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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像连续七八个耳光一般疯狂地扇在了李丹阳的脸上，让他顿时发懵了。

一脚将李丹阳踹倒之后，陈默便蹲下身去，用手拍了拍李丹阳的脸：“说吧，你打算连王飞雪一起害死，还是在死前再贯彻一下你的仁义，救救他？”

好一会儿之后，李丹阳才反应过来，他瞪着陈默看了许久，缓缓开口道：“你会放过他？”

“他是你女人还是你男人，你们谁攻谁受，我都不想知道。”陈默眼中露出的诡异笑意，在李丹阳看来就像是毫不掩饰的嘲笑，“我就想知道，你是想救他，还是让他因你而死。放心，我不会让他那么痛快地死，折磨人的方法我有很多，只是从来不用罢了。今天初次试验一下也不错。”

恶魔这就是此时此刻陈默在李丹阳眼中表现出的形象。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应该就是被撕掉了翅膀的伪善天使，被陈默踩在了脚下。

王飞雪刚要开口，却骤然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比起陈默那震撼力极强的响指，月刀的手法就来得简单多了，他的长针直接从王飞雪受伤的伤口处用力地戳了进去，并且手指飞旋，直接让长针在活生生的血肉中转动了起来。这种痛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尤其是在月刀手中，这根长针简直就成了催命的利器。

忍不住放声惨叫的王飞雪身后，月刀的脸从王飞雪的脑后伸了出来，他脸上那慵懒又邪异的笑容，和王飞雪几乎已经完全扭曲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飞雪何尝不想停下惨叫，但每当他咬牙忍耐的时候，就会有更强烈的痛感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根本无法承受。

他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就像是一记记重锤一般，狠狠地打在了李丹阳的心坎上。他最终还是崩溃了，屈服了，一把抓住了陈默的手腕，双目圆睁，眼球里全是血丝，用嘶哑无比的声音说道：“放过他……”

“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他？”陈默冷冷一笑，说道，“你不会忘了吧？我们之间的冲突，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丹阳发出了一声有些呆滞的轻笑，随即说道：“我知道了……你要信息是吧？地下五层需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要的就是这个？”

陈默冷冽的双眼一直紧盯着李丹阳，但却并没有回答。

不过如果李丹阳此时清醒一点，就能够发现，当他拽着陈默手腕的时候，陈默的双眼也始终停留在他的脸部上，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一旦李丹阳又任何一点想要反扑或者是自杀的倾向，陈默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出手。

但李丹阳显然并没有自杀的念头，他停顿了一下，便十分老实地将信息交代了出来：“这座地下基地原本的用途，就是生化研究。其实这里只是一个大型生化研究所的分支基地，用途也比较简单，就是观察各类病毒的变化。真正重要的，是生化研究所的主基地，不过现在也是一座大型母巢所在地，这个军方自己会处理，不会托付能力者的。”

“而这个基地内，危险很大，收获其实并没有那么大。不过需要你们取回的东西，对于将来生化研究所被整理出来之后要进行的工作，还是至关重要的。”说到这里时，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诡异，“37号病毒，这个正在观察期的病毒，是一位生物学家指名需要的……”

“一位生物学家？”陈默听到这里时，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能够让军方前来取物的，又是生物学家，很难不让人将海天联系起来。

一想到这位让军方派人下来取37号病毒的生物学家，可能就是海天，陈默的心跳陡然间快了一拍。

如果这个任务原本就是海天自己提出来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特地将这个任务交给暗黑小队？

“说清楚，37号病毒在哪里，是什么？”陈默心头略感不妙的同时，甩开了李丹阳的手后，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逼问道，“老实回答，不然我保证王飞雪会比死还痛苦一百倍。”

听见陈默的话之后，月刀立刻快速做出了反应。

随着王飞雪的又一声凄厉惨叫，李丹阳的面部顿时抽搐了一下，快速回答道：“37号病毒位于地下五层的主实验室，实际上很好找的。而且它位于特制的恒温箱内，只要提着就可以带走了。至于37号病毒是什么……”

他话音未落，就听两声枪响猛然响起，但两颗子弹在到达李丹阳跟前时，却突然慢了下来，随即被陈默用手一抄，直接透过双重力场对其速度的抵消，将子弹凭空接在了手中。

陈默抬头一看，开枪的赫然就是刚才还说让陈默自己解决的水舞。

此时枭龙第七分队和变异鼠群的战况已经趋于平静，除了寥寥几只刚从阴影中冲出来的变异鼠还是活的外，整个楼梯都已经血流成河。而枭龙第七分队连周家豪和二男在内，则损失了四人。不过在光线完全昏暗并且是变异鼠的主场中，能够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非常不错了。

见陈默看向自己，水舞第一次用手枪将帽檐往上一抬，露出了一张十分妖媚的脸庞，同时用她那有些分不清男女的低沉声音说道：“不要涉及到军区绝密，否则就是和第七分队为敌。”

水舞的眼神就像是万年寒冰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个人感情色彩。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杀人工具一般，一切都按程序，按命令来执行。至少从她脸上，无法看到任何犹豫，任何思考，仿佛此刻她所做的一切，都早已经经过她的精密计算一般。

第一百七十九章居于高位，必以鲜血筑成高台

在解决掉最后几只变异鼠之后，枭龙第七分队的枪口也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不过水舞的枪口只对准着李丹阳，枭龙第七分队的枪口自然也是一样的。

