱼儿上钩一样,激动地提起来,将铁块取下,塞进袋子里。但通常“钓”到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鱼”。
自从钢蛋叔把爸爸收来的废品全部拉走后。巷道里便全是我捡来的废品了,看着废品一天天增多,很有一种成就感。攒个两三个月,也能卖五六十块钱。看到我高兴地数钱的时候,姐姐、妹妹也羡慕起来。渐渐地,都和我一样,加入了拾荒者的队伍。那时弟弟还小,所以只知道玩。后来弟弟六七岁的时候,也开始捡起了废品,而且竟成了家里捡废品时间最久的孩子。但不管时间长短,兄妹四人都成了“小叫花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捡废品也成了家庭收入的一项主要来源。
直到今天,巷道里还残留着四个用砖头磊成的池子,那是我们兄妹四人的废品存放处,捡了都会放在自己的池子里,以便卖掉后能够算出来谁捡的多。
第36章()
自从二年级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取得了全班第三名的好成绩之后,我的学习进入了加速上升期。上课的时候自信而沉着地专心听讲,老师要求学生回答问题的时候也经常提问我。三年级的时候,孙老师多了个习惯,她喜欢讲完课后在黑板上写一道有难度的数学题,然后让大家立刻进行思考和加减乘除运算,做完了就举手回答。每次我都是第一个举手的,而且从来没有回答错误过。
课堂上如鱼得水的表现增加了我在同学心中的分量,他们都把我视为好学生,不会的问题喜欢问我,下了课也主动找我玩耍。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都玩疯了。听到下课铃声就冲出教室,玩跳方格、抓石子、跳马的游戏,有时也加入女生的行列,在她们的嬉笑声中跳皮筋、踢毽子,但更多的还是和张广才、张常超等玩打架的游戏。先是比划姿势,摆出较量一番的架势,然后在同学们的围观叫嚣和话语挑逗中就抓住了对方肩膀,扼住了对方的脖颈,伸出腿去绊倒对方,在泥土地上打着滚儿扭打起来,直到将另一方死死摁在地上,曲起腿抵住他的双腿,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再问几声“服不服”,如果他表示服了,还要再问几句“服了就叫一声爹”“服了就叫一声爷爷”之类的话。旁边的同学都会起着哄,跟着一起吼“叫爹”“叫爷爷”。激的躺在地上的一方凭空又生出一股蛮力,身子一翻,突然又扭转了局势,接着又扭打起来。直到听到上课铃声,才又松开对方,走进教室。但不管打的多么激烈,都不会伤到对方的要害,都不会真的怨恨对方,自觉地保持着玩耍和真正打架之间的尺度。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就像赌博一样,输的一方总想找补回来。于是在下一次课间休息时又开始了对打,在第二天还是接着对打,永远没有真正的赢家。而当时的我们也陶醉于这种打架的游戏,打完进教室的时候浑身是汗,头顶冒着热气,衣服上沾满了泥土。
有一次上课铃声还没响,孙老师提前到了教室,围了一圈的同学马上给她让出一条路,她走到近前,看到我和张广才在地上翻来滚去,说了一声“还打”。我们赶紧分开,站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走进教室。
“杜东亮,你天天把身上滚得这么脏,让你妈得多洗多少衣服啊?”孙老师笑着在我身后说。
我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的衣服从来都是奶奶洗,她从来没有说过我的脏衣服多之类的话。但我能看到,每次把我的衣服泡进水盆,里面的清水就变成了浑浊的泥汤。从那之后,我玩打架的次数少了,渐渐地懂得了应该爱干净。
一天,自习课的时候,我正低着头,专心的做着数学题。孙老师走了进来,她拿着一本书走到我面前,放在了我的课桌上。
“县里面要组织数学竞赛,你这几天回家好好看看这本书的练习题”,孙老师小声地对我讲。我满心欢喜地答应。坐在我后面的张常超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同桌任淑只是笑着说,“厉害,孙老师就是喜欢你,一定要拿个好成绩”。
孙老师听到了任淑的话,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同学们艳羡的目光、任淑鼓励的话语和孙老师肯定的微笑,让我感觉到肩上的责任重大。那段时间,晚上回到家,捡完废品,又在昏暗的灯光下认真咀嚼着书里讲的内容,手边的练习本画满了我反复验算的痕迹。每次弄明白一个难题的解答方式,便有一种收获满满的成就感。
考试那天是星期五,学校专门找了一辆桑塔纳小轿车,送孙老师和我到县里面。当时,在我的观念里,只有当官的才能坐这种小车,坐进去之后,除了满足好奇心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自豪感。
对于平时骑自行车或者坐牛车的人来说,初次感受到了小轿车的速度。车子到了大路上,经常有其他的车擦肩而过。每次有车子经过,都会发出“嘭”的一声,或者“咚”的一声,我不明就里。
“为什么有车经过,就会听到很大的声音,而且只有很短的一声?”我问孙老师。
“那是因为我们的车子太快了”,孙老师笑着说。现在想来,不只是因为车子快,更多的原因还是车子的隔音效果太差了。
