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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同人)映剑山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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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这副模样若是让他看了去,不知又要嘲笑出什么来?
过了好半晌,他才略扬了扬头,语气中又显出几分不服气的意味来,“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展昭微微地笑了起来,目光愈发柔和,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从头到脚一根头发都不落下地罩了进去,缓缓伸出了手,“一言为定。”
白玉堂的面容隐在白纱之后,看不清具体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默然不语,似是一直看着展昭,过了许久,方才抬手,干干脆脆地与展昭击掌:“一言为定!”
清脆的击掌声回荡在空寂的山路上,君子重诺,不必再说什么。两人相视无言,再转眼时,一座小小的寺庙已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灵寺,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警惕,四下打量。只见周围青林环绕,鸟鸣清脆,环境怡人,颇有雅趣,而坐落其中的小灵寺也的确如文娘所说,建筑尚新,也冷清得紧,山门虽然开着,可目前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再想想他们一路上山,亦是未曾碰见一人,这门可罗雀的样子,与灵隐寺完全是天壤之别。
“这荒郊野岭的,正好干那见不得光的事!”白玉堂早已认定何为有问题,连带着这小灵寺看不顺眼起来,压低了声音,与展昭道:“瞧瞧人家灵隐寺,那才是普度众生的气度呢!”
展昭颇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不定是哪位高僧偏爱此地清静,更适合修行呢?”
“所谓大隐隐于市,靖节先生也有诗云‘心远地自偏’,出家人只要六根清净就好了,管它什么地界?若是换个地方就无法修行,那只能说明连修行的门都未入了!”
白玉堂引经据典伶牙俐齿,说得展昭一时竟无法反驳,愣了一下,只得摇头笑道:“罢了罢了,横竖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那是当然,你笨嘛!”白玉堂一点不客气,不等他再接话,就已翻身下马,走到山门边将马系在树上,朝他望去,“赵兄,别耽搁了,走吧。”
展昭笑了笑,纵然容颜与真实有所不同,但那一缕温柔从未变过,利落地下马拴马,“请吧,唐兄。”
二人进了山门,直至大雄宝殿前才碰见个年轻和尚,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许是听见动静才慌慌张张跑来,见了二人,合十施礼,问道:“两位施主,小寺偏远,素来无人问津,不知二位所为何来?”
白玉堂自然是不说话的,展昭拱手回礼,温声道:“在下赵雄,这是我兄弟唐羽。我二人结伴游历江湖,途径这杭州,本欲停留几日,奈何城内客店大多已无空房,几番打听,方冒昧前来,求贵寺借住几日,一应盘费,愿献佛前。”
和尚面露难色,将眼打量二人,见他们一个温和好脾气,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另一个虽然遮遮掩掩的却一身富贵,不由得犹豫了一下,答道:“原本佛前与人方便,并无不可,只是此事小僧做不得主,还请二位稍待。”
展昭忙道:“那是自然,小师父请便。”
和尚再次一礼,转身匆匆往后面去了。
二人打量着这小小庙宇,看看院落,小巧干净,显然打扫得很是仔细;再看看大殿,空无一人,高绝如在九天之上,虽不富丽堂皇,却也庄严肃穆,一切都崭新整洁,佛香袅袅,只不知在这普渡众生的宝相之下,做的,又是怎样的勾当?
他俩站在大殿门口,将目光所及之处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绝不是闲来无事,他们成名多年,混迹江湖,有些事早已成为了本能。身形未动,言语未出,可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该往何处追击从何处撤退,他们早在心里做出了几番推演,纵是天罗地网,也能闯上一闯!
看了一圈,心里有了底,两人并肩而立,默契地对视一眼,心情也放松了一些,白玉堂略歪了歪头,斗笠上垂着的白纱随之轻轻一晃,“你说,这地方会是拿来做什么的?”
“左不过是个什么据点吧,”展昭负手而立,眼底掠过一丝嘲讽,淡淡道:“不过看这手笔,背后的势力不小。”
“可不是,崭新崭新的寺庙呢,得不少钱。”白玉堂抱剑,懒洋洋地往背后的门上一靠,轻轻哼了一声,“——可惜了。”
展昭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几分笑意,正要说话,忽然又敛了下来,几乎同时,白玉堂站直了身子。
等到那小和尚领着一个中年僧人到来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两人“此地清幽雅致,实在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此处高僧想来也是清逸风雅之人,咱们可真是来对了”之类的聊天,那中年僧人眼睛亮了亮,略略整了整衣裳,肃容走了过去。
“阿弥陀佛,贫僧来迟,还请二位施主见谅。”
二人似乎才发现来人,立刻停下交谈,慌忙见礼,展昭连连道:“大师何出此言,是我兄弟冒昧前来,打扰了佛门清静,原是我二人的不是,大师不予计较,已是铭感肺腑。”
那中年僧人生得白胖,慈眉善目的,合十笑道:“施主不必如此,佛渡有缘人,二人入我山门,即是有缘,贫僧法号德恩。”
“在下赵雄,这位是唐羽,江湖粗人,若有不周之处,请德恩大师原谅一二。”
“我看赵施主你文质彬彬,言谈温和,绝非粗鄙之人,”德恩含笑将二人打量一番,目光最终落到白玉堂身上,问道:“只是,这位唐施主,为何不愿以面目示人?”
