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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过的夏天-慌乱的日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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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江时初给火锅通上电,然后看着他问:“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火锅店吗?”
纪风鸣点了下头:“记得。”
“和我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女人。”
“也记得。”
“就是她。”江时初叹了口气。“那次去,就是谈离婚的。”
“哦。”纪风鸣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下去,有点犹豫地看了看他。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江时初坦荡地对他说。
纪风鸣咬了咬嘴唇,心情复杂地问了出来:“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
江时初笑了,似乎他问了一个好笑的问题。
“你笑什么?”纪风鸣有点尴尬地瞪他一眼。
“你看不出来吗?”江时初无奈地扯扯嘴角。“我以为你对同类挺敏感的呢。”
“你……”纪风鸣感到自己紧张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样啊。”江时初毫不掩饰地回答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了,没想到我们都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你竟然都没看出来我是不是。”
纪风鸣瞪大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内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了。他是弯的?他也是弯的?他会不会也喜欢自己?应该是的吧?不然为什么把自己骗到他家里来吃饭?真的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吗?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应该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说吧?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江时初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哦……”纪风鸣这才回过神来,“我……没那么敏感,你如果不告诉我,我真……真没看出来。”他揉揉鼻子,故作镇定地笑笑。“何况你是个已婚人士,我就没往那方面想了。”
江时初轻轻地叹了口气:“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不在父母身边生活,并不代表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嗯,记得。”
“我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就知道我是了,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企图我能改过来,所以逼我看各种各样的心理医生,还给我介绍各式各样的女孩儿,想让我变得所谓正常。一开始,我努力过,甚至妥协过,但没用,天性这种东西是压不住的。”江时初往刚烧开的火锅汤里扔了一盘羊肉卷和一盘牛肉丸。“我父母在老家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不会因为我而选择默默无闻的生活,所以我只能离开家乡,到外地求学和工作。毕业以后,他们又催我结婚,甚至以死相逼。没办法,我只好在一个无性婚姻的网站上找愿意和我形婚的拉拉。”
“无性婚姻?”纪风鸣睁圆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他:“还有这样的网站?”
“嗯,有,网站除了Gay和拉拉以外,还有许多因为各种原因不想过性生活或是失去性能力的异性恋群体,为了减轻社会压力不得不结婚。在这里大家更容易找到同病相怜的人,相互间没有隐瞒也没有欺骗,虽然大多数婚姻是形式上的,但和骗婚有本质上的区别。”
“还有这种操作?”纪风鸣抓了抓头皮,帮着下了几片红薯。
“大多数都是走投无路的人,为了给父母一个交待,为了不想面对各种社会舆论,这至少是一条走得下去的道路。她就是我在这个网站上认识的,也是家长给的压力太大,甚至两次尝试轻生,为了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不得不形婚应付家长。”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婚呢?”
江时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说:“她父母一年前出去旅游发生了意外,都已经不在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想劝她离婚的,但考虑到她还在父母离世的悲痛中没缓过来,所以没说。直到她和自己真正的伴侣想通了,决定去国外注册结婚,才跟我提出来离婚。”
听到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纪风鸣又想起另外一个担心的问题:“那你爸妈那边,你怎么交待?”
江时初沉默了一下,才小声说:“离婚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但他们不知道我是形婚,他们以为是我没尽到丈夫的责任,才让老婆对这个家没有眷恋的。我现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逼我再婚,但我觉得至少可以缓冲几年,也许过些年,他们可以慢慢接受我。”
纪风鸣并不乐观地对着他叹了口气。
江时初领会地笑笑,然后把纪风鸣面前的筷子拿起来塞在他手里说:“可以吃了,别嫌弃这顿不是我亲手做的饭。”
纪风鸣接过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几分钟的功夫江时初就把自己的过去说完了,但那么多年的痛苦挣扎、孤独和无奈,是多么漫长的一个过程,他一直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忍耐力?
“你怎么不吃?”江时初纳闷地看着他,有些紧张地问:“是我把你给吓着了?”
“没有,没有。”纪风鸣伸出了筷子,小声说:“没想到,你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平时看你,还真看不出来。”
“习惯了。”江时初边吃边说:“痛苦和折磨挂在脸上,并没有人会同情你,只能换来更多私底下的鄙夷和嘲讽,何必呢?”
纪风鸣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这个社会中冷漠和无知的人太多,理解和支持他们的人太少,别说那些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就是亲生父母又如何?江时初的父母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他的父母就能接受了吗?虽然他们还不知道他是Gay,但他也清楚,如果他们一旦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比江时初父母好多少。
心不在焉的纪风鸣在江时初给他碗里夹了好几次菜之后才察觉到,这才连忙说:“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来。”
“想什么呢?丢了魂儿似的。”江时初笑了笑。
“也没什么,就是听你说了这么多之后,觉得幸福离我们这类人实在太遥远了。”
“还是要看自己想不想把握吧。”江时初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我不想放弃,我的人生才过去不到30年,剩下的几十年,我不想就这么认了。”
纪风鸣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是不能认,凭什么要认?”
“那……你呢?”江时初认真地看着他。“你经历过痛苦吗?你有面临的困惑吗?”
