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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局接过告票，礼貌地点头示意道：“哟，小沈，劳师动众的还要让你亲自上门，有必要吗，我哪里让你们难做了？”

而后，舒局稍微看了下告票的内容：“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届时我会抽空出席的，你们没撒事就先回去吧。”

沈晓阳见舒局承诺说会上庭，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也就连忙招呼手下的人撤离。

这时，他身旁一个新入职的小青年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哎呀，程序上不是应该将嫌疑犯给带回去看管的吗，怎么这就走啦？”

沈晓阳一听，当场吓出一身冷汗，这位新职员口没遮拦的，根本来不及阻止。

果然，听他问完，舒局的面色当即一变，厉声喝道：“什么？什么嫌疑犯？！”

沈晓阳那是头也不敢回，忙拽着口不择言的部下，一边辩解说：“在没有确凿的审判之前，并没什么嫌疑犯，我们送送信就可以，走吧。”，说着，也不容手下再说什么，忙拉着对方连同其它人飞快地撤出了信访局。

临走时，大家还能听见舒局在楼内吆喝讥讽道：“哼，狗窝就只养出狗东西，不是吗，居然还敢来我的地方撒野，呸！你们看你们看！咦？喂，徐业！你缩在墙角处干嘛，太没出息了！”

一行人出了信访局，沈院长独自一人转身进了一个小巷里，里面正站着林竖才和欧阳文两个，沈院长见到他们，摘下藏在衣服里的监听器还给了林竖才，说：“好了，你们都听到了吧，舒局他们明日会上庭的，你们也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快点儿把这案给结了吧。”

林竖才并没有回答，而是拱手赞道：“哈哈，沈院长手段高明啊，好一招以退为进，一句话就让舒局他们骄傲轻敌，这对我们有很大的优势啊！”

沈晓阳一听，连忙摆手说道：“林先生，话可不能乱说，给别人听见实在不好。我与舒局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怎么会耍手段算计他呢。好了，总之他肯上庭不就可以了么。”

林竖才知道沈院长话里头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二人相视一笑便各自散了。

次日，猴山法院众人、原告方、被告方，终于是整齐聚集到**的法庭之上了！




197　真空期


该出庭的人都到齐了，法官们长吁一口气，举起惊堂木来，重重敲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开庭！”

庭上的近百人一起起立，宣誓会忠于事实，遵循法律后，原告方面的马边关、慕容清水、欧阳文、伍子义他们连连出面作证，刘凯一边整理他们的证词，一边将他们记录在案的视频证据、文件证据等等呈上了公堂。

再加上蒋文刚、罗志辉等人所给出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内部证据。

一项项不作为、滥用职权、暴力执法、以权谋私、污蔑、诬告、贪污、强女干、故意伤害、故意杀人等等重罪铁铮铮不容得任何狡辩。

被告方的仨个主要犯人从头到尾并没有一句异议，他们静静地听完了原告的各人的陈述及申诉并默认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到最后，徐业那苍白的面孔更显得青巴巴的，绿得幽深恐怖；更夸张的要数胡主任，居然瞪着两只眼晕了过去，被颤抖的徐业稍稍一碰，直挺挺地倒在了一旁。

至于局长舒敬龙呢，全场微微闭着眼睛听着，心平气静的，直到法官问话了，他才舒张开来，只见他淡定地缓缓站起来，走到讲台上面，认真地把手按到将桌上的《宪法》上高，祥和冷静地说：“诸位，无论我们做过什么，做了什么，既然今天被你们给请来了这个地方，就足以证明了你们确实把我们给误解了。我不否定我们执法的时候，有些人用了一些较为过分的方法，但，即便我们的方法错了，可是我们的初衷目的是绝对正确的！”

说着，舒敬龙还做出了许多肢体动作来增强他说话的力度，他说：“诸位，你们认真想想，我们生长、生活的这个地方，是养育我们的地方，大家都是天帝共和国子民，不嫌母丑，我们凭什么说天国有什么不好呢！你们那些人，整天的上访上访上访，无非就是不满天国，你们整天投诉投诉投诉的，无非就是嫌弃天国。我老实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做是影响很坏的一个行为，要是给外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看待我们，别人只会认为我们城市是个非常混乱非常不堪的地方，这是大大的负能量，这是给天国摸黑！再说，你们的那些点儿大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相对于国家大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你们大可以忍一忍便可以过去了，为什么偏要把事情闹大，把事情做绝！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有意难为我们的国家，有意让外人看笑话，你们是蓄意而为，故意让国家难受。我，我们作为这个城市的守护者，是绝对不能让这些负能量纵横传播！我奉命来逮捕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是理所当然！”

“放屁！”，伍子义听完了舒敬龙的说话，一下跳了起来，也不顾什么法庭程序了，他用手指着马边关、欧阳文他们几个，冲着舒敬龙当场就骂了起来：“什么狗屁逻辑，受了害还忍？！姓舒的，我问你，要是你的家园被人霸占了你还能忍吗！要是你的母亲被人害死了你还能忍吗！要是你的家庭好端端的却被人玩完了，你还能忍吗！你这个无耻之徒，你还有点儿人性吗！”

法官们见伍子义越说越过分的，连连敲响惊堂木，警告他要注意法庭秩序。而舒敬龙听在耳里，但面上却是一副不屑的冷笑。

这时，刘凯走了出来，站在了舒敬龙的对面，他对舒局长问道：“舒先生，请问你对我当事人他们的那些指控是否存在异议，他们所供述的事情是否事实？”

