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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 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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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钢笔放在一边,突然觉得这笔有些眼熟,重新拿起来端详,想起这似乎是自己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他怔在原地。时隔九年,他自己都快忘了送过这么根笔,信祁居然还保存着。他又抽过一张白纸,用钢笔在纸上写了几笔,发现能用,而且还很好用,只是笔壳早已磨得不亮,手指常握的地方甚至有些掉漆了。
厉行抿唇将笔盖好,又放回钢笔盒里,小心地安放在那摞书上。再往纸盒里摸,摸出两张带框的相片。
他看到那相片又是一愣,拍的不是别人,正是两家人各自的合影,封家和信家。封家一家四口,封逸遥也在,应该是在七八年前拍的。
信家三口的合影就更早了,信祁母亲走得早,照片里的信祁大概只十五六岁。母亲虽然也不是亲的,可对他还是很好,信博仁骂儿子的时候都是她在护着。
厉行心里五味杂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这样两张照片,也不知信祁会怎样面对。原本美满和睦的两家人,现在全都支离破碎。五年前一桩案,毁了他们两个家。
他慢慢地抽了口气,又长长吐出,把相片摆放好,直直盯着信家的那一张看。
他相信在美国也有一张类似的照片,当然信祁的地方站着的应该是信宁。
厉行收拾完东西从书房出来,发现信祁居然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摇摇头俯身将他抱起,放在主卧的大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拉起窗帘。
他自己也有些累了,顺势在他旁边躺下,联系栗子问问他怎样了。对方发来一条链接。他点过去,看到消息果然已经散播出去,十分钟的视频让人看了就冷汗直冒。短短几个小时,转发和评论均已破万。
在这条消息发出之前,还有一条关于“天信集团总经理疑似服用美沙酮戒毒”的消息,应该是信祁助理那边放出来的,关注量明显不如今天这一条高。
他随意翻了翻两条消息底下的评论,看到风向有着明显的变动,从昨天的声讨信祁到今天的同情信祁声讨信博仁。唯一不变的只有一点:针对天信。
天信集团原本在A市乃至全国的口碑都不错,这次的事情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很快有人开始调查天信,翻起了天信的旧账。两小时以前还有个大v发了条只有几十秒的视频,视频清晰度不高,里面是疑似信博仁的人在辱骂秘书,骂得极其难听,女秘书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
厉行挑起眉,这视频他还真的没见过,信祁给他的证据里不包含这一条。真实性他也持怀疑态度,不过只要是于信博仁不利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
那些证据他交了部分给栗子,让他找机会散播到网上去,没有什么比网络的力量更可怕。
他扭头看了一眼睡着的信祁,忽然无比好奇信博仁现在的表情。
28
事态继续发酵,短短三天时间已经出现了数条关于天信的爆料,上到董事长,下到清洁工,真实信息也好,恶意抹黑也罢,直把“天信集团”顶到了风口浪尖。
更多的讨论还是关于信博仁,信祁这个导火索反而被人们忽略下去。厉行他们又放出一些洗白信祁的消息,让人们看到他如何兢兢业业,被信博仁呼来喝去依然忍气吞声。
或许是凭着那张脸,他很快得到了许多人的同情,开始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说他是因工作压力才接触毒品缓解情绪,已有心悔改却得不到父亲的原谅。又说信博仁虎毒食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可以想象他所领导的天信是怎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
信祁本人并不关注这些事,厉行看得出这人报复心一上来根本什么都不管了,名声前途甚至性命都弃之不顾。三天里他把那笔钱退还给了信博仁,像是一纸战书引燃了战场。
这次信博仁出差助理并没有跟着,而是留在天信处理事务。一出事他顿时忙得焦头烂额,姜音在此时找上他,向他挑明了利弊。
从第四天开始事情就被逐渐压了下去,显然是天信开始反击,几个大v都被迫删博道歉,说是受人指使恶意诋毁天信,视频也是从网上盗的,经过了一定处理,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信博仁。
风向又开始变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有的开始倒戈,大部分则持观望态度。厉行并不着急,他早料到信博仁会这么做。网上的事不过是个引子,对天信伤不到实质里,折了这引子,他们还有后手。
银色面包车停在公安局门前。
昨晚下了一场雨,现在地上还有些潮湿,不平的路面上偶有一些小水洼。车轮正轧在一处水洼里,信祁拉开车门要下车,却被一把拽住。
“信祁。”厉行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对方却不回头,保持着一条腿搭在车外的姿势,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信祁,你……自己小心。”到最后他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信祁慢慢把手抽离,对方掌心的温度彻底在他指尖消失。他将双手插进口袋,兜里揣着一个U盘,里面是删减过的部分信博仁的罪证。
他下了车,避开地上的水洼一路往警局而去,潮湿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厉行始终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进了楼门,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他自始至终没再回头。
厉行拉上车门,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回神。魏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这种时候他可实在不敢打扰他。
五分钟以后厉行缓缓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邹律师,我是封逸远。对就是前两天联系您那个。”
对方声音不大,魏成在前排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应该是个女律师。
“是,他现在已经去了,您是不是也……”
“好,好,越快越好。麻烦您了。”
挂掉通话,厉行长出一口气,让魏成开车,又拨下另一通。
“喂?江法医,信祁去自首了,这几天应该会有人找您取证。……对就是那桩案子,谢谢您了。”
“李先生?我是厉行,上次我们联系您希望您能提供证言……嗯就在这两天了,麻烦您务必配合,谢谢,谢谢。”
“钱小姐……”
魏成默默开车,一路上厉行电话没停,有打通的也有没打通的。一直到回了栗子那,他倒在沙发上,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夏东升。
他疲倦地捏着眉心:“夏总忙吗?”
