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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相金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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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丫是人类的胫骨与指骨,叶是蝉翼般透明的皮,花是朵朵新鲜的血肉,团团簇簇,生长在脊骨一样的骨蛇主干上。仔细看来,每一棵骨蛇变成的树,都像一具残缺不全的躯体。
在这些骨蛇中,唯有一棵生长得最茂盛,它的成熟叶片已经将花与枝干包围起来,形成一具惟妙惟肖的人身,肌肤光滑,四肢修长,唯有胸口仍残缺不全,有鲜红的花朵从心口探出。枝干的最上端,长着一张艳丽且不失英气的男人的脸,模样熟悉,正是洗净铅华的新妇子。
随着微风吹过,他的身躯细微地起伏着,如呼吸一般。
李声闻叹道:“这就是无启人的新生?无启人究竟是花木,还是人呢?”
曹水月却说:“这不是祭司,因为没有种子,这只是一些不到成熟就会死去的果实罢了。使君,请您将种子拿出来罢?”
“水月郎君,这祭坛所用的木头,是反魂树的树桩罢?”李声闻俯身拨弄了下祭坛边缘生长的红叶,深吸一口气,“这枝叶和香气,都和药遮罗身上的相似。”
“香气,我怎么闻不到?”曹空花抽了抽鼻子。
曹水月略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当然闻不到,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人。使君,当年祭司砍倒反魂树,用它的树桩做孕育自己的祭坛,借此来压制它。几月前药遮罗暗杀祭司后,不知用什么邪法将自己和赖以生存的根须分开,逃出了禁地。”
“好在他似乎很惧怕禁地,不敢再回来,我们才可以放心地将祭司种下。”
李声闻好奇道:“药遮罗不敢回来,是因为他么?”
他手指的,是站在石窟神龛中的男人。这天然无雕饰的岩窟中,有一座神龛,已经很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神龛中的男人面目如生,好似沉睡一般,深嵌在岩石之中。
他有一张与曹空花的面孔,穿着一样的衣冠,他死时不知在想什么,面容恬静,好像将要迎来的只是夜间的睡眠。
与他安详神情截然相反的,是他皮开肉绽的身躯,他的肚腹四肢被破开,五条骨蛇从中生出,贴着墙壁伸向四面八方。它们比其他骨蛇长且健壮得多,数不清多长的身躯几乎经过了石窟中所有墙面,五颗头颅汇聚在石窟的顶上。
它们的躯干上隐隐有爪掌形的突起生出,头颅上也鼓起了尖角。它们不再是蛇了,但也远远不是龙。李声闻低声道:“蛇化为蛟……”
曹水月平平淡淡道:“这就是曹深,药遮罗逃出禁地后,他到行宫唤醒了我们,把我们带到这里,对我们说了祭司的遗言。
“原来如此,药遮罗畏惧蛟龙。”曹空花挠挠耳朵,“怪不得他把自己的脏腑喂给了骨蛇,是想让他们食人化形,震慑药遮罗啊!”
李天王目瞪口呆:“你们亲眼见到一个活人,将自己喂给怪物,来阻挡另一个怪物,不觉得惊诧么……不对,我是想说,他怎么会这么做?一个凡人,叫精怪来吃自己,不觉得害怕么?而且你们蓄养这食人化蛟的骨蛇,是早准备着需要用到它时,让它吃人变化?”
曹水月眉毛都没动一下:“城主和祭司就是为苏都匿识而生的,为此牺牲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使君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我确实不明白,苏都匿识的王族,为何不像这座城池的拥有者,更像这座城池的奴仆?”李声闻一字一句问道。
“我也不明白,但我们生来就是这样,我们出生,本就是为了代替曹深和祭司,看着苏都匿识永远延续下去。”曹空花笑嘻嘻道,“既然习惯了,就懒得去想了。”
李天王小声说:“算了算了,别管人家家务事了,赶紧把他们的祭司种下,等这祭司打死药遮罗,我们就拿了无启之骨走罢。”
李声闻若有所思地垂着头,在袖中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那颗木雕的心,抠抠敲敲起来。李天王呲牙咧嘴道:“你干什么呢?别磨蹭了快还给给人家。”
对他的催促,李声闻充耳不闻,执拗地检查者这颗心,直到被他在底部找到一条缝隙,他才满意地撬开了这条缝隙。有样血红的物件从木球中空的内部掉了出来,正好落在他手心。
这颗红玛瑙雕刻的也是心脏,它玲珑剔透,十分逼真,美中不足的是,它只有碎裂的半颗。


第25章 
“怎么会这样?”曹空花大惊失色,“另外半颗去哪了?被药遮罗藏起来了?”
