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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实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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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康熙、雍正、乾隆三代,一百三十余年是清朝的黄金时代,恐怕是没有异议的。雍正皇帝推行告密、镇压的政治,当然不是明朗的太平盛世。但是,它把两个长达六十多年的、罕有前例的太平盛世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就这一点来说.尽管它是短命的,仍然是一个重要的时代。
 
这三代可以这么说:康熙是积蓄,雍正是维持,乾隆是散发。
 
乾隆皇帝散发的方式是极其大方的。镇压新疆回族之乱、台湾林爽文之乱以及各地苗族的叛乱,出兵西藏,远征缅甸等等,在支出军费上毫不吝惜:进而又在完成编纂八万卷的《四库全书》这一空前的文化事业上,投入了巨额的国家经费。歉收之年则慷慨地免去租税。国库简直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起码从乾隆皇帝挥霍的方式来看,会叫人这么认为。
 
任何英雄人物,一旦上了年纪,精力和智慧都会衰退的,乾隆皇帝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他在乾隆四十三年下了渝旨。预告自己到乾隆六十年退位。当时他六十八岁,打算再执政十七年,他认为八十五岁是执政能力的极限。
 
如他预告的那样,他在乾隆六十年退位,以后还活了四年。如果他要执政到死的话,乾隆将为六十四年,超过其祖父康熙的六十一年,开创世界纪录。
 
把八十五岁看成是极限,这当然是出于乾隆皇帝的那种帝王的过度自信,实际上极限期早就到来,政治已经紊乱,只不过是“乾隆盛世”这个招牌把它掩盖着而已。
 
嘉庆四年(一七九九),乾隆皇帝一死,乾隆时代的宠臣和绅被处死,他被没收的财产,据说不下八亿两白银。当时政府的岁收为七千万两,就是说,和绅私吞了十年以上的国家岁收。他当过二十年的内阁大臣,换句话说,每年国家岁收一半以仁部落进了他的私囊。
 
允许这样一个胡作非为的宠臣的出现,这本身就说明了乾隆的后期已经进入了走下坡路的时代。
 
继乾隆之后的嘉庆皇帝执政的二十五年期间,可以说是一味地掩饰破绽的时代。“乾隆盛世”的过度挥霍,早巳到处露出破绽。不过,嘉庆年间还勉强平定了白莲软和天理教之乱,总算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而平安度过了。
 
嘉庆二十五年后,道光皇帝即位。这时已经不是衣服露出破绽的问题,而是肉体上千疮百孔,到处流出积年的脓血了。鸦片战争就好似瞅准了这个不幸的时代而发生的。
 
据《皇朝通典》,乾隆二十二年(一七五七)的人口为一亿九千三十四万人。而大约七十年后的道光十年(一八三零)的《户部档案》,则记载全国的人口为三亿九千四百七十八万余人。
 
人口增加了一倍,而这期间的耕地面积仅增加百分之十八。总生产量并没有多大变化,而人口增加一倍,平均每人的所得当然相应地减少,国民的生活越来越困苦。
 
人口的增加应当说是“乾隆盛世”的产物,而继承这份遗产的却是道光的“衰世”。
 
第4节:逃出首都的诗人(1)
   

逃出首都的诗人
 
鸦片战争爆发的前一年,道光十九年(一八三九)的四月,一个四十八岁的诗人悄悄地离开了北京。
 
诗人的名字叫龚自珍,号定庵。他出生于浙江省杭州,母亲是清代著名的学者段玉裁的女儿,他也受过外祖父的启蒙教育,小时候跟外祖父学《说文解字》。父亲是进士出身的高级官僚。应该说,这位诗人是在优裕的环境中成长的。
 
