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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十八相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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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大,河水是浊的,还有血色。他追着那个人的衣角,一直往下钻。
他够到了他的衣领,他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凑上去,学着镇上的人,挨在他的唇上,把那口气渡给了他。
唇与唇轻轻分开,明楼在水中抬起了眸子,他捧住孩子的脸,意识回来了一点,他把孩子揽在身边,拨开急流,向白芦深处游去。
芦苇丛离河岸不远。

雨小了。袭击没有停止,近的是枪响,远的,是边境特别警戒区的炮火声。
芦苇丛很密,有一人多高。
明楼侧身伏在白芦中,辨别着枪声的方向,九岁的孩子偎在他的臂弯,一动不动,乌黑的眸子,盯着他看。
几个日夜的情报分析报告,求援无果,倦意终于挡不住,他知道,死亡,不劳吹灰之力的死亡,将会随他的深眠一同到来。
可是,他不能死在这个孩子面前。
他还记得每天清晨,孩子像小猫一样从沙发上跳下来,踮起足尖走到床边,对着他的眉心吹气,捏着一片画眉鸟的羽毛,从他的眉间沿鼻骨,一路扫下来,痒得不许他不醒。
他醒了,孩子就在他耳边说一句早,半是困倦,半是想念。
明楼想,孩子要是再也不能叫醒他,不能同他说早,一定会难过的。
这真是个甜蜜的负担。
他沉默地,对孩子笑了一下,扶他起来,两个人摘了一捧芦叶,掩去一路血迹,逆着枪声,穿过芦苇丛,往回走。
袭击是深夜来的,小镇毁了,敌人扩大了搜索范围,这时候回镇上,比待在河边安全。
街上泥泞的是雨,枯红的是血,有执枪的人来回巡看,他们钻入坍塌的窄巷。
一面墙倒下,压在另一面墙上,上方只余下半寸天空,间隙低仄,直不起身子,墙那边有枪响,砖瓦震落下来,明楼把手遮在孩子头顶上,他们摸到了镇上唯一的小诊所。
诊所炸毁了半间,廊上横了几个人。两人小心绕过去。
明楼伤在左侧肩胛和脊骨之间,子弹来时,在水中是逆流,所以嵌得不深。得难为孩子,帮他一把。他行么?明楼想,行的。
诊室还在,医用不全。他向手术台上掠了一眼,够了。
他从一室杂物中,扫开一小片空地,和孩子面对面,席地坐下。
他在两人中间,放下一只白托盘,上头的物品一样一样给孩子看,半瓶酒精棉,一把手术刀,一支止血钳,一管破伤风针剂。
孩子起初不明白。
明楼坐直了一点,把孩子也扶端正,他说,第一堂医学课,枪伤急救。
他说,枪伤的入点很小,内部的伤会大一点,子弹停留的位置,不是一眼就看得到。表面有灼伤,所以不平缓。
孩子看着他的眼睛,听得专注。
他接着说,将近十二个小时了,血液和组织液会结痂,所以取出子弹之前,先把结痂清理干净。他拾过止血钳,夹了一片酒精棉给孩子看。
孩子懵懂地,浅浅点了一下头。
他又拾起手术刀,说,把表面划开,子弹在里面,别被它吓住,别着急,看准了……
孩子忽然明白了。他是在教他,怎么帮他把子弹取出来。
他被吓住了,他没哭,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不停往下落。
好多年以后,明楼还反复梦见阿诚当时的样子。
到处是敌人和废墟的小镇上,心爱的孩子,他没说过一个字害怕,只是哭得无声无息。
在梦里,明楼分不清那是当时的心绪,还是至今没放下的愿望,他想支持得再久一点,他怕有一天,他得离开,得把他一个人留在世上。
檐外是细雨,炮火纷飞,窗里,明楼和孩子轻抵着额头,他说,不许哭了。在学校的时候,男生一年只许哭一次,女孩子可以哭两次,你今年哭过多少次了?
孩子摇头。
明楼又说,你还哭,那我也哭了。
孩子一听,一下就不哭了。泪还在落,他抬手不停地抹。
明楼让他平静一会,找了一支生理盐水,挽起袖口,在静脉上打了一针,教给他怎么注射。
他让孩子把他教的,复述一遍。
几乎一字不差。尽管吓懵了,声音也在抖,可是,什么都没忘。
背完了,他又教他执止血钳和手术刀的姿势、力道,学得真快。
是在那时,明楼相信了,他们不会死在这里,那个孩子以后,会有最好的未来。
他放心地,把命交到了他手里。

