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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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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春智说,你有很多很多怪兽的书,对吧?能借看一下吗?天浩说他想看怪兽,绝对不会弄脏半点,一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我可一点都不想答应。
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没有录像机,只能从电视机和书上看到奥特曼和怪兽。就算对方保证一定还,对于狂热爱好怪兽的小孩子来说,还是无法忍受。
“要是你还不放心,要不来我家玩吧?天浩会很高兴的。”面对一直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我,天浩的母亲温柔地问道。
“那好吧。”我这么回答。
比起把书借给别人,这个方法要好得多。听到我这么说,天浩母亲的脸上顿时有了神采。
春智他们住的房子不是三户连在一起的类型,而是独立且稍微大一些的一幢楼。一楼是制作帆布鞋的作坊,从早到晚都充斥着缝纫机的运转声和鞋眼打孔机的敲击声。也许是顾及到这一点,这里的窗户总是关得紧紧的,让房间里的封闭感越发强烈。
我抱着几本怪兽图鉴,头一次走进这个家。一打开大门,迎面就是工作间,空气中飘着仿佛机油与橡胶混合在一起的独特气味。房间角落的垃圾箱里面,切掉鞋底形状后剩下来的厚布堆得跟小山一样。
正踩着缝纫机的春智父亲用朝鲜语说了几句话,他的母亲也用朝鲜语回答了他。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过,听语气似乎很高兴。正在给帆布鞋穿鞋带的祖母冲我一笑,脸上刀刻般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于是我明白,他们很欢迎我。
“你来我们家玩呀?谢谢!谢谢!”春智的父亲用大手摸着我的头。他说的日语也很奇怪。
他有着职业摔跤手般的体魄,总是满面笑容,十分亲切。
终于上到二楼的房间,我第一次见到了天浩。他躺在薄薄的被子里,用有些害羞的眼神望着我。
“小哥哥说要和你一起看怪兽。”
听了母亲的话,天浩苍白的脸颊渐渐红润起来。下一秒,他就如同被看不见的线拽着一样,猛地坐了起来,高兴地跳出被窝。对于当时的孩子来说,怪兽就是拥有这样巨大的魔力。
幸好哥哥春智出门去了,我终于放下心来。我照吩咐在天浩身边坐下,翻开带来的书和他一起看起来。
“这个要拍成电影啦!里面会有很多很多怪兽。”
看着有哥斯拉登场的《怪兽总攻击》,天浩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辉。我们一边指着各种怪兽,一边比赛似的争相报出它们的名字。
“哥斯拉、摩斯拉、王者基多拉、安基拉斯……”怪兽们的名字仿佛某种咒语,瞬间将之前素未谋面的我们紧紧地连接在一起。还是刚才那句话,怪兽就是具有这样不可思议的魔力。
“小朋友,来吃蛋糕。”
我们看了一会儿书,正在一起画怪兽,这时,天浩的母亲到二楼来了。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刚买回来的小盒子。
“哇!是帕纳斯!”看到白色包装纸上印着一个戴大帽子的小孩,天浩叫起来。
帕纳斯是以俄罗斯口味为卖点的大型蛋糕店,只在关西地区才有。天浩母亲肯定是为了头一次来玩的我,专程冒雨跑去买来的吧。面对这意料之外的幸运,我也激动起来。
“甜蜜点心——之国——,西北大地上的俄——罗斯——,梦——中——的期盼已经到来——,帕纳斯,帕纳斯……”我一兴奋,顺口就唱起了电视里帕纳斯的广告歌。
星期天早上看动画片时肯定会听到这首歌,虽然只是一支小曲子,听起来甚至不像是蛋糕店的宣传曲,但是因为挺有趣的,所以我来大阪后立刻就背了下来。
“小哥哥,我特喜欢这首歌。”我唱完之后,天浩轻轻抚着胸口附近说,“这首歌听了总让人感到寂寞,是吧?听的时候,会觉得这里面微微有些痛。”
