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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阿树的女人决定去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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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着她们的海水温柔而蔚蓝。
是很深的拒绝很深的厌倦,才能形成的蔚蓝。
*
程树是被卫生间里稀里哗啦的流水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身边的枕头往下陷了一块儿,身边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一摸脑后,枕头又湿了一片。
和之前每天早上狂躁到想怒吼的心情不同,这次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不安和焦躁。
像是做完了某个仪式的最后一程,她知道,未来迎接她的将会是海阔山明。
也许是因为这个梦。
也许是因为身边躺着的这个人。
卫生间的门打开,谭临湿着头发从里头走出来。
广西天热,他只套了一件薄薄的T恤和短裤,沾湿了水,衣服下的身体在程树眼里几乎可以是一览无余。
之前在龙脊梯田的时候,程树就看到过他掀起衣服的样子。
他的肌肉干净清爽,肌理分明,看着瘦弱,实则饱满而韧实。
他的身体有点像涨满了水的梯田,漂亮又勃发,而他习惯性的沉默更给予这样的美以长久的生命力和安全感。
谭临歪着头,在用毛巾擦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乌黑短发中。抬头看到程树坐着,他愣了一下。
程树靠在床头,说:“你洗好澡了。”
“嗯。”谭临点点头,“水还是热的,你要不要洗?”
程树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言下之意就是她想洗澡。
谭临踌躇片刻。
“我下去买,你等一下。”
他叮嘱一声,转身出了门。
程树看着窗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她看到谭临下楼出了门,向路人问了几句话,然后七拐八绕地,消失在平房深巷里。
等谭临不见了,程树蓦地站了起来。
她光脚走到洗手台边,随便抽了一块毛巾,然后用脚带上浴门,连衣服也没脱就打开水龙头。
水铺天盖地的,从淋浴头里“哗”地一声冲了下来。
☆、暧昧
谭临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满是哗啦啦的水声。
淋浴房是用透明的磨砂玻璃围起来的,几乎可以看到里面隐约的裸。体。
谭临没敢多看,把床边的椅子搬到淋浴房门口,然后把他刚刚买来的衣服在椅子上放好。
他从来没给谁买过这种东西,阮颖都没有。
外套还好办,内衣的尺码他又忘了问,只能向店员磕磕绊绊地描述程树的体形,买了店员推荐的码号。
一路上拿回来的时候还好。现在看到人在真真切切地洗澡,他突然有些无措,只觉得女人的内衣抓在手里就像一块烙铁,烙得他手心发烫。
幸好水声很快停了。
淋浴房里隐约的女人抓起毛巾,随意地拂去身上的水珠。谭临听见她问:“是你吗。”
“嗯。”隔着玻璃,他的声音大了点。
“好。”
他没想到,下一秒,玻璃门就被打开了。女人的一只手臂伸出来,雪白雪白的沾满水珠,将椅子上的衣服抓住,然后又缩回去了。
谭临本来想出门等她换好衣服再进来。没想到衣服太多,她的手没抓牢,当中一个东西一滑就掉到了地上。
是刚刚他给她买的内裤。黑色的。
他刚才挑选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
店员笑得暧昧,给他推荐了几款露骨的款式,他一脸镇定,只拿起这个普通的样式,颜色无功又无过。
现在这条内裤大剌剌地掉出来,落在他眼前的地板上,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耳廓微红,把它捡起来,从门缝里递进去。
女人似乎笑了笑:“谢谢。”
他几乎逃也似的退出房间。
五分钟后,程树把门打开。
谭临开门进去。
程树站在窗边擦头发,穿着他给她买的裙子,亚麻质地晕染出花,是长及脚踝的刺绣款。
裙角宽大,果然还是买大了。
附近没有什么大商场,这条是在一家小店里买的。不是什么大牌子,但店员说这是手工制作,全中国独一无二的一件。
走出店门的时候,他想起杜宜美的话,还特地到淘宝上搜了搜,真的什么都搜不到。
独一无二的裙子。很适合她。
“谢谢你。”程树说,“裙子很好看。”
谭临微微笑了下。
程树将头发一点一点仔细擦过一遍,然后将毛巾随手一甩,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她光着脚,脚上的绷带也解了,露出一片红红的印子。
“你脚不痛了?”谭临皱了皱眉。
“嗯。”程树没吹头发,转而坐到床上,将脚藏到裙摆下面,问他,“你有烟么。”
谭临犹豫了一下。
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戒烟了,但是身边还习惯性地带着一包红南京,这像是一种隐秘的愿望,烦闷的时候他也会拿出来抽一支。
程树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没有就算了。”
他还是把烟拿了出来。
红南京颜色很正,包装简单,是很多人眼里的性价比之王。
但他其实不怎么喜欢抽苏烟。香料太多,尺寸太细,味道不够冲,有点像女人烟,但是红南京却在他的心里独占了一份位置。
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很久之前他就想到那座城市去,却一直未能如愿,所以就成了一种执念。
程树一看到包装就笑了:“红南京啊。”
“嗯。”
“很久没抽了。”她抽出一根,掏出随身带着的打火机,抬头问他,“你要么。”
谭临也抽出一根。
他将烟衔在嘴里,程树微微倾了身体过来,帮他点燃。
她的头发上散发着小旅馆廉价的洗发水味道。
谭临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将烟草的气息全部压进肺里。
这段时间奔波得太过忙碌,父亲、母亲、程树此起彼伏地出现离开,一根香烟确实是很好的放松方式。
大口呼吸。掩饰叹气,掩饰庆幸。
手指间猝不及防地一滑一轻。谭临睁开眼睛,却见程树把自己的这支烟抢了过去,兀自抽了起来。
她的唇齿开合,完美覆盖上自己嘴唇触碰过的痕迹。
蓝色的烟雾将她的脸在空气里晕开。她抽着烟,明明是无欲的清淡样子,却偏偏带了种不自知的风情。
更要命的是,她的眼睛还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赤。裸而清白,毫无保留,毫不躲闪逃避。
这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支滚烫的烟头一下子点燃了。平静的水面一朝泛起涟漪。
谭临张了张嘴,觉得脑子里乱得很,不知如何开口。
很久之前,方路南就恨铁不成钢地教育过他。
他对女人太不主动了,老僧入定似的。按方路南的说法,喜欢你的你不接受,你喜欢的你又不主动追求,根本不知道怎么撩妹,这辈子到死就做个老处男吧你!
