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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口气，果然这个游戏没有人气是有原因的啊！但是，自己打开的游戏，最起码得做好一个任务再——
这次的头痛得不比往常，一下子袭来让沈明桑站立不住，捂着头蹲了下来，大口喘气，胸口又是一阵暖意，系统提示等级已达10级。
远处收拾掉最后一只森林入口处妖魂的纪山风失去目标后，自动走了过来，像以往一样站着，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他。
＇许久不见了。＇
他捂着头，缓缓站了起来，语气变得阴冷，嘲弄，无上的自满感。
＇这个家伙一直想着离开游戏，那么早就放弃可不行啊。＇
他活动着筋骨，不适应，不协调的动作显而易见，移动着右手贴进胸膛，闭上眼，仿佛感受什么，脸色仍然是为头痛而苦恼。
＇好不容易又一次见到这个世界曾经的模样。＇
他仰头，四处环顾，感叹，近乎赞美一般地说着话，不住地点头，好似一个对这个世界如斯熟络的旧人。
＇我还想再毁灭一次。＇
他最后落在眼前站着的NPC纪山风上，一字一句，开口，说完，但嘴角勾起的笑容一瞬凝固在脸上，随后身子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眉头紧皱。
＇看来，还不是时机，不过——＇
“你的时机永远不会来临！”
突兀的一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大笑声突然响起，他一边咳嗽，一边大笑，因痛苦紧紧攥紧胸前的布料，却仍是肆无忌惮地笑着，直到声嘶力竭。
他勉强站了起来，盯着眼前的人，眼底闪过一丝阴冷，随后扭曲的面容上摆出高高在上的不屑。
＇那次的漏洞，果然创造出了些什么。不过，既然他存在，你的存在也不足为奇。那样自大的话，真是笑掉大牙，这次也留你到最后吧，毕竟，也是一种怀旧的乐趣。＇
＇呵，试着救他吧，救这个被你当做救命稻草的家伙。不过，看看你，真是可怜啊，即使成为了这样的存在，却还是触发不了那个关键的剧情，否则，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旅人了＇
他说完，就像是被什么从背后猛击一般向前倒下，毫无预兆地瘫软。纪山风只迟疑了一瞬，便伸出手拦住了他，确认他已经昏过去之后，将他放在森林入口处的草地上。
“。。。果然。。。即使表现得多么不同，我应该相信魂魄。。。你和他的魂魄。。不，不对，还有希望的。”
纪山风深深呼吸，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后又找了一个大树倚着，装作一个。。。
一个NPC的样子等待着那个人的醒来，沈明桑的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内的话，是谁说的呢，反正不是沈明桑说的（￣▽￣）／


第4章　第三幕
＇我没有病，再说这种药能治好精神分裂么＇
。。。
＇我也许不该开四挡的，该死的副作用＇
。。。
＇药物治疗会有用么？＇
。。。
＇真是奇怪，我知道你的名字，不过，医生说了几个疗程之后你就会消失了＇
。。。
沈明桑又一次从头痛脑昏中醒来，这一次他没有立刻起身，也没有睁开眼，而是就这么躺着，好像很累。
“我好像记起来什么了。。。”
他抬起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声，让声音变得能够听到，能够被某人听到。
“我被困在这里了，对么？”
他停顿了一下，在等待什么，但没有声音回应，盖住眼睛的手攥紧了拳头，他喊了起来，歇斯底里。
“回答我！！我知道你有了自己的意识，我是不是被困在这个游戏里了，是不是因为你有了自己的意识才会出现我无法返回这样的BUG的！”
“他这么和你说的？”
纪山风收敛了设定中的笑容，走上前去，俯视着沈明桑，不经意间，他好似看到了他脸颊边的泪痕，楞了一下，默默移开了目光。
“他是谁？我只是这么觉得的。。。我觉得你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我觉得是因为你这个NPC出现了BUG，才会导致我无法打开返回菜单的！！！。。。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沈明桑崩溃了，双手捂着脸，全身在微微颤抖，被困在这个游戏的虚拟世界让他浑身发冷，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有人发现虚拟设备里因为几天不进食，死去的自己。
“其实。。还有回去的办法。”，纪山风侧过身子，刻意不去看那个蜷缩在一起的人，也不纠正他的观点，“如果通关了这个游戏，动画放完之后会退出游戏画面，断开连接，你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真的？”
语气里有着期待，孩子一般，纪山风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人会是曾经的那副模样，但至少他身上是有着和他不同的地方，在梦中，他曾经见到过那个有沈明桑的世界的最后。
所以他要赌一场，赌自己能够引导沈明桑带领他们走上那个世界。
“不过，得快些，否则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一路上，我会帮你升级，这可是一条打最终妖魂的捷径。”
沈明桑的心情似乎稳定下来了，但是还是不肯起来，还是捂着脸，纪山风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
“我都看到了，这种绝望，哭出来反而轻松。”
“你好像很明白的样子。”
沈明桑用力地抹了一把脸，然后站了起来，随口回道，他见到纪山风的身形一滞，但那个家伙很快就朝森林里走去了。
。。。。。。
。。。。。。
“你升级之后还是会感到头痛么？”
纪山风确认了茱萸草已经收集好，任务目标已经达到，看到跟在后面，摇摇欲坠的沈明桑，担忧地问了一句。
沈明桑扶着旁边的树干，喘着气对他摆摆手，苦不堪言的样子。
“。。。你，会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么，感情，记忆，什么的。。。”纪山风试探地问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明桑和顾元安会出现在同一副身躯上，这两个意识是共用一个魂魄的么？但一个魂魄为什么会有两个意识？他弄不清，他所知晓的道术中，也没有这种存在，但上一次顾元安的出现就是在沈明桑头痛之后，也许头痛和顾元安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我现在就感觉到头痛，这是升级的代价么？”
