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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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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女儿来,崔燮着女子不用科考,可以看些闲书,就大手笔地送了一套前朝三杨阁老的台阁体诗文集给她。
那几个孩子来跟他道谢时,眼中都含着深情的泪水,不知是喜是悲。
把同窗们送出大门,还得回去陪两位不怕犯宵禁的大人呢。
他匆匆往主院走,才到院门外,忽见一个小厮小六哥引着谢瑛朝外走来,不由得停了步子,朝他一拱手:“谢大人有什么事吩咐我办吧,这小厮年纪小,不管事。”
谢瑛客客气气地笑着说:“两位大人正在里头吃酒听戏,我是出来解手的,不想在这里遇见了主人家。”
“我既是主人家,当替大人领路。”崔燮走上来,朝小厮打了个眼色,那小厮感激地看他一眼,回堂上服侍去了。
他把家人都打发下去,看看左右无人,便拉着谢瑛到僻净处,拉着他的手就往袖子里摸,急急地问道:“你没受伤吧——”
谢瑛心头一暖,拉着衣裳给他看:“我这是出门前换的衣裳,干干净净,连个浮土都没染上,哪里就受伤了?那些人虽多,却都是些市井恶少,打不过我这成日价操训的正经武官的。”
崔燮绕着他转了几圈,在他胸前、腰腹都摸了摸,摸得他实在受不住,抓着崔燮的手按在怀里,才治得他安静了。
崔燮看他身上确实干净平整,白衣裳藏不住血迹,衣料底下也没有缠得厚厚的绷带,这才略觉松心,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再度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带李学士来——”
“李学士怎会想要来你家——”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目光也撞在一起,都显出几分迷惘。谢瑛率先解释道:“我抓了那些围攻李、杨二位大人的凶徒,叫那条街上的乡约、里正跟着送人去顺天府,又跟府尹刘大人略说了几句话。本拟就该和他们分开了,是他们听说我要来你家做客,特地跟我来的。”
难道是他们叫凶徒吓着了,看谢瑛特别有安全感,非跟着他走不可?
谢瑛摇了摇头:“他们像是听了你的名字才来的,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你跟李学士在宫里见过那一回,难道特别投了他的缘法?”
崔燮真心有点懵。
他一个监生跟从五品侍讲学士,谈不到什么投缘吧?
总然他混进宫给太子讲过《诗》,那也就等于是个优秀大学生,被选出来到人民大会堂给领导献花,叫领导当众表扬几句,这事过去也就该过去了。李东阳就是认得他,给过他画和帖子,那不也就是中央领导关怀普通学生,送点儿慰问品吗?
他一个普通学生,收着这些东西也就是给领导写个感谢信就够了——要套交情也得等到他考上进士,入朝之后啊!
他实在想不通,便把这些事告诉了谢瑛。谢瑛琢磨一阵,忽然笑了笑:“李学士给你下了帖子后,你只写了信回他,不曾亲自登门?”
崔燮纳闷地说:“我这身份哪儿能随便进学士的门,不都是望门投帖吗。再说他给我的东西不也是打赌的添头,都是他们官人们的玩笑,我不过是那个被人考较的,我也得有自知之名啊。”
谢瑛笑道:“怕是你自知错了地方,李大人要的则是你不自知。”他拖着崔燮便往厅上走,崔燮连忙拉着他的衣摆叫道:“你还没解手……”
解什么手,不过是出来见他找的借口罢了。
他拍了拍崔燮,劝道:“你这样一个学生,皇爷和太子都想着你,什么学士看上你也不意外。待会儿你待客殷勤着些,李大人是个真有学问的,什么‘茶陵派’的宗主,杨舍人也是御前得用的人,得了他们的关照自有你的好处。”
俩人都穿的大袖飘飘的书生服色,并肩而行时,衣袖不时缠在一起,也看不出下面的手是拉着的还是分着的,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了院子。
此时厅堂里正唱着“则愿的寿比南山堆翠锦,福如东海水波涛”。两人推门进去,那小旦恰好唱完了一支《采茶歌》,朝他们福了福,又唱《粉蝶儿》,两位大佬在座上听着曲儿自斟自饮,喝得脸色微红,神色甚是逍遥适意。
见着崔燮进去,李东阳便朝他招了招手:“素日你忙着读书科考,见不着你也罢了,怎么到了你家,还老见着不你这主人似的?”
