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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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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卫民轻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支持张青的推断。丧尸可能形成母系社会。”
“行了。就这样汇报吧。武汉的丧尸这么多,抓一批来观察不就得了。”陈国康拍了拍话筒:“开始会议吧。最后的会议,咱们最好不要错过一句话。”
胡云坐直了身子。她稍稍抬眼,看到了凤凰阴部大量的液体缓缓流出。
8月31日,是8月的最后一天。暑假会在这一天结束,新的学期随之开启。
这曾经是充满希望的一天。会有新的同学,新的课本或者新的老师。
周穆成靠在墙边,呆呆的看着饺子馆墙上的挂钟。秒针毫不留情的从十二身上跨过,进入九月的第一天。
这会是绝望的一天。
周穆成相信自己的直觉。
29日晚上十点到31日晚上十点。
木樨地到复兴门。一站路。
地铁两分钟。就算步行一小时也足够了。可他们用了四十八小时。
还记得几天前,蜗居在家中时周穆成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由经营游戏转变成生存游戏。可他没想到这生存游戏的地图如此之大。原本以为只是在家里,结果这一轮扩展包将游戏世界变为了整个北京。
这是漫长的游戏,还是做工细腻的游戏。尤其是从地铁走出路面后周穆成觉得这游戏的体验到达了极致。
那个夜晚,每寸空气都被核弹产生的热量烘烤着。防护服电动送风呼吸器导入的空气把鼻腔烧的发疼。孔旅长一直走在最前,他仅凭肉眼来判断前方的道路。
八个人像小朋友一样手牵着手,贴着建筑物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防吸引有可能近在咫尺的丧尸。好在这枚大炸弹似乎对丧尸起到了震慑,它们一夜没有出现。
日间街道上,乌黑和雪白的灰烬无止无尽的从天空悠悠飘落,它们和天上的阴霾把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即使正午整个世界也是灰蒙蒙的。在这单调的色泽中,天际的几缕跳跃的嫣红显得那么绚丽和醒目。那里是核弹坠落的地点,那里的天空正被烈焰撕裂。
有时,街上会传来一些警笛声。这是官兵和消防员。他们行驶的方向是核炸区。无论是救火还是救人,周穆成都无法理解。
还有意义吗?
就连钱启明都曾向孔旅长问道:“救我,还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的任务。”孔旅长轻描淡写的回答。
就这样,八个人贴着建筑物在能见度不到五米的世界中孤独前行。
视觉的剥夺令行进的过程异常恐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以后出现在眼前的物体会是什么。周穆成没有分神过一秒。他在寂静岭的世界里游荡过,在生化危机的世界里厮杀过,在寄生前夜的世界里奋战过。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
孔旅长只得依靠听觉来预测危险的到来。可躲在浓雾后的声音被漂浮的尘埃切的粉碎,根本无从判断声音的方向。数以亿计的灰烬相互摩擦的低吟声不断烘托着气氛,而时不时突然出现的刺耳声则负责吓玩家一跳。
有时丧尸的嘶吼从天而降,有时人类的哀嚎贴着地面弹出。声音有时就在耳边,有时又好似幻觉。但只要有声音响起,在队伍前方的孔旅长总会抬起右手,让队伍原地蹲下。
几乎每隔三分钟,就要这样蹲下一次。时间短蹲几秒,时间长就干脆坐在地下休息一个小时。
身心疲惫的周穆成多少次想放弃这款游戏。可这款游戏无法暂停和退出。
他只有顺从的蹲下,站起,前行,蹲下,站起,前行……
他们在南礼士路的北侧一家被抢的干干净净的小店从下午休息到晚上。接着在30号凌晨从出发,走向二环路。
几百米的路,走了一个夜晚。直到东方升起的日光勉勉强强照向复兴门桥。
清晨时分八个人缓缓的踱向桥洞。
没挪动几步,周穆成都会被新的场景震撼。
最先从浓雾中浮现的是一整排焦糊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的穿着军装,有的穿着警服,还有的只是穿着简单T恤的志愿军。
从他们身边的水管顺着望去,是一辆十米长的运油车。它已被炸得四分五裂。
毫无疑问这是人类的攻击。他们向军队喷射汽油,然后点火。
再往前就是七零八落的破胎器,障碍物。破胎器的钢刃上挂着鞋子,裤子甚至还有两只脚。障碍物基本都被烧成黑炭。周边除了普通的货车外,还有几辆水泥车和形形色色的建筑车辆。不知道哪个工地的民工被逼到了绝路,他们开着挖掘机冲了过来。
主路都如此。二环那漫长的贴地道路又会如何呢?
