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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的猫女郎一下变成了憨态可掬的招财猫，可怜巴巴地望着陆淮。
娱乐圈里的直男斩，还真不是图来虚名。
陆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到电梯口按下下楼键等着电梯。方若琳小心翼翼地站在他旁边，“别生气了，哥。”
这一句几乎说出了张离平时撒娇的味道，陆淮心尖上微微一颤，不动声色地进了电梯。
酒店自助早餐散发着培根、火腿和沙拉交杂的味道，陆淮绕了一圈，肚子里的一团资深中国胃已经蠢蠢欲动地要抗议。方若琳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了一袋坚果麦片，泡好在热牛奶里端到陆淮面前，“师兄，给你赔礼道歉，要不要再敬个礼，鞠个躬。”
陆淮“哎”地叹了一声，接过方若琳手里的碗，就近坐了下来。方若琳嘴角勾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师兄，我查好了，附近有家评价不错的中餐厅，晚上一起去？”
“把罗瑞和张姐叫上。”陆淮没抬眼，边吃边含糊道。
“好呀。”方若琳爽快答应，以一个十分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师兄，你跟我说说你那位哪里特别吸引你呗？我看看我差在哪里？”
大美女和普通人的区别在于，她们几乎习惯了无往不利和轻易就能得到一切，对于拒绝自己的人抱着越挫越勇的征服欲。
“你没差在哪儿。”陆淮淡淡地说，“你比他主动，自信，人情世故也比他拎得清，长地更不逊色。你各方面都很出色，我以前不论什么情况都愿意帮你也是因为欣赏你。”
方若琳脸上嬉皮笑脸的笑意落了下来，看着陆淮说到“那位”的脸色，心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舒服。
“行了，你别说了。”方若琳打断道，“我不收好人卡。”
陆淮脸色不自然地露出一个宠溺的笑，方若琳虽然明知道这不是对她的，却还是全身上下过了一层电流。她听见陆淮温柔地说，“你看，我们拍节目的这个地方，多美，天蓝得不像话，沙滩海水都让人想沉溺在这里，那边的山顶上还有个古堡，说浪漫有浪漫，要历史有历史，真是要多吸引人就有多吸引人。”
方若琳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大约猜到了陆淮要说什么。
“可是，我知道这里很美，却不可能选择住在这里，因为少了点什么东西，你就是爱不上它。爱这件事，是没来由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知道油条这东西不如沙拉健康，可你的胃还是爱它。”
“打住。”方若琳受不了陆淮说这些话的语气，打岔道，“什么破比喻，你这好人卡发地太曲折了，我不是油条也不是沙拉，不吃你这套。我还不信你天天吃油条腻不死你，就没个想换口味的时候？肉包子喜不喜欢？不行给你换豆腐脑？”
陆淮听着这又是肉包子，又是豆腐脑的比喻，仅有的半条直男神经差点宕机，感觉这方若琳还真挺会打比方。他把差点噎在喉咙口的牛奶咽了下去，拱手作揖道，“您真是锲而不舍，我家那位要有你这自信我们能早在一起两年。”
“她追的你呀？”方若琳自觉得到了个有利的讯息，“我还以为你是个易守难攻的堡垒呢，看来也不是无懈可击嘛。”
“我主动放他进来的。他现在在我心里筑着长城呢。”陆淮一扬眉毛，“人在长城在，劝你早日退兵，咱们还是互利友好的双边关系。”
方若琳低眉不服气地切了一声，放在餐桌的手机和陆淮的手机同时一震，栏目组的群发来了提醒，“九点半准时开录。”。
几千公里外，已是华灯初上。道路开始被首尾相接的车龙填满，有些是心急如焚想赶回家喝口热汤的上班族，有些是下了班拖着疲惫的身躯还需应酬的商业精英们。
张离自打17岁开始，就对饭局发怵，好在出名得早，公司又树大好乘凉，此后很少有对他毛手毛脚的老板们。但是，这不代表他不需要给真正的大佬几分面子。
