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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何曾有过我们！我千清风自此以后，再也不信什么情义！魔就是魔，讲什么情深义重，自取灭亡！”千清风悲哀的喊声回荡在雨雪宫上空，绝望的模样成了千清雨心里对你产生怨恨的源头。
“风……”千清雨痴痴站在雨雪宫外，听他绝望哀嚎，泪珠滑落了一地。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凫月宫。
木左逸倒了一杯茶递给洛神帝，笑道：“我是来帮你的。”
洛神帝碰也没碰那杯茶，冷淡的说：“你能帮我什么？”
木左逸笑了笑：“我能帮你和阿颜远走高飞。”
洛神帝神态骤变，一脸凝重看着木左逸：“开什么玩笑？”
木左逸起身笑了笑，看着头顶的太阳说道：“阿颜现在就像藏进黑暗里的刺猬，你没法子将她救出来，而且也没法子陪着她，你无法靠近一个拼命藏在黑暗里不愿意出来的人。”
洛神帝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问道：“你有办法？我凭什么相信你？”
木左逸一本正经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是需要你配合。另外，这世间能够了解阿颜，又了解顾墨云，并且置身事外的人除了我还有谁？你不信我你还能信谁？如果连我都救不了阿颜，这世间便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洛神帝动了心思，她害怕顾墨云耍手段将你抢走，更害怕你变得和顾墨云一样，阴冷自私，邪恶卑劣。
洛神帝冷冷看着木左逸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木左逸笑了笑：“她之所以变成这样，无非是因为心里的怨恨没有得到一个结果，只要她得到了自己要的结果，她就不会再作茧自缚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带她去看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洛神帝问道。
“去神界，去月宿殿。”木左逸淡淡说道，而后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信物，交给洛神帝，补充道：“拿着它，会有人帮你。”
洛神帝拿着信物，沉默片刻，而后对木左逸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你没得选择。”木左逸抛下这句话，而后转身离开。
无忧宫。
白兰正在花园里赏花，看见木左逸朝他走来，便迎了过去。
木左逸开口道：“信物已经交给洛神帝了，现在就等着看他们何时去神界了。”
白兰听着只是点点头，他抬眼望了望刺眼的烈日，而后轻声问道：“左逸，以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她还能撑多久？”
木左逸压低了嗓音道：“那得看她的造化。”
白兰眯了眯眼，而后抬手伸开五指挡住远处的太阳，呢喃：“是不是在你眼里一切都要至死方休？”
西域。妖雪宫。
你去找了洛神帝，她也知道千霏早就尸身俱毁，魂飞魄散的消息。
你失神的问道：“你也知道我精神有问题对不对，你为什么也不告诉我呢？我以为世人都会骗我，除了你。”
洛神帝唇齿颤抖，眼中盈了泪，却不知如何回答你。
你喝着酒，狠狠皱眉，望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于心不忍。于是你提议道：“洛神，我们去一趟尘缘殿吧，找尘缘仙君，看一看我俩究竟是不是有缘无分。这样一来，你或许会更容易认清现实。”
“不要！我不去！”洛神帝极力反对，狠狠皱眉。
“为什么不去？”你问她。
“没有理由，不想去。”她这样回你。
“好，那我自己去。”你心里有自己的算计，这趟尘缘殿，你非去不可。
“你……”洛神帝无可奈何，可你看得出她眼神里满是幽怨。
翌日。尘缘殿。
洛神帝还是跟来了，她说，她不放心你，因为神界有顾墨云。
见了尘缘仙君，你开门见山：“仙君，我来是想看一些东西。”
尘缘仙君见了你不免慌神，毕竟你和洛神帝都是魔。而当初洛神帝被迫成为堕神，也有尘缘仙君的一份功劳，他此时更是惧怕。
