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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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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都不见;曹麟一下子着了慌;沈平可是江阳所有私盐矿井最大的老板!

    他再顾不上其他;朝侍卫们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下去找人啊!”

    他们当然不可能像沈平那样跳下去,而是只能沿路下到江边,一众侍卫闻令反应过来;跟着曹麟匆忙追了出去。

    秦昭见曹麟神色不对,疑心曹麟有事瞒他,当即眼神一冷;也出了西跨院。

    恰好陈若非进院里来;两人错身而过,陈若非淡淡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秦昭看他一眼;默然离去。

    曹静姝在陈若非放手韩清音时;上前自觉地搀扶崴脚的韩清音;韩清澜则扶住了另一边;因为韩清音走动不便;三人行进速度很慢,这会儿正在前庭往三清殿方向的廊下。

    韩清澜总觉得秦昭眼熟,忍不住伸着脖子多看了两眼他的背影;见秦昭要绕过影壁出山门了;才悄声问曹静姝:“那人看样子和你哥哥认识的,你知道是谁吗?”

    曹静姝历来被保护的很好,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胆战心惊的意外,惊吓之余又有些后怕,连对往日看不惯的韩清澜都生出了一丝患难情,难得地没有呛声,摇着头低声道:“爹有些事情不许我过问,哥哥也是。”

    秦昭却似后脑勺生有眼睛,忽而回头朝韩清澜勾唇一笑,邪气而阴鸷,然后纵身几个奔跃,转眼就绕到了韩清澜背后。

    秦昭身手极快,韩清澜来不及反应,后颈传来一下冰凉的触感,像骤然被毒蛇贴腹爬过,随时都有可能被咬一口,她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立起来了。

    那一下之后却再没有别的动作,只听秦昭轻笑一声,又迅疾奔跃出山门,朝曹麟追去。

    曹静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本能地朝秦昭方才的站位看去,突然惊呼:“哎,你流血了!”

    韩清音也看过去,只见韩清澜后脑勺下,莹白的肌肤上一条寸长的血线,粗细和和缝衣服的线差不多,正往外沁细细的血珠子,她拿手绢擦了,温声道:“伤口不大,稍微出了一点血,从旁边干涸的血迹看,伤了有一阵了,应当和那位公子无关。”

    韩清音伸手指的是秦昭离去的方向,那位公子自然指的是他。

    韩清音说话不紧不慢,有一种让人静心的效果,韩清澜回忆了方才的情形,方才那个沈平要抓她时,秦昭甩刀救她,她当时是隐约觉得后劲有一丝凉意,想来是那个时候被刀锋碰到了。

    却不知秦昭方才的举动是何意。

    秦昭出了山门,低头看指腹上凝着的那颗血珠子,殷红的血和他瓷白的手指,有一种诡异而动人的美感。他慢慢地,极珍惜地将手指送到唇边,伸舌舔那颗血珠子,舌尖传来的腥甜让他忍不住颤栗,紧闭的眼眸和握紧的拳头昭示了他的兴奋。

    十分美味。

    *

    崖顶山风烈烈,崖下水势汹汹

    韩清茹整个人悬空,心中恐惧已经到了极致,因为过于惊吓,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张着嘴一开一合,像一条溺水的鱼,断断续续地发声:“求求你求”

    “殿周兄,你这是做什么?”陈若非看清崖边这一幕,面上作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却并没有立即出手阻止秦湛。他刚才自然也看到了,如果不是秦昭突然出现,被沈平挟持为人质的就是表妹韩清澜。

    而且若不是韩清茹那一嗓子,也许他们已经抓住沈平了。

    秦湛听到韩清茹的求救,丝毫不动容,突然脱力将韩清茹的胳膊松开,在她滑下去一寸之后又迅速拉住,韩清茹直吓得惊恐地尖叫:“啊——”

    “活着,不好吗?”秦湛听韩清茹叫破了喉咙,才冷冷问道。

    “对,对不起”韩清茹已经涕泗横流,说完竟是吓得昏厥过去了。

    秦湛并不知韩清茹和韩清澜有何过结,只隐约觉得韩清茹和清荷院起火有关,他也不知道韩清澜打算怎么处置韩清茹,但这一瞬他是动了有杀心的。

    这时,韩清澜也听到动静跑过来,秦湛听到脚步声,朝她看过去。

    不知为何,这一刻韩清澜突然看懂了秦湛的眼神,他是在问她,韩清茹是死还是不死?

