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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吸猫日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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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全愣怔之际,就被他夺去了木盆,稳得一滴水都没洒出来,而后就见他直接进了屋子,关上门。
定国公唉,您有没有伺候过人啊?可别弄伤了陛下!
屋内,萧居瑁坐在床沿上,正弯腰脱靴,一盆热水就放在脚下。
“臣伺候您。”
萧居瑁瞅着男人已经将袖子捋上去,露出精干的小臂,上头肌肉线条极为完美,想着他都给元宝洗过那么多次澡了,给自己洗个脚算什么?便坐直了身体,手撑着床,将脚递到他面前。
镡时观蹲下身,给他脱了鞋袜,握住他略显纤细的脚腕,放入盆中。
萧居瑁的脚生得极好看,脚型纤瘦,肉不多,脚骨分明,脚背上青筋偶有突起,衬着莹白的肌肤,清晰明朗,十颗脚趾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浅色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形状略圆,可爱得紧。
镡时观掬水洒到他的小腿上,又用布缓缓擦拭着,神情极为庄重虔诚。
萧居瑁低首望着男人头上的发冠,突然想起男人每次沐浴后披散头发的模样,心中一动,伸手就将他的发冠取下,原本束好的头发立刻散落下来,男人无奈,用干布将他腿脚上的水擦净,伸手将盆端起来,“去被子里,山间夜凉。”
“你去哪?”萧居瑁将脚放进被窝,睁着一双大眼,问他。
“就将盆放在屋外。”
“你不洗么?”
镡时观笑了笑,“我晚上还要守夜。”
男人披散着头发的模样,映入萧居瑁眼中,他不自在躺下,扭过身,“就在朕屋子里守。”
“好。”
镡时观将木盆放在屋外便回来了,他重新束了发,在桌边坐下,望着萧居瑁被薄被掩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被窝里传来一道声音:“别在那坐着了。”
镡时观疑惑,“陛下?”
萧居瑁翻身过来,面对着他,怀里还抱着元宝,看了看床面,道:“朕听闻,你每晚都会抱着元宝睡觉。”
镡时观原本还算沉静的眸子因为这句话,瞬间激荡起涟漪,他轻咳了下,“陛下抱着元宝便好,臣要守夜。”
萧居瑁不说话,就望着他,眼睛清凌透亮。
镡时观与他对视半晌,终究拗不过他,起身行至床边,将手中的剑靠在床头,仰躺在褥面上,与萧居瑁隔了好一段距离。
萧居瑁眨了眨眼,以前明明是将元宝紧紧抱在怀里的。
“朕脚冷。”
镡时观闻言坐起身,替他将脚边的被子盖严实,保证一丁点儿风也透不进去。
萧居瑁又动了动,“朕捂不热。”
镡时观只好坐在他腿边,将手伸进去,握住他微凉的双足,怎的刚泡的脚,就变得这么凉了?
练武之人身体热气足,镡时观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萧居瑁的脚底,粗糙的茧子摩擦着细腻的肌肤,萧居瑁不觉得疼,只觉得唇角弯起的弧度怎么也消不下去。
“你跟我母妃是什么关系?”
镡时观愣了愣,回道:“只是在江湖游历时认识的。”
萧居瑁点点头,这个有可能,母妃性子爽朗,又有一身武艺,年少时一定去江湖上闯荡过,只是父皇似乎不喜听闻江湖之事,母妃便也很少说。
“母妃她以前,过得很开心吧?她都去过哪儿?”萧居瑁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
镡时观不禁笑了,“我当时年纪小,是被大哥带着的,只是与他们一起去过西北之地,后来我被送回家中,大哥他们再去哪我也就不知道了。你母妃,当时的确极为畅怀。”
萧居瑁满意地笑了笑,原来母妃还有那么潇洒恣意的时候,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那般逍遥自在呢?
镡时观借着烛火,静静看着他微蹙的眉间。
“陛下若也想去看看,待日后……会有机会的。”镡时观将他的脚捂得发热,才抽出手来,替他盖好被子。
萧居瑁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心间忽地涌现一股灼意,这股灼意久久无法散去,在这昏黄幽暗的灯光下,愈演愈烈。
这儿不是皇宫,他可以不是皇帝,镡时观也可以不是臣子。
“镡时观,”他微哑着嗓音,“你亲过人么?”
