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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有相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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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仲犀在醉仙楼买了酒食,两人在房间吃完饭又赏了会秋雨,他忽然站起来关上窗:“顾韶,你喜不喜欢永安城啊?”顾韶点头,他也点头:“那过几年咱们再回来。”
嗯?
万平这一年多过得提心吊胆,日夜担心父亲说的那信会出来,最些日子才好些,原本以为仗打了一年多不会再有意外,哪知雨夜一骑铁蹄踩碎他的幻想,该来的,终归要来。去年八月,高贵妃诞下皇子,今年这时月,皇宫里正在摆庆生酒,大臣们该到的全到,罗午斋不知为何迟了些才到。
此时紫宸殿内罗午斋俯首低眉等着皇上看完万平连夜送给他的证物,几乎能置高恪于死地的证物,当年先皇并未下令屠杀北麓一脉,而万芳的证词和证据都表明,北麓一脉当时根本没有反抗,别说谋反,连被屠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千多条无辜人命不说,当时因为顾林成意图谋逆案又死了多少朝廷官员,又有多少和北麓一脉有关系的朝官被削官被流放,造成如今朝庭无人可用的境地。他高恪,又是何居心竟敢假传圣令造成这千古冤案!顾林成案直接牵涉吴王案,那么吴王又冤不冤?
皇帝看完证词证物,直视的高恪,良久,他对罗午斋挥挥手:“爱卿先出去。”
这?。。。
罗午斋顿时泄气,不由得暗叹一声,他似是高估了皇上对天下的责任心,也低估了皇上对高恪的爱惜之心。即使再不甘又如何,如此铁证如山也扳不倒他,还能如何。就这样吧。
——“朕想知道,当年先皇都知道这些事对吗。父皇默认了你的行为,因父皇明白,朕不是吴王对手。只是高恪啊,你做的也太绝了,当年让顾林成上京,他亦无活路,你又何必。。。”
——“皇上,您太低估顾林成对于朝局的影响了,当年若任他一直壮大,他想颠覆大琰江山的姓氏也未尝不可,不用刀剑用唇舌,他顾林成能做到,让他上京变数无穷,臣只有斩草除根才心安。先皇也明白北麓一脉不能留,是祸患,皇上,事情是臣做的,您若要罚,臣认罪。”
——“你也别急着认罪,朕问你,北方与东契的战场本就不利,万芳率军过去毫无作用,他觉得你不信守承诺想让他死在北方这才出此下策,战事不能再拖下去,你说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吕玠一人难撑大局,他多次上疏请求重新用回陈继隆都被你压下,如今,你说派谁前去救援好?魏王?”
皇上已隐约有了怒气,高恪心里明白,今日这一惊天大祸先帝帮他扛了一半,新出生的小皇子帮他扛了一半,否则这事绝不可能就这样了结。他对万芳真是失望透顶,可如今北方战事不利是事实,再任东契攻城略地永安都要不得安宁。想想跪下:“臣认为召陈继隆回朝一事可行。”
八月十五这天街市上热闹极了,顾韶本是和高怀逸约好晚上灯市见,可这时顾仲犀已把全部家当装上马车,他们就要离开永安城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马车经过护城河,满街的灯笼煞是好看,河里有人放莲灯祈福,她一路张望着眼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高怀逸,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她看到了被人牵着的高怀逸,只是人声鼎沸,她又口齿不清声音低哑,喊得嗓子疼出血对方才听见,等对方追来,马车早已疾步向城门而去,一片嘈杂中,她听见了高怀逸声嘶力竭的喊:“你去哪里?你去哪里呀顾韶?你去哪里呀顾韶!”
我去昆吾,或许此生都不再回永安。就此。。。别过,高怀逸。
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望着越来越远的永安城城墙,顾韶眼睛里滴下泪来,她是真的有些舍不得高怀逸啊。
万芳终于接到召他回京的召令,带着亲信三百余人连夜狂奔,他料到路上应是有杀机,既然和高恪撕破脸,那么他得时时小心。这场仗他毫无信心,负伤三次,每次都以为自己要死在昌河,老天既然让他活了下来,他就不想再死。这一年多他时时去信永安让万平打探高恪口风,求他早日将他调回京里,哪知万平信中所说让他绝望透顶,高恪如今连见也不见万平,如此看来,让他来此明明就是让他送死以达到封口目的,即使将来仗打赢了,他回不回得去又是另说,他又岂能再坐以待毙?