崔燮刚听谢瑛分析了李大佬有意提携他,从这话里便听出了点儿埋怨,试探着答道:“学生不过是一监生,才学有限,得天子恩召一回已是平生之幸,岂堪频频入宫?”
李东阳托着杯子问他:“你自是不能频频入宫,可我学士府的门槛却不甚高,怎地等了这些天也不见你去拜访?”
还真叫谢兄说中了?
崔燮露出几分意外,杨一清在旁笑道:“师兄有些醉意了,说话直率,你别在意。他在宫里考较过你的经术,回去跟我与刘师兄都说过你聪明灵透,又是个沉得下心做学问的人,有心指点你读书哩。”
李东阳眯着眼说:“也不够灵透,若是真灵醒人,接着我的帖子就该上门了,哪有让我等到今日的?”
说着又似有些后悔,拍着杨一清的手背说:“师弟与他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一时怜才,夸他几句,又不是一定缺弟子了。”


第143章 
大明朝未来的国务院总理来到你家; 跟你说:“小崔啊; 我还缺一个弟子,你来跟着我吧。”
这种时候; 是答应啊; 还是答应啊; 还是答应啊?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后世的历史学家多吃几碗饭; 崔燮毅然上前; 接过了这千钧的担子!
他朝李东阳和杨一清拱了拱手,满面惭愧地说:“之前未曾想到大人对学生有如此期许; 一直不敢登门; 是学生之过。既蒙大人如此抬爱; 明日学生便往门上拜访,还请大人不弃。”
杨一清在旁打趣道:“师兄反正不缺学生,我在阁里正没什么可做的,闲来带个弟子也不错; 倒比这样到处吃酒强。”
李东阳哼了一声; 斜眼看了看师弟:“你平日在宫里打转; 哪得工夫出来教导他?还是跟着我方便,翰院散值早,如今又没个实录要修,我有的是闲工夫调教弟子。”
说着又灌了一钟酒下去,看着崔家的青花瓷酒壶,颇有点儿想叫崔燮把六礼都换成好酒送过去的念头。
崔燮眼力还好; 立刻过去给他续上酒,看看杨一清杯里的酒也不多了,也给添了满满一钟,自己举杯连敬了他们几杯。回头又吩咐人拿新胡椒面和天目笋干,做几碗酸辣汤来给大家醒酒。
能拜着李东阳这样的老师,别说胡椒了,要是他们家有燕窝,这汤里都敢搁燕窝!
不一时厨房送汤上来,两位大人喝着香辣微酸的汤,吃下去便出了一身大汗,顿觉醉意稍减,还能再吃个十几钟。
崔燮怕他们喝得太多,伤着肝,就叫人去把谢瑛头一回送的酒找出来。那酒只蒸馏了一道,存了一两年,口感也醇厚柔和了,对这两位大人的肝肾还能好些。
李东阳喝了一口便道“淡”,杨一清又没要当崔燮的老师,就比他有蹭酒的自觉,伸颈过去劝他:“这酒已经难得了,谢千户家的酒还能跟市卖的黄酒一样要多少有多少吗?人家还给咱们上了胡椒汤,菜里有鸡有鹅,正经谢师宴不过如此,你还要吃什么?”