阻止的了丧尸,阻止不了渴望求生的人。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绕过各种残肢和障碍来到桥下。通过这里就能进入二环内。真正的北京城。
孔旅长指了指桥下水泥墙北侧的一处残缺,众人跟着走去。
这里封死的水泥墙撑满数十米的桥洞,两辆巨型卡车冒着白色浓烟嵌入其中。车下几名军人不知从多远就被车拖拽到这里。有的后脑紧贴脚跟,有的手脚分离,有的还被爆掉的轮胎死死压着。每个人身下都是一滩红白相间的血池。红色是战士的鲜血,白色是坠落的尘埃。这血池连接着红色的轮胎印,从这里一直延续到浓雾之外。
无畏的肉体终究无法阻止货车的冲击。
来到洞口时,朱晓清突然弯腰吐了起来。防护服的镜面立刻沾满昨天吃的压缩饼干。
周穆成一把搀住朱晓清,拍了拍他头罩。污垢被拍了下去,朱晓清含泪的眼露了出来。
“把这想象成游戏!想象成电影!”周穆成轻轻告诉他自己的方法。
朱晓清点点头。在搀扶下踩上了地面摞起的肉片。这些肉垫不知垒了几层,每一步都像踩在柔软的果冻上。
逃跑时千万不能摔倒。周穆成踩在尸体上时反复告诫自己。当脚重新踏上坚硬的地面时,更多的军人残肢布满地面。如果盯着大块残肢仔细观察,还能看到清晰的牙印。
2401的每个人本该这样死去。
所有人穿过桥洞后都情不自禁的转身站住。
孔旅长和三名军人将长枪换至左手,笔直的向北京最后一道防线敬了一个军礼。
周穆成和钱启明四人静静的行着注目礼。突然,朱晓清站直身子也敬了一个军礼。他目视前方的说道:“我们也是。”
这是对我说的。周穆成听到后也抬起了手。
我们真的是吗?如果是,我和你早就该死在五棵松了。
孔旅长带领众人离开了马路,他们又开始贴着沿路的高楼大厦徐徐前行。
“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孔旅长好像自言自语。
能站起的尸体,都已经成为了丧尸。
时至中午时,大量的杂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静。孔旅长示意所有人站住。他竖起耳朵,判断着前方的状况。
周穆成听到了远处的汽车的马达声,还听到了隐约的人声。孔旅长悄悄指了指身边建筑物的大门。周穆成看到了门上的摄像头,它偷偷的动了动。
这里有电。
“我们在前面路口拐入小路,找个地方休息下。人多了可能会触动仰天计划,这么大的雾看不清我们的防护服。咱们晚上出发,争取明天清晨到达西单汇合点。”
孔旅长小声的说完后,带领队伍进入一条小胡同。最后,他们找到了家无人的饺子馆,一直待到午夜。
就是在这里,周穆成坐靠在墙边看着8月31日永远的离去。新的游戏开始,无法停止,无法结束,直到死亡。
“你肚子叫了。”靠在一边的朱晓清声音轻如秒针的跳动。这几天每个人说话都那么小心翼翼。
“嗯。”周穆成扭头看着朱晓清:“我嘴里有一股金属味。吃不下。”
“是铅笔的味道吗?我也有。”
“眼睛疼吗?”朱晓清旁的钱启明轻声问道。
“不疼。就是有点反胃。刚才看到了那么多……”朱晓清咽了下口水。
“钱教授,这正常吗?”周穆成问向钱启明。
“正常,我也吃不下东西。再在往东走一段路就好了,这种核弹辐射范围不会太大。”
“钱教授。”周穆成望着这名坚强的长者:“我们现在中的辐射会至死吗?”