白玉堂一直展昭身侧当哑巴,此刻被人问到,略一低头,低声道:“大师恕罪,并非唐某有意遮掩,只是……”他声音一顿,带了几分苦涩之意,“在下曾经招惹过一个了不得的仇家,打斗之中,被他伤了脸面,故而不敢见人……如今身在佛前,更恐有所不敬,情非得已,还请大师原谅……”
展昭在旁边十分配合地做出了一副愤恨、不忍又惋惜的神色,不忍再听似的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德恩听得,脸色也变了变,显出几分慈悲来,低头颂了一声佛号,缓缓道:“江湖恩恩怨怨,贫僧无可多说。世间男女美丑,不过皮囊而已,我佛岂会因此而有所嗔怪?施主踏入佛门却仍有遮掩,反倒不美。”
白玉堂一时未曾接话,沉默片刻,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师说的不错,是唐某小人之心了。既如此,便失礼了。”
说罢,他略低了低头,然后伸手,缓缓摘下了斗笠。
那是一张让人不敢多看的脸,一道伤痕自额头划过鼻梁,最后直直拉到了嘴角之下,脸上的表情只要一动,就如一条灰暗而丑陋的虫子在蠕动。而他的左边脸颊,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团烂肉,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站在后面的小和尚定力不足,忍不住“啊”了一声,有些慌乱的退了一步,随即眼神一扫,知道自己失礼,立刻低下头连连念着佛号。而德恩显然也吃了一惊,但终究没有失态,只是略略倒吸了一口凉气,愣了片刻,默默低下头,合十道:“阿弥陀佛,是贫僧冒犯了。不知那行凶者是何人,竟将施主毁伤至此?”
白玉堂顶着一张不忍目睹的脸,眼神放空,看上去竟带着几分死灰之意,与他一身华丽白衣一对比,看起来分外惨烈。闻言低低苦笑一声,脸上的伤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显得愈发狰狞,“那人……武功绝顶,背后势力庞大,我孤身一人,不过一命而已,倒也不怕他再来。只是若让大师知晓,难保日后不传到他耳朵里,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污了佛门圣地,还是不提了。”
德恩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白玉堂一眼,又立刻移开了目光,看向旁边不发一语的展昭,道:“赵施主,不知二位欲住多少时候?”
展昭忙应道:“不过赏玩风景,至多四五日,绝不多留。”
德恩笑了笑,道:“无妨,深山古刹,难得有客,赵施主你谈吐温雅,就是多留几日也是无妨的。那么,便随贫僧来吧。”说着,正要转身,忽然又顿了顿,看向白玉堂,道:“唐施主,寺中还有几个小沙弥,修为尚浅,定力不足,恐怕冲撞了施主,施主还是将斗笠戴上吧。”
灵隐寺的禅房都不大,人一多便显得拥挤,尤其是当这些人还是江湖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的时候,便愈发显得不够了。
灵隐寺明觉、少林寺智南、武当朱浩以及无门无派的游侠林风这四人聚在一处,显然便是如今杭州这艘江湖大船的掌舵之人。此刻明觉与智南坐在禅床上,一个闭着眼睛仿佛入定般不声不响,一个摆着一张温良无害的脸却也不说话。朱浩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俩不说话的和尚,也断不当这出头鸟,只管闷声喝茶。而林风抱剑靠在门边,看着这仨一个赛一个的沉默,就连朱浩也不出声,不由得竖了眉毛,打破了沉寂,“朱师兄,智南师兄,刚刚弟子回报的事儿,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论起来,她与他们二人乃是平辈,虽然出道略微晚了些,但总以师兄妹相称,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至于明觉,这都得算她爷爷辈的传奇人物了,她再如何豪迈大气不拘小节,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朱浩与她比智南更熟悉几分,都被她问到头上了,自然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得放下茶杯,沉吟了片刻,道:“灵隐、少林和武当的弟子分散开在四周搜查了一晚上,半点儿痕迹都没找到,可见劫走柳青的人规划极为细致,行动也很快,看起来不像寻常武人。”
“如此干净利落,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绝不会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林风点头,将话接了过去,“看着,倒像是专门的杀手组织。”
“这等杀手组织,传出过名字的大大小小也有七八个,何况还有些大人物的暗中势力。”朱浩轻轻扣了扣桌面,神情带着几分严肃,并未直言何为“大人物”,不过在座几人又有谁不清楚?只是心知肚明,未宣之于口罢了。
沉默许久的智南终于开口,“无论是哪个组织,要让他们接下从灵隐寺劫人的活,都得花上一大笔钱。柳青身在囹圄,若是外边的朋友……据我所知,绿林好汉们都不怎么待见那些杀手,瞧不上他们遮遮掩掩的作派,也未必出得起这样的价钱”
朱浩挑了挑眉,“依师兄的意思,这事不是柳青那方做的?”
智南合十微笑:“世事纷扰迷雾重重,贫僧自知未有洞察一切的本事,又岂敢断言?”
林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们三人相识也有十来年了,关系一直很好。林风坦荡爽朗,朱浩性情豪迈,两人都是直来直去的人,赤诚相交,传为江湖美谈。唯有这智南说起话来弯弯绕,偏爱弄些玄虚,忒不爽快,相处起来也不见得几分佛门高僧的气质,与他们竟颇有些“损友”的意味,故而江湖少有人知晓他们的交情,更不知道,今时今日,身为武当弟子的朱浩一见光头就嫌烦,这位智南大师也是功不可没的……
林风看着他俩,无奈之余又有些庆幸。她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他们一个少林一个武当,肩上担着门派的担子,说话做事都得有所思量,哪像自己无门无派随性而为,怎一个“快哉”而已?
室内一时静了片刻,林风定了定神,目光扫过他们,最终还是自己开了口,“我觉得,这件事不是柳青他们做的。”
智南扬了扬眉毛,仍是微笑着,问道:“为何?”
林风不答,径直接道:“别说这件事,就算是明信大师的死,我也不信是柳青所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背后定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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