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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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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吓了一跳——

    身旁躺着一个巴掌长的白布小人,小人手脚齐全,头上简单画了五官,可怖的是小人手脚和肩背上扎着几支针,叫人一看便知这小人是用作诅咒的。

    张玉莲脑中念头急转,骇然匍匐在地,“这东西不是我的!”

    “从你的屋子里搜出来的,不是你的是谁的?”韩怀远怒气冲冲,虽然他不信这小人当真能诅咒到韩老夫人,但这并不能减少张玉莲的恶毒用心,他从张玉莲手中夺过那小人,指着小人背上一行字:“这小人背上写的乃是老夫人的生辰,你真是太歹毒了!”

    韩怀远惯常斯文,这会儿气急了翻来覆去也只会骂那两句话,但是张玉莲听得心惊胆战,知道韩怀远这态度就已经是彻底被激怒了。

    张玉莲不住地回想,这东西定然是之前别人就放进去的,但是她自从挨板子以后几乎一直待在自己屋里,只有中秋夜出了一回院子。

    忽然,她脑中闪过中秋夜里,她回院子时和银霜迎面相撞,当时银霜步履匆匆、面色有些不自然,当即道:“是银霜,一定是银霜放进去的!中秋那夜,我撞见银霜独自一人溜进了院子里!”

    “啪!”

    韩怀远再也忍不住,往张玉莲脸上抽了一巴掌,“你要污蔑也挑个人!银霜是老夫人屋里伺候的大丫头!”

    “是她!”张玉莲被韩怀远打蒙了,连“太太”都不称,直接指着郑春晗,道:“是她指使银霜的!”

    “够了!”历朝历代的皇族之人都很忌讳巫蛊,何况那小人身上扎着针的几处,正是韩老夫人近日身上不爽利的地方。韩老夫人平缓了情绪,威严的声音响起:“张氏心术不正,手段恶毒,明里攀诬主母,暗里诅咒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

    张玉莲顿时吓得神魂俱散,仅有的一丝清明告诉她,求韩老夫人定然没用,她赶紧膝行到韩怀远面前,“老爷,救救我,不是我做的,我不想死啊”

    韩怀远虽然也怒极,却没想到韩老夫人下令直接打死,念着扶云居里的韩清茹,终归有一丝不忍,犹豫着道:“母亲,按律主子是不能私下处决下人的”

    韩老夫人闭目捻动佛珠,冷声道:“我把她打死了,言官若要弹劾,衙门若要拿人,尽管来找我。”

    郑春晗这些日子也算是把韩怀远的性子摸透了,又有韩清澜所告知的信息在先,这会儿看丈夫神色便知其顾忌韩清茹,于是出声道:“母亲,咱们府里建有佛堂,在府里杀生终归不太妥当,儿媳有个建议,不知——”

    韩老夫人见儿子的外室闹得这么难堪,难得郑春晗竟没有委屈,因此对她格外有几分好脸色,“你说。”

    “把张氏送到安乐堂去,两厢便宜。”郑春晗轻声说说了个地方。

    安乐堂名为安乐,实则是高门大户不愿将犯下重罪的妇人交于衙门处置,暴露自家丑事,便私下送到安乐堂,那地方一旦进去就再不能出来,并且死生再不和原族相干。

    韩老夫人满意地点头,如此一来,既能惩罚张氏,也不必造杀业。

    韩怀远向郑春晗感激地投去一眼,默认了这个处置方法。

    张玉莲从前在京城待过,自然知道安乐堂是个什么样处所,据说进去那里之后日夜都要做苦工,简直恐怕生不如死。登时抱住韩怀远大腿,痛哭出声,“老爷救救我,我不去!我要是去了,女儿——”

    韩怀远大惊,张玉莲竟然连女儿都不顾忌,他赶紧拿手捂住张玉莲的嘴巴,对郑妈妈示意:“快把她拖出去!”

