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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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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这临风楼来了;那是个穷凶极恶的歹人;我爹怕他伤人,所以命我搜查各处。”

    从前曹麟时常和沈平称兄道弟,两个月前沈平出门赴曹麟的酒约;曹麟手下人竟然趁机扮成山匪杀进沈家;当时沈平中途察觉有异,摆脱曹麟回到家中时,满门便只剩下一个藏在米缸里的小儿子。

    如今,连儿子都死在了青罗山上。

    听到曹麟的声音,沈平情绪激动难以自抑,巴不得立马冲出去拼命,虽然被绑住了不能活动,却发出了摩擦地板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呀。”韩清澜转头,秦湛正使力按住冲动的沈平,她心头着急,面上却不能露,只是缓了语气,对外头的曹麟道:“那我也不耽误你的功夫了,这净房里只有我一个,你快去别处搜寻吧。”

    “这我好像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曹麟有些疑惑。

    “是人家穿的衣裙太繁复了,不小心踩到了脚。”这撒娇的语气让韩清澜自个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完不停地搓手臂。

    秦湛已经将沈平安抚好,正在用刀子割绑他的绳索,闻言转过头来看韩清澜,没有注意到沈平朝着地板的脸上,骤然露出一个痛苦的神情。

    韩清澜声音清甜,但素来冷待曹麟,她这一撒娇,声音婉转娇媚,曹麟不由心中一荡,支支吾吾地道:“这我爹说了每个房间都得搜一遍。”

    然后,小心翼翼地和韩清澜打商量:“那逃犯极擅隐匿,要不你就打开门,让我在门口看一眼?”

    “那也不行!若是传出去了,我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怎么活?”韩清澜的声音里竟带了哭腔,委委屈屈地道:“曹麟哥哥,往日碍于男女有别,我一向避着你,但若真论起来,咱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韩清澜的语气惊惶又可怜,又兼那一声“曹麟哥哥”尾音柔婉,似带了钩子一般将曹麟的心钩得飘来荡去。

    曹麟哥哥

    秦湛手上动作不停,面色沉沉,双眼望着曹麟所站的位置,似乎凭目光就能穿过门扇,将曹麟洞穿出两个窟窿。

    曹麟不知自己在别人的想象中已经死了很多回,还待要说话,里头已经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慌忙道:“好好好,澜妹妹,麟哥哥相信你,我这就走了。”

    说罢怕韩清澜不信,当真指挥着一队侍卫快速离去了。

    秦湛方割断了绑沈平手的绳索,正在割绑住脚的,沈平连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脸色煞白,一头一脸都是冷汗,看起来十分虚弱。

    秦湛道:“我来吧,比较快。”

    “不,不用”沈平眼中含着泪花,颤抖着将手伸到秦湛面前,语带哽咽:“你方才割到了我的手,现在又割到了我的脚”

    秦湛低头,果见沈平手指被划出一条半寸的口子,虽然伤口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脚上更糟糕,刀刃还在肉里,看着都疼。约莫方才怕招来曹麟,所以沈平强忍住了。

    秦湛面上一僵,余光瞥一眼韩清澜,见她正在出言安抚碧月,没有注意这边,放松了一口气,诚恳道:“对不住。”

    秦湛和沈平两人都是果决的性子,飞快除下绳索,将沈平流血的左肩做了个简单包扎。

    秦湛对韩清澜道:“你自己小心,有事不能决断时就找陈若非,我把王七留下暗中保护你。”

    韩清澜点头,秦湛摸了一下她头顶,然后走到窗边,指着窗外和沈平小声耳语两句,沈平连连点头,朝外头观察两眼,率先翻窗跳出去,紧接着秦湛也跟了上去。

    韩清澜有些不放心,追到了窗边。

    临风楼每一层的中间是一间大面积的厅堂,两端则是数间小房间,每一层格局一样,只是大小不同。韩清澜所在的这一间在最端头,房间的四个方向中,一面是和其他房间相邻的墙,一面是门,一面是窗,还有一面是外墙。

    也就是说,只有从外墙的那一面下去,才能躲过楼中众人的视线。

    韩清澜将头伸出去,只见秦湛和沈平二人踩着青黑的陶瓦,沿着翘曲的屋面绕到外墙一侧,秦湛脱下外套拧作绳状,先将受伤的沈平放到了下一层,然后他自己单手扒着飞檐跳了下去。

    屋内,沈平躺过的地方留下一汪巴掌大的血水,只是那里是屏风后面的角落,若是不细看便注意不到。

    韩清澜毫无所察,她不敢再耽搁时间,立即开门出去。

    碧月看到主子出来,立时道:“小姐,你没事吧?刚刚吓死奴婢了。”

    韩清澜朝楼下看去,没有看秦湛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侍卫追出去之类的,略安下心,道:“傻子,我在里头能有什么事,你没事吧?”

    曹麟等人知道今日来的都是官眷,因此推攘碧月时没怎么用力,碧月听主子关心她,连忙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韩清澜点头,抓着碧月的手臂,“但是我现在得有事。”说罢,歪身靠在碧月身上,一手扶额,看起来颇为虚弱:“就装作我生病了。”

    碧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在她是个机灵的,连连点头,迅即皱眉搀扶韩清澜,作出十分担忧的模样。

    从韩清澜进了净室便变故连连,但其实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待她回来时,正要开席,曹静姝一看她便热情地招手。

    韩清澜面上十分难受的样子,勉力走到曹静姝身边,道身体不适,得先回家。

    曹静姝关切道:“你哪里不舒服,就在这里,叫人去唤个大夫来瞧,还更方便些。”

    今日曹静姝热情到这个份上,实在让韩清澜意外,若说只是为着青罗山上一同受过惊吓,也太过了些。

    她脑子急转怎么推拒,心念一动,附在曹静姝耳边为难地道:“是头一次来了葵水。”

