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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悬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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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困龙危局（）
白菜花手持电筒照射着，想捡几个值钱的洋落，眼睛不住地扫视着左右“包子，你说你这堂哥也真是的，你大老远来了，他都不说出来接你。”
包子也不答话，四下观察着有无诡异。
“包子，你看这是什么？”白菜花止住脚步，指着墙上的一副中日文混杂的文字牌，大约写着“朝霞之下任遥望，起伏无尽几山河。吾人精锐军威壮，盟邦众庶皆康宁，满载光荣关东军。兴安岭下现旷野，卫国先烈魂安在，而今同胞寄重任，正义托付新天地，前卫而立关东军。烈烈士气伴步伐，野ゆき山ゆき土に卧し，几度寒暑历生死，挺身血涌真男儿，风云侍候关东军……”
这是关东军的军歌。当时包子对这方面还知之甚少，但也大体明白是日本人自我表扬的敬辞佳句。“自己吹牛逼的吧！”包子当然不屑，这帮霸占东北多年的家伙被苏联赶进通化大山的狼狈相哪配得上“风云侍候、前卫而立”，这些糗事儿至今还在老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中呢。军歌牌子旁边的墙壁上有一面残存的老镜子，镜上隐隐写着“军容”二字，包子对这东西不陌生，是军容镜。军人警察都注重仪表，外出办事的时候都要在镜子面前检查着装规范，各国军营里都配备这种东西。派出所大厅里也有类似的，叫做警容镜，甚至包建国所在农业中专大楼里也有，据说也是日军遗留的。
火把烈焰照射下，两人的脸在镜子里忽明忽暗。白菜花对着镜子捋着辫子“妈了个腿儿的，老娘脸上的雪花膏都和泥玩儿了。”包子谙熟阴阳学说，深知在这鬼魅纵横的地方，照镜子是件恐怖的事情，忙拉着白菜花向前走。
五十步左右，白菜花唠叨到“包子，你说你这堂哥也真是的，你大老远来了，他都不说出来接你。”
包子嫌白菜花啰嗦，非得让这九条腿儿的堂哥出来敲锣打鼓迎接一下，再开个新闻发布会才好？“出来又能怎的，还能给你压岁钱啊？”心说一门同袍见了面还免不了一场血战，这叫什么事儿。
再走五十多步，白菜花又停了，愣愣地盯着左侧前方“包子，你看这是什么？”又是什么？包子顺着白菜花指的方向望去，还是一面书写着关东军军歌的牌子和一面镜子，这日军对整肃军容提振士气真够重视的。包子申斥白菜花“花花，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鬼子表扬自己的玩意儿。”
白菜花扭头不解地看着包子“啥时候说了？你跟哪个相好的说的呀？哎！这儿有个镜子哎！”白菜花止住脚步，对着镜子捋着辫子“妈了个腿儿的，老娘脸上的雪花膏都和泥玩儿了。”
包子惊讶到“你…除了这三句，还会说什么？”
白菜花回头看着包子“你想听什么？”
包子愣愣地看着白菜花“你随便说点儿。”
“晚上回去吃包子。”
怎能不诧异！包子心说不妙，忙用通天眼看这四周，和肉眼所见分毫不差，没有阴气啊。连个劳工、鬼子的魂儿都没见着。这么多人枉死在此，竟然一个冤魂厉鬼都没有？难道地狱在这里设了超度工作办公室，把人全度了？包子警觉地跟在白菜花身后，又走五十步，白菜花说话了“包子，你说你这堂哥也真是的，你大老远来了，他都不说出来接你。”
包子一跃而起，跳到白菜花面前，死死盯着白菜花的眼睛“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叫你堂哥吃完饭啊。”白菜花掐了包子胳膊一把“中邪了？吓唬谁呐？”
说罢头也不回向前走，再五十步后“包子，你看这是什么？”包子再一看，腿软了，军容镜和军歌牌又出现了，而且还是那两面，就连牌子上面锈迹的位置都二样不差。“妈了个腿儿的，老娘脸上的雪花膏都和泥玩儿了。”白菜花梳起了头，毫不知情一般。包子搬着白菜花的脸看了半天，没毛病。白菜花也懒得理他，继续捯饬头发。
包子有些慌了。这是鬼打墙么？不，包子摇摇头，鬼打墙是鬼怪的初级障眼法，类似一种空间上的锁困。而这一次，却是时间和空间的双重锁困，就像两个人被写入录像带中，翻来覆去的播放。也就是说在隧道里走了半天，他们就根本没向前走几步。
“花花，咱们走了多远了？”包子慢慢地问。
白菜花头也不回地说“没多远啊”
“路边经过几块牌子、几面镜子呀？”
“我就看见这儿有！你还看见别的了？”白菜花说完不耐烦了“别烦人，好不容易找个镜子捯饬一下。”
莫非是困龙局？包子记得萨满姥姥说过困龙局的结构，就是将人锁在小时空里，反复重复一段事物，直到这人力竭而死。困龙局是道法高强之人使用的障眼法。但姥姥只是提起，没有说过解局办法。
这个局端点在哪里？是“堂哥大老远来也不接你”开始，还是见着镜子开始？这一百多步的情节就像一条连续的抛物曲线，无穷无尽，哪里都可以是开头，但是根本不存在结尾。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包子不打岔，白菜花会完全执行第一段的全部语言和动作。
