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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年少轻狂的曾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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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听见她走了的消息就疯了一样往雨里跑了。我是来找你的。”她犹犹豫豫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更是觉得可笑,唇角扬起嘲讽刻薄的弧度:“找我干嘛?看我的笑话吗?那么你可以走了。”我想说“你滚!谁稀罕你来看我怎样?就算成了笑话,那也不是你可以看的!有多远滚多远!”可最后的理智阻止了我说出太过份的话。我庆幸没有说出这样的话。
“不,不,并不是。我是说她走时说很担心你。你是她最放心不下的朋友。”女孩说道,最后似乎觉得说不太清,她道:“柳青青走之前给你写了信,你没有看到吗?……她让我提醒一下你。就在你的教科书里夹着。你翻翻总是能找到的。”
我知道她之所以找出来也不过见我情绪太激动,看着太凄惨,生了几分怜悯之心。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唯一的联系是柳青青,可是她也走了。
我无比讨厌别人怜悯我,我不稀罕。可是我却无比感谢她这一时的怜悯之心。
至少她的话,给我带来了一丝曙光,一丝希望。并且打断了我陷入极端的思想和情绪。之前我仅有的理智都用来制止不要对她口出恶言了。若没有这句话,理智全无后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后果。
不要期待一个能写出悲伤得撼动老师的周记的男生,能有多好的承受能力。尤其是那时我才16岁,正是感情最为纤弱敏感的时期。
我听了她的话,收拾了所有失态的样子,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我先回去了。”看起来很冷静的样子,可我过于急切的行为还是暴露了我真实的心情。我都没有等到女孩的回答,就已经疾步而走了。
我听见她喃喃自语:“真的没什么吗?真的只是朋友吗?我看怎么不像啊?……”我没有多余的感情与视线分给她,也根本就想没去搭理自言自语的她,更不用说去深想她的怀疑了。
后来想起,其实那时深究她的话,也无法再挽回什么了。早早明白的话,不过也只是徒添折磨罢了。
那时我只是一心的想回到教室,看起来冷静的表情,崩不住我急切的心情与越来越快的步伐。我心乱如麻,她的信,会说什么?那种希望的,憧憬的,担心的,忧虑的……种种心绪纷乱如飘飞的柳絮。
最后脚下的步子一乱,思绪纷杂的我终是放弃了保持冷静,怀着一种莫可明状的心情,大步向教学楼跑去。

☆、折柳

听过这句诗吗?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折柳,折柳相送,离别之意啊。
柳青青,你为什么偏偏姓柳呢?“客舍青青柳色新”,总是离别。柳,留。可我留不住你。就像我的名字程安遥一样。我们的名字,就像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的命运,谁也挣脱不得,只能让这样可悲的预言,成为我们的结局。


我有些紧张,但一点也不妨碍我的动作。我很快跑回了教室,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拿起了最上面那本书,我翻了几遍并没有,有些沮丧失望,但很快我就翻了第二本,那是本语文书。书里夹着东西,这个很明显就能看出来。
我的手有些颤,她会说些什么?她会怪我吗?会后悔与我成为朋友么?会……我知道,我是不安的。可我没法保持平静。她走得那样安静。我无法不去想,她其实是怪我的。
我坐在座位上,将信纸从书中抽了出来。再怎么忐忑,也不敢将这样的希望置之不理啊。这是她最后给我的话,终究,她还是记得我的。
翻开那薄薄的几张纸,我的心,霎时被针扎似的疼。像揉入了一只刺猬,来来回回的,扎得心抽痛不已。那张斑驳的纸,是她给我留下的。我无法骗自己,那是雨水打湿的。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她哭了。因为我。这是我的过错。
我想象一下,她一边流泪一边写下这封信,眼泪无声无息落下,落在纸上绽开成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花,在上面渲染成一片片墨色。一边还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却止不住眼泪,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将伤疤一遍遍撕开,将它们化作文字,跃然纸上。而这些,都只为了在离开后,给那个彼此已经相逢陌路的朋友一个理由。我只是想想,痛就抽搐着泛红了眼眶,还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她本来没有必要写下这么一封信的。她本可以走得潇潇洒洒,不必犹疑不必怀念不必伤悲,将所有的过去都埋葬在记忆的荒野里。从此,那些伤怀的事,就再不与她相关。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学生,若她离开再换个号码,就谁也找不到她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即使我们已到了如此地步,她心中依旧有着她这个以往最重要的蓝颜和朋友?蓝颜知己,蓝颜知己,我是她的蓝颜,却永远成不了知己。可是她还是关心我的吧?她还是在意我的吧?
我感到窝心的开怀,还有彻骨的疼痛。她还是在乎我的。我已知道。可是看看我在做什么?我都做了什么?我愧疚,我自责,我难过……可是这些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早该知道的,她只是看起来桀骜不驯,可是内心是那样柔软的一个女孩儿。
我还记得那些日子,我写下了无数周记作文,连老师都怀疑我是不是有抑郁症了。我写下的东西让我的难过伤感几乎溢了出来。而也因为这样,我敏感又脆弱,无心的一句话都会让我想得很多,继而泪流满面。只有她会一次次发现,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安慰我的敏感多疑。她是个那样好的女孩儿。那样温柔。
我曾经在日记里写过,说她是个那样美好,那样温柔如水的女孩。她的温柔,只有我知道,只有我发现了,我那么开心。可是,可是,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忘了我写过的东西。似乎连我自己都忘了,她并不是表面那样的模样。
如果连我都忘了她的温柔,还有谁知道真实的她是什么样的模样?
我曾经离真实的她离得那么近,可我最终仍是错过。

