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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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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庄顾眼里,杨焕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世横行霸道,半点不入他的眼,沾上了是麻烦,任他闹又气不过,左右都闹心。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一副要打起来却谁也不想先动手的样子,煞气逼得路人百姓都纷纷绕道而走,正巧被提了酒往柳府去的谌闵撞见,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怕是新仇旧怨都找上门来了。
谌闵穿过人群走近,爽朗地朝杨焕打起招呼:“怀珊公子?许久不见了!”
杨焕听见,脸微微抽动,几乎是挤出来一句回答:“谌二公子。”
他最烦旁人称他的的字,怀珊怀珊,像个女儿家,说起来都怪父亲信那什么算命神棍,过刚须柔,给人留了这么个说头。
“哟,这是怎么?我家小顾惹您生气了?”见他反应,谌闵不由得好笑,“噢,是昨晚扰了您,害您扫兴了吧?为此我今早特意叫周管家登门赔礼了,怎么,怀珊公子可是嫌我没诚意,没能亲自去?”
“岂敢劳烦谌二公子,再说也不关您的事,要去,也该是您这位好副将自己去才是。”杨焕脸色愈发难看,与庄顾,那是硬碰硬,真动了手也解气;可与谌闵,却是难缠,他就像坨棉花似的,软硬不吃。
谌闵揽过庄顾的肩,笑道:“怀珊公子此言差矣,庄顾是我的人,自然也就关我的事了,要不改日我同他一齐去,再诚心诚意地给您赔个不是?”
“不必,杨某可受不起!”杨焕自认倒霉,恨恨瞪了庄顾一眼,却被后者无视,他气结,招了小侍便走,转身又不甘心地骂道:“哼!不过是谌云止一条狗,狂什么!”
他没压声,自然被身后谌庄二人听见,庄顾被这话引燃,抬手便要一拳呼过去,不料却被谌闵猛一拽,趔趄着退了两步,眼前云衫一荡,谌闵竟跨步过去,一脚踢在了杨焕腰上。
杨焕眼前一晃,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狼狈扑倒在地,磕破额角,渗了血出来,两小侍连忙过去搀扶。
“你!”他气急回身,未料动脚地竟是谌云止,一时愣住。
“杨公子,口下留德。”谌闵一扫先前笑意,眼神冷冷地,俯视着本就矮他半个多头的杨焕,“今日已晚,就不奉陪了。”说罢,便与庄顾一同转身走了。
颜面尽失的杨焕就这么被丢在街头,难堪至极,却也一时无解了。
谌闵晃着手里的两小坛酒,还未走出多远,就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他转头道:“走,一起去找柳大哥喝酒去?哎错了,柳府不是往这个方向……”
“……不了,我回军营。”庄顾却没同他调头,脸上仍绷得紧紧的。
谌闵看着他想了想,也很快答应:“好吧,那我自己去。”
“嗯。”庄顾答了一声,便径自走远了。
说是回军营,却也不过是搪塞谌闵的幌子,庄顾心里头乱麻裹了又裹,更是无头可寻,他就这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着,闹市的喧杂刺得他耳疼。
他想找个清净地方,便什么也没想,出城往西山寺去了。
第3章 三
庄顾在西山寺一待,便是四五日。
营中日常并无什么事,况且有柳栈在,缺了他也无大碍;几日不回府,谌闵也心知他是遇到乱心事跑去躲着了,他去西山寺偷偷看了一眼,便放了心回去。
相比京城,西山寺的确是让庄顾舒心多了。
青灯古佛,禅意钟鸣,远望一片云雾袅绕,近坐一树半开海棠。
浮世太苦,他宁可一生于此,可浮世又有他丢不下的人与事。
庄顾的父兄,皆是当年战功赫赫的颜子冲将军麾下将才,奈何在阴山一战被朝中冗官所怠,延迟了战报,派晚了援军,惨遭围剿,全军覆没。那时庄顾才十二岁,偷偷跟去战场,却亲眼见长兄被敌寇斩于马下,他躲在帐中,被敌兵发现,绝望之际见一银铠少年自白马上跃下,长剑飞舞间便夺了三四人性命,救他于刀下。