判断对方的地位很简单，看刘云丰点头哈腰的伏度即可。
比如说，今晚这饭局，刘云丰已经敬了几圈酒。张离在包厢里有些烦闷，偶尔和一旁的王总搭上一两句话，就不怎么开口。
星辰的陈总和吴铭正在谈着规划中的电视剧，“吴导啊，男主这块，我觉得小乔和张离啊，都还算合适。小乔呢，人气挺高的，形象合适，专业水平也还不错，不过，他话题度不是很好，下面宣传组的人经常说他带不起话题，这部戏，我们今年力推的重头，光靠现在方若琳的热度，我怕是不行。”
吴铭大咧咧地说，“这部戏主要投资人是你们，你们的意见当然很重要。”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张离，“这部戏对男主要求不怎么高，能受得教就好，你知道现在有些年轻演员，自己业务水平不行，还特有主见。更有甚者接了戏还不留够档期，一会说有广告要拍一会又说有商业活动，时不时跟组里请假，片场都不出现，这种情况，我招架不住。”
陈总略一皱眉，不知道他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说，手指敲了敲桌面作思索状，“小乔和张离都不至于，他们俩虽说成名早，都没什么大架子。”说完一昂首冲着张离，“是吧。”
张离原本就意兴阑珊，这会正在神游，压根没听清，被刘云丰拽了下裤脚，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拿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走到吴铭跟前说，“吴导，我敬你。”
吴铭伸出一个大巴掌拍了拍张离的肩，“小伙子，来，干了！”张离比他高一个头，被他这十分勉强的居下临下气势弄地略尴尬，微微屈了下膝盖，把那一小杯白酒喝到了底。吴铭眯了眯眼，见自己的这个动作把人拍矮了十公分，露出了个“孺子可教”的笑容。
“现在的年轻演员啊，好的真的太少，浮躁啊！”吴铭把酒杯喝了空，一拍大腿说道，“以前拍戏多苦啊，老一辈的演员们，冬天跳冰河，还有拍古装，实打实地跪在雪地里，都不叫事儿。现在的年轻演员，拍个上刑场的戏还要替身。我操，那是砍头，不是砍脚，正面还靠后期给这么糊上去，那能像样吗？就这样还拿了靠一亿的片酬，我当时听了真是下巴都快惊掉了。”
王陈两位老总相视一笑，互相换了个眼神，心道这戏可是赚了不少钱呢。
刘云丰打哈哈道，“嗨，存在即合理嘛！不过，我们张离很求上进，在电影学院进修呢。吴导，您和我们合作，放心。”

第24章　试探

陆淮和方若琳在节目组的剧本下做了几乎所有情侣热恋期如胶似漆的小动作，两人坐着热气球看了连绵的山脉，方若琳从身后抱着他，依偎在他肩头。在古堡里互相读了古老的异国情诗，又牵着对方的手看夕阳没尽。最后一天按照计划好的步骤蜻蜓点水式地小小亲了一下面颊，点到为止，给后续节目留下空间。两个人的各种亲昵互动在宣传组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每天在微博上热转。周末即将播出的第一期已经未播先火。
回国的候机室里，方若琳托着下巴看着陆淮，“哥，这几天可真是我出道以来录节目录地最幸福的几天，跟我谈恋爱不赖吧，你好好考虑下呗。”
陆淮身心俱疲地忙活了几天，既要在镜头前和方若琳秀恩爱，又要在镜头外抵抗她的强劲攻势，感觉自己快神经分裂了。他抬了抬眼皮看着方若琳，指了指插在耳朵里的耳机，表示自己听不到。方若琳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用两根手指放在唇上冲他打了个飞吻，而后随手拿了本杂志翻。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陆淮终于在连日的自我斗争中寻到了一丝安静的时刻，他蜷起身子窝在候机室的大皮椅里，掏出手机在微博搜索栏里打下了“张离”两个字。
粉丝拍的照片，真人秀里的表现，还有之前采访时的直播内容一个个的从手机屏里蹦出来。直播平台的官博把前几日张离的直播置了顶，把“圣诞节对我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作为标题摘出来，相当引人注目。陆淮一眼扫到了这句话，猛然坐直了身子，想起张离让他看直播，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暗道早知应该抽空看一下，以为只是个寻常商业工作，没想到这崽子是要跟他表白。
