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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敢坑主角了[穿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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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江果然哑口无言,且神色复杂地看着许恪。他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许恪会救他,易地而处,他绝对不会救许恪。
翟修在上面打圆场:“好了,一点点误会,澄清了就好。桂首领,如今你可还坚持要惩戒许首领?”
桂首领似乎被许恪颠倒黑白给气着了,只哼了一声,没答话。
翟修又问:“其他首领可有意见?”
依旧无人答话,翟修便道:“那我宣布,许恪作为下一代头领,即日起,正式跟在我左右侍奉。散会!”
一群人朝他躬身,翟修还礼。大家开始依次告退。
许恪正发着愣,就听见翟修叫他。他走过去,翟修说:“你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搬到相府住。”
许恪应下,心头各种滋味泛起。
出了门,外面果然下了雨。
他没带伞,翟修的私宅倒是有备用的,可他不想拿,冒着雨缓缓往家里回。
路过看见那个买糖葫芦的,正冒雨赶路。
许恪把他拦下,要买下所有的糖葫芦。
那人吃惊道:“客官,这都淋雨了,不能吃了。”
许恪道:“无妨,我就买回去看看。”
买糖葫芦的人笑着说:“客官真是好心,那在下还是照旧收你一半钱。”
“照旧?”许恪疑惑道。
那人解释说:“客官怕是忘了,以往客官总照顾我生意,只是很久没来了。”
许恪便知道那些事是原身做的,他不好多说什么,付了钱背着糖葫芦架子,赶紧走了。
回到家里,一群萝卜头都眼巴巴看着他,孙空一看他背着个糖葫芦架子,便说:“又是看人家可怜,就买了剩下的糖葫芦。”
他说着伸手拔了一串,就往嘴里塞。
许恪忙拦他:“淋了雨,不能吃了。”
孙空看他一眼,“你以前比这还不能吃的东西让我们吃的还少?”
许恪被绕进去了。
倒是古冬贴心地跑过来,说:“许首领,我给你烧好了热水,你洗洗别着凉了。”
明明是个小大人,却一脸担忧的模样,让许恪心里一软,就算是为了这位孩子,他也得振作起来,跟在翟修身边也要努力捣毁他的组织。
洗过澡,换了衣服,出来还有古冬准备好的午餐,许恪心里舒服极了。夸奖古冬几句,把他弄了个大红脸。
吃过饭,许恪想了想,说:“萝卜头们,我得搬出去住啦!”
孩子们本来都在看他,一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围了过来。
只有孙空生气地扔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跑了。
古冬忙说:“许首领,你要搬去哪里住呀?”他虽不想孙空那般反应激烈,也是一脸不舍。
许恪愧疚地道:“许首领也舍不得你们,可是头领说了,要我搬到他家,我也不能不搬呀!”
古冬随即好奇道:“许首领是要和你的哥哥一起住吗?”
许恪一怔,他先前倒还真没想过许忻住哪里。到底不是自己亲哥哥,关心不够,真是惭愧。
他问古冬:“你认识我哥哥?”
