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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故事·怀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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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有完没完啊!一念,你能管管你这没吃药的姐不?”林砜拉着田一念无奈道,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陡然一笑,拉着田一念的手松开道:“王夫人,明天的数学作业是交给你啊,还是你家那位啊。”
话音未落,全场安静了。“什么王夫人呀,数学作业肯定给他啊,我是语文课代表。”田在念争辩着,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将头埋进田一念的颈窝,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脸上慢慢浮现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田一念心里一阵烦乱,想撤步撇开压得肩头发麻的头,抬头却看到杨淮正望向自己,便侧侧头撞了撞塌在肩头的脑袋,刚好看到校门开了,不咸不淡地开口:“行啦,开门了,走吧。”然后一只手拉起林砜的手,一只手挽住田在念的手臂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淮哥哥,走啦。”章荏箐冲着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的杨淮轻声叫道,齐齐的刘海下眉眼弯弯。
杨淮回过神,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扁的可乐罐一个远投扔进垃圾桶,然后在章荏箐崇拜的目光里手指扫了扫她的刘海,与之并肩走向学校。
余光里,田在念似乎看到后方的两个身影贴的很近,但下一秒就被一口大白牙移开了注意力。

☆、过眼的不只云烟

“在念,据说下个月咱们班要做一次班会展示,去市里参加比赛的,所有人都要参与进来的。”坐在田在念前面的田一念转过半个身子躲过正在上语文课的马老师的目光,低声说道。
田在念确认一眼赵老师没有注意到她们,往前欠了欠身,凑到田一念耳边说道:“我知道,怎么了?”
“你知道负责人是谁吗?”田一念又转过来一点。
“不。。。。。。”话未出口。
“田一念!”一个凛厉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人像是触电了一般,迅速端正坐好。“你来说说这道题怎么做!”赵老师双手撑着讲台,目光喷火,直冲二人。
“呃。。。。。。”田一念缓缓站起来,目光迷茫,背后的手指却飞快地冲后面的田在念打着暗号。
田在念在班里虽然不是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努力完成作业的乖学生,但说起年级里考试分高、竞赛获奖的好学生她可是当之无愧的。田在念飞快地扫了一眼屏幕上的题目,“唰唰”写了两笔,然后塞进了田一念正无限挣扎的手里。
靠着纸条和田一念及时清醒过来的神智,她万幸在马老师严肃的目光中安全落座,坐下之前还歪过头冲着田在念做了个鬼脸,小虎牙一闪一闪的。
田在念冲讲台的方向努了努嘴,瞪大了眼睛,示意老师还看着呢。看着田一念乖乖转回去,田在念舒了口气,头一偏,刚好碰上了一个不友好的目光。
嘿,咋还盯着我呢,我是无辜的。她心里想着,歪歪头,越过右前方传来的不和谐信号,看着黑板,专心地记起了笔记。
下课后,赵老师走了没多会儿,马老师就进班调换个几个同学的座位,这其中就有田一念,不过换得不远,只是往前调了一位,从与章荏箐同桌变成了跟杨淮同桌,与田在念之间隔着一个座位。
“啪!”顺着一个差一点拍在自己脸上的英语练习册,田在念仰起头就看到了一张令她头疼的精致小脸。
“洪扬,你干什么?”田在念也没客气,往后一靠,嘴角冷笑,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满的不和善。
洪扬单手抱着一摞练习册,昂着头,看也没看田在念,冷冷地甩出一句:“‘干什么?’你干什么了,别以为没人知道,贱人!”
田在念刻意上翘的嘴角凝固在最后两个字上,余光晃过班内一众或看热闹或鄙夷的眼神,她挺直坐起转过头吼道:“你和王灿阳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有完没完。”
可是挑起战火的那人早已迈着长腿离开,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令她满意的反应。
田在念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鼓着嘴感受水一点一点从喉咙流入,每咽下一小口水仿佛就咽下一口火气,终于等全部水都咽下去之后,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抬头看到田一念正望着自己,她刚叫田一念过来聊聊,好纾解心中的怨气,那人就转过头去,读着早就背熟的诗句,那背影和朗诵声以及刚才与众人并无二致的眼神似乎在告诫田在念什么,不过田在念没心思去过多思考,一个洪扬已经够她受的了,还有班里和洪扬要好的女生们以及看热闹的男生们,焦头烂额足矣。况且田在念在进入这个班之时心里就已经有了预设,对于与这个班的同学相处她没报太大希望,只是想要安稳度过就好,不需至亲好友,但求不甚孤单,毕竟在最后一个学年加入,外来者的身份不敢奢求太多,田在念也懂得爸妈把自己转到这所学校不外乎是因为这所学校明晃晃的升学率。记得她刚知道自己要转学时,一反以往的乖乖女形象,哭、闹、甚至准备离家出走,然而最终还是无法改变事实。其实当时年龄小,没经过风浪,只是从书中读取了几段义气、几分执着,傻傻地认为诺言就是诺言、真情就是真情、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分开就是分开,离开一起从开始并肩走过的同学们去一个可能更有利于成绩提升的学校就是背叛,就是舍弃了曾经同甘共苦的朋友,离开已是罪过,哪敢再用新友顶替旧识,所以与人交往,总是存着几分芥蒂,究其根源是心门未开的缘故。其实后来想想,不在一个班级上课又怎样、不在一所学校也不算什么,只要情没散,就算天涯海角,即便多年不见,朋友还是朋友,即使没有言语上的交流、没有面对面的凝视,但是在心里、在梦中那人是时时存在着的,拘泥于形式上和见面次数上的感情终究只是平常的。不过这些是田在念很久以后才认识到的,那时的她已经不再害怕身边换了多少批人,因为最想念的那个永远都不在身边,其他人,在或不在,没分别。
