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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阴间的鬼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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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只是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灵儿,你也不要恨你爹,你无论恨任何人都不要恨你爹。他心里其实是最疼你的。”

    她说完这些话就没有再说,只是催促着我上学去。

    我到了学校之后,心里总觉得不安,到第二节课的时候,正好是做课间操,我干脆趁着这点时间,飞快地往家跑回去。

    还没到家,我就看到我家大门紧紧关着。在我们那个小镇上,只要有人在家,大门多半都是开着的。我妈如果不在家里那在哪里呢?

    我立即奋力爬上旁边的窗户里往里看,一眼就看到我妈躺在床上,地上滚着一个深色的农药瓶子。

    我当时吓得哭了出来,立即喊来了隔壁邻居,撞开我家的门,才把我妈送到医院里去。

    好在那瓶农药是过期的农药,总算救回了我妈的一条命。可是她肚子里的小弟弟没有了,整个人也傻了。

    听到这里,金钺问我:“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吵吗?”

    我摇头,没有回答。

    其实我怎么不知道呢?当时的我也许不懂,后来的我在邻居们捕风捉影的话语里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对我一向和蔼的爹,却质疑我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理由是他经常不在家。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他的种呢?

    就是这句话气得我妈一时想不开,一下子就喝了农药。

    我爹在知道我妈出事之后赶了回来,扎扎实实在家待了半个月,然后又走了。

    那半个月,我妈有时候发起病来是又哭又骂,发作起来完全失去了理智。可就这样,也有人说我妈是文疯,不是武疯。

    文疯就是,虽然疯了,可是,只要不犯她的忌讳,不刺激她,平时她都会好好的,就算发病了也只会哭闹,但是不会伤害人。

    武疯的话,平时也是疯疯癫癫傻傻的笑,看人的眼光也不对。可是如果犯病了,拿着菜刀砍人的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

    起初我上学,我爹不在家,我妈偶尔还能做个一日三餐的给我吃。后来,她买菜被人骗钱,出门被人欺负,越来越不敢出去待在家里。

    开始我还可以护着她,每天早早起来买好菜,她只要在家做好饭菜就行,后来,随着我的学习时间紧张,上了高中走读之后,我妈没人照顾,就送到了疗养院去了。

    说得好听是疗养院,说得不好听就是精神病院。

    和金钺长长地说完这段话之后,我觉得疲惫极了!

    我一直把这事情放在我心里最深的地方,而这是认识以来,我真正对他敞开心怀的一次。

    金钺听了良久无言,好一会儿,才抱紧我叹了口气。

    他低声说道:“我以为你爹一定很疼爱你的。”

    我默然,我承认,我爹对我不亏,可是对我妈,却实在是太亏心!

    我低声对他说道:“你听了之后,会不会嫌弃我?嫌弃我是个精神病的女儿?”

    他嗤然笑道:“怎么会呢?你真是乱想了。”

    我黯然说道:“可是你知道吗?从前我就被人嘲笑过,嘲笑我是个精神病的女儿,那时候,同学都孤立我,不理我。虽然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我却想说,人之初性本恶。就连不懂事的孩子,或者是读书明理的同学,都会来嘲笑我,一起用言语来冷淡孤立我,这不是证明了性本恶吗?”

    金钺重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想到那些年,我被同学们一起合伙欺负,他们不需要打我,他们只需要用那么异样的眼光来看着我,一起指着我说,神经病的女儿,只是这样六个字,就可以击溃我的一切。

    而我只是渺小的一个人,我不敢反抗,只有沉默。我只是想着,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只要毕业了就好,离开了这个地方就好。可是等到离开了,却还觉得总是放不下,因为那里还有我妈,还有我从前生活过的日子。

    而今,想到即将再次回去,我心里激动极了!

    我已经长大了,这样的我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害怕什么。但是只要想到马上就要回到我熟悉的地方,心里一团烈火还是不停地燃烧着,叫我睡也睡不安稳,既盼望着快点回家,却又在心里有点犹豫!只是这点犹豫,到底还是被盼望所占据,因为毕竟,现在我的身边有了金钺!

第070章 意不休(2)() 
小镇不是很繁华,所以我妈住的疗养院并不在小镇上,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城里。

    一进疗养院的大门,中间就是一颗很大很粗的桑树。许多病人坐在大桑树下。有的不停走动。有的安静地坐着。而我一眼就见到了我妈,她坐在桑树下,手里织着毛线活。

    院长叫了一声我妈的名字,所有的人自然抬起头来。我妈也抬头看着我,她起初没认出我来,后来等我走近了,她才半张着嘴巴对我微笑起来。

    她缓缓放下手里的毛线,眼里闪动着喜悦和希望:“阿灵,你回来了!”