许忻也在丘民组织里,只怕这群萝卜头是见过他的。
他刚这样想,就见古冬却摇摇头,说:“没见过许首领的哥哥。”
第 45 章
仁安十四年的冬天,特别难过。
秋里黄河发洪水,致使数十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了赈灾银子,却被层层克扣盘剥,真正用之于民的,只有很少一部分。
一开始灾民涌进城中,又无法被妥善安置,不久后就引发了两座城的瘟疫。
其他城池的官员怕疫情扩散,锁了城门,将灾民拒之于外,只每天从城头上发放些吃食,任凭城外的灾民哄抢。因此而相斗致死的灾民和饿死的灾民,尸体都堆成了小山。
事情上报到朝廷,仁安皇帝忙着求仙问道,根本不想管。灾民的事,就被推给了翟修。
许恪跟在翟修身旁,听翟修教导他:“不必多加理会,等春天来了,灾民自然离去,因为都还要回家种地。”
许恪点点头,心里却觉得要出事了。
紧跟着秋里下了两场连绵大雨后,北方就直接入冬了。灾民既无御寒之衣,也无过冬之粮,更居无定所,靠着一点点救济,也算撑到腊月头上,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朝廷一口气还松完,边关却又出了事。
腊月初八还没到,八百里加紧战报却先到了。原来和大营国相邻的高昌国,入冬以来也连下暴雪,日子颇不好过,竟打起了抢掠大营边陲之地的算盘。
偏生镇守大营边关的大将,原是定国侯麾下的副将,实在没有定国侯的威慑力和魄力,高昌一用兵,竟接连丢了五座城池。
仁安皇帝在朝会上大发雷霆,翟修作为首辅,首当其冲被好一通责骂。
骂完了,还得继续商议接着怎么办。
高昌原是大营国的附属之地,早在二十多年前,高昌和大营打过一次仗,当时年不满二十岁的戚平临危受命,一战成名,也因此被先帝封赏了定国侯爵位。定国侯此后又戍边多年,高昌惧怕其威名,因此年年上供朝拜,不敢稍微迟上一点。
仁安皇帝恼怒的地方就在于此,定国侯刚过世不到半年,高昌就敢来犯,莫非是欺大营国除了定国侯再无能战之将吗?
高昌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翟修当权十余年,对非翟党的人无差别打击,连定国侯这般类于国之长城的,他都敢杀,别说其他人了。
如今事到临头,朝野上下连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都找不出来,他这个丞相,被骂一点都不亏。
没两天,翟党给他出了个主意。如今高昌气势正盛,唯有御驾亲征,才能振奋民心。但是仁安皇帝年龄也不小了,这些年又都求仙问道,仙丹一吃一大把,身子骨究竟如何,也没人清楚。若是御驾亲征之时,不小心薨在外头,那他翟修就是千古罪人,怂恿陛下以身涉险,是要被史官记录在史册里的。
这可不行。
思来想去,翟修倒想到一个替代者,就是那个不良于行,被定国侯打岔没废成的太子。
既然没废成,他就还是太子,是储君,代父亲征,这就是责任。
翟修也不计较他单方面和太子过不去的那些事了,忙不迭把这个提议向仁安皇帝禀明。
仁安皇帝到底是当父亲的,还犹疑地说:“太子腿上有疾,怕不能上战场。”
实在是剩下的几个皇子年纪都太小,没有其他人选。其实就是太子,过了年也不过十八岁,尚未加冠,算不得成年。
翟修又拉了一堆话,想要说服陛下。
奈何仁安皇帝慈父之心膨胀,且觉得让太子上战场没什么必要,只要前方将领有出息,何愁高昌不退?于是他执意要问过太子愿不愿去战场。
翟修本以为太子定会推诿,因为自断了腿后,太子就躲在东宫毫无动静。此番让他亲征,将腿部的毛病示于众人面前,以他怯懦的性格,应当是不肯的。哪知传话的太监很快回来,说:“太子应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太子代陛下亲征,边关的战士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备受鼓舞。
接着除了选良将,就是准备打仗需用粮草。
可惜国库被翟修一干蛀虫早就掏空了,哪里还能拿出钱粮来,供将士打仗!
没有怎么办?加税!
原本春秋两季分别纳钱税和粮税,要打仗了,先把来年春季的钱税征用了,还多加了三成。上头指明要在年前把税收齐了,好给边关将士送过去。
以往这种事,发了灾的州县都是免税的。
今年却没免。非但没免,那些征税的小吏还说,就是卖妻卖子也得把税交了!
压迫得太狠,这些地区便开始闹起义。
一开始朝廷还不在乎,小打小闹隔两年就有一次,派官兵镇压也就是了,重点是北边的高昌国。
后来,就是这么点小打小闹,竟攻占了大营半边江山,反民一度逼近京城,此是后话,暂不提。
单说太子连年都没过,就准备着征战的事。
一日天晚时分,从宫中抬出一顶小轿,直奔姜帝师府上。
隔日,许恪进出相府时,就在相府大门外的树上,看见挂了一只大雁风筝。
他身旁的侍卫见此,便说:“定是哪家小娘子的风筝断了线,飘到咱们府上,又不敢过来捡。”
许恪仔细盯着那风筝看了看,心不在焉地说:“是啊!”
