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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妃是偷心贼-丫头是个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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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以为是方老爷对在下不满,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方家与噬神派有染,确有其事,在下不敢隐瞒。当日确实有噬神派的人妄图在火中取我性命。”
陆南天扫了方天行一眼,又道:“你为何要答应替方天行保密,其交易是方家二少爷方永,朕可是知道那方永是噬神派的门徒。”
萧苒桦这厢带些凄凉道:“在下本与那方永有交情,方永此人生性不坏,恐怕是让有心之人利用了去。”此话明了,有心之人,非方天行莫属。
“此话怎讲?”陆南天问。
萧苒桦没有回答陆南天的问题,反是问了方天行一句:“方老爷,敢问方家大少爷如今身在何处?”
方天行瞪着的眼睛除了愤怒,更多涌出疑惑的不可置信:“你,你,你怎么知道?!”
萧苒桦一笑:“想必方家大少爷尸骨未寒吧。”
陆南天一皱眉,更加不悦:“怎么又与方家大少爷有关?”
萧苒桦对陆南天鞠了躬,娓娓道来:“在下所指的私事不仅是伤在下之事是方老爷所做,还有的是,方老爷至方永幼时就对方永加以虐待,方老爷甚至还与方家的少夫人暗渡陈仓,事情被方家大少爷撞破后,方老爷与少夫人恼羞成怒,联手杀害了方家大少爷方恒。”
萧苒桦字字清晰,揭露着方天行的丑态,让方天行在众人愈加鄙视唾弃的眼神中狼狈不堪。
“真有此事?”陆南天不禁加重音调,他廉云国的重臣竟是如此龌蹉之人,传出去,百姓岂不骂他昏庸?
“是。在下斗胆说一句,昔日方老爷为了一己之私而与噬神派勾结,欲将在下除之而后快。今日又重拾旧招,想必是为了取而代之。”
萧苒桦的“取而代之”震惊整个金殿,连萧翎都不禁捏了一把汗,这萧苒桦,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说出对君王而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陆南天狠狠地一拳击碎了龙椅上的龙头,阴厉的眼神不再深藏,而是居高临下的天子之姿,他倨傲地看着殿下惊恐地跪了一地的人,说道:“取而代之?”
殿内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气氛僵滞到极点。
“给朕把方天行押到天牢,月后问斩!方家满门抄斩,还有方家的少夫人,给朕扔到青楼去,让她玉臂千人枕之后再浸猪笼。”
陆南天命令一下,禁卫军便拖着方天行下去。
方天行如遭五雷轰顶,他经过萧苒桦身边,隐隐地听到萧苒桦的一句话:“方老爷,要比心计,你输了。”
没错,他输了,在他的谋害萧苒桦的良计还没酝酿好之前,他已经毫无胜算,并且将自己的命也输个精光。
萧苒桦上前跪在大殿中央:“陛下息怒,臣有一事相求。”
“朕不会杀方永,桦爱卿不必相求,只是噬神派余孽一事,还要你继续查下去。”陆南天收回拳头,将方才的暴戾收回,眼中深沉却无波。
萧苒桦一笑,道:“谢陛下。”
众人心惊胆战,皇上竟然没有追究萧苒桦口出狂言一事,可见萧苒桦在皇上心中的低位不可撼动,皇上对萧苒桦是真正的信任了。
萧苒桦自知陆南天对自己的疑虑已消,点头答是,这才等到早朝之后,出了皇殿。
冬日的冰冷将萧苒桦在早朝上的淡然消得无影无踪。她萧苒桦,方才凭借一张嘴,让方天行一家满门抄斩······萧苒桦伸出掌心,看了又看,原来,这双手开始沾上人血了。
四下已是无人,却见萧翎不知从哪里走出来。
萧苒桦收回手,淡淡地对萧翎笑着:“萧老爷,别来无恙啊,当初的三百两想必萧老爷是不会计较了吧。”
萧翎绷紧着一张老脸,道:“你这个妖精!”
萧苒桦仍是笑,不回应。:“你这个妖精,我不许你再接近殿下分毫!”
萧苒桦道:“萧老爷此说当真令在下不解,我做了何事让萧老爷这般深恶痛绝?”
萧翎看着萧苒桦愈加愤怒,语气带上嘲讽:“你做了何事?哈哈,都说女子是祸水,我与你见过,却不知你这般平庸的样貌也能打动殿下的心。你知道吗?殿下为了你,宁愿斩断自己的前程!”