尘缘仙君连忙致歉：“二位想看什么都行，还请二位不要为难小仙，当年桃夭神尊与您的事情绝非小仙从中作梗，这都是夕墨神尊顾墨云一手策划的，小仙不知情啊！”
“仙君，我想看看我和千霏的缘分还有多少。”你说话的声音不大，说完已经哽咽。
“是，请随小仙来。”尘缘仙君带你们去了月宿殿。
月宿殿中烟雾缭绕，踏入时需要拨开那些烟雾，尘缘仙君说：“这月宿殿中有一面钦天鉴，能看到过去未来。”
你站在那钦天鉴面前，看到了一片荒芜的草地，草地上荒冢一堆又一堆，而那片草地上生长许多枯木，一棵一棵在风中瑟瑟发抖。而空中飘落无数雪花，覆在那黑压压的枯树林上，不时便将那片草地也覆盖了白白的一层。在某个荒冢前，你见一盏灯挂在荒冢上空的树枝上，那忽明忽暗的火摇曳着。
“这是什么意思？”你连忙问尘缘仙君。
“小仙不知啊，这钦天鉴里的东西是因人而异的，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你再仔细看去，画面还是那样，你正想着，那荒冢旁却盛开出一簇簇彼岸花，妖冶至极。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你红了眼怒吼着，转身抓住尘缘仙君问：“我根本没看到千霏！你这是什么破钦天鉴，不是可以看到未来吗？这是什么鬼！”
“小仙斗胆向枭魔大人推荐一个人，他一定知道。”
“谁！”
“司命。”
“司命……”你推开尘缘仙君便跑出了月宿殿。
“诶！既是无缘，又何必执着呢！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一场欢喜一场悲！”尘缘仙君在原地连连叹息。
一旁的洛神帝走近钦天鉴，画面切换了，只见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天黑压压的，铁索哗啦啦的声音好吵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宜室宜家……”一个颤抖的女声传入洛神帝耳朵，可洛神帝辨不出这是谁。
洛神帝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女子，女子三千白发逶迤于地，一双吊梢眉下沉睡着一弯空洞死寂的眸子，朱红的唇角微张，皓齿轻启，一身血色红衣在风中凌乱。
女子面前是如来，如来用仁慈的目光看着她，佛光万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着佛光印上女子的脸庞，如来微笑着，在如来的手掌心漂浮着一团白色的浮光，浮光灵巧的跳动着。
女子看呆了，手中的佛珠忽然散落了一地，珠子掉落在佛塔前的青石板上，清脆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一行清泪打在青石板上，混着蒸腾的雾气悄然躲起来。
女子不断抖动着身子弯下去拾起一粒粒佛珠，却怎么也拾不到佛珠，朦胧的视线，蒸腾的雾气缭绕。任凭佛光万丈也无法照亮她心里的黑暗。
“时辰到了，青狐还不回归本位？”如来轻轻抬起右手掌，浮光骤然凝聚成一只狐妖的形状。
青狐灵动的眸子恰如秋水，雪白的毛发在佛光中显得更加柔美。
青狐媚眼恍然睁开，女子闪躲不及，猛然往前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而后女子索性低着头，随手拉扯白发遮住仓皇的面容，闪烁的目光，颤抖的双唇，腥红的双眸刻满了悲伤的痕迹。
再后来，佛光不知何时早已散去，天色暗下来，四周的雾气越加浓重，女子身后的镇妖塔变得面目狰狞，铁索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顺着一点星灯，洛神帝看见了另一个白衣女子手提冰灯，出现在镇妖塔下。
司命宫。
你身后跟了一群人，而司命宫门前的天兵也都将你团团围住。
你只管踏着阶梯一步一步往前走，那些人都不敢靠近你，你终于是看见了司命。
司命见你一脸疲惫的模样，便说道：“枭魔，一切都是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妄想逆天行事，可又知这代价是谁在替你承担？”
你心想，大概司命是知道你和千霏的缘分的，所以他才说这番话。于是你跪下给他磕头，司命吓坏了，连连后退。
“司命，我也知道不可逆天改命，可我不甘心，我实在不甘心！还请司命告知我，我和千霏到底还有多少缘分。”你不停地磕头，殿前的白玉石染了红。