阿诚在梦里也不记得,他是怎么完成的。
那个人没告诉他,会有多疼,他在那个人身后,看不见他忍着疼的样子。只记得,他流了好多血。
绷带还没裹紧,轰炸就来了。
一声巨响,窗一下破开,火焰倾泻进来,气浪把两人一卷,冲散了。
有什么从半空坠下来,阿诚没看清,被那个人够着他的衣襟,拽到身边,搂在了臂弯里。
这一巷的宅舍正在一间一间炸毁。
可是,阿诚知道,他是安全的。他倚着那个人,头顶挨着他的下巴,那个人的掌心,牢牢覆着他的耳朵。
轰炸持续了许久,一声是一阵摇晃,一声是一片飞沙走石当头落下来。
那个人又把阿诚搂紧了一点,在他耳边说,念首诗。
什么诗?阿诚抬头问。沙子迷了眼,他揉了揉,想把那个人的脸,再看得清些,再记得深些。
教你的第一首诗,是什么来着?
那就是阿诚关于凉河的最后一帧记忆。
他的耳朵听不见炮火的声音,他只听见那个人轻轻对他说了一句,念首诗。
记得那是一个细雨的午后,他在一间小诊所里,给那个人念诗。
念了一百年之久。

肋骨挫伤,肺部出血。
老天爷像是为了聊以补偿阿诚许许多多的不记得,这伤,和明楼当年那处枪伤的位置很相近。明楼那时的疼,在这天夜里,就这样不期而遇地,都疼在了阿诚身上。
梦里哭得怎么伤心,枕边也不过淌了一颗泪。
那时明楼就坐在病床一畔,灯下,阿诚的眉蹙得很深,那颗泪沿他吻过的眼尾,安静地滑下来,他的指节挨上那一侧,不着痕迹地把它拭去了。
眉心,淡开了一点。
明楼好像知道了,他在梦着什么。

困扰国情局十年之久的76号案,被定义为不宜公开审理的事件。上头觉得,凉河自由战线渗透者恐尚未完全拔除,此案公之于世,难免打草惊蛇。
这个说法的真实意思是,被恐怖组织渗透,于一国来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是,汪曼春策划暗杀的三名国情局高官,并不在渗透者之列。军事法庭给出了判决意见,刺杀多名政要,袭击机要部门,构成危害国家安全,应处以终身□□。
涉及汪家,这成了另一桩不公开审理的事件。