说起王灿阳和洪扬分手的事,田在念也觉得奇怪,第一次见的时候她还羡慕过二人的默契和般配,可是俩人竟然在开学的第二周就莫名其妙的分手了。更奇怪的是,从二人分手,身为班长兼数学课代表的王灿阳就每天蹭着田在念在收语文作业的时候帮他收数学作业。田在念初到这个班级,熟悉的同学本来就没有几个,课余时间没事也就去找王灿阳逗逗嘴,或是看一群男生打打球,帮着喊喊加油。王灿阳,人如其名,性格灿烂如阳光,整天嘻嘻哈哈的,和他待在一起真的让人很开心放松。要说喜欢,田在念对他是有些好感,但是最开始就知道他有女朋友,所以一早就未心存他念,准确的是不能存他念,只是当做一个好朋友、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同学来相处的。不过,在一个敏感的时期,作为一个身份敏感的人,有了一份敏感的友谊,田在念自然而然成为大家心中的破坏者,洪扬口里的“贱人”。班里刚开始有些风言风语时,田在念并未在意,不过是当做一个笑话听,但是后来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男生们还好,女生们有一多半都产生了敌对态度,这田在念就忍不了了,再到今天洪扬阴阳怪气的几句话,她此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且我无过,那么姐姐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本欲安稳度日,奈何有人不断挑事,那对不起了,田在念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王灿阳!”终于捱到了下学,田在念把书本往书包一塞就直奔目标而去。
正喝着水的王灿阳看着田在念身体前倾,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哎,拳拳,我正有事跟你说呢。”
“啊,啥事?”田在念没想到王灿阳会在自己之前开口,一下子愣住了。
王灿阳从桌子下面抱起篮球,半坐在桌子上说道:“咱们班下个月不是有一个展示班会嘛,马老师听了向老师的建议想让你负责写主持人的词。”
毕竟新到这个班级才一个多月,田在念对于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能将此“重任”委于自己还是很意外和感激的。“真的啊!那主持人是谁啊?什么时候开始串稿啊?就我一个人写吗?”喜悦之下的一连串疑问脱口而出。
看着田在念迫不及待的样子,王灿阳嘴一咧,上下共十二颗大白牙一起露了出来:“急啥,老师刚跟我说,具体的还没定呢,主持人应该是杨淮和章荏箐吧。”
“他俩啊。”这俩名字一连起来就有点刺耳啊,田在念皱皱眉。
王灿阳倒是没注意到田在念突然下降的声调和低落的情绪,篮球从左手倒到右手,从右手倒回左手,熟练地在双手间玩弄着:“拳拳,你OK吧?”
“说了不要叫我‘拳拳’了!”田在念一把夺过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篮球,照猫画虎刚才王灿阳的动作,右手除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帅气地轻轻一拨,“嗖”地篮球飞行的路线下边缘完美地与她举在空中准备好的左手食指指尖擦身而过。
看着篮球飞出的轨迹,王灿阳倒是像预测好了一定接不住似的,回身跨了一大步,对着刚好滚到脚边的篮球一拍,那球就像粘在他手上一样乖乖地回到了他的两手之间。“怂不怂?”拿到球的他收回跨出的脚步,弓着腰,保持视线与田在念在同一水平线上,挑衅地问道。
田在念若无其事地拍拍从篮球上沾上土,正色道:“咳。我知道了,你跟马老师说,主持稿我能写好,让他放心。”
“篮球都拿不住,你行吗?哈哈。”王灿阳咧着嘴,直起腰,一只大手摸着田在念的头戏谑地说道。
“老王!快点儿啊,拿个球磨蹭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门传来,不等反应过来是谁,田在念下意识地就伸手打掉了摸着自己头发的手。“你去吧,我能搞定,不废话。”
“你跟老焦这么着急被虐啊,杨淮。”王灿阳冲后门扔了一句,就抱着球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又探回一张黑白分明欠揍的脸:“看我们打球去吧,老焦媳妇儿和你妹都在。”
“去也不给你加油。”田在念撇了撇嘴,拿着书包跟了上去,脑袋里突然飞过一行字:哎,我来找王灿阳干啥哩着?
“呦!干啥呢!”隔着老远田在念就看到远处林砜小鸟依人地坐在焦广杰旁边,长袖口里伸出的一双小手被一双大手牢牢裹住,“看手相哪?”
“在念,快来!”田一念站起来,迎着田在念走来的方向道:“本来还想找你一块儿看他们打球呢,结果一下学你就没影儿了。”
田在念没有揭穿她下了课目送田一念拉着林砜离开教室的事实,说着话笑着走到了篮球场旁边的看台上,焦广杰这会儿已经到下面的场子里去了,她走近才看到林砜怀里宽大的校服,戏谑道“哎,焦林氏,前两天还没关系呢,今儿就开始腻乎了?”
林砜闻言将脸埋在怀里的衣服里,几秒后起身,隔着田一念,将手里的矿泉水甩过来:“什么焦林氏,以后叫姐夫!”
田在念和田一念相视一笑,转过头齐声对着林砜道:“是,姐!”
对的,据知情人田一念所说在经过了将近一年的眉目传情、暧昧来暧昧去、拒绝承认之后,焦广杰和林砜这对班花班草终于顶风作案,在期中考试来临之际,收了彼此。从此以后,他们的暗送秋波变成了明目张胆,含情脉脉变成了肉麻情话,而其他人的调侃玩笑悲剧的变成了吃狗粮,日复一日,周复一周,月复一月。
说话间,男生们的球赛已经开始,三对三的斗牛给了每个人更大的发挥空间,也给了两队球员更激烈的对抗。
“在念,你跟王灿阳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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