“这话我反而要问水月郎君才是。”李声闻从容不迫道,从他申请看,手中只有半颗种子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二位可否坦诚相告,你们到底是何身份?是祭司的儿子,还是代替城主和祭司,活在这施有幻术的洞窟中的化生童子?”
此言一出,这对兄弟都怔了怔。半晌,曹空花咳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我觉得没必要,才没跟使君坦诚。不错,我就是用着曹深面目的化生童子罢了,但我是代替曹深而活,自然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祭司将我们由朽木化为生灵,注入生气与灵识,自然也算是我的父亲。
“可是这和那丢失的半颗心有什么关系呢?”
李声闻转向曹水月:“如此说来,水月郎君就是祭司的化身了,对么?”
曹水月微微颔首,没有说话,眼睛却紧盯着他等他给出下面的答案。李声闻悠然道:“水月郎君人如其名,和祭司的关系不就像水中月影与天上明月?祭司遗言道‘揽镜照月’,可不单单是指拿镜子去照天上月亮,或是对镜整理衣冠啊。”
“镜中月即是水中月么?”曹水月神色平淡,“祭司的心在我这里?”
李声闻笑道:“我不知这半颗种子是曹深偷来交给你们的,还是早在制作化生之时,祭司就把它给了你。总之城中生气一直有半数追着你们移动,更有祭司预言为佐。我想,它必定在这里。”
曹水月忽然笑了一笑,这位少年郎笑比河清,展颜却如雪后初霁,光艳动人。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叹道:“还真是当局者迷啊。若我是祭司,我定也会将能供给生气的至宝,分成两半各藏一处。若是有一份损坏丢失了,还有另一份能供给生气。”
李声闻道:“我看仅是半颗种子,亦生机十足,若是我们种下半颗,是否也能生出祭司?”
曹空花也蹙起眉:“若是要取出这半颗,水月你……还能说话么?”
曹水月摇摇头:“若是只种半颗心,种出的祭司定然有缺陷,如何能战胜药遮罗?”
“我们可以慢慢和他斡旋!只要、只要能杀他,什么方法都好不是么?”
“那半颗种子是否在我体内,还未可知,你不要着急。”曹水月垂首看向祭坛中的花木,“我有一发,可以试出种子是否在此。”
“祭司的血肉残肢,遇到种子便会疯狂生长凋零,为新生的祭司滋润泥土。我只要吃下此处的‘花’或‘叶’,就可知种子下落。”
说话间他手指从花木间一摸,就已摘下一朵艳丽的红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几乎没有间隙,远远瞧上去就像一片新鲜的皮肉。
“水月……”曹空花叫了一声,但他开口后似乎又不知该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若是真有种子,请把它合二为一,种在这反魂树上。”
在他咽下花朵的瞬间,他的七窍中生出细软的花枝,鲜红的花瓣如同织锦般将他包裹起来。春末夏初,春蚕吐丝作茧时,也是这般形貌。不同的是,这只茧里的蚕,或许再也不会破茧为蛾。
在原是他唇瓣的位置,有一朵最大、最艳丽的花团,花丝无风自动。李声闻伸出手,拈住了花蕊。
刹那之间,红花悉数凋零成泥,在香泥之中,躺着的只有一尊一动不动、不能言语的化生童子。他穿着浅色的层叠长袍,秀美的发丝间点缀着细碎的水精,一对浅色琉璃镶嵌的瞳仁,半掩在低垂的眼帘下。
曹空花仿佛一棵被天雷贯穿的树桩,目光直直钉在化生童子脸上,许久才开口:“使君,没有心,便没有魂魄依存的地方了么?”
