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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是老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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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呢?
寒风呼啸在窗子堵塞的夹缝里,变成一只狰狞的怪兽发出恐吓,它率领着千军万马撞击城门,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瑟缩一点,再瑟缩一点,隔着窗户裹得越来越团越来越小。夜晚星光零落,月光尚好,过几日预告说有雪,也不晓得那时候会不会有这么亮的天光,一整片的星辰与月。
竟是傻了,郑念初动了动嘴角,敷衍地自嘲,下雪的时候怎么会有星星呢。
她翻个身,目光朝向素白的天花板,刚看完星光,猛然转过来,好像视线把星星也甩过来了,一颗一颗隐隐约约地悬在天花板上。
这真是一家子好人啊,她孤孤单单睡在房间里想道。他们待自己像归来的浪子,像走失的孩子,一直有这么一个位置让她恰好能够安置,仿佛是专门为她留了十几年。明明她父亲那样伤了他们的心,既凶又狠,从紧贴的后背撕下来一块肉,头也不回地跑了。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肆无忌惮,爷爷塞进口袋里的十几年的压岁钱,小姨和她聊天时那亲昵的动作,她一旦想起就连挣扎都挣扎不起来,任由那些暖意溺死对林声的情感。但是它又太坚强了,转而进化出憋气的能力。只能藏住,不能杀死。
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吧,可是如果知道了,是不是也如同爷爷原谅郑风一样原谅她呢。
然后呢?也像这家人与父亲一样,再也不相见吗?
好在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她还没有向林声开口,一切都还有救。
林声。
她脚步轻轻地穿过两道门,来到林声的床前。她侧着身子,背对着门躺着,在郑念初静悄悄地走到身边时也毫无动静。大约是已经睡着了。
郑念初无声地在床前蹲下,沿着床边摸进被子里。
“有热水袋的。”
她手顿时停驻,然后缩回来,直起身的时候看到林声仍然背对着她躺着。她回想起来,被子和衣服的摩擦声只从她的动作传出,林声没有动过。
“你出去吧。”林声又说,平静的没有起伏的语调,但是说出的话明显超出了边界。郑念初甚至能从这句话就判断出来她现在的情绪和她的毫无波澜的语调截然不同。
林声当然也意识到了,她在那句冷冰冰的话后面补充:“快回去睡吧,很晚了。”
确实很晚了,郑念初就很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她还在习惯性地等林声转过头来,可是两秒之后她反应过来,这个对视她等不到。于是转身出门。
门锁在身后开合,金属与金属之间冷漠地摩擦,把木门横亘在两人之间。林声才缓缓地翻过身来,睁开眼睛。
她的脚像两块冰冷的石头,互相之间感觉不到冷。单薄的热水袋捂不热,反到让表皮白白吸了热气又散掉,温度很快地降下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很多道理都是可以用这句话解释。去年冬天她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甚至再往前好些个年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那时候都好好的,虽然手脚发冷,冬季被窝里最终也能暖起来。这个冬天刚入冬就依靠着郑念初,竟把自己养废了。也是可笑。
郑念初对感情真是够迟钝,林声才得以肆无忌惮。
当初她只是想自己可以在幼稚的人群里找到能够相处的朋友,但是一件件大事小事叠加,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两个人越相处越融洽的默契,叫她如何不动心。她曾以为她不爱那些英雄主义,后来经理了那些才明白,她只是不爱那些英雄。换成郑念初她就觉得很好,再好不过。
她见念初开始逃避,那姿态太昭昭,几乎是决绝地背过身去。她当然不愿意,却也知暧昧的时光不可能永世长存,万寿无疆。
早晚有捅破的一天。当天光照进来,一切无法遮挡的隐秘都将剖之于众。
父亲问郑念初学文学理时,她就坐在旁边,却不发表任何意见。听郑念初说学文,她就一边开心一边怪她任性。听她改口学理,她又想这样的选择才够正确可心里又不太开心了。
她满意于自己对郑念初的影响,她也明白自己的影响有多大。这使她忌惮开口,她怕她一开口就自私。而郑念初,一定会听她的。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不开口,就像今天,她完全可以在郑念初提出分开住之前就打断她,有先见性地拒绝。但她没有,她的干涉会破坏郑念初的内部平衡,会破坏一切的平衡。
两个人性的人,意见的叠加只会任性到没有边界。
这样也好,现在是最好的办法。否则真到那一天,她们无力抵抗阳光的直射融化她们恐光的躯壳。
至少傅淮宁。她被一家人传染的温柔与感性只是肤浅的表面特质,就像薄薄一层的糖衣。只要戳过了她的底线,冰冷的理性就会马上破开这层糖衣,令她以悲悯的表情做出抗拒。
那是她妈妈,她非常熟悉的人,就在此刻,她已经能想到到时候对方的表情,体态。
林声重新闭上眼,嘴角弧度一如往常温和,迎接一整个漫长冬夜的寒冷。
梦里她追寻着阳光,阴影追着她,笼罩着她,总是快上那么一步两步。总是这样。她加快了脚步,奋力往前奔跑,可是总是差一点。
她累了,疲惫着醒来,外面乌漆嘛黑一片,工地边上养着的土狗嚎叫着,远远的,却是寂静的夜里少有的三两点声响。
她动了动腿,一溜的筋都发酸,好像跑了十公里后第二天身体里过量的乳酸充斥。脚还是冰凉的,连带半张床都冰凉,贴近了同样凉掉的热水袋居然还能感觉到一点温度。
至少它只是凉,不似双脚是冰。
产生依赖的何止是郑念初呢……
她缩起身子,团在一起,用温吞的手掌去暖没有知觉的脚,去挤占背后腰下一点温热,翻来覆去折腾了大约半个小时,毫无起色。
干脆打开了空调。挂壁式空调热流只是往上窜,没多久又吹得头重脚轻,脸颊滚烫,双脚却麻木得一点暖气都没感受到。又索性趁着别人还没起,去浴室里开了取暖器。一边烤着全身,一边按摩着小腿和膝盖厚发酸的筋络,直把嘴唇吹得发干,整个人都干裂得要碎一地才把脚暖热了。
林声揉了揉脸,带着她的温柔又活了过来。
出去正好看到同样早起的林征望,他问她:“昨晚上自己一个人睡,冷不冷?”