沈明桑背靠着大树坐了下来，他现在已经20级了，纪山风带他在这个森林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三四遍，轻松地简直是对妖魂的一场屠杀。
“不会的。。。至少他就没有这样。。。你还是休息一下，然后跟我回村子交任务吧，交完之后来村子北边的门等我，接下来，你得升到足够高的等级，这样才能进入最后妖魂的所在地。”
沈明桑不知道这个有着自主意识的漏洞NPC为什么要如此帮助自己，不过还是很高兴能有这样的一个NPC，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为自己指出一条路，还承诺陪伴着他走到最后。
“你是不是原本，就是要帮助玩家打最后boss的NPC啊？”
“你说了两个我不明白的东西。”
“你是不是原本，就是要帮助旅人打败最后妖魂的人啊？”
纪山风移开了视线，他原本只是个符咒店的老板而已，不过，还是点了头。
“当然，所以你如果通关，我也算是达成我的任务了。”
。。。。。。
。。。。。。
沈明桑的头痛停了下来，虽然他明显感觉到现在每一次头痛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总有停的时候，这就好。
他站起来，示意纪山风可以继续前进，纪山风确认他走路走的是直线之后，便站在原地，等他跟上来，一起走。
“所以，你们也有自己的任务啊，就像是我一样。”
路上，沈明桑也没有闲着，不头痛的他就对纪山风的NPC世界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个游戏产生的这个BUG在游戏界已经算是神奇了吧，自主意识啊。
“给你的任务，反过来，也就是我们的任务。”
“那，既然你看着，我是不是就不能搜刮村子里人的东西了！”
沈明桑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搜刮村民可是一般游戏的财富来源啊，但是在纪山风眼皮底下，他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你要的什么装备，我自有办法替你准备的，所以你也不必做那些事了，偷鸡摸狗，成何体统。”
纪山风立刻回道，沈明桑看他义正言辞的模样，笑了出来：“你看来是没少见过这种事啊。”
“见倒是没见过，”纪山风意外地支吾起来，“其实，我就见过你，啊，不是。。。大概，是加上你，就两个旅人而已。”
“没见过，那就是说，我之前的旅人是个好家伙咯？”
沈明桑发现纪山风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他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言地低了头，想找些别的话题。
“那个。。。只有你一个人变成这样了么？”
“。。。是的。”
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尴尬，沈明桑挠了挠头，觉得说些好话大概就能让纪山风开心起来吧，一般来说，NPC应该都有简单设定的好感度系统，就算有自主意识了，游戏设定应该不会变的。
“那个。。。我还没有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任务而已。”纪山风回了一句，沈明桑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回转，也没有任何好感度的增加提示，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索性也不再说什么了。
在村子门口分别时，纪山风出乎意料地叫住了沈明桑，沈明桑一脸疑惑，纪山风低头思考了好久，才抬起头，对他一笑。
“你才是个好家伙，上次那个旅人绝对不是，其实，该是我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是个好家伙么？”
沈明桑有些奇怪纪山风为了这个特意拉住他，便玩笑道。纪山风见他不当回事，也笑了笑，转身向着自己的店铺走去，对他摆了摆手。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好谢的。”
奇怪，沈明桑似乎看到，纪山风的好感度，系统提示增加了一点。
他笑了笑，这游戏还真做了好感度系统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了个好感度系统，就万事大吉啦（喂喂）


第5章　第四幕
“嗯，再把这把剑拿走，差不多了。”纪山风在铁匠铺里搜刮了一圈，把替那个人准备的装备都拿好之后，在铁匠店老板背后停了下来。
他看着他身影，视线停留在他的佩剑之上，勾起一个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容：“帮你附个魔，算是装备的银子好了，我店里最贵的附魔是斩魂，虽然还差很多，回来再补给你。”
纪山风知道自己甚至连他的设定对话也无法触发，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但还是自言自语，好像能获得什么满足一般。
抽出一张早已画好的符，拂过他的佩剑，佩剑上随着动作，隐隐环绕上雾气，剑上刻着的纹路发出黯淡的光芒，随后收手，符纸化为火焰，消失在空气中。
他还是面对着外面的村子，等待路过的旅人，一切都是设定好的。纪山风叹了口气，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他垂下的手，就这么握着，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感受传来的温暖。
他害怕自己的漏洞，自己的存在，会触发什么错误。
“我看到了，那个世界，那才是桃源，不过我相信，这一次，我也能把这个世界变成真正的桃源的。”
他收回了手，看着手掌，苦笑了声，想要上前看看那人，却还是停住了脚步，仍然是站在他背后。
不敢面对那样空洞的眼神，虽然他以前的表情也不是很丰富，纪山风突然想到，随后，轻轻笑了笑。
“如果是你，肯定会说这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要这么做。既然我知道有这么一个桃源存在，我就一定要带你们去，那个地方。。。”
纪山风停顿了，脑海中闪回出一些画面，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的背后，如同着迷一般低语到。
“何行，至少那里，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