    一年多的时光不见,我妈又比从前衰老了。

    从前,我妈很美丽的,可是再好的红颜也禁不住岁月的蹉跎。

    我走到我妈面前。跪下来,把头埋在我妈的膝盖上,鼻子也不禁酸了:“妈,我回来了。”

    我妈摸着我的头发。嘴里一个劲地说着好、好。

    院长和护工都在一旁凑趣:“这女儿回来了,是要接妈妈回去休息几天的吧。”

    每逢寒暑假的时候。我都会从疗养院里接回妈妈,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其实我妈只要不犯病,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就是话少了一些。

    金钺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不满地看向我,好像在控诉我冷落了他。

    我这才想起自己应该给我妈介绍介绍他,于是拉过金钺。对我妈说:“这是金钺。”

    徘徊了许久,还是羞于在众人面前说出男朋友三个字,转而说道:“妈,这次我回来可以多待个几天,我接你回家吧。”

    我妈很高兴地点头,嘴里说着:“好,回去,回去。”

    她又好像记起什么,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线,那活只织了一半的身子,紫色的羊绒线,摸在手里柔柔的。

    我妈拿着织了一半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划着,一旁的护工笑道:“这是你妈给你织的毛衣。你妈的手可巧了,这是现在最流行的花样。哎哟,你看,这大小真合适。”

    我妈一边微笑一边握着毛衣不肯放下。我点头说道:“妈,很合身,这颜色也很好,我喜欢。一会儿带回家给我继续织吧。”

    我妈已经做不了别的事情了,也只有织毛衣这样的活才可以分散她的一点注意力,可以使她不至于犯病。

    金钺在一旁说道:“走吧,阿灵,抓紧时间回去,现在还可以赶在天黑前到家。”

    我点头,和院长办好了出院手续,然后带着我妈回家了。

    一路上,我妈就好像放学的孩子一样,十分欣喜。就连看到路边田野里的野花和牛羊,都会高兴地指给我看。

    看着我妈这样,我心酸又难过。只是依靠在我妈肩膀上,心里觉得十分满足。

    这一年来在外面,最想的就是我妈了。之前因为我不稳定,可是现在看到妈这样,我再也不想离开我妈,我要带着我妈一起生活。

    这个想法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脑海里,我还需要慢慢想好怎么进行。

    我问金钺说:“我们能留下来多陪我妈几天吗?”

    金钺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他的眼色也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

    听了我的话以后,他微微皱眉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阿灵,如果你愿意,我倒是有个好建议。”

    “什么建议?”

    “我们金族山清水秀,很适合人养病。况且,如果你嫁给我,也是要待在金族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金族的族长说明情况,让你妈和你住在一起。相信对你妈的病情也会有所帮助。”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妈立即抬起眼睛看了金钺一眼,眼里迷茫而困惑,喃喃说道:“金族?”

    金钺点头。温和地看着我妈说道:“阿姨,愿意和我一起去我家里吗?”

    可是我妈却又仿佛没听到一样,不言不语。

    我想了想,这一路上路途太遥远,况且金族到底怎么样,我自己都没去过,也实在不好立即做出决定。

    于是说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金钺也不强迫,只是说道:“行,那你考虑好再说。我这边随时都可以。我想,族长应该也不会拒绝我的。”

    片刻功夫后,我和金钺带着我妈回到了我从小生长的小镇。

    进入小镇的路口,那颗老柞树依然矗立不倒。迎面一道公路堤,两旁土坡上的黄婵花开得正是灿烂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我的凝香胶,恰好也用完了,这次回来,也可以借着这几天的时间再制一盒。

    小镇上的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看到我们回来,一路上都有人和我打招呼。

    有认识的人喊道:“哎呀,阿灵回来了啊!”

    也有人说道:“阿灵接了你妈回来了?这次回来住多长时间啊?”

    更有人说道:“阿灵啊,这个是你男朋友吗?真精神啊!”

    我笑着一个个应付,偷眼看金钺,他目不斜视地走在旁边,仿佛一个人都不放在眼里。

    实在有人纠缠着说个不休,他就轻声在我耳旁说道:“你们这里的人真聒噪。”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小声说:“这才是乡情。难道你回到你们金族,大家都是不理不睬的吗?”

    一句话噎得他没话说,好半天才说道:“那不一样啊,我们那里都是一家人。你们这里又不是亲人。你不是说,你和你妈从前在这里受欺负吗?”

    我觉得好气又好笑,正色对他说道:“有时候虽然也有人欺负,可是想想,总归还是有好的时候。人,只有牵涉带个人利益的时候,大家自然也就要维护自己的利益。”

    金钺斜眼看我,轻声说道:“说得好像哲学家一样。”

    我淡淡一笑没有再说。

    对于一个性格稍嫌偏激的人,他有他自己的固执,我说得再多不如让他自己去看。

    家里因为许久没有人住,灰尘很多。

    我向隔壁借了小板凳,让我妈坐在门口,自己找了脸盆和毛巾,打了清水做卫生。金钺也很自觉地在一旁帮着我整理家里。

    很快地擦好了桌椅,我听到金钺在我背后问我:“这是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手里拿着一大块黑色的毛皮,旁边放着一个大木箱。

    我奇怪的问道:“你从哪里翻出来的?我怎么从前没看到这个箱子。”

    他指着上面的阁楼说:“从那里拿下来的。”

    “你翻那里干什么?那里都是不要的旧东西,有的连我都不清楚。”

    我凑近细看这块毛皮,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毛皮,短短的毛,黑乎乎的。

    “会不会是黑狐狸皮?”

    “不是,这毛不像,而且这皮子已经硝制了。”

    我耸耸肩,拿起这块毛皮不经意地丢到了木箱中,说道:“算了,管它是什么了。其他的你整理完了吗?”尽岛介扛。

    说完我随手合上木箱,却在箱盖合上的一瞬,砸到了自己的尾指上,同时感到一下刺痛。

    我不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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