汪曼春回到76号最初的联络点。
那是一间萧条的油画铺子。梁仲春曾是它的老板。
她是在那里见到青瓷的。
听说76号的主人每天来铺子里,和青瓷在阁楼上共度日落的三个小时,他们之间言语很少,他手把手教他素描,或对坐着,陪他看诗。他从不带他出去,只和他并着肩,在一方小窗里,望着楼下街上人来人往。
汪曼春头一次过来,恰好看见青瓷伏在铺子一角的小案上,袖底压了一幅画,他的手轻握着纸边,脸轻挨着油彩,唇角扬起了一点,好像枕着一段美梦。
画上是一座桥。雁渡桥。角度,光线,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姐姐的照片,在那场袭击中失落了。
青瓷很自责,他在这儿安顿下来之后,还从没笑过。
这幅画,是76号的主人为他画的。
可是,画上没有姐姐。
那个人说,这是为了保护姐姐。
汪曼春不知道,青瓷当时侧脸依偎着的,就是照片中姐姐扶栏而立的地方。
如今这间铺子人去楼空,潦倒不堪。
门半敞着,桌椅横陈,落着吹拂不去的,时光的灰。
许多画都还在,汪曼春拎起那块看不出原色的遮布一角,浮尘扬起,呛得人直咳嗽,她找到了有桥的那一幅,拾起来端详。
纸页卷曲,油彩剥落。
她没去过雁渡桥,不知道桥上的故事,可是,第一眼,她就从着色和用笔,猜出了它的主人。她只是不明白,这么一幅平淡的风景写生,是怎么把那两个人紧紧拴在一起的。
汪曼春听见门口有人,就把画搁下了,她没有回头。
王天风半在午后的日色里,半在铺子的阴影里,伫立了一会,开口说:“师妹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汪曼春笑着转身,说:“我什么性子?”
“令叔父过世前说的那些话,让你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为了弥补它,你又去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王天风说。
汪曼春明眸一剪,说:“被你们算计的人,横竖不都是错?”
王天风玩味一下,垂目笑了,问:“那你想对一次么?”
“对也是你们的对,不是我的。”汪曼春说。
连着两个“你们”,令王天风有些不快。“我说了,我和毒蛇从来不是一路人。”
“可你也从来没想帮我。”汪曼春加重了那个“我”字。
王天风沉默了一会,说:“我和他不是一路,就是帮你了。”
“别拐弯抹角。”汪曼春警告着。
王天风踏出一步。
“毒蛇的身份还有利用价值,可是76号案必须到此为止,耽搁久了,会引起怀疑,我需要一个人,来承担76号的全部罪责。”
他缓缓走到汪曼春跟前,给她看76号案的调查报告。
厚厚一叠,汪曼春接过来,揭开卷封,一页一页翻过去。
王天风说,作为报答,我向你保证,令叔父做的那件,他认为对不起你的事,永远不会公之于众。
假如有一天,1076号法案被废止,那也是世事更迭所致,令叔父当时的决断,绝不会被视为疏失。
至于76号案,除了你,不会有人被牵连,你们汪家,依然是这个国家的股肱之族。
“成交么?”王天风平静地问。
报告上有一段王天风为汪曼春草拟的供词,说叔父为平息凉河一地主权之争,处心积虑以终生,奈何岁时不予,身为晚辈,恐深怀远志无人为继,令先行者不安于九泉之下,不得已而出此下下之策,得失曲直,难以尽言。
滴水不漏。从前在学校,王天风就是写报告的好手,把黑的说成白的,连眼睛也不眨。
汪曼春明白,她再也不是家族声誉的守护者了,她成了它最大的敌人。
她把报告阖上,还给了他。“你还没告诉我,76号存在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王天风在铺子里踱了踱,瞥见了雁渡桥,他走过去,俯身捡起它,拉远,打量了一会,才说:“你忘了,毒蛇的恩师,也是我的,他有恩师遗命,我也有。”
“开玩笑,凭你们两个呼风唤雨的本事,清除几个埋伏在国家机构中的暗哨,用得着绕这么大圈子?”汪曼春说。
王天风的目光,扫过写在角落里的日期,又在青瓷曾经依着的地方停留了一会,把画放下了。
“当然。”他说,“这么做有个附带的好处。那些被76号暗杀的国家会议代表和军方要员,因为身份特殊,上头会授予特别调查许可,调查期间,我可以动员所有情报力量,国情局各部门的首席必须无条件配合,藉此,我掌握了情报树的大部分。”
汪曼春一怔,有几分了然。控制了情报树,他就会成为国情局,乃至国家安全系统,实质上最有权力的人。
“真想看看毒蛇知道你这番心思会是什么表情。”汪曼春说。
王天风隔空白了一眼汪曼春念出的那个名字。“他也不过是情报树的一部分。”他说。
汪曼春依然没有相信他。王天风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迷恋权力,她看不出他迷恋什么,如果有的话,也许说他迷恋专和一个人唱反调,还更可信些。
不过,这一切,以后就和她无关了。
“听说,当年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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