谢瑛笑了笑:“这都是自酿的酒,也称不上贵重,只是崔监生年少,不能吃酒,我当初才没肯多送他。早知他有这样的师长来家里吃酒,我去年就多送些来了。”
崔燮趁势举杯劝道:“谢兄不说,我倒忘了。一向不曾请你到家里来,还没答谢过谢兄赠的美酒,我先干为敬,谢兄请随意。”
他双手托着瓷杯,低低地在谢瑛杯上击了一下,两满盅的酒微微洒出来,顺着杯沿落到桌面上,融成小小一滩。
谢瑛痛快地喝尽酒,反过杯底来,笑道:“我也还没恭喜崔监生得了良师,你且坐,这回轮到我敬你了。”
崔燮还是替他斟了酒,两人又碰了碰杯,对饮了一盅。两人动作上虽极动克制,每个眼神、每次碰杯中,却都含着涌动的暗潮,不待喝酒就叫人觉着醺醺然、陶陶然。
两位大佬开怀吃酒,李东阳酒意浓时又要作诗,一叠声索要纸笔,杨一清忙着管他,竟没注意到旁边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过于暧昧了。
不过叫他们这一打岔,什么气氛也冲散了。
崔燮叫人拿了笔墨来,研了一池墨汁,由着他满墙题诗。杨一清也拉不住他,再看崔燮又是一副“愿为东阳门下走狗”的态度,连房子也不要了,便摇着头说:“这真是诗痴遇上了诗迷,这厅堂不是你家老大人用的,叫他们见着这一墙墨迹,难道不嫌污了墙面?”
崔燮腼腆地笑了笑:“大人不心担心,这墙上都糊着纸的。李学士今日挥洒尽兴了,我就叫人把纸铲下来,搁到自己屋里去。”
回头裱好了,也叫家里弟妹、两位先生都看看这文坛宗主的亲笔。可惜陆举人上个月回乡探亲兼扶贫去了,不然当面见着李东阳、杨一清这样的文学宗主、著名神童,不知得多高兴呢。
李东阳往墙上题了两首竹枝词,又喝了半壶酒,终于醉意难当,瘫倒在椅子上。杨一清没比他的酒量强多少,但因喝得略节制,年纪也轻,还能坐直了腰,跟崔燮道别,要把这位师兄带回去。
崔燮看他也不像能扶起李东阳的样儿,便叫人把车和谢瑛的马拉到主院里,又要去里屋借祖父的轮椅送人。
谢瑛从后面拉住他,捏了捏他的手说:“何须如此麻烦,就在你家里,没几步路,我送李学士出去便是了。”
说着便走过去,将李东阳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轻轻松松半托半提着人到庭中,抬手扔进了车里。崔燮也搀着杨一清上车,安顿好了两人,吩咐车夫路过药店时买几副解酒药给他们捎回家去。
谢瑛翻身上马,催着马站到他身边,在他脑后轻轻一拂,低声安慰道:“我亲自送两位大人回去,不至于出事的。”
杨一清这时候也从车里爬起来,撩着帘子与他说:“不用叫人折腾了,我们都是常喝酒的人,自有分寸,不至于就中了酒毒。”说是这么说,他也是一脸熨帖的神色,甚至也生了几分收弟子的兴致。
他师兄家中尚有儿女,还愿意收徒呢,他却是孤身一人,更该有个弟子伴在身边。哪怕不像崔燮这么体贴,只要是个年纪小的、好学知上进的孩子……
崔燮亲自提着灯笼从院里送到院外,眼看着那匹马同车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去,看着家人收拾东西。
转天他去上学时,昨晚到过他家的人都上前来慰问,说他跟李东阳相处这一晚上,肯定不知叫问了多少题目,吃了多少苦。那些昨晚没在的不知深浅,还颇羡慕他,问他能单独受了李学士、杨舍人这样的才子指点,感觉如何。
连同教他们日常课的谢、刘、王几位助教见面时都问他:“听说昨日李学士、杨舍人到你家了?都与你讲什么了?他们二人都素有才名,诗词文章绝好,你能得其一二就受用不足了,可别浪费了这番机会。”
崔燮低调地说:“学生明白。李学士已许学生到家里读书了,学生定会尽心向学,不负先生们教导。”
谢助教说:“若能得学士教导,倒比跟着我强了。你将来要请假只管说,不必顾我的面子——别说你,我都想跟着李学士读读书,学学作诗。”
刘助教笑着说:“谢兄就别想这个了,你看咱们这崔监生是个神童,人家李学士和杨舍人也是神童出身,自然惺惺相惜,你我这天资平平,读到三四十才中了进士的,如何入得翰林的眼。”
真有那资质,当初就考进翰林院了。
几人自嘲了一番,又拍着崔燮的肩说:“谢学士就是给太子出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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