心里却在想,这是戚无为约他见面的讯号,等想个法子晚上出去一趟才行。
那侍卫又道:“听说你哥哥就快回来了,是真的吗?”
许恪冷不丁被问一句,手不由攥紧了,轻声道:“是啊!”
也不知道……许忻如今怎样了。
当日他从小萝卜头古冬嘴里听说,许忻虽然也是丘民的成员,却只是外围的人,不接触核心。说不好连丘民都不甚清楚,更别提许恪是上面的首领这事儿。
难怪许恪刚来到这儿,一劝许忻,许忻就出逃了。若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也是丘民的人,且还是核心成员,哪还会那么轻易就出逃?
许恪回到组织后,试了试撤销追杀令,果然行不通,追杀令只有头领可以下达和撤销,即便是他这个伪“太子”也没有这项权力。
无奈他只有求到翟修头上,翟修看着自己的接班人,最终答应若是许忻被抓,不杀他,受过训诫后,还能活着,就是他的造化。到时候还让他在相府当差,全了许恪的兄弟情。
许恪也是昨天刚知道,许忻已经回来了。
第 46 章
入夜时分,翟修惯例会在书房待一个时辰左右,不需要侍奉。许恪便借机出府,来到和戚无为相约见面的地方。
为避人耳目,两个都是某一次见面约下次的地点和发讯号方式,这次便是一家还没打烊的茶楼。许恪走到门口,就有小二领着上了二楼包房,在门口敲敲门,道:“客官,您请的人到了。”
他说罢就退了下去。
许恪听见戚无为在里面喊了声:“进来。”
他推开门,戚无为就站在窗口,难怪他一走进茶楼,戚无为就能看见他。
“看什么呢?”许恪也走到窗边。
戚无为指了指楼下一角坐着的一个人,说:“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许恪便伸着头,仔细看。那人是一个人坐着的,面前一壶茶,再无其他东西。他好像十分苦闷的样子,感觉是用喝酒的方式在闷声喝茶。
许恪奇道:“他像是在喝酒。”
“但他喝的的确是茶。”戚无为很笃定。
虽然许恪也觉得在茶楼喝酒不太可能,可戚无为也有些奇怪,为何莫名其妙拉着一个路人让他看。
也许是用这个路人做引子。
许恪便道:“你如何知道他喝的不是酒?”
戚无为一笑,说:“我们请小二来问问,若我说对了,待会儿你可不许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这个词,许恪觉得自己也用不上。
他不由好奇道:“那就请小二哥。”
包房里有个拉铃,专为贵人设计的,若有事,这边拉下铃,就有小二上来。
戚无为和许恪离开窗口,坐到桌子前,随手给两人倒了一杯茶。
许恪端起喝了一口,小二哥就来了。
他放下茶杯,听戚无为对小二说:“你们这儿还有酒?我见楼下有个客人喝酒。”
小二陪笑道:“客官,咱们这儿没有酒,楼下那位客人,喝的也不是酒。您若是想喝酒,小的去给您买。”
“哦?”戚无为看了许恪一眼,意思是你看我说对了吧!然后他又装作吃惊道:“我看他喝的豪爽,是何原因?”
小二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位‘千杯不倒’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喝酒高手,是再不会来咱们这种茶楼喝茶的。他如今这般,倒有个缘故。”
许恪心想,这个缘故,就是戚无为想让他知道的重点了。
又听小二哥继续说:“几年前,这个人参了军,客官当知道,兵营里,可不许喝酒。可他酒瘾大,偏偏偷偷摸摸地喝。有一次就差点误事,按规当斩,那个……以儆效尤!”
“定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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