司命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皱眉说道：“枭魔，你本是佛祖要渡的彼岸花，此番入红尘便是要看破红尘，不论千霏也好，洛神帝也罢，还是顾墨云，这些人都只是你命里的过客。你自负是彼岸花可掌控记忆轮回万世，便不信命，可你却不知有人一直在为你承受每一世你造下的业障。你不甘心又如何？世间有那么多的不甘心；你不认命又如何？事实就在眼前。你失去的一切都是定数，而这定数皆是你一手造的，你又能怪谁？千霏千霏，千山雨雪，奈何非卿啊，你，好自为之吧。勿要纠缠不休，扰了别人的命轮，也耽搁了自己的命程。”
司命说完话便挥袖关了殿门，将你隔在殿门外。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你费力的喘息着，心里灌了铅一般重，你还未起身，便听得身后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响起。
“师妹。”顾墨云来了。
你缓缓起身，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后跌跌撞撞往月宿殿那边去。
红尘殿。
洛神帝看着那院子里极大的一棵树，古老的藤蔓缠绕在这古树上，垂下来的果子两辆挨在一起的不少。可有一处生出了三根藤蔓，三个果子垂下来挨着。
“仙君，这果子几十万年了，还没掉落么？”洛神帝眉里眼间皆是落寞，仿佛等了许久的事情却还是没有一点儿影子。
“果子顺应天意而生，若要落，也该是缘分尽时才会落下。”尘缘仙君说道。
“洛神。”你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她闻声转头看你，也看到了顾墨云。
洛神帝连忙将你拉入怀中，警惕的看着顾墨云，一言不发。
你抱着她止不住的泪流，千霏与你再无缘分，你妄想复活千霏是不可能了。而这一世，你苍凉的后半生又该如何抉择？
“乖，别怕，我在。”洛神帝轻轻抚摸你的头，哄着你。
尘缘仙君当即跪下行礼：“小仙见过夕墨神尊。”
顾墨云冷冷看着那一树的尘缘果，而后冷冷说道：“洛神帝，你看清楚了，数十万年了，我和师妹的尘缘果依旧是在一起的，你苦苦执着这千万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劝你早些认命，你与她皆是女子，又怎会有结果？”
洛神帝只是将你抱得更紧，她目光清冷的看着顾墨云，只说了一句话：“她是我的人，过去，现在，以后，都是我的人。”
“哼，执迷不悟！”顾墨云冷哼，而后对你说道：“师妹，既然来了神界，不如留下。你的亲友都在这里，别再回魔界那个伤心地了。”
你擦了擦泪，紧紧攥着洛神帝的手，缓缓转身看着顾墨云，冷冷说道：“顾墨云，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笑的人。尘缘果总会有落下的一天，等到你我缘尽之时那一根藤蔓上就再也不会有你的尘缘果了。”
“让开。”你拉住洛神帝离开红尘殿，顾墨云没有追出来。


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雨雪宫。
你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玉萧，轻轻抚摸那行小字，习惯性沉默不语，目光却从不离开那支箫。
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你依旧是不肯转眼，一遍又一遍默念那行小字。
“阿颜。”木左逸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你停下动作，微微抬首看他，只见他眼里仿佛藏了歉意，一双眸子满是温柔。
你猜他是来谈判的，白兰说不动你，便请他来了，一想到这里你不由得皱眉。
木左逸见你这样，坐下后避重就轻：“阿颜，我不是来为魔帝劝说的，我就是想来和你聊聊，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你瞥了他一眼，而后收起红玉萧，认真看着他问道：“那你想聊什么？”
木左逸伸出右手来，手掌心放了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此刻正泛着光。
你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