舒敬龙打量了一下刘凯，见他只是个律师，便更加嚣张地回答道：“是啊，可是就算是事实那又如何！”

舒敬龙还想说下去，被刘凯一摆手给打断了，刘凯转身面向法官的方向，郑重地说出他心中的话来：“法官大人，既然舒局长已经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就表示他也认同我当事人他们身上所发生过的惨剧。没错，我的当事人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极其微小的个人事件，但每一件事对于我的当事人他们来说，却是他们的全部。我们是不能因为事不关己而置之不理。再者，无论在我的当事人身上发生了什么，都是因为我们身边出现了问题，有机关单位管理层的问题、有社会个人的问题、有法律制度的漏洞等等，而这些问题都真实存在，是不能否定的。我们不能因为怕被人笑话，而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甚至隐瞒真相，甚至篡改事实。无论你如何掩盖，有问题还是有问题，不可能因为对问题避而不谈就能解决问题的！舒局长的那个说话是愚蠢的，他们的那个行为叫做是掩耳盗铃，那样的作为叫做自欺欺人！”

刘凯一字一句的一口气把整句话给说话，连续说了两分多钟，差点儿窒息的样子，他沉重地换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其实，真心想要端正国家的形象，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做好自己，承认错误并且纠正错误，唯有如此才能把问题解决让问题越来越少。唯有这样才是进步的方向。好了，法官大人，我的说话完了。”

经刘凯这么一说，舒敬龙他们的底气也终于漏尽了。

到最后，舒敬龙虽然也认了罪，但是他依然很倔强地固执己见，傲慢地任由法警们将他带了走，而信访局的其他涉案人员包括了胡李才、徐业等人也都一一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猴山法院查封了猴山信访分局，调出了他们的档案来，将那些被他们捉了去的许多上访人员一一找了回来，并一个接一个地给他们翻案，在法院、检察院的帮助下，诸多苦主包括了欧阳文、慕容清水和他们的惨案也得到了答复，该审判的人陆续被捉去了审判，另外，许兴笙也因此获救。

可是，连同许兴笙在内的许多被监禁的上访者都受了长期的迫害折磨，大都人不似人的，单是许兴笙，被救出来的时候也还没恢复意识，只能推到医院进行急救。

又忙碌了整一个月，成千上万的冤民才得以解脱，重拾自由。而许兴笙也逐渐清醒过来，认识了救了他的众人。

如今，整个猴山市可谓是经历了一场庞大的风雨，行政机构里面有人落马有人贬职有人被捉了起来，市长、院长、局长等众多重要职位空了出来，一时间，如同进入到无政府状态。

可奇怪的是，就在这样的一个‘真空’期内，猴山市的其他职能部门却变得兢兢业业，百姓也因此享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服务，一时间，满意度上升，整体社会秩序也跟着好了起来。

林竖才、许兴笙哪里见到过猴山市居然是如此的太平，不仅感叹道：“哎呀，想不到没了那些政府官员，我们百姓的生活更好了，看来，那些当官的是不是都显得太多余了！我们做得也不算过分吧。”

只有刘凯一面阴沉的，他见林、许他们这样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唉，要是让郑炜他来处理，或许会有更高的成效！”

就在大家感叹生活改变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却在一旁争执了起来。




198　总统的房间


前辈有前辈的感叹，可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感触，就在所有事情都好像解决了的这个时候，欧阳文突然收拾了包袱要离开大家了。

伍子义连忙追了上去，问他为什么。

欧阳文回过头来一面颓丧的样子说：“现在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也没我什么事了，我还留着干嘛呢。”

“吓？！你说什么呀。”，伍子义哪里听得明白欧阳文在想什么呢，一把捉住对方说道：“你不留下来，去干嘛呢。再说了，你的亲人不都已经平反了，大家都被放了出来，可以过回以前的生活啦。你更应该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可以继续努力，跟着刘大律师他们一起护法卫道啊。”

“哼！”，欧阳文手一扬把伍子义甩开，骂骂咧咧地回道：“什么平反了，什么回到以前一样，我的亲人，我的亲人，死的死傻的傻，他们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怎么样回到以前一样，你倒给我说说啊！就算我们做得再多，但是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是没有办法回头的！即便我们做得再多，也是没有任何价值，你说，我还留在这儿徒劳干嘛！”

想不到家庭的巨变会对欧阳文的心理产生那么严重的扭曲，林竖才快步赶了过来，接过话题对他说：“欧阳，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们做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价值呢。最起码的逝者重拾了公道，生者也免受了折磨，这不就是我们大家一起的努力成果吗。要是害怕面对，一味地选择逃避，那么，我们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就会变成舒敬龙那些人一样无法自拔，我们将要遭受的痛苦也会越来越多。这怎么行。”

林竖才说得动情，可欧阳文还是捂着耳朵要离开，突然，“啪！”的一下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一阵骚乱，只见丁灵正怒气冲冲的站在欧阳文跟前，刚才那一下响声正是她掌刮欧阳文所发出来的。

丁灵打完欧阳文一个耳光，还没消停，她憋红了的脸蛋接着就冲欧阳文骂道：“懦夫！真的想不到你居然会是如此的颓废，要是你继续这样下去，那就真的是没有任何价值了！”

丁灵一时激动，居然用她那只机械做的左手打在了欧阳文面上，由于力度也没有怎么控制，刚才那一下直把欧阳文打的眼冒金星，鲜血直流，丁灵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但她只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