龚自珍的性格从小就多愁善感,据说在黄昏吋听到如咽如噎的唢呐声,立即就会晕倒过去。他的诗中说: 
行年迨壮盛,
 
此病恒相随。
 
可见到了壮年之后,他这种因黄昏的唢呐声而晕倒的怪毛病,仍然没有得到矫正。
 
他四月单身离开北京,九月又北上接家属,但他终于没有进入北京,而是在北京郊外的固安同家属汇合。
 
看来是为了避入耳目。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有人说是因为他同皇族的爱妾之间的暧昧关系暴露,感到处境危险。也可能是这样。当时都传说他的情人就是著名的顾太清女士,而这种传说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顾太清,字子春,是满族妇女。她容貌美丽,虽是满族,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却造诣很深,是具有杰出文学才能的才女,著有《东海渔歌》和《天游阁诗稿》。她是乾隆皇帝的玄孙奕绘的侧室,也是载钊、载初两个辅国将军的母亲。
 
她的作品一般被认为不拘泥于格式,具有自由奔放的特点。所以她写的词要比诗好,在清代的词当中恐怕应列入前五位。词又称“诗余”,没有诗那样严格的规则,这种形式轻松自在,适宜于表现个人的情感和情绪。她的性格一定也很热情,讨厌陈腐规则的束缚。
 
龚自珍也是一个热情洋溢的人。这两位具有绝世文才的多情男女都住在京师,很有可能由于某种机缘而结合在一起。
 
诗人匆忙离京回乡的原因,虽然还弄不清是否是由于同顾太清的恋爱问题,但离京的情况很不正常是肯定无疑的。
 
他的神经极其敏感,稍微轻轻一触,那紧绷着的心弦,立即发出微妙的音响。他的这种敏感的神经,连他自己也感到害怕。当他实在无法抑制时,就破了诗戒。
 
所谓诗戒,就是发誓不写诗。看来他是把写诗和喝酒、抽烟同样看成是一种恶习。他深知自己感情过于炽烈,担心写诗会给这种炽烈的感情火上浇油。
 
他已经三次给自己加上了这种诗戒的约束,但三次都破了戒。大概是感情的洪流一旦泛滥,如果不写诗来加以疏通清理,泛滥的感情就会不可收拾。
 
所以在这次回乡的途中,他写了三百一十五首杂诗。一八三九年是己亥年,因此把当时写的诗称作《己亥杂诗》。
 
在日常的生活中,他已经切身痛感到“衰世”的来临,这种衰世感已渗透到他的心灵深处,使他感到深深的忧患。
 
当时的有识之士,恐怕都或多或少地为这走下坡路的时代而感到担忧,因为中国人是极其尊重历史的民族。印度人所关心的是宗教的思索,他们的文献上所记载的大多是关于宗教的事情,据说印度史在史料上往往是不足为信的。相比之下,中国的史料太丰富了,他们留下的文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历史的记述。他们是这样一个尊重历史的民族,所以时世的衰落就反映得更为深刻。而且龚自珍是以诗人的敏感来感受这种时世的衰落,所以他的忧患必然是异常深刻的。
 
他写过一首五言律诗《赋忧患》:
 
故物人襄少,
 
犹蒙忧患俱。
 
春深恒作伴,
 
宵梦亦先驱。
 
不逐年华改,
 
难同逝水徂。
 
多情谁似汝?
 
未忍托禳巫。
 
这首诗的大意是这样:在这个人世上,故物(不变的事物)是很少的,唯有“忧患”却紧紧地缠着我。在春深的季节,它形影不离地伴随我;在黄昏的梦中,也是它最先进入我的梦境。尽管岁月流逝,情况依然如旧,并没有象流水那样一去不返。恐怕没有人象我这样重感情的了。尽管忧患紧紧地缠住我,但它跟我的交情是这么深,我还不忍请巫婆来把它赶走。
 
当时的读书人一般都怀有这种“忧患”之情,而龚自珍的忧患特别深。
 
人们往往把旅行当作更好地了解世俗人情的一种方式。
 
他在回乡途中经过镇江的时候,恰好赶上了庙会。当时,人们崇拜道教的神——玉皇、风神、雷神等,按照道教的教规,对神有什么祈求,要写在青色的纸上,供在神像前,称之为青词。参加这次庙会的有好几万人,十分热闹。有一位道上请求龚白珍为他写一篇“青词”。
 
“要祈求神吗?究竟向神祈求什么好呢?”
 