此时此刻,谭临的脑子僵住,又飞快地转动着。他在想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方路南,他会做出怎样的回应。
程树紧紧盯着他,一口一口地抽着两人的烟。湿漉漉的头发披在她的肩头,她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犹自多了一些气定神闲的姿态。
在龙脊梯田时的那种阴沉的毁灭感已然消失不见。
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她伸手,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轻弹几下。
“我们就在这儿呆着么。”
终于,程树的声音打破暧昧的寂静。
谭临愣了一下:“不……最迟明天,我就得回去了。”
“明天啊。”程树喃喃,拉长尾音。
谭临问:“你要回龙脊拍东西吗?”
“不回去了。”程树说,“我想留在北海。拍东西。”
“在这里拍东西?”谭临没想到她的想法转变得这么快。
程树点点头,将指间最后一点烟灰落入烟灰缸里,沉默片刻。
谭临问:“龙脊的东西拍好了吗?”
“你知道我在龙脊拍的是什么。”莫名的,她的某种情绪一下子被带动起来,“民俗,风景,高级一点拍什么灌水,什么迷信,什么旅游区的变迁……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烂透了。”
她变得有些激动,将烟头用力碾灭。
谭临沉默着,听她继续发泄。
程树又点燃一支烟。因为太过用力,第一口就呛到了。
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真的。要是看过陈北及的片子你就会知道,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做成那样。”
“有些时候我好嫉妒他,为什么上天赋予了他这样的东西。他那么厉害,他发现了生活的秩序,他是无限的。而我呢。”
“我只有一个魂,走来走去无所事事,假装自己在做事,其实什么都没有。”
“——你能知道的,对么。”
程树靠在床头,大段的倾吐让她的胸腔猛烈地上下律动。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抽了一口烟,眼睛和嘴唇却暴露了对自己的绝望与无力。
她低头,湿漉漉的头发从肩头滑下。她的手指认真地在烟灰缸里滑下一道,落了满缸的烟灰。
“我只是,想生活得强烈一点。”
楼下有人骑着摩托车过去。马达声“突突突”地走近,然后又渐渐消逝。
谭临低声回。
“嗯,我知道的。”
她让他想到《颐和园》里的余红。
她们拥有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痛苦,同样的愿望。
程树抬头看他,突然笑了笑。
“我下午想去一趟红树林。你能陪我吗?”
*
沿着北海银滩外公路笔直,沿着公路一路向东,便到了海边大片的红树林地。
谭临最终还是决定进收门票的红树林景区。
野生的红树林是不用花钱,但毕竟没有保护措施,万一程树想跳下去,他拦也拦不住。
景区里的电瓶车开得很快。程树坐在谭临身边,转头看公路外面的大海。
她的头发被风吹起,用力地在谭临的脸上拂动,漫天漫地都是小旅馆廉价的洗发水味儿。
大概是水蜜桃味的,和冥府之路完全不同。
谭临觉得很好闻。
一下车,程树就想脱了鞋在木栈道上走。她的扭伤还没有完全好,脚踝上还微微肿着。
然而,最终她还是在谭临带着警告的目光下屈服了,没有脱鞋。
谭临跟在她的身后,和她慢慢走着。
红树林是长在海里的植物,用来防浪潮侵蚀,其实没甚特别的。程树似乎也没有什么看风景的兴趣,都未驻足欣赏。
两人只沉默地往前走着,很快就走马观花看完了。
走到最后程树才说:“我爸妈是在海边的红树林边认识的。”
原来是这样。
她的第二句话是。
“这么普通,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爱上那个男人的。”
谭临没多问。
景区里还有一个民俗村,介绍有关北海专门打渔的疍家文化。
就像全中国其他所有别的民俗村一样,这里终年不休的循环表演着千篇一律的表演。再加上一个能说会道的主持人,还能有一些俗气的互动节目。
舞台被几圈长长的木椅子围着。程树和谭临走到舞台的时候,疍家打渔表演刚刚结束。
主持人笑嘻嘻地走了个串场,字正腔圆,是标准的普通话。
他介绍说,接下来的节目需要台下一对情侣配合,来体验疍家特有的迎亲婚宴。
台下的两人刚要坐下。
那主持人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他笑咪咪地抬手,向程树和谭临招呼道。
“来,我们请这对帅哥美女上台体验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03年《颐和园》里演余红的郝蕾真他妈美翻了。
而且我本人很喜欢今天的题目,虽然有点土。
暧昧,是水蜜桃味的。
☆、轻吻
对面站着穿着大红色银丝绣花裙子的程树。
谭临觉得一切很不真实。
刚才被主持人点名,他本能地想解释他们并非情侣。没想到程树第一次比他反应快,赶在他解释之前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是赶鸭子上架。进了后台,换衣服,上了舞台。
主持人笑嘻嘻地指着他们向观众介绍疍家的婚服。谭临觉得有些不自在,转眼看程树,却见她懒懒淡淡站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把头转回来,觉得自己稍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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