“总会有的。”李声闻伸开手掌,半颗碎裂的赤红玛瑙静静躺在那里,“你要来看看么?”
曹空花第一次没有聒噪,他脱下外袍,小心地擦干净化生童子身上的泥土,将它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原来这就是我们真实的样子……为什么只有我,没了心还可以活呢?”
李声闻不言不语地看着他。曹空花抽噎了两声,突然深深吸口气,压住喉咙里的泣声,问道:“我们去哪里?”
李声闻答道:“哪里也不去。”
他边说边挽起衣裾,踏进祭坛,直接用手指掘起泥土,挖出一个浅浅的坑,将那两颗碎片合起,一并埋进土中。他做完这些,就走下祭坛,饶有趣味地在骨蛇盘绕的石林中转了起来,尤其在曹深面前驻足良久。李天王默不作声地看了几眼,问道:“曹水月是……死了?”
“本就无生,谈何死亡?”
“可是他能言能语,面容形体与人类别无二致,看他变成一动不动的摩诃罗,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李天王咂咂嘴。
“怎么,物伤其类?”李声闻悠然道,“不对,泾河龙君见到面貌如人的化生童子‘死去’而低落,当是兔死狐悲。”
李天王愣了一下,恼羞成怒:“你又笑我?”
李声闻抿起嘴,竭力掩盖唇边笑纹:“凡人生生死死,在龙眼中宛如蜉蝣来去,应已习以为常。即使是我,也终有死去的一天,到那时你要怎么做?”
“别说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李天王磨着牙吐出几个斟酌过的字眼,“我一定哭给你看,哭到渭水都暴涨三丈。”
李声闻哑然失笑:“龙君怕不是要淹没整个长安?”
“淹了就淹了,反正你也不在那。”
李声闻忙道:“天王手下留情,家兄家弟皆在长安,你若是淹没了长安城,不就是用铁水浇蚁巢,灭我阖家上下么?”
李天王想了想,说道:“那我不哭了,我得自己买好棺椁,把你打理好,抱着你躺到泾河龙墓去。没有时间哭哭啼啼。”
他话音未落,洞窟外突然响起强力的撞击声,似有成百耕牛从外面合力撞击石窟四壁。灰尘自穹顶簌簌抖落,洒在祭坛上。
“怎么、怎么回事?”曹空花护着怀里的化生童子,蹲在祭坛旁边。


第26章 
他问完这话,余光一扫,顿时把晃动的石壁抛诸脑后。
祭坛上的血肉芳花,似觅到薪柴的火焰一般,烧遍了祭坛。它们急速生长、又迅速凋零腐烂,在它们委顿成泥的身躯上,一颗雪白的花枝蛇一般舒展伸长,层层叠叠的花朵开遍它的茎干,在花朵上又生出薄如蝉翼的叶,将花枝覆盖。
伸展的花枝纤秀舒展,在月光照耀下,不知怎么竟生出一副玉人倚栏的美感。在这座非死非生的诡异城池中,一花一木或许都是能言能语的,即使它美艳柔软如藤蔓,也没人敢对这态浓意远的花枝过于轻慢。
在花枝最顶上,肉与骨拼凑出一张清俊的脸,是曹水月在镜中所映的,天上冰轮的容貌。
“祭司……”曹空花喃喃念道,他转头想对曹水月分享这惊喜,但祭坛之上,竟然只有他一人。
“好孩子,辛苦了。”花枝柔软垂下,轻轻拂过他的头顶,如同抚摸。花枝中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目,自花树间走下。
没能组成人体的花叶迅速织为素淡的绢罗,拢在他身上。他赤着脚披着发,站在被不知名怪力装得摇晃不定的祭坛上,却像穿着最矜贵端庄的朝服,俯视虔诚的臣民。
“多谢使君相助。”
“任郎君。”李声闻笑吟吟道,“你终于回来了,九死城的烂摊子,我就交到你手里了。”
任郎君用浅淡的双目注视着他,似乎笑了笑,但唇角分明没有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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