相杀() 
郑妈妈做韩怀远的掌事娘子也有些年头了;最善察知这位主子的心意;而且反应也很快;听了韩怀远的话;在屋子里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张玉莲后面说的是什么时;已经往张玉莲嘴里塞了一块手绢。

    “唔!”张玉莲不住地挣扎扭着身子;但她从小待在戏班;为了上台好看,一直尽量保持纤弱的体态,赎身以后为了以柔弱动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习惯,这下子是全然不敌郑妈妈,被郑妈妈硬拖出了韩老夫人的屋子。

    一出了屋子;郑妈妈使个眼色;两个婆子拿绳子上来将张玉莲的双手反绑在背上。

    忽然,张玉莲的眼睛看向院门口;变得十分激动;嘴里“呜呜呜”地不知在说什么。押着她的婆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都有些惊讶;原来是府中的二小姐韩清茹;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神情惊慌,涕泪横流。

    “娘”韩清茹也看到了张玉莲,见她额头血迹斑斑;一身衣裳满是脏污;便是这院中最下等的婆子,也比她体面整洁许多。韩清茹心头一痛,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是院中嘈杂,被遮掩住了。

    “二小姐,老夫人有令,少爷和小姐们现在不得入内。”守门的婆子态度坚决,伸出手拦住了韩清茹。

    韩清茹硬闯不成,干脆在门口下跪,高声喊道:“祖母,父亲!”

    “放肆!”出来的是韩怀远,冷声打断了韩清茹的话,“休得胡闹!”

    韩清茹从小就生得好看,又承袭了张玉莲小意温柔的性子,韩怀远在她面前多半时候是慈父,直到因为杜衡的事对她失望透顶,才动了几回真怒。

    但是,韩清茹突然发现,韩怀远此刻的怒气远胜于以往任何一回。

    韩清茹怔了一下,一旁的张玉莲的动静让她回过神来,于是继续抹着泪哀求:“父亲,求求你——”

    “张氏是为父的外室,而你却是韩家二小姐,你当真要为张氏求情?”韩怀远沉声问道。

    他多年以来虽然说不上多喜欢张玉莲,但一直以为她人如其名,万万没想到张玉莲竟然妄图谋害韩老夫人,韩怀远已然愤慨至极,对张玉莲厌恶透顶。

    而小女儿品性败坏虽然令韩怀远痛心疾首,但总归没有伤天害理,他不愿韩清茹被带累,一字一顿地道:“张氏犯的,可是死罪。”

    韩清茹仿佛突然被人掐住一般,生生地止住了后半句话。

    片刻之前,一群人浩浩荡荡去抄检张玉莲的屋子,动静实在很大,这会儿府里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张玉莲做了什么,韩清茹自然也明白。她就是因为知道这罪责很大,才心中发慌,想过来为张玉莲求情。

    但此时被韩清澜一说,她却犹豫了。

    论起来,张玉莲只是一个外室女,在府中连个正经的妾都算不上,自己以什么立场为她求情?何况以张玉莲犯下的事,自己求了无用不说,反而会被祖母和父亲厌弃。

    韩清茹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反复几回,终归是垂下眼皮,避开了张玉莲的视线。

    张玉莲自己养出来的女儿,哪里有不明白的?眼看自己要被送进那有进无出的地方,视作最后一丝希望的女儿竟然不为自己求情,张玉莲情绪激动,拼命地挣扎起来。

    “女儿莽撞了。”韩清茹朝韩怀远行了个礼,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眼下不便,女儿改日再来给祖母请安。”

    说罢,竟然真的转身准备往回走。

    张玉莲心中一寒,她从来没想到韩清茹的心肠能如此冷硬,转眼之间,亲手养大的女儿就变得比仇人还可恨。张玉莲气血上涌,竟然挣脱了两旁拉着她的婆子,几步朝门口跑去,腰一弯,头一低,狠狠地朝韩清茹的背上撞去!