“不会的孩子。这么一点不会的。那些正前往核弹区救援的消防员和军人才会死。我们不会有事的。”钱启明伤感的回答。
还是沾染了辐射。这国产防护服不但丑,质量也不行啊。
周穆成舔了舔嘴唇,体会着口中的金属味。
据说中了辐射生孩子都是怪胎。徐若楠会不会因此拒绝和我同床?
“为什么还不出发?”他忍不住望向守在门口的四名军人。
再往东,辐射就少了。
“人太多了。”吴教授也加入了谈话,他神秘的探头说道:“我一直睡不着。晚上有很多汽车从门口开过。不远处还有很多人哀嚎。和前面的路不一样,这里似乎有很多人啊。”
“是难民!我也听到了。第二次核炸后的难民。他们没法躲在辐射区的屋子里,只有往东逃了。看来辐射区还在扩散。”钱启明推测道。
“不知道孟紫伯他们会不会被发现。”朱晓清转向周穆成:“咱们再沿路返回时估计就没这么多人了。”
沿路返回?等老子回家了,长安街我这辈子不会再走一次。
“到时再说吧。”周穆成边说边翻身穿起防护服:“虽然用处不大,但总比没有好。”
“就是太热了。”朱晓清也穿了起来。
“别再吐了。压缩饼干也没多少了。”孔旅长走了过来:“外面的声音少很多了。我们出发吧。钱教授,腿还受得了吗?”
钱启明苦笑的揉着大腿:“这段路是我这辈子最漫长的路了。”
“地球真大,对吧。”曲光微笑着把防护服拉扣系紧。
“是的。总是盯着太空,忘了地球也不小。”
“出发吧。最后一程。”孔旅长抬起了枪。
9月1日。八个人再次迈入黑夜。
“二环内还有电力,它们是北京独立供应。我们视线清楚许多,所以别人也一样。大家一定要注意。”
别人。
孔旅长害怕的是人而不是丧尸。
“我们俩打头,曲光你们俩殿后。钱教授吴教授,你们跟在志愿军身后。你们两个志愿军,主要注意两翼!”孔旅长安排好后,持枪前行。
朱晓清牵住了周穆成的手:“抓紧我。我害怕。”
周穆成点点头:“你看左,我看右。跟紧了!”
几分钟后,八个人从小道拐进了长安街。
长安街上,一排排路灯像鬼火般浑浊的漂浮在空中。圆润的它们似乎充满了生命,随着灰霾的轻舞若隐若现。在离众人最近的路灯下,一个瘫坐的身影像冤魂般的哼唱。
孔旅长举起枪,向身影靠拢。周穆成用力的拉住朱晓清,紧跟在后。
距离不到五米时,他们看清了这位母亲。母亲轻轻拍打着膝上的孩子,唱着犹如丧歌般的摇篮曲。
孔旅长判断了几秒,将身上的小包囊卸下丢给了周穆成,并示意警戒。军人挪动步伐,举起长枪,扇形的瞄准了母亲。
周穆成无奈接受了任务,他向前一步,迈入光区。
“大姐?听得懂人话吗?您被咬了吗?”周穆成小心翼翼的将包放在母亲身边的地下:“如果听得懂,您把这拿去吧。有饼干有水。”
母亲游离的目光望向周穆成,她既不惊讶也不恐慌,好像早就知道会来人一样。
“军人?”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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