两山狭一路,地势最险,只是此处才出昌河不久,应是无碍,指挥着队伍小心翼翼前进,一阵箭雨袭来,惊得他大骇,随即转身,路却被狼牙路障封死,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他突然发了狂:“高恪!我为你拼死拼活卖命,你连一条生路也不肯给我吗!”
——“死路是你自己找的,你若安分呆在昌河,又岂会没有生路?你选择投靠罗午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与高大人为敌,你只能命丧此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看一眼四周的尸体,费力的爬起来找到万芳的尸体,哭了一阵把万芳手上的箭戒取下来:“万大人放心,将来若有机会,属下必联络曾岳曾大人为你报仇!”
伏在山顶的黑衣人见他踉踉跄跄走开,打了个手势迅速撤离。
又过了一天,另一群黑衣人赶到此处,才想设伏,就有人喊快看底下,众人顺势看去,顿时傻了眼。
高恪得到消息时已是三天后,他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赶早他一步设伏杀了万芳,是谁?皇上?不怪他这么想,召回万芳的召令他亲手发出去,随即派了人赶往昌河设伏,那群人比他的人早到,可无论那群人从哪出发,也得先知道万芳要回永安这件事,也才能算到他必走那条路。真有人算到了?算到了他会这么做?浑身打了个冷颤。万芳不是他所杀,但这杀人的罪名,他得背着。
突然,他明白了,醍醐灌顶般的明白了,从查袁州赈灾贪腐案开始,就有一只手在引导事情的走向,置万芳于死地是他们必须达成的上目的。这人是谁?只能是替顾林成招魂的余孽子孙。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竟还有这样的人,且此人非常不简单,应是顾林成嫡亲子弟,行事作风颇有妖异之气,这就是当年他在先帝面前评价顾林成的话语——妖,顾林成有妖异之气,能蛊惑人心。
——“来人!下令全城搜查,排查两年前进入永安城的异乡人,约三十多岁的男子,顾姓亦或林姓,应是以买卖人身份出现在永安。查!赶紧查!”
查到塞外遗珠时,乌颂珠带着乌裕鸣已经在昆吾接到顾仲犀和顾韶。乌裕鸣拉着顾韶欢快的走在路上,指着蓝天碧水间的一座大府宅说:“从今天起,这就是你家了。”
十年弹指一挥间,白驹过隙,当年黄口小儿已长成如今聘婷少女。
昆吾有环城水渠,民众每日生活用水集中于几个水渠出水口取用,十分便利。众人已习惯每日清晨遇见顾韶来此取水,只取一壶,据说是用活水煮茶好喝?这让许多人将信将疑也学她来清晨取一壶水煮茶。跟在她后面的乌裕鸣过来,众人皆行礼:“少族令好。。。少族令又陪小韶来取水呢。。。”
乌裕鸣点点头挽手站那等着,这丫头来取水哪是去煮茶啊,就是早些年听说这引水渠是她曾祖父年轻时所造,就每天要来取水壶说是以此感怀曾祖父。。。其实,就是凑热闹。这丫头如今可喜欢往热闹地方凑了。
昆吾的清晨凉爽舒适,每日清晨微风徐徐送来花香味,也微微吹起她的裙摆,在各户各院的开门声里看着这丫头的背影随着她一路缓缓归家,真是一种能让人沉迷的享受,无论再有多少年,她愿一直这样守着前面那个背影,就这样陪着她回家。
顾韶提起裙摆跨过门槛,有侍女迎上来接过她的水壶:“表小姐今日要用这水做什么?”顾韶溜溜一转眼睛看着乌裕鸣:“我想吃冰瓜酪,用这个水做好不好呀姐姐?”乌裕鸣掐指算算,这人信期过了两三天,吃冰的应是无碍,允了。顾仲犀耍完一套剑法出来正在擦手,这话听个正着,摇头:“鸣儿,不能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瞧瞧她现在成什么样了,要裙子你给她买的裙子能一天换一件一个月不带重样的,要吃什么你搜罗整个昆吾也要做给她吃,要胡闹你还陪她到处胡闹,再如此下去,她要一无是处了。”
顾韶不管爹爹怎么数落,躲在表姐身后一脸得意,乌裕鸣还没说什么,乌纳赫也收了剑走过来:“谁让咱们鸣儿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呢,可不得宠着。再说小韶儿可不是一无是处,前些日子不是和西域来的地毯商辩论哪的羊毛好最终赢了人家五块上好地毯么。”他说完哈哈大笑,顾仲犀无奈的指指顾韶:“以后不许再如此胡闹,你是遇到讲理的,要是遇到不讲理的,你一个小丫头还想赢人家地毯?不给你打一顿算好的。”
——“在昆吾,谁敢伤她得先问过我。再者仲犀叔叔是对自己教的武功没信心?”