☆、温柔

她终究是在意我的。哪怕我做了那么多的混账事。她的心,其实一直没有变,柔软温柔又重情。可是自我一路被什么东西敷了眼,就再也看不见这些了。
她的信,好像又让我回到了那些她向我诉说她的喜怒哀乐的日子。我当初辜负了这片信任,终究得了报应。自我们疏远以来,我们连话都没再说过。我以为从此我被隔离在她的世界外,再也无法进去。
可我终究是看低了她。
她就算是受了伤害,就算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就算是我疏远了她,就算是我卑鄙无耻不堪为朋友,可她心里对我敞开的大门,从来没有关闭过。我早该知道的,她是那样温柔的女孩儿。
我也早该知道的,老师说的话对她终究是造成了影响。她怕她自己真的耽误了我,所以疏远了我。她之前那么多朋友,可是她从没有疏远过我,我早该知道的。
她疏远我,我就顺水推舟了。呵呵,想来,倒是十分好笑啊。再多的借口,都无法隐藏事实。程安遥,你真是举世无双的混蛋!
信上写了很多,我却只觉心中像开败了的花朵,又像塞入了一团棉絮,梗在了心口,只余涩然。我不痛苦,我只是为她难过罢了。
她的温柔啊,是就算自己痛得无法自已,也会痛着笑着来安慰这样过份的我。我享受着这样的温柔,却没有珍惜。这样的温柔,像极了荆棘鸟用生命谱写的绝唱,凄美,动人。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这是她最痛苦的一段日子,可是我没在她的身边。我该在她身边的。她说过,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没在。
爱情,友情,亲情,纷纷出了事故,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夜里有过多少次的痛哭。
我知道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她只是倔强。
她说,之前的叛逆是她不孝,可是妈妈出了事,爸爸没有回家,弟弟比她小,她要撑起这个家,再没有了任性的权力。
至此,我终于明白。她的堕落逆反,不过是她的发泄。失恋的人,无论她做出什么,你都应该理解。不是利落结束了一段感情,就真的无所谓。我还是犯了重复的过错。我还记得,那一次她曾对我说过:我笑着,不代表我真的无所谓啊,她们为什么不明白?
可是,我怎么忍心呢?怎么忍心在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再重重插上一刀?
她说过,我是她最重要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插上一刀吗?因为这样,才是最疼啊。把一个人放在了心上,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都等于给了他们伤害自己的权利。因为只有自己最在乎的,才可以伤自己伤得最深。
我曾经见她受过一次伤。手腕上因摔倒挫掉了一块皮,当时,血怎么止都止不住。终于止住,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了她手腕上一个较大,很是丑陋的伤疤,我问起,她诧异说,这就是上次那个伤口。我才知道,她是那种不能受伤的体质,也是留疤的体质,一受伤,血就止不住,而伤疤,也会永远留在那里。
而她的人,其实,也是这样。

☆、眼泪

她的信里,说了她自己的情况与感受,写的篇幅,却并不多。占得最多的,是她给我的话。那个看起来文静聪明,其实一直傻乎乎的男孩儿,才是她走时,最放不下的人啊。
她说,他们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是班上最傻的人了,又单纯到什么都不懂,真怕你被骗得团团转。以后别那么傻,别人说什么都信。
我微微笑了起来。呵呵,你被骗了!我哪里单纯了?哪里傻了?我只是自私,只是会演戏,你看,你自己到走时,不是都没发现我的真面目?而且,我不信他们,我信的是你。我知道,你总是不会骗我的。
她说,你以后好好吃饭,别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了吃饭,以后像我一样得了胃病就不好了。
你看,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等你什么时候在乎起自己的身体时再说吧。
她说,走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以后过自己的就好了,他们的话你都别去听,也别想太多。
我笑着笑着却笑出了泪,你不知道,在我们疏远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意过别人说的话了。又怎么会想太多呢。我只在乎你是怎么想我的。
她说,你最近学习成绩好像下降了呢,你怎么搞的啊?你要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考个好高中。我知道我们学校其实并不是很好,以后你可别读了像我们学校的高中。
我也不知道呢,我只是上课听着听着课就想到了你,想看看你,可又不敢转头,所以只能一个人默默难受。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们到了这个地步呢?……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啦,我依旧是你最重要的朋友。真好。
这样就好了,不是吗?我知道你还在乎我。虽然,我早已失去了做你朋友的资格。
你知道吗?老师又打电话给我妈了,她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你身上,说如果没有你,我成绩不会退步这么快。你知道的,老师总是那么偏心。明明责任在我,她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呢。妈妈居然也深以为然。我只是从全校第二名掉到班上第二十名了而已。我知道,其实你是最无辜的,可是他们不会听,也不会相信。
老师恐怕也已经忘了以前是怎么称赞你的吧,可是自打她转向夸我作文后,就好像忘了你曾经也是那么优秀的女孩。果然,衡量一切的是成绩啊。连老师也不例外。她永远都是那么健忘。
老师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偏心已经让班上五分之四的人不满了呢?呵呵,剩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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