    她看到崖下的韩清茹,有一瞬失神,这场景和前世的她坠崖时何其相似。但是那时候她经历了毁容、退亲、失去亲人,最后还被污蔑和人私奔,活着的时候尝遍了人间苦痛。

    而韩清茹,过了十几年父母双全的日子,又进韩家做了几天美梦,让她就这么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也太便宜她娘。

    死很容易,活着可以比死更痛苦,她要让韩清茹把她受过的苦都生受一遍。

    韩清澜朝秦湛摇摇头,秦湛并不多话,手上略一使力,将韩清茹拉上来,像一条咸鱼似地扔在院中。

    陈若非在秦湛和韩清澜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似乎若有所思,但只是默默地出了西跨院,去喊外头的韩家丫头进来帮忙。

    韩清音一看到陈若非就红了脸,之前被沈平推攘时多亏陈若非接住了她,她本是个冷静的性子,这会儿也不禁带了羞怯:“陈公子”

    她声音太小,刚说了一句就被曹静姝打断:“哎,你到底是谁啊?是韩家的亲戚吗?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陈若非闻声看过去,见曹静姝还搀扶着韩清音,可见并不是个多恶的姑娘,不由得心中长叹一口气。他方才听曹麟叫她妹妹,便知她是曹天河的女儿。一旦来日曹家倾覆,这姑娘无论去路如何,都合了她今日在三清殿抽的那支签——打落枝头,碾做尘泥。

    而秦湛此行正是为倾覆曹家而来,便是他父亲陈秉槐,也是此案主要官员。

    陈若非摇摇头,因着一点恻隐之心,温声道:“你今日怕也是受惊了,早点回去吧,免得家中担心。”

    “哎,你肯定知道,是不是?”曹静姝目送陈若非走远,转头兴致勃勃地问韩清音:“我看他好像和你们是一起的。”

    韩清音也是慕少艾的年纪,见此情形哪里不知曹静姝是动了春心。只觉得陈若非是尚书之子,生的玉树临风,曹静姝是布政使掌珠,长得娇美若花,且方才陈若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却对曹静姝温言软语,两人真真是一对良配。

    韩清音黯然垂眸,轻轻回道:“那是澜妹妹的表哥。”

    “太好了!”曹静姝闻言眼前一亮,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带上了几分娇羞。

    *

    早上趁兴而来,下午饱受惊吓而归。韩清澜和韩清音回到仙木堂给韩老夫人请过安,掐头去尾,捡不那么吓人的,讲了一遍上午遇到的事,沈平明面上有衙门安的罪名,说到他时只说是逃犯败露了行迹。

    韩老夫人依旧被吓了一跳,直呼要多给佛祖供几分经文,周氏抹着泪将韩清音拉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见她只是崴了脚,才勉强安了心,又叫了大夫,原来只是脱臼,大夫用得片刻便将她骨头正好。

    韩清茹受了惊吓昏过去了,但并没有受伤,在进了成都府内城以后就已经醒过来,也不知秦湛到底怎么吓她的,她一直到回府都没有说过半句话,虽然睁着眼睛,却是眼神涣散,整个人木呆呆的。

    大夫看过之后说是没有大问题,好好将养着便是,开了许多安神的方子,让一日三顿地熬着灌给她喝,倒有些像是前世这个时候韩清澜过的日子。

    韩怀远一方面十分心疼,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女儿似乎被外室养的太小家子气,别说和大女儿比,和曹家的姑娘比,就是和庶弟家的女儿比都显得有些不中用。