一提起向神祈求。龚自珍的忧患更大了,他的眼里溢出了眼泪。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材。
 第5节:逃出首都的诗人(2)
   

以上就是他当时写的诗,收在《己亥杂诗》中。
 
九州即中国。中国的芸芸众生都在祈求风神和雷神,由于一味地依赖,万马都无声息了。这是多么可悲的景象啊!我希望上苍重新振奋起来,降下破格的人材吧!
 
这是一种期待英雄出世的愿望。
 
大家都知道,这是毛泽东爱读的一首诗。
 
希望有“破格”的人材,这是近代中国人恳切的愿望。
 
诚然,与其依赖于风神、雷神,还不如寄希望于英雄。不过,盼待英雄,还不如自己成为英雄。
 
龚自珍大概是由于爱情的纠葛而离开丫皇都北京,他对这次逃离首都当然感到羞愧。他思念在北京交往的友人。就诗文来讲,朋友中没有人能超过他,但他的这些朋友虽说不上是“破格”,却都是天下有用的人材。
 
“唯有我落到这步天地……”龚自珍感到自己跟这个衰世太息息相关了。他觉得:“正因为如此,我比任何人都能从心灵深处直接感受到衰世,而且比任何人都能准确地表达衰世。我将通过这种表达而使有热血的人振奋起来,不仅是同时代的人,就是下一时代的年轻人也会心灵为之震动……”
 
唯有这一点使这位逃离首都的落魄诗人感到心灵上的安慰。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清末所有的革命志士,可以说都受过龚自珍的影响。不过,这不是一种思想体系的影响,而是一种近于宣传鼓动的文学影响。
 
思想未成体系,也许是龚自珍的致命弱点。但是,要求他的思想成为体系,这本身就是无理的,因为他本质上是个诗人。
 
不少人对他的文章的过激和奔放的一面抱有敌意,尤其是对于重视正统的古文学派和不喜欢过激的改良主义派来说,他是很不受欢迎的。
 
让我们来听一听古文学派的代表章炳麟对龚自珍的评价。他在《说林》这篇文章中诋毁龚自珍说:
 
……又多淫丽之辞,中其所嗜,故少年靡然乡风,
 
自自珍之文贵,则文学涂地垂尽,将汉种灭亡之耶!
 
其次,让我们来看一看改良主义派的代表、本世纪启蒙学者梁启超在论清末学术思想的文章中关于龚自珍的评价:
 
……大率人人皆经过崇拜龚氏之一时期。初读《定庵文集》,若受电然。但稍有进步,则知其浅薄。
 
就是这样两位对他抱有反感的学者,也不能不承认龚自珍的诗文紧紧地抓住年轻人的心灵。
 
龚自珍是与魏源并称的公羊学者,但我希望对他作为诗人的才能给予高度的评价。他的才能是在于他是个直感的诗人,而不是自成体系的学者。我觉得他的直感能力的敏锐,甚至使他成为一个预言家。
 
中国近代政治思想史一般都从龚自珍谈起。不过,很难说他是政治史舞台上活跃的人物。历史上的人物大多由于时代光芒的照耀而显赫一时,但却很少有人用自己的光芒来照耀时代,而龚自珍却令人感到他是这样少有、难得的人。他自身就是一个发光体,给我们照出了鸦片战争的时代,甚至预言了下一个时代。
 
他在一篇题名为《尊隐》的著名的文章中说:在这个《日之将夕,悲风骤至”的衰世,在“灯烛无光,不闻余言,但闻鼾声,夜之漫漫,鹃旦不鸣”的时候,“山中之民,有大音声起,天地为之钟鼓。神人为之波涛矣。”
 
这篇文章很费解。大体的意思是这样:在这个曰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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