新奇之后,我的腹部难受起来。渐渐地,头发晕,想呕吐。我把头歪在车门上,想通过睡觉的方式减缓身体的不适。
“你是不是有点晕车?”孙老师看着我痛苦的表情说。
“没事,我只是想睡觉,昨晚看题看的太晚了”,我说。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晕车。但我一直强忍着,不想让孙老师看出我的窘迫,特别是我是代表了全校来参加这次数学竞赛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必须表现出最好的自己。我要对得起孙老师的信任,对得起学校的重托。
“考试之前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劳累,以后要注意。这次考试,要好好发挥,这只是初选,如果考的好,还能到省里参加考试。但是全县只有一个名额,所以要好好把握,但也不要有压力,我们学校教学水平差,跟城里的条件没法比,所以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都不要紧。就当是一次锻炼就行了。”孙老师又说。
听孙老师这么讲,我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重大,用力地朝孙老师点了点头。心里幻想着,如果真的能到省里考试,那就可以去大城市了。奶奶经常说,要考上大学,不就是到大城市里读书嘛,越想越向往,越想决心越是笃定,好像第二天就能到省里一样。
下车的时候,胃里一股液体涌了出来,我一攥拳头,咽了回去。我们是在高原县第一中学参加的考试,第一次走进全县最好的学校,里面全是楼房,不像二十里铺中学,不是矮矮的砖瓦房,就是掉了皮的土胚房。
在孙老师的注视下,我微笑着走进考场。
第37章()
考场里已经坐了十几个学生,大多数都穿着光鲜的衣服。小女孩的脸上皮肤都是嫩白嫩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城里的孩子。他们望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寒碜。以前总爱穿旧衣服,看来还是新衣服好些。
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孙老师给我准备的圆珠笔,放在桌子上。往前都是用铅笔,但这次考试,专门要求了要用圆珠笔。
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考试开始的铃声。监考老师发下试卷,我打量一番,题量不大,而且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可以慢慢做了,我心里想着。
题虽不多,可难度却大。苦思冥想的做了一阵儿,也只回答出一半的题目。剩下的就只有发挥想象力了,甚至是先感觉到了答案,再根据答案去倒推计算的过程。越到后面,大脑越是集中,甚至脸上的汗水开始一滴滴往下掉落。以往只有在烈日下干农活的时候,才会有大汗淋漓的感觉。没想到,参加脑力劳动,也能达到汗水滴答的效果。当最后一道难题答完的时候,我有一种战胜了一切艰难险阻的成就感。还没听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我认真检查起来。一检查,有道题总觉得不对,但用的又是圆珠笔,在试卷上改来改去,把卷子涂的墨迹斑斑。最后,只有在一个个小小的角落里,写上了最终作答的简便计算过程。铃声响起的时候,还没做完,我的心发起慌来,手开始发抖,努力克制着,匆匆写上了自以为正确的答案。站起身来,等待老师来收试卷。
走出教室的时候,孙老师正用期待的目光望着门口。我赶紧走了过去。
“考的怎么样?”孙老师问。
“不知道,很多题不会做,感觉像蒙一样。有道题改了很多遍,卷子都改花了。”
“有时候不要改,第一感觉往往是正确的。”
“啊,改都改了”,我心里想着,开始后悔起来。但是认真想想,还是觉得第一次做的不对,还是感觉最后的答案争取。但不管怎样,卷子已经交了,也没法再改回去了。
“行了,没事,考完了就好,不要再去想了。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呵呵,怎么能不想吃饭呢,今天中午我们去下饭店,我请你。”
“啊?那不好吧,现在还早,车子又快,回家吃嘛。”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请你。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县城。”
“是的。”我虽然去过一次商津县,但还没有到过高原县。从街边的楼房和城里的道路来看,高原比商津要强很多。以前就听爷爷说过“金高原银商津”的话,看来自己的家乡高原县还真是不错。
出了校门,上了车。孙老师对司机说,“师傅,开车去金城大饭店。”
司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了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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