都帮着这丫头,顾仲犀无语可说,乌颂珠过来说开早饭了,这才把人都散开。
喜欢花裙子是事实,喜欢吃好吃的是事实,喜欢偶尔胡闹也是事实,只是除开这些,顾韶每日做得最多的事还是看书作文,当年北麓书院有数万本珍品藏书,全毁于大火,如今顾仲犀为她搜罗来的古籍珍本数量不多,还好有乌裕鸣从昆吾商旅处收来的各国奇书供她参读,这才能勉强消磨她那怎么也填不满的读书欲,毕竟不是本国文字,她要看懂,还得先把别国文字参详透这才能开始阅书。
她最近在写一本关于西域四国杂食记,城内商旅和她聊到家乡美食一聊能聊大半天,她查阅典籍联合商人口述,写得想当有趣。每写一章乌裕鸣都要先拜读,再催她快些写,早日完书付梓成册。可是这人有时勤奋有时颇懒,兴致起连写几天,没兴致十天半月不动笔,也不知何时能写完。上一本是昆吾临时驻扎的和尚给她讲了佛国游记,她据此写了一本天马行空的魑魅魍魉话本,如今在大琰、东契等国都卖得颇好。
她写什么顾仲犀都不管,但只要她写事关大琰政局时弊的文章,顾促犀就给她当场撕毁焚烧,呵斥一番再所难免,这时乌恒水族的人也不敢插话。
午时天气炎热,她吃着冰瓜酪对窗下来往的人群扫了一眼:“姐姐,最近来昆吾的东契商队怎如此多,莫非,真是有提亲队伍伪装成商队?”一句话惹得乌裕鸣瞪她一眼:“我看你最近很闲,闲的发慌,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可不上当,你就是想逃避提亲。东契和大琰休战已五六年,他们老皇帝也驾崩了,如今的皇帝只有一位皇后,生一儿一女,简直婚姻典范,来提亲的那位唐王是他们皇帝三弟,未曾娶妃,且他允诺若生女儿必送回昆吾当下任族令。我觉得他不错。”
——“不错你去嫁啊。”
一句话噎得顾韶不敢再说这话题,她明白东契和大琰都想控制昆吾,控制昆吾等于控制了东西商道咽喉,这些年昆吾也夹在两国中小心翼翼,能保持平衡的唯一办法就是两边都不倾斜,东契和大琰结盟共同对付昆吾的几率几乎没有,想想就知道,攻下昆吾,怎么分?你分多一点还是我分多一点?两国若是再开战此处税银怎么收?驻兵怎么派?必是谈不拢,两国都懂这个理,只能从昆吾这边想办法。
刚才说让乌裕鸣嫁到东契,纯属笑谈,且不说平衡策略,只说嫁娶一事,凭什么你要娶我就要嫁?乌裕鸣可见都没见过那唐王,是风流倜傥还是歪瓜裂枣且不说,人品又如何?婚姻这事,可太复杂了。尤其是乌恒水族从小释放天性养大的孩子,不可能将就着一闭眼就把自己嫁了。多少昆吾的姑娘不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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