纪风鸣苦笑一下:“我又不是十五六岁初出茅芦的小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该经历的也经历的差不多了,只是父母没逼的那么紧,目前还不用考虑结婚这件事。至于感情,被人甩过,也甩过别人,有些伤当时觉得痛不欲生,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大的困惑,就是不知道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到底在哪儿,什么时候来。”
江时初看了看他:“那么说……你也没有放弃寻找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嗯,没有。”纪风鸣又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多希望他就是你啊!”
江时初笑了:“那,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接着聊,看看我们距离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还有多远。”
“好啊。”纪风鸣也笑了笑,开始认真吃饭,不认真吃也不行啊,他现在心里乱的跟被猫挠过的毛线团似的,再不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他都能嚎几嗓子了。
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江时初打电话给火锅店,约了15分钟之后来取灶具。
等到火锅店工作人员上门来取灶具的时候,一直以来吃老妈做的饭长大的纪风鸣被他们全方位的服务震惊到了,进门前他们套上一次性脚套,然后迅速地将灶具收进箱子,还把没吃完的食物规矩地摆进塑胶盒放进了冰箱,接着旋风般地把餐桌给收拾了,最后把装满垃圾的大塑料袋提了出去。等他们走了以后,两个人对着如同刚进门时空空荡荡、轻轻爽爽的客厅,不免有些尴尬,仿佛刚才吃的这顿饭只是一场幻觉。
“那个……你再喝点什么吧?”江时初显得有些不自在地笑笑。
“啊,不了,刚才已经喝了两罐啤酒了。”纪风鸣也浑身长了毛似的觉得到处都有点痒。
“那……听听音乐吧。”江时初拿起手机,对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吸顶灯按了两个,然后舒缓的轻音乐音乐就从头顶向四周扩散开来。哇,原来他家的灯居然是个音乐播放器!对于江时初的时尚品味,纪风鸣给他加了一分。
虽然有音乐,但突然的沉默仍然让气氛有些异样,纪风鸣搓了搓手,努力寻找话题:“嗯……你以后去健身房的时间会固定吗?”
“挺难固定下来的。”江时初一脸歉意地说:“有时一整天都没有事,我就可能会去泡上几个小时,有时几天都没有时间去,尤其是晚上,经常会有应酬。”
“哦。”纪风鸣也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站在整洁明亮的客厅里觉得越来越尴尬。
江时初似乎也感觉到了,于是也找了个话题:“你说我家客厅是不是太单调了?会不会有冷冷清清的感觉?”
纪风鸣点点头,接了过去:“是满冷清的,装饰太少了,也没有什么温馨的小物件,哪怕有盘花花草草的也好一些。你是经常不在家住吗?”
“住啊。”江时初在客厅里转了转,四下看着:“你说放什么装饰物好呢?或者养什么花花草草比较好?我完全不懂这些。”
纪风鸣的设计灵感立刻迸发出来,也在客厅里转了起来:“你看,你这电视墙是光面的,还打的冷光源,就会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你可以贴上木纹或不规则石头纹的壁纸,挂两盆藤蔓,立刻不一样了。还有沙发后面这堵墙,你只挂了一幅画,还是太单调了,你可以加两排装饰架,上面摆些小盆的多肉或和卡通玩偶,生活气息就浓重多了。另外墙角处,也尽量摆上大盆的植物,一来净化空气,二来增添格调。这是些最基本的,如果要想有自己的特色,也可以根据你自己的喜好进行布置,比如这些沙发靠枕,就完全没必要都用一模一样的,每一个都不同的话,会更有生活趣味。”
江时初连连点头,然后笑着说:“其实我没怎么布置这个家,是因为我想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把它布置得很温馨浪漫的。”
一句话说得纪风鸣心跳都不靠谱了,这再说下去就成了那个要和他一起布置浪漫生活的人了,虽然这的确是他希望接下来能够实现的愿望,但人家毕竟没明说,他总不能自己在那里意淫出一堆粉红泡泡吧?
江时初看了看他,又对他笑了一下说:“要不你哪天有空陪我去买吧?我觉得你的建议都挺符合我的心意,就听你的吧。”
纪风鸣觉得脑袋里全是风,而且是狂风,刮得他快要晕头转向了。“我……我能借用一个你家的洗手间吗?”纪风鸣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眼前的景象都如同加了一层模糊的滤镜。
“前面右转到头。”江时初抬手一指,纪风鸣便迅速地走了过去。
关上洗手间的门以后,他立刻用双手撑住了洗手池的边沿,又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算缓过点神来,但心脏仍然砰砰乱跳,脑袋发胀。他一边怀疑是自己想多了,一边又觉得江时初的话绝非无心之语,他相信江时初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说糊涂话,他一定是话里有话才对,但他只要不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自己就没理由自作多情。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长长地吐出来,觉得还是无法完全冷静下来,于是干脆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用冷水洗过脸以后,纪风鸣总算是沉静了下来。因为搞不清楚哪条毛巾是江时初用来擦脸的,所以他只用手把脸上的水抹了几下,开门出去的时候,脸上仍残留着水渍。
“你洗脸了?”江时初看着他,从茶几下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纪风鸣接过纸巾擦了擦脸,然后把擦湿的纸巾丢进茶几边上的垃圾桶,丢完之后尴尬地说了一句:“你家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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