陆淮又在微博里找了找，看到粉丝截下来的那段采访，点了进去，把声音开到了最大。张离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仿若隔着屏幕看着他，轻轻地说，“幸好有个亦师亦友的前辈……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每日被方若琳撩地忽上忽下又被自己强行压制着的情/欲在听见张离表白的时刻一下飞涌到了陆淮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手指脚趾都不自觉地抖动了两下。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手表，算了一下飞机落地的时间，恨不得此刻就有个任意门能让他下一秒就出现在张离眼前。
“宝贝儿，你睡了吗？”陆淮虽然知道那头已经是凌晨两点，还是忍不住发条了微信过去。
“睡了。但是手机放在枕头旁，听到微信声音就醒了。”十秒钟后，对方回了过来。
陆淮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拨了过去，还没滴够一声，电话就通了。
陆淮被这接电话的速度怔住了一秒钟，问道，“心肝儿，你真睡了？”
“……”张离微微顿了下，说，“没有。我在玩游戏。”
“说。实。话。你撒谎我听得出来。”
“……”张离微微喘息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过来，“我在看你们节目组发的照片。”
“有这么多照片？让你看到凌晨两点？还是你拿显微镜看呢？”陆淮被这人半夜不睡自找不痛快的干劲儿气到，不自觉提高声音，“给我睡觉去。”
对方默不作声，却不挂电话。
陆淮莫名被这个沉默激起不安来，回想了下打电话的初衷和刚刚说话的口气，“那个……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啊……我是怕你熬夜……我刚刚看到你说那直播了……”
“哦。”张离淡淡地应了下，“你这两天是挺忙的忙着坐热气球又是去古堡里探险的，没给我打电话也没时间看什么没意思的直播。”
“不是。我没有……”陆淮闭了下眼，全力把解释的话咽进了肚子里，“这样，你先睡，我回京了就去你家。你在家等我。”
“我今天挺忙的，不在家。你别来了。”
“那我在你家等你。”陆淮近乎讨好地说了这句话，“我不知道你说了那些，我这两天挺累的，现在在机场才打开看，我……我挺感动的。”
张离这时正握着手机，压着万分忐忑的心，强装镇定。他这两天终于没忍住装上了微博，把节目组发的照片一张不拉地研究了一遍，试图从中挖掘出陆淮和方若琳有没有假戏真做的蛛丝马迹。亲吻的角度，拉手的姿势，对视的眼神，一一研究了一番，快把自己整得精神衰弱了。他和陆淮，一个在和自己的理智作对，另一个在和肉体本性作对，也不知道谁比谁更辛苦。
陆淮等不到张离的回答，口气极尽温柔地说，“你先去睡觉，好不？没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别胡思乱想，你就当我平时演戏，没什么区别。”
“我下午在创意园这边一个录影棚拍广告，你来找我吧。”张离终于开了口，说了个陈述句，却提了个疑难问题，说完连自己都捏了下拳。
陆淮还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探过他的班。
“好。我一落地就过去，到几点，赶得及吗？”陆淮沉默了一会就答应了。
“你真的来？”张离不可置信地抬高了声音，“我我我……我……”
他想说我只是想试探你，却“我”了半天没好意思“我”出后续。陆淮这么一放纵理智，他倒是慌了神，“别……品牌方请了媒体在。”
陆淮温和地笑了，“兔崽子，试我？皮痒了。”
张离又委屈又恼火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