包子想，不如退回去想办法，毕竟没走出多远。他刚要扭头，黄仙的声音在脑子里炸裂般响起“不要回头！否则万劫不复！”包子煞时停住了。
“我该怎么办？”包子问黄仙，对方却沉默了。
“喂，说话呀”包子催促，对方沉默着。
“你大爷的，带你来有什么用！”包子怒道。
“你大爷！”白菜花以为说她，暴怒到“我没大爷！你大爷就是我大爷！”
俩人继续默默地向前走，五十步后，白菜花抱怨了堂哥，再五十步后，白菜花发现了军牌和镜子。这般下去，俩人的元神不耗死在这里才怪。包子思索了好久，计上心来。包子嘱咐白菜花“花花，跟你说个事，你现在什么也不许说，每走十步查一个数，从1开始，怎么样？”
白菜花不解地看看包子，见他一脸认真，点点头“好，现在是零”，接着认真地走了十步“1”，“2”，“3”…查到“5”的时候，白菜花突然说“包子，你说你堂哥…”
包子赶忙打断“该几了？”
白菜花一捂嘴“不好意思，该6了。”
“6”、“7”、“8”、“9”、“10”
白菜花刚数过“10”，突然伸手一指“你看，前面…”
包子赶忙拽住白菜花衣领“该几了？”
白菜花怔怔地看着包子“什么该几了？”
第二十五章 解局密令（）
看来问题就在这里。包子四下观望，除了军歌牌和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包子摩挲着墙壁，一块砖一块砖地找线索，可没有发现任何法器、符咒。又敲了敲镜子和军歌牌子，俩东西在墙上粘得很牢固，一个木制，镶着金属凸字；一个玻璃制，上带金属边框，三十年代款式，样子很普通，没有丝毫异样。包子别无他法，只好撤后两步，推开正在抱怨雪花膏和泥的白菜花，拔出胜邪剑，一剑刺过去，可这欧冶子亲手锻造的诛仙剑竟然败下阵来，玻璃镜子毫发无损，又挥剑砍军歌牌，木头牌子也毫发无损。怪了，这东西施了什么法咒？竟然能够抵挡诛仙剑？再砍几剑，还是毫发无损！难道蛇仙柳小山给的剑是假货？
包子感觉无限疲惫，颓然地蹲下，想着坐在地上休息会儿。但怀里却有块东西阻隔着他弯不下腰，伸手一摸，是那个日军机密文件袋。哎哟，包子很懊恼，怎么忙着忙着把它忘了，自打从机要室偷来就放进怀里，一直踹到现在，这要是丢了怎么救美子！
不过，既然拿来了，看看也罢。于是打开文件袋来看，全是看不懂的日文和一些图纸，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包子猛地发现其中一张工程图勾画的就是这座地宫！天坑、隧道，里面详细描绘了地宫的结构，精确到米。看来，这里只不过是庞大地宫的一角，更加复杂的结构还在后面。问题是，工程图左上角被人为撕掉了。那里是地宫的尽头。
图里显示，巨型天坑下方，首先是一条“L”型的通道，短边50米，连接天坑，走到短边尽头左转，通过一扇门，就是一条近千米的长边，长边的尽头是复杂的房间结构。
短边？自己现在不就在短边的尽头么！为什么眼前所显示的是无穷无尽的隧道呢？难道走了这么半天只走了五十米，果然有诡诈。
可门又在哪里？包子翻查了几遍文件，毫无收获。在一张不起眼的、写有“密令”题头的发黄电报纸上，写有一首诗“遥望山河军威壮，重邦光荣下烈魂，而寄正义挺身死，烈烈吾人付同胞。”附加为“更始门。月更。昭和二十年八月十日。绝密。”落款“石原茂”。石原茂，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呢？
就字面意思分析，应该是一个守备叫”更始门“的部队某年月日的值班暗语，“月更”差不多是一个月更新一次的意思。部队打仗时都要在营地设置暗语，对出暗语的开门放行，对不出暗语的往往当场射杀。曹操当年与诸葛亮征战之时，就有设置暗语“鸡肋”的记载，因杨修心理分析水平极高，猜透了曹操“进退两难”的意思，被恼羞成怒的曹操斩杀了。但从古至今，暗语一般都十分简短，不会超过四个字。好家伙，这么长的暗语，需要军人们站在门前背诵半天，一旦背错了还得挨枪子儿，根本不适合现代战争啊。
一元更始，万象更新。更始乃是除旧布新、万象勃发的含义，用于第一道守门最为合适，看来更始门也许就是面前这座找不到的门。包子在这儿琢磨，但白菜花坐不住了，凑过来拿起电报纸“我看看，写的啥玩意儿”看完了也皱眉头“不是人话呀，怎么驴唇不对马嘴的。”
包子摇摇头“我学问太浅，看不懂。”
白菜花说“我学问更浅，就看着像那牌子上的字儿。不过，那牌子上好歹还是个人话…”
“等等！”包子突然明白了，站起身看牌子，再对照着电报纸上的诗句一一细看，没错，这首诗所有的字都在军歌牌子上。
“我懂了，这军歌牌子是密码盘。按照这字的顺序，一个一个按下去，门就能打开！如果是一个文字在军歌中出现几遍的，应该按第一个字即可，鬼子每隔一段时间就用军歌里的字组词造句，编出密码，按照密码进入地道。”包子激动地两眼放光。
白菜花也明白了，高兴地跳起来抱住包子“小子你行啊，来咱们开始吧！”说着就要去按。包子一把拽过了白菜花“还是得等等，我怎么知道手里这份就是最后的密码呢？”
俩人又谨慎地端详了一遍，白菜花回忆到“昭和二十年…我奶奶说，她被抓进日本给水防疫所是在1944年，那年是昭和十九年，那么昭和二十年就是1945年。”
包子说“据我所知，日本人明治维新之后就是公历记月，没有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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