“不敢忙不敢忙。什么事?”
“信祁去自首了。”
夏东升沉默了两秒:“我这边已经万无一失,你不用担心。至于公安局那……我替你联系,让他们对信祁好点。”
“那就多谢你了。”厉行阖着眼,“这几天天信的事没影响到你们吧?”
“有些流言,不过问题不大。怎么了?”
“没事就好,夏风刚起来,经不住这种打击。”
夏东升一笑:“你也会担心夏风了?”
“再怎么说也关系到我的钱途,以后能不能养得起信祁就靠你了。”
“啥意思?”
厉行却不解释,说一句“没意思回头聊”便结束了通话。
信祁在看守所呆了十天,期间厉行为他打点好了一切,请律师托关系,想尽一切办法早点给他弄出来。
公安局里夏东升多少有点关系,现任副局长是他曾经的同学。这事说来也巧,以前的局长跟信博仁互有往来,两年前职位调动去了别处,副局长就成了正局长,而新上任的副局长却是夏东升的同学。
夏东升自己本来都不知道这事,是厉行打听关系打听到了他这来,他随手那么一搜搜出个眼熟的名字,查了查发现还真是自己认识的人。
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不可能不帮信祁,何况也不是什么难事,就让他们知会看守所,给信祁的待遇好点,照顾着些。
十天没过半时信博仁出差回来,一下飞机立刻被警察抓获。他自己八成都没料到会来得那么快,也没想到信祁真的敢去自首。
信博仁一被抓,天信瞬间乱了套,也正在这时员工们才知道消失了多日的信祁竟也身在看守所。董事长总经理同时出事,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几个心虚的高层甚至准备辞职回家以躲避可能到来的调查。
相较之下最冷静的是姜音,没人能理解这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女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镇定自若。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住了天信的正常运作,告诉员工们这是董事长个人的事,不会影响到公司。
高层们纷纷夹着尾巴做人,第一个站出来的却是姜音。她向外界发了一条声明,说信博仁一人做事应当一人担,不要连带着整个天信一起骂。
天信内部的混乱暂时稳定,却没人能阻止外界继续疯传的流言,先前被信博仁压下来的事再次翻起,风向第三次偏移,这回再也没人替天信说话,全都一边倒地口诛笔伐。
天信总部的大楼几乎被媒体记者挤破,姜音把保安数量翻了一番都差点拦不住。天信集团的股票也因为董事长被捕而一度跌停,证券所不得不将其暂时停牌以应对此次危机。
外面惊涛骇浪,厉行却躲在屋里抽烟。
这些天跟案件相关的人都被叫去问话,姜音、魏成、夏东升,却唯独没有他封逸远。
他知道关于他的事信祁一个字都没有提,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想把他彻底从这个局中摘清。
他也数不清这几日自己抽了多少烟,吃了多少巧克力,栗子家里那股常年不散的零食味都被烟味盖过。他每天都在想信祁在看守所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欺负,腿有没有痛,哮喘又犯了没有。
明明应该兴奋于信博仁被停职调查,内心却一点儿兴趣也提不起来。
他提线木偶似的做完了该做的事,剩下就是呆在家里抽烟顺便想信祁,手机一直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特意给邹律师设了个铃声,时时等着她的消息。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说是取保的申请通过了,明天就可以去接人。
栗子永远都忘不了厉行当时的表情,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直直从沙发上弹起,嗓音颤抖:“好……好,我知道了。”
他拿着手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在原地乱转着自言自语:“能接人了……对接人,我现在就去。”
栗子看他像在看一个弱智:“说了是明天,现在估计手续还没办好吧。”
“啊?哦……明天。”厉行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脸茫然,“那我现在该干嘛?”
“抽颗烟吧厉行,你需要冷静。”
29
“还抽?”厉行白了他一眼,“再抽没等我把信祁接回来我自己先抽死了。”
“啧啧啧,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信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厉行。”
“爱哪样哪样。”
栗子瞧着他满脸迫切,又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取保候审而已,最后判不判那还没谱呢。”
厉行眉毛一跳:“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这不是怕你得意忘形吗。”见对方开始换衣服,他疑惑道,“你这又要去哪儿?”
“回家一趟,信祁回来我先替他把家里收拾干净。”
“这不是你家?”
“这是你家。”
厉行说着已经去拖出了拉杆箱,穿过没穿过的衣服全都胡乱往里一塞,生活用品也打包带走。栗子直看得心惊肉跳:“疯了你?你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了!拜拜!”
栗子追到门口,只听见蹬蹬的下楼声,人早已不见了影。他冲着楼梯大喊:“我靠!你可真是重色轻友!”
厉行打车回了信祁家。
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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