镡时观呼吸滞了滞,轻喘了一下,声音沙哑,“没有。”
“我也没有。”
两人目光缠绕在一起,情愫逐渐变得黏稠,镡时观眸色渐深,仿佛亟待喷薄的火山,只待时机一到,轰然绽开。
“朕……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
萧居瑁话音刚落,男人就猛地俯身下来,双臂撑在萧居瑁两侧,注视他染上绯色的眼尾。
清淡的冷香扑面而来,萧居瑁眼睫轻颤,却坚定地瞅着男人的唇瓣,他用爪子摸过,很软的。
镡时观强忍住胸腔出滚烫热烈的汹涌,只微微低首,温柔地在萧居瑁的唇角落下一枚轻吻。
怦然心动,无法自抑。
萧居瑁看着他,就这样?
镡时观低笑出声,伸手轻握他修长柔嫩的手,复低首触上他红润温软的唇瓣。
唇齿相贴,萧居瑁只觉得软中带刺,软的是男人的唇,刺的是男人的胡茬,仅仅就这般贴着,他便觉得心里面砰砰砰跳个不停,呼吸都忘了。
心如擂鼓,呼吸不畅,两人却都不想分开。
镡时观眸色愈发深了,但好在理智未失,便艰难离开,道:“陛下,您该歇息了。”
萧居瑁咂摸着嘴巴,觉得心里面痒痒的,正欲开口,院外就突生意外。
镡时观迅速翻身下床,持剑在手,眉目冷峻,“赵全!”
赵全立刻出现在门外,“陛下,定国公,威远侯捉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和尚,那个小和尚……”
他话音未落,已经穿好鞋袜的萧居瑁便听到院外有人大喊大叫,声音凄厉。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老实点!”陈锋粗莽的嗓音响起,“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萧居瑁整理好仪容,听着外面陈锋的话,不禁笑了笑,“陈锋要真的不想他来见朕,早就丢出寺外了,还容得下他在这里大声喧哗?镡时观,你说呢?”
镡时观点点头,看到他脑后一缕头发未束上去,便放下剑,站到他身后,“头发乱了。”
萧居瑁任由他给自己整理好,听外头还在吵闹,连大臣们都被吵醒过来了,就站在院外,让陈锋赶紧将闹事的叉出去。
“臣先出去看看。”镡时观拿上剑,正欲出门,萧居瑁就扯住了他,“一起出去,朕要听一听这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镡时观颔首,先去开了门,见院中一切正常,只有陈锋拎着那小和尚堵在院门口,他踏出门来,沉声问道:“威远侯,为何要留他在这打扰陛下清静?”
陈锋无奈道:“他说不见到皇上,就一头撞死在佛祖前,这佛门之地,陛下又在这祈福,总不能见血吧?”说着的时候心里还纳闷,定国公怎么会在皇上的屋里?不会还在商议国家大事吧?
萧居瑁从镡时观身后出来,长身玉立,眉目卓然,举手投足间尊贵优雅,他看向那个被陈锋缚住的小和尚,借着烛光,见他神色凄苦,面黄肌瘦,便问:“你要见朕?”
小和尚连连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怪可怜的。
“有什么事?”
这时候,寺中的住持也来了,毕竟是寺院的和尚闹事,他们寺院也有一定责任。
他给萧居瑁行礼后,道:“皇上,寺中管教不严,惊扰到您,还望恕罪。”
萧居瑁摆摆手,“无碍。”复对一旁的赵全道,“去给朕与几位大臣还有住持大师搬座椅,朕今晚就在这院子里听故事。”
赵全领命下去,不一会儿,萧居瑁坐于上位,镡时观持剑护在他身后,几位大臣坐于两侧。
陈锋这才将小和尚押入院内,往地上一掷,“说吧。”他就站在小和尚身边,防止他有什么不良举动。
小和尚擦了擦眼泪,认认真真给萧居瑁磕了个头,“罪民叩见皇上。”
萧居瑁见他年纪也不大,一双眼睛就充满了悲切,不禁问:“你可是有什么冤情要伸?”