那种心情我也明白。因为帕纳斯的歌确实是这样一支曲子。
那一整天我们都玩得很开心。傍晚回家后跟妈妈提到我去天浩家玩了,妈妈的脸色略有些阴沉,却什么也没说。
那之后,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去拜访天浩家。话虽这么说,最多也不过一个月一次左右,也不算频繁。一来要是碰上春智,我还是会有点紧张;二来因为大人忠告我说不要到那家去比较好……
现在回想起来,我从心底觉得,要是当时能再多去陪陪天浩就好了。
因为第二年的八月,天浩就走完了他过于短暂的一生。


【第二话】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那是我在大阪的第二个暑假刚过一半的时候。那天我和直幸正一同把一大脸盆搬到家门前,打算为刚刚做好的塑料模型船举行下水仪式。
一辆破旧的机动三轮车停在胡同口,很难得会有车开到胡同里这么深的地方来,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朝那边看去。
只见春智和他的父母坐在后面,驾驶席上则是春智的祖母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几个人的表情都痛苦地扭曲着。在看到那种表情的瞬间,我只觉得胸口突然一紧。
“啊哟……啊哟……”
祖母跌跌撞撞地下了车,一屁股坐在胡同口,一边用干瘦的手砸着地面,一边嚎哭起来。春智的父亲从后座跳下来,从车上抱起一个横放着的东西。那东西被白床单裹着,细长细长的,如同一条巨大的桑蚕。
春智的父亲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东西从我家门前走过。床单的缝隙露出一只小孩的脚,脚趾和脚跟都苍白得让人不寒而栗。
跟在他身后的春智看到我,停下脚步。
“雪雄,今天早上天浩死了。”春智说着,眨巴着被眼泪浸得通红的眼睛。
听到那句话时,我的脑子里只响起嗡的一声。因为我刚刚还以为天浩正像平时那样待在家中。
“他的病突然恶化,三天前住院了。”
我望着春智父亲的背影。
春智父亲无数次埋下头,隔着床单用脸颊蹭着儿子的头。
“只有你肯和他玩,谢谢你,过会儿举行葬礼……你一定要参加啊。”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盯着漂在盆子里的模型船看。大概是胶水涂得不到位,船体进了水,已经沉了一半。
祖母哭喊着,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过于悲伤而跟着天浩一起去那个世界。要不是两兄弟的母亲在一旁支撑着她,她估计连站都站不起来。两个人放声大哭,摇摇晃晃地朝胡同里走。
“为什么不放棺材里呢?真讨厌!”住在斜对面的阿姨听到骚动声跑到外面来看,厌恶地甩出这么一句话,至今我都记忆犹新。
那天晚上,我和父母一同去了天浩的守灵夜。
那是我头一次参加葬礼,现在回想起来,天浩的葬礼和我之后参加过的葬礼有很大的不同。
做鞋子的工作间收拾干净后,设起一座简陋的祭坛,天浩躺在祭坛前,却没有躺在棺材里,而是躺在被褥上。他的脸上盖着一块白布,枕边排列着几个玩具,看起来都是买零食附赠的便宜货。祭坛其实就是个折叠式的四方桌子,上面摆着供香、蜡烛、水果和几盘朝鲜菜肴。
一踏入天浩家,只见房间中烟雾袅袅,香得闷人。八月虽已过半,气温依旧很高,估计遗体腐烂起来也会很快。我想,烧那么多的香大概是想掩盖异味吧,这应该就是供香的本意。
守灵夜上聚集着许多我从未见过的人。在天浩的脚边,几个亲戚家的女人横坐成一排,守灵夜的大半时间她们都哭个不停。她们的哭泣声中带着悲伤,如同歌谣一般。
我和父母一起合掌,脑海中却心不在焉地想着天浩究竟去了哪里……
春智和天浩两兄弟是在日本出生的孩子。他们一句朝鲜话也不会说,光从外表上来看和日本人的小孩没有半点区别。特别是天浩,据说他甚至觉得朝鲜菜太辣而吃不下去。
这样的天浩真的能够渡过大海,前往朝鲜的天堂吗?要是去了,在一个言语不通的地方,他真的能够快乐吗?还是说日本的上帝会将他带到日本的天堂呢?不对,或许在天堂里既没有日本也没有朝鲜。死去的人们都在同一个地方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要是这样该有多好啊。