    “啊——”

    这一下猝不及防,连守门的婆子都来不及作出反应,韩清茹更是背对院门,全然没有防备,她一声惊呼才出了口,人已经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而她跌下去的地方,恰是一排养着菊花的大花盆,端看她额头正好磕在盆沿上,一缕血迹顺着陶盆蜿蜒而下,众人齐齐抽气,怕是已经破相了。

    *

    自打张玉莲被逐出韩家,送进安乐堂,韩清茹似乎深受打击,又因为被下了禁足令,几乎在韩家没有存在感。

    韩府很是安宁了一些时日,韩清澜去了一重大患,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借着这段安闲的时光,将钟明达送来的各店铺的账目过了一遍。

    不看则以,一看吓一跳。

    钟明达接手这些店铺之后,经营额竟然比往年足足翻了一番,钟明达还建议韩清澜先出资入股东南沿海的商船,贩卖外邦货物。对照韩清澜前世的记忆,钟明达这建议可谓非常前瞻性了。

    不仅如此,钟明达还找人帮韩清澜把所有田庄的账目也都理了一遍,让韩清澜看起来方便易懂。

    韩清茹看完账本发了半晌的呆,钟茉莉不知其意,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账目做得不对?”

    “不。”韩清澜回过神,由衷地赞许,“你哥哥真是个经商的天才。”

    “谢谢小姐夸奖。”钟茉莉并不替哥哥谦虚,笑着应了。

    韩清澜看着钟茉莉,见她一手提毛笔,一手将算盘打得噼啪响,比外头许多掌柜还老道,便笑道:“茉莉,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你哥哥最疼你,帮你找个合意的婆家,想来是他最称心的事。”

    钟茉莉的两只手都顿住,抬头看着韩清澜那张和自己相似、却更清丽脱俗的脸,嘴巴动了一瞬,终究什么也没说,重新低下了头。

    这期间秦湛一直很忙,没得着机会和韩清澜见面,而韩清澜因为对韩家众人的考虑,一直对秦湛的心意犹豫不决,也就没有主动联系。

    十月份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一件事——协理后宫事务多年的许贵妃,在为伏太后的忌日筹办典礼时,竟然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令思念亡母的盛元帝当场生怒,以不敬之名夺了许贵妃协理后宫的权利。

    而这部分权利却没有还给张皇后,而是转手交给了入宫不久的宋贵嫔。

    一时之间,朝堂后宫暗流汹涌,众人猜测纷纭。

    “娘娘万福金安!”宋云乔的母亲王氏,给宋云乔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

    宋云乔哪里敢受,连忙过来亲自搀扶王氏,“娘折煞女儿了。”

    王氏避开女儿的手,淡淡道:“你如今成娘娘了,再和以前不同,臣妇给你行礼问安都是应当的。”

    “娘,我永远是宋家的女儿!”宋云乔的手一空,心里一揪,眼眶立时就红了,“入了这这深宫高墙,女儿好不容易见着您一回,您”

    “唉!你祖父和父亲都快被你气死了!”王氏见女儿要哭,也跟着抹泪,长叹一声放软了声音,道:“你既还当自己是宋家的女儿,又何必要去和许贵妃作对?”

    宋家一直力求在夺嫡中保持中立,宋氏父子都是纯臣之人,即便非要划个派别,那也是靠秦湛更近,宋云乔倒好,入宫才多久,就敢对许贵妃下手!

    这事儿虽然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宋阁老这样既沉浮官场数十年,又很了解自家孙女的人,却明白这是宋云乔的手笔。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要将宋家推到对立秦湛的位置,使宋家陷入夺嫡的险恶中。

    “女儿,女儿错了。”宋云乔小声说了一句,心中却十分复杂。

    许贵妃拿陆沅算计秦湛,若是当日差池一点,陆沅就成了明光正道的睿郡王妃。宋云乔虽然对家中长辈心怀歉意,可扪心自问,再来一回,她就不会做了吗?

    王氏见女儿面色怔然,以为是自己话说的重把她吓到了,连忙又道:“还好睿郡王是个大度的,对咱们家的态度同往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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