    第二日,即是五月初四。

    韩清音被韩清茹推那一把之后甚觉寒心,反观韩清澜危急时刻还能出言提醒,之前她是被母亲叮嘱要和大房尽量处好,现在却发自内心地亲近这个堂妹。

    午后两人去看过韩清茹,见她还是木木呆呆毫无反应的样子,便又回了清荷院说话。

    两个人聊了一阵,韩清澜说要去韩老夫人那里,韩清音忙道:“我娘刚才叫人来给我递过话,说老夫人那里有年轻的男客,让我若是请安,一会儿再去呢。”

    韩老夫人的亲戚都在京城,韩家在蜀地的亲戚都是同宗旁支,没什么要韩清音避开的,韩清澜想不出,问道:“谁呀?”

    “好像是一位姓杜的公子。”韩清音看向自己的丫头,那丫头便回道:“说是平日在京城读书的。”

    韩清澜嘴里含着的那口茶顿时咽不下去,姓杜的年轻男子,在京城念书,又在这时节来蜀中的——

    怕是她前世的未婚夫杜衡。

钟情() 
韩清音和韩清澜聊了会儿天就回去了;她一走;韩清澜就开始改换妆容。

    “小姐;你为什么把眉毛修成这样呀?”碧月举着镜子;看韩清澜将自己浓黑英气的眉毛剃成细细弯弯的柳叶眉;十分不解。

    碧月上次明明没有被丁勇侮辱;钟家兄妹也守住了风声;但那位渝州来的表哥却还是坚持退亲,后来几番追问,原来是他在渝州早就自己有了相好。如此看来;前世拿丁勇侮辱碧月未遂来退亲,也不过是个现成的借口而已。

    倒是和韩清澜前世的遭遇挺像,不过碧月就要刚强得多;她在那表哥走的时候将人痛揍了一顿;然后在家里哭过两天,就又回来当差了。

    韩清澜忍不住认真打量她;“你真的不伤心了?可别憋在心里憋出毛病来。”

    “小姐;奴婢想清楚了;嫁人生子有什么好;还不如一辈子呆在小姐身边。”碧月一边调整镜子的角度;一边道:“在小姐身边吃得好穿得好;样样不愁,可比嫁人开心多了。”

    韩清澜怕她怒气未消,冲动之下像上辈子一样自梳;想说两句话开解她;不料红杏进屋,听到碧月的话,也道:“小姐,奴婢也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伺候小姐。”

    “你现在也皮了。”韩清澜见红杏学碧月,没好气地一指头戳在她额头上,道:“这种话也敢在我面前乱说。”

    “奴婢是认真的!”红杏不如碧月口齿伶俐,见韩清澜不信,一时急红了脸,赶忙举起右手,五指并拢朝天,道:“如果我做不到,将来将来不得好死,而且死无全尸!”

    誓言发得这么毒,韩清澜这下惊讶了,红杏是家生子,父母兄弟都管着庄子,红杏自己又是大丫头,要是嫁人,那是满府的小子都随她挑,便是放籍嫁给外头的人,也能挑个殷实人家。

    红杏似乎不愿多说,岔开了话题,“小姐,奴婢请半天假,去外头药店找大夫看看。”说罢卷起袖子给韩清澜看,露出胳膊上的斑斑红点。

    下人们不像主子可以将大夫请到府上,只能自个儿去外头看,韩清澜点头,“去吧。”

    清荷院新来的守门是个姓郑的妇人,郑娘子见到红杏,滚圆的胖手抓一把瓜子出去:“杏丫头,嚼着玩儿!”

    红杏见她袖口沾着油渍,手指甲里藏着灰,连忙推拒,“谢谢郑姨,我急着出门儿。”

    郑娘子和红杏的娘交好,两人时常来往,红杏记得小时候,郑娘子虽只是个粗使丫头,但也常将她自个儿收拾得体体面面。但是后来嫁人以后就渐渐粗放了,及至生了孩子更是越发没个讲究。就连那把头发,都是近日得了差事才梳透了。

    便是红杏自个儿的娘,从前是陈氏的大丫头,后来嫁给了庄头,出路在丫头里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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