    这不是病,自然不需要看大夫,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曹静姝脸上一红,也不再相劝,叮嘱了几句,使人叫了陈若非下来。

    韩家姐妹两个还在席上坐着,曹静姝已经快两步走出去,在楼梯处和陈若非道韩清澜身体不适。陈若非看向韩清澜,韩清澜微微摇头,做了个翻书的动作,陈若非顿时心中有数。

    曹静姝因是背对着,所以没有看到。

    陈若非不能走,他得在这边留意曹天河的动向,因此寻了个借口,让韩清澜和韩清音自己先回了。

    曹静姝目送陈若非上楼梯往四楼走,脸上不由露出甜蜜的笑容,他自家表妹不舒服都不护送回去,是想留在她父兄面前多挣些表现吧。

    马车行到一处小巷时,韩清澜下了马车,让韩清音坐车按正常路线返回韩家,她来不及解释,韩清音知情形不对,也不多问,只郑重地道一句小心便重新出发。

    韩清澜知道秦湛说留了人保护她必不是虚话,心头并不慌张,让碧月去巷口雇了一顶小轿,用汗巾蒙着脸,坐了小轿往云裳馆去。

    掌柜见到她自然是一通殷勤,她只说是上回落了一个喜欢的戒指,要上去找找。让碧月守住门口,韩清澜一一试探衣柜的顶部的木板,终于找到那本蓝皮册子,翻开一瞧,确然是一本账册。

    随后,依旧坐着那顶小轿子回韩府。

    小轿子颠簸,比不得马车,韩清澜被晃得七荤八素。突然,外头一阵骚乱,马蹄声嘚嘚,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马惊了!都让开!让开!”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人马喧嚣,轿子大幅度晃荡,韩清澜刚掀开帘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碧月惊恐地叫道:“啊——”

    “咴——”伴着一串长长的马儿嘶鸣,马蹄声骤然停下来,与此同时,小轿子猛然落地,韩清澜整个人往前一扑。

    这一瞬间,她看清眼前一匹健硕的枣红马被一个男子死死勒住缰绳,男子青筋毕现,身子弯成一张弓,脚用力抵住石头地面,看情形竟是凭一己之力强行止住了马的奔势。

    韩清澜并没有摔到地上,男子动作极快,制服了马,赶在她落地之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男子的手心被缰绳勒出了血迹,和他苍白的皮肤一对照,格外显眼。

    韩清澜抬头,发现这人正是青罗山上和曹麟一伙的,气质阴鸷的男子,她心头一惊,若是这人为册子而来,她如何保得住?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

    秦昭松开她右手,却捏住她左手腕儿不放,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里,全然不知他在想什么。

    然后,韩清澜看到秦昭用力地揉她手腕,不带任何情。欲和猥亵之意,浑如老大夫治病似地按揉了几下。

    韩清澜心觉怪异,再次用力抽自己手腕,却毫不费力就抽了回来。

    秦昭笑意凉薄地看着她,她手腕上的静脉,脖子上的动脉,里头的血液必然温热而鲜美。

    秦昭伸出舌头,垂眸,舔方才揉过她手腕的大拇指。

她美() 


    韩清澜用力一抽手腕;没有预期中的阻力;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借着这两步;她不动声色地离秦昭更远了一些。

    “小姐;你没事——”碧月方才被轿子碰到;摔了一跤;这会儿刚爬起来,她急急忙忙来看韩清澜受伤没有,一句话说到一半;秦昭的眼风扫过来,碧月不由自主背心生寒,嗫嚅着止住了声音。

    韩清澜自己也如在冰水中;只是面上不显;她拍了拍碧月的胳膊,以示安抚。

    她不知这人所为何来;但是对方到底救了她;犹豫片刻;启唇道谢:“多谢公子救了我。”

    韩清澜手背在后头;摸到腰上的蓝皮册子还在;得赶紧脱身;又道:“耽误了公子片刻已是不安,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改日我家人一定携礼去府上道谢。”

    “呵呵。”秦昭低低笑了两声;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一个碧玉扳指;垂头,斜睨,不去答她的问题,只道:“你在怕我?”

    韩清澜不知如何接这话。

    她对秦湛的惧怕,是知秦湛铁血无情,因为了解而生出畏惧;对秦昭的恐惧却是源于不知,秦昭就像一条盘旋游走的毒蛇,不知何时、何地、何种因由,会祭出他的毒牙。

    比较起来,秦昭予她的压力更胜秦湛。

    “那就改日吧。”秦昭说着又是一笑,漫然道:“来日方长,见面的时候还多呢。”

    韩清澜对秦昭的话犹自不解,秦昭话毕,已然远去。她松口气,看来相遇只是偶然,秦昭并不是为册子而来。

    事实上秦昭丝毫不知册子在韩清澜身上,因为肃王一惯是雷霆手段,曹家父子根本不敢报告丢了账册的事,只一心想着抓到沈平,悄无声息地抹平此事。

    从盛元帝的父亲,也就是先帝所立太子去世以后,肃王作为先帝屡立功劳的幼子,盛元帝作为先帝宠爱的嫡孙,叔侄两人一路争锋已有十几年,早已是没有和解的可能。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还是要守着对方的底线,像临风楼这样的宴会,秦昭是不便参加的。

    因此,秦昭根本不知今日临风楼发生了什么。

    不过,撞见韩清澜进云裳馆只是偶然,后头的惊马、救人却是他有意而为。

    韩清澜直到回到家中,才发现手腕上被秦昭揉过的地方沾了些他的血迹,登时无端地头皮一麻,拿澡豆、皂角、香胰子轮番洗过,又用烈酒擦过,心头才舒服了些。

    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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