那便是谌闵,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十六岁便随父出征,平了北上战乱。
谌闵将浑身血污的他拉上马背,带着他御马杀敌,他已是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从那地狱般的战场回来的了。
阴山一战,庄家只剩下他,以及远在京城已成新寡的柳绾绾。登时新帝继位,阴山之战成了旧事,他父兄不过副将,从此便再无人记得这个庄氏一族。
他心灰意冷,无力再撑起庄家,一时树倒猢狲散,就连柳绾绾也被长兄柳寻知接回了柳府。柳栈原本想接他一并回去,他却不肯,独自坐在庄府破败的堂内,捏着一柄断刃割腕寻死。
庄顾仍记得血液一点点流干时的滋味,仍记得念头随着血液流走时,眼前一点点灰暗时的样子,他想着,这样就好了,于是闭上眼睛,安心地睡过去。
“庄顾!”啪的一声,迷蒙间,他感到自己被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一睁眼又看到那日一身银铠的少年,正一脸焦急地捏着他的肩膀猛晃。
“太好了!你还没死!”谌闵咧嘴笑起来,揽手将他打横抱起,大步朝屋外冲去。
脸火辣辣地疼,想到那一巴掌是他打的,庄顾就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才好了。
那之后他便被谌府收养,以谌闵救命之由,两次,强扣着不让走了。
于是本以为断了根的浮世里,庄顾又有了牵绊。
在西山寺的几日,庄顾日日听住持讲解佛经,沉心静气,晨起同武僧一同打拳,挑水砍柴,扫院打坐,渐渐地,他便不去想京城的事。
临走那日,他坐在后院石阶上发呆,与一扫地僧攀谈起来。
扫地僧问他:“我见施主面熟,来过寺里多次吧?”
“是的。”庄顾起身,朝扫地僧合手行礼。
“施主是有烦心事?”
“嗯。”
“那想透了么?”
“……嗯,大概。”
“施主若是想透了,便不会每每来此了。”
“可也许不是同一件烦心事,师父又怎能这样断言。”
“哈哈,人生在世,又哪里真正有许多困心的事情呢?纷繁俗杂,终究不过一个情字而已。”扫地僧笑言,合手向庄顾行了个礼,便自又去扫地了。
庄顾无言,想着这话下了山。
回到京都,庄顾先是去了趟军营,又去问候了柳府,临要回将军府时,却又止步不愿向前。
鬼使神差地,庄顾晃去了花街,一回过神便见了鬼似的快步离开,寻着一街边酒馆,挑了个无人的桌坐下。
伙计在他耳边叫他,庄顾揉揉眉心,要了壶清酒。
他从来对酒有过什么兴趣,今日却想尝一尝。
三杯下肚,辣上喉咙,庄顾没忍住呛了两声,被旁桌的老翁笑话。
“小伙子,酒哪是这么喝的。”
“我不是来喝酒的。”庄顾脑子乱得很,却还有余豁想,谌闵怎么会喜欢这样辣的东西。
“哈哈哈,明明喝着酒,却说自己不是来喝酒的。”老翁抿了口自己的酒杯,捻胡笑道:“年轻人,讲话这么不坦率。”
庄顾不再理他,自顾自灌酒,一杯又一杯。
一壶酒尽,庄顾已然头昏脑涨,摸着钱袋付过账后,庄顾竟撑着头,歪在桌沿打起了瞌睡。街边人来人往,老翁端着自己的酒壶与小菜坐过去,拍了拍庄顾肩头:“小伙子,这儿可不是睡觉的地方,快回去吧。”
庄顾转醒,迷蒙看了老翁一眼,撑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回去了。
转错几条巷子,好不容易回了院,庄顾进门绊了一跤,扑倒在樱树旁,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恍惚间,庄顾做了个梦,他梦到初入谌府时,站在满树樱云下的少年谌闵,一身浅色衣衫,一柄细刃长剑,俊逸挺拔,引他遥望却不可及。
春风拂卷,樱云摇曳,少年衣袂翻飞,美好不似人间。谌闵转头看向他,朝站在角落的他伸出手来,咧嘴笑开,他唤:
“庄顾。”
那一瞬间,好像扯动了庄顾心底的某一条线,他忽然生起一个急切的愿望,他想跑过去,抓住那只手,告诉他自己所念所想。
……
日暮夕阳时分,谌闵正好回来,看见庄顾趴在樱树下,急忙过去将他扶起,摇了好半天:“庄顾!”