她笑道:“还可以。”
父女俩位置交替,林声出了浴室,后面林征望的声音闷在狭小空间里问:“怎么把取暖器打开了?”
“烤了双袜子。”
郑念初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声响,浴室里水流冲向杯子,声音逐渐高昂,骤停后有一瞬的回声。紧接着她听见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有微弱的衣物摩擦声清晰起来。她打开门,迎着光和熟悉的视线走进去。
她默认这样的逃避,但绝不甘心。
第42章 强盗
“太不公平了……”虞嘉月小声哀嚎,头闷在写满黑字与红字的卷子里,仰面靠着林声的座位。
“又什么不公平。”林声问。
虞三月却已经不在这儿了。“她的乐观又豁达的态度松懈了她的学习尽头。”林声是这样评价的。中考的成绩够不上一中的一班,只能往后面的班里排。
她爸爸生起气来训她,她就说要到七中做第一,不在这里当什么凤尾,到时候一个学校都没人比她成绩好。傅淮安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给劝住。
不过四个人待在一个教室里的情形却再难有了。虞嘉月整天面对着一直黏在一起的林声和郑念初,才晓得自家姐姐字这里时有多好。
三个人哪来的三角稳定,她夹在其中真是多余,非常适合唱那一句: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
时不时唱一唱,练得多了居然也能在KTV里唬一嗓子,捞来不少真的假的称赞。
“我还能说什么,这个呗。”她指指手中的卷子。“凭什么我学习时间比她长,还是考不过她……”她说着眼睛撇向门外,郑念初站在走廊靠外的一边,旁边和她说话的是被强挡住一半身形的钟子希。
郑念初站得很直,不像别人倚在栏杆上,但可以很轻易地看出她很放松。能够这样放松的和另一个人站着交谈,这本身就是一种肢体语言。钟子希说着说着话头又向郑念初靠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之后郑念初没有往后躲,反而也跟着把耳朵凑近了一点听她说话。
只要你在意,任何动作都是信号。
林声在心里摇摇头,甩开这些庸人自扰的念头,回答虞嘉月:“你别看她学习时间没有你多,但她很专注,不像你,”她笑着揶揄虞嘉月,“没准看着看着书,还要想一想什么男生。”
虞嘉月登时给她翻了一个非常有技术的白眼:“我是暗恋又不是真在谈恋爱,既不去黏黏糊糊地吃饭,也不去操场和小树林,能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嘛。”
她把试卷对折好夹进书里:“不过这个暗恋,我也得给掐死,不然让我爸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虞嘉月的嘀咕还在耳边,林声却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也太多了。至少在感情上就完全没有绝对的公平。
林声也感叹过。从前她清楚自己的情感,可郑念不清楚,她就无法辨别出那些会让林声不开心的细节,某个男生,后来还有女生。可林声呢,这些细枝末节完全抹掉了。她周围清理得利落,没有一根除郑念初之外的花草。
现如今郑念初也明白了自己的情感,可是她逃避着,也不会分出心来注意这些,照样在外面和钟子希聊着天,甚至说,今天这次比上一次还要长一点。
或许,这正是她内心逃避的机制使她做出这样行为。
谈话的最后郑念初摇了摇头,大约是说了再见,她进到教室里来。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陆续从室外回到室内,聚成一股小小的人流,这是上课前的象征。
“快上课了你去哪!”
郑念初听到虞嘉月说话抬起头,目光从前方划过一道弧线向左,林声正擦过她的肩往外走。她眉梢一动要喊住她,却最终沉默着收了口。
林声最近大概一直很生气,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有时候也自己劝过自己,不一定非要做到这种程度,就像以前那样就好。
可说是这么说,她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每次贴近了林声都忍不住贴得再近一点,就像虞嘉月考试时明明和那个男生在同一排了,还要尽可能地把桌子往那边搬,身子往那边斜。
就是这样不够的,她靠着林声,还是觉得不够。
这可太奇怪了,一旦明白了感情,好像就竖起了旗帜,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能拿这一条来当理由,师出有名了。明明以前只是想靠近,也喜欢林声时不时的亲近,并没有这样的渴望的。
一直到上课后快十分钟,林声才出现在门口。老师见她冻得脸颊都红了,问都没问她,只说着:“大冷天的天不在暖暖和和的教室里待着,出去干什么呢。”便招她赶紧进来。
郑念初视线的余光一直黏着在她身上,看着她走过来坐下,心想,还好,她们不坐在一起,不然她又会忍不住握着她的手。
一放学,虞三月就出现在门口,她现在和一个班的同学学会了,最后一节自习课下课前就开始收拾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别人这样做她也就跟着做了。大约在一个这样的氛围里人们很容易跟着大部队行动。
次数久了她也挺乐呵的,还会跟同桌比谁数得准。
“姐姐!”虞嘉月挎着一截书包带子奔出去,像好几十年前的黑白电影里乡亲们见了红军,表情丰富,感情真挚,戏特别足。
把张开胳膊的虞三月撞了一个踉跄。
林声看着没忍住笑了一声,转头对郑念初说,走吧。
好像春回大地,郑念初有一阵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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