从这点来看，水舞比李丹阳会做人。她的举动既能够阻止李丹阳说出37号病毒的绝密，也能让陈默知难而退，而不至于和陈默发生直接冲突。

毕竟接下来还有整整三层，是需要两个队伍一起通过的。

说是一起通过，其实也不对，因为枭龙第七分队注定还是在前面的炮灰……

陈默盯着水舞看了一会儿，随即便放开了李丹阳的领口。虽然陈默对海天有可能是幕后策划者这件事很在意，但也不想因此和枭龙第七分队撕破脸皮，此时放手，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见陈默放开了李丹阳，水舞随即将手一挥，枭龙第七分队齐刷刷上抬的枪口，也在此时体现出了水舞在众人当中的威望。

比起李丹阳，她似乎才是最适合的指挥官。

“丹阳……”另一边的王飞雪也被月刀一把丢开，他浑身全是伤口，整个人看上去几乎只剩下半口气了，头发全部被冷汗打湿，紧紧地贴在了脸上。

刚一被放开，他就立刻挣扎着爬向了李丹阳的方向，但看着他爬来的李丹阳，却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陈默：“你说过要放过他的……”

陈默并没有再看李丹阳一眼，既然已经无法继续从对方口中得到情报了，和这个偏执狂继续交谈下去，也就没有了必要。

见陈默既不开口，但也并没有对王飞雪出手，李丹阳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价值，已经在此时此刻完全消失了。

从地上抓起一把军刺的时候，围观的水舞等人并没有阻止。在王飞雪凄厉的尖叫声中，李丹阳痛快地自我了断了……

当李丹阳的尸体栽倒在地时，王飞雪整个人都在瞬间彻底愣住了。

随即在剧烈的颤抖中，他将目光转向了暗黑小队，又转向了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表现的枭龙第七分队。

“你们这些人渣是你们逼死了丹阳”王飞雪猛地从地上跃起的时候，水舞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而且在刚刚瞄准他的一瞬间，就直接连开了三枪。

这三枪都打在了王飞雪的头部，将他整个人直接从半空中轰击了下来，连动都没再动一下，就此彻底死亡了，跟李丹阳到地下做了一对同命鸳鸯。

实际上这一幕，陈默也早就预料到了。就算陈默不杀王飞雪，以水舞表现出的态度来看，她也不可能留下一个不稳定因素在队伍之中。

这一点，也许李丹阳也想到了，也或者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为王飞雪求情不过是尽自己最后的一分心力，求死前能够少一点遗憾吧……

李丹阳自杀的过程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但和王飞雪一同愣住的，还有站在苏语辰身边的宋灵。

对于宋灵来说，李丹阳的存在有其特殊的意义，如果不是李丹阳，她和宋韵不可能在一开始活下来。

不过既然背叛了，她也就没有再站出来帮助李丹阳的资格，尤其是她现在已经站到了暗黑小队的队列当中，而李丹阳则因为她，因为陈默的存在，和暗黑小队发生了冲突。归根结底，现在李丹阳的下场，是由暗黑小队一手促成的。

但在宋灵的思维中，如果再进一步深究，李丹阳现在彻底的偏执状态，就是起源于她和宋韵的背叛。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李丹阳也不会跟王飞雪这个伪娘有感情纠葛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丹阳和王飞雪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不过现在人都死了，再多想也没什么意义。

宋灵心中对陈默还有一丝感激，因为陈默并没有杀掉李丹阳，他自杀的结局，让宋灵的感觉好歹轻松了一些。虽然是自欺欺人，但让李丹阳因她而死，跟直接被暗黑小队的人杀掉，还是有所区别的。

李丹阳和王飞雪一死，枭龙之中立刻有人上来将他们的遗物整理了一番，随即就将这几具尸体都留在了原地，转而从堆成了尸山的楼梯上朝第二层进发。不过他们的动作虽然隐蔽，陈默却还是通过感知领域清晰地“看见”，他们在整理三人尸体的时候，都做了组织切片和采集血样的工作。从他们快速的动作能够看出，就光是这两个动作，也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否则根本无法做到在别人的肉眼下进行而无法察觉到的地步。

只不过陈默想不到，他们当中真的会有人活着将这些标本带出去吗？

也许这个问题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做这件事情，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水舞那张妖媚的脸庞上挂着与容貌丝毫不相称的冰冷表情，对陈默说道：“陈队长，希望你们能够继续跟在我们后面，这是我们收到的命令。请不要擅自行动。”

在她看来，已经得到了情报的陈默，也许会选择和他们分道扬镳。

不过陈默的回答倒也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放心吧，我们会跟在你们身后。”

实际上在得出了海天可能就是幕后策划者这个信息之后，陈默也一度想过放弃，但且不要说放弃势必会和枭龙第七分队这群亡命徒发生冲突，而且也违背了陈默决定下到这个基地的初衷。

所以在经过短暂的利弊权衡之后，陈默还是选择了继续跟随枭龙第七分队，逐步接近地下五层那个主实验室。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特殊问题发生，凭借着陈默的身手，想必全身而退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任务的执行不光关系到他和苍穹对于能力者的猜想，也关系到陈默对自身战斗力的一个全面认知。

而且37号病毒的真相也让陈默感到有些好奇，牺牲20多人的精英队伍，不可能只是为了采集像周家豪那样发生异变时的数据，肯定也有更深层的原因。从水舞的表现来看，她并不了解37号病毒，但却知道这是军方绝密，为此不惜险些和陈默翻脸。这也让陈默对37号病毒更加在意了。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