“……嗯?”庄顾睁开眼,似蒙着雾气般看着他,他道:“……谌闵,是我错了。”
“什么?”谌闵替他掸去脸颊领口的尘土,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嗅到他扑面而来的酒气,勾唇一笑:“你喝酒了?”
庄顾乖巧地点了点头,攀着谌闵急切地想要站起来,脚一滑又缩了下去,被谌闵搂住架起:“你这是喝了多少?我去叫徐妈给你做碗醒酒汤。”
“不,不,我不喝。”庄顾回抱他,像是怕他走了一样,嘴里喃喃道:“我不喝,你别去……”
“好吧不喝,那回屋睡觉?”谌闵像哄孩子般哄他。
“不,不睡觉,我有话跟你说。”庄顾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肩头,迷糊不清的声音悠悠地飘在谌闵耳边:“谌闵,那日,是我错了。”
“我不过是你下属,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算,可我却越了界,做了我不该做的,管了我不该管的,是我错了。”
“可是如果重来,我一定还会冲进去抓你。”听到他用‘抓’这个字,谌闵噗地笑出声。
“但是为什么呢,我逾界了,却从没想过为什么……”
“大概就像柳姐姐说的,人一生气,自然就顾不得别的了。”
谌闵安安静静听着,听到这一句,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我不知道……”
“那你好好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柳姐姐生气,是因为喜欢长兄,那我呢?”庄顾像被难住,不满地哼起来,“那日在寺里,一位扫地的师父告诉我,人生一世困惑,不过一个情字……我想了很久,我为何如此烦恼,大抵是……我对你有情。”
“那你说说,你对我的,是什么情?”谌闵一字一句仔细道。
“什么情?什么情……为何总是要问我,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庄顾,我问你,柳绾绾对你兄长,是什么情?”
“是爱慕之情……”
“那你呢?”
庄顾静了很久,于是谌闵又问了一次:“那你呢?”
“我想……亦是如此。”
谌闵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笑着抱紧他,轻抚他的背,他道:“我知道了。”语气里满是温柔。
他松开右手,转而躬身将庄顾打横抱起,大步朝屋子走去。庄顾窝在他怀里,安静得像只兔子。
谌闵将他轻放在床上,却被他缠着不放:“不,我不睡觉……”
谌闵笑着吻住他,低声哄道:“好,我们不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摸一把方向盘我就撤,赤……赤鸡!
第4章 四
次日清晨,谌闵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一转头,身边空空如也。
他急忙起身,披了外衣便往庄顾屋子去,猛一推开门,却未见人。
“阿琛,庄顾呢?”谌闵叫住正端了水往他屋里送的阿琛,问道。阿琛歪着头想了想道:“庄大人,好像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儿了?”
“这,这我怎么知道呀……”阿琛面露难色。
谌闵叹了一声,转身便要出去,阿琛见状连忙放下盆,边追边喊到:“公子!衣服呀!衣服还没穿好呀!”
谌闵追去了军营,找了一圈未找见人,只得寻了柳栈问,柳栈道:“小庄?今早见他不大舒服的样子,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怎么,没回府上?”
“没有。”谌闵心里虽急,可面上却波澜不惊,“那我先回去。”
“哎。”柳栈拉住他,压了压声音问道:“你别是……又招他了吧?”
“是他招我了。”谌闵丢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天刚蒙蒙亮时,庄顾在一阵欲裂般的头痛里醒来,一睁眼,便是谌闵近在咫尺的睡颜,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朝他涌来,将他压得半丝清醒也没有了。
酒后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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