“皇上,罪民实在是伸冤无门,今日得见圣颜,脑子一热,即便是死,也要恳求皇上为罪民做主!”他并不知道萧居瑁是什么性子,不过,面前有一条路,不管是不是死路,他都要闯一闯。
“做什么主?你倒是说说看。”萧居瑁没想到在寺庙里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小和尚吸了吸鼻子,哑声说起了他的故事,故事不长,但很令人愤怒。
他不是京城人,本名戴荣,祖籍在江南一带,家中有良田百亩,虽远不及簪缨世家那般富贵滔天,可在当地也算得上富足之家。
他双亲健在,上头有一兄一姐,兄长已经娶妻,嫂子温顺恭良,姐姐也定了亲,一家人和和美美。可谁料,有人看上了他们家的田地和祖宅,非要强取豪夺,他们自然不会同意,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罔顾律法,以武力威吓他们一家老小。
他们去报官,可是县令不受理,紧接着,他们家就被人砸得稀巴烂,兄长不忿,前去府衙告状,结果却被府衙告知他控诉的是贵人,要先打一百杀威棒,兄长直接被打得去了大半条命,过了半月,竟然就这么去了。
嫂子已经身怀六甲,悲恸之中,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双亲痛不可遏,倒床不起。他和姐姐艰难度日,照料病榻上的双亲。就在这时,与姐姐定亲的那家竟然前来退婚,姐姐虽觉丢人,可见他年幼,还是拼命撑起这个家。
然家中已被那些个贼人抢得干干净净,姐姐只好当了以前的首饰,才能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本以为这就是最惨的了,可没想到,那个贼人居然觊觎姐姐的姿容,直接夺去强要了身子,姐姐几欲自尽,却被那人拦住,困在府中为妾。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读过几年书,还是认为世间自有公道在的,于是便与姐姐商议,既然县衙、府衙都治不了那恶人的罪,那他就来京城找更大的官。
可京城的大官哪有那么好找?他边做苦工边打听事情,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后来听说刑部尚书史大人正气凛然,头顶青天,便壮着胆子去找他,结果却被人轰出了府。
被轰出府后,他发现有人要杀自己,便卯足了劲逃了,可也不敢再去城里,只好躲在寺庙里苟活。
今日听闻皇帝亲临,他想着那贼人背景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便不顾性命要来面圣,请皇帝为自己做主。
萧居瑁听完戴荣的控诉,觉得这比他看的话本还要曲折,便问:“你可知那贼人的姓名?”
戴荣纠结了眉毛,每次那些大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不敢替他做主,这次希望皇上能给自己讨回公道,于是回道:“听姐姐说,那人姓蔡名立。”
蔡立,萧居瑁没听过,但这个姓,在京城倒是有一家。京城首屈一指的钟鸣鼎食之家,蔡国公府。
在座的大臣心中俱是一惊,有的与蔡国公府交好的,打算回去通通气,就听萧居瑁问道:“诸位可有认识蔡立的?”
“禀皇上,臣认得。”说话的是陈锋。
萧居瑁示意他继续。
“蔡立乃蔡国公的三子,不过当初因年少冲动,犯了一些事情,先帝动怒,将他逐出京城,他便去了江南,在江南做起了买卖,不过数年,就积累了大笔财富。”
“威远侯怎会对他如此清楚?”他记得陈锋常年在边关待着吧?
陈锋默了默,方道:“臣不敢隐瞒,实是因为当年蔡立被逐之事与臣相关,臣便多了些了解。”
萧居瑁心道:估计是一直等着机会反扑吧?
“蔡立当年所犯何事?”
陈锋愤慨道:“他当年,逼死了臣的好友。”说到这,他似乎不愿继续说下去。
萧居瑁见他面露悲色,便不再问,只对戴荣道:“朕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不过你放心,此事朕自会着人查探,若是真有此事,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他说完,看向陈锋,“威远侯,戴荣暂且由你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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