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一阵晕眩,然后感觉越来越难受,回家后就吐了。天花板在头顶上缓慢地旋转着,连起身都异常艰难。
“雪雄,你烧得厉害啊!”量过体温后,妈妈大叫起来。不知何时,我发烧烧到了近四十摄氏度。
我立刻被送到家附近的大医院,连住了两天院。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头一次直接目睹自己认识的人死亡,我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吧。
后来听说,在半昏迷期间,我一直反复念着:“天浩,遥控坦克……”
遥控坦克是大约一个月前父母买给我的生日礼物,是最新潮的玩具。据说妈妈当时将那辆坦克放在我的枕边时,心中十分担心天浩会不会带着我一同前往另一个世界。
在发高烧意识朦胧之际,我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有没有梦到天浩。但是,会念那话的理由,我却记得很清楚。
几个星期前,我犯下了罪。我和附近的孩子们一道歧视、欺负了天浩。
那是我生日后的第二天。那天从早上起就一直下着雨,附近的三四个孩子都到我家来玩,其中也包括直幸。
之前我也说过,那时候我的家庭条件毫无疑问让附近的孩子们都十分羡慕。家里二楼的两个房间中有一间供我个人专属,里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和书籍。恐怕在胡同里的孩子们中,我是最大的“资本家”吧。直幸和其他孩子做梦都想到我家来玩。
我们玩了一会儿,天浩突然来了。那还是他头一次到我家来,让我不禁有些吃惊。
那时候的天浩脸色红润,穿着一件无袖运动衫,看起来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现在回想起来,那估计是蜡烛熄灭前最后一瞬的光辉吧。
“我也来了,小哥哥!”天浩说着,露出友好的笑容。我偷偷地瞄了一眼周围孩子们的脸色。
直幸他们似乎十分困惑,因为父母大都吩咐他们不要和胡同尽头那家鞋匠的孩子一起玩。但是出于对哥哥春智的畏惧,谁也不敢露骨地赶他们走。
当时我们话题的焦点正是我刚刚收到的生日礼物——遥控坦克。塑料制成的仿真外壳,通过一根电线连接着遥控器。遥控器能控制坦克前进、后退,炮台还能转动,当然也能随心所欲地左右转动。车身大概和漫画周刊杂志差不多大,对小孩子来说极具魅力。
大家都抢着要玩,所以只能轮流着来。根据划拳胜负决定好的顺序,每个人可以玩二十秒。不过因为我们没有钟,只能大家一起从一数到二十。
这里就体现出了露骨的区别对待。在直幸或者别的孩子玩的时候,大家都慢慢地数。可轮到天浩时,连五秒钟都不到就飞快地数完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要是再强硬一点就好了。那毕竟是我的房间、我的玩具。要是想在这里玩,就必须把天浩也当成朋友才行——要是我这么说就好了。
但是我却没能这么做。到头来我只是看着直幸他们的脸色,默许了他们的做法,没能保护天浩。
终于,天浩领悟到自己不受欢迎的事实。他朝着我露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容,说道:“今天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一起玩。”
他的声音虽然很明朗,眼睛却微微湿润了,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心中虽然隐隐作痛,愚昧的我却在那时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天浩。
虽然完全不记得了,但是在高烧的朦胧之中,我的心是否回到了那个时候?在梦中,我是否为自己的罪而深深忏悔呢?
大概在天浩去世的一个星期后,就发生了诡异的事。差点患上肺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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