想到欧阳云凌要放弃复国,萧翎脸上的皱纹越皱越深,真想亲手将眼前的人掐死。
“古有妲己魅惑君王,妲己凭的是肉体媚术。你萧苒桦凭什么?你凭什么让殿下放弃所有,又凭什么让殿下一无所有?”萧翎的怒火在看到萧苒桦仍旧不变的浅笑中愈来愈旺,然而当下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从未让师傅放弃任何东西,师傅想飞便飞,我从不曾想过束缚于他。”萧苒桦淡淡地说着。
“你不想束缚殿下,那你就彻彻底底地放了殿下!殿下与你不同,与天下人皆不同。他在水可为鲲,在天可为鹏,他可背负苍天,若因你这等草芥而失天下······”
萧苒桦打断萧翎的怒声,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所乐?凭萧老爷的才学还不足以做到洞悉人心吧?若师傅对我有情,我会等他完成他所谓的宏图大志。”
萧苒桦说到这,眼眸中铺上柔和的光彩:“他能等我十三年,我又何尝做不到?若师傅对我无情,我自然会放开师傅。还有,水之鲲,天之鹏,也不过是畜生罢了,以此来比师傅,恐怕欠妥。”
“你!好,我也不与你逞口舌之能,纵使你有舌灿莲花之技,也不能阻挡北原国复国之势,只要你离开殿下,没有什么能成为阻碍。”萧翎怒得涨红了一张开满菊花纹的老脸,步伐稳健地匆匆离去。
43。冰融
冰融
萧苒桦没有回七皇子所,而是换了身衣裳,带上了幕离,去了魏如流的住处。
是时候该做点准备了。萧苒桦如是想着,身手若轻灵的猫儿,一点一跃,几乎像一阵风钻入院中。
青竹绿水,小桥钝石,每一隅都透着主人的清冷性情,却不显空虚,仍是那次萧苒桦调戏魏如流时所见的一样。
锦匿左看看右瞧瞧,最后没了新鲜劲,便一下子躺到在地,无语望天,直到一个静寂的身影挡住了她所享受的美好阳光时,她才略带笑意的起身。
“入冬了,少主怎么在院子里?”
“我若不来院子里,你准备躺到何时?”魏如流冷冷地说道,清萧的眸子滑过锦匿脸上的幕离时,却是带了一丝愉悦。
“锦匿身子骨儿好着呢,哪有一躺便招了风寒的道理。说正事吧,听桦公子说,少主找我?”锦匿边问边带了些谄媚眨眨眼。
“嗯。”魏如流淡淡道,半晌,问道:“你可会乐?”
锦匿略有不解,也未深想,便两指从身边的青竹上撷下一片青叶,道:“当初有幸闻少主奏琴一曲,但锦匿只是个粗鄙之人,未有那么高超的境界,民间小曲吹一两首还是会的。”
说着,一曲悠然小调从锦匿的唇间溢出,明朗而雀跃。魏如流站在锦匿身边。
静静听着,不一会儿,曲风转向惆怅,零零落落地细数着悲伤,愁思不可剪,剪不断,理还乱。只是方才的愉悦小调变为愁思百千时,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冬风吹来,带动竹叶沙沙作响,舞动起锦匿身上的黑衣,慢慢勾勒出她身上曼妙的轮廓与看不出模样的脸廓。
一曲终了,锦匿抬头看向魏如流:“让少主见笑了。”
魏如流仍是静静地看着锦匿。锦匿心里发毛,魏家少主不会是日日被困在宫里困出病来了吧?
魏如流看出锦匿的鄙夷,学着锦匿躺倒了地上,双手为枕凝望天空。
“呃,少主,不是锦匿要多嘴,你身上的衣裳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就这么躺下,有点暴遣天物了。”锦匿不忍心看着魏如流那身锦衣华服在地上磨蹭,有钱人就是过分。
“我幼年丧母,未懂事便坐上了魏家钱庄的少主地位,从此,来杀我的人络绎不绝,包括我的亲人,他们总是想要我的命。与你初见之时,正是又有人来杀我之时。”
锦匿无言,她不知为何魏如流要与她说这些,况且魏如流这人性子极冷,他竟然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当然,话中没有感情的平仄之分。
想当初去偷天下第一钱庄少主的钱囊,结果差点闹出人命。
“我自知除了钱财与这副皮相,我一无是处,如今入宫,也不过是做了陆南天的扯线傀儡,死生早已不重要,陆南天要我何时生,我便何时生,要我何时死,我便何时死。”魏如流闭上清冷犀利的凤眼,如鬓的双眉却止不住颤抖。
“我何尝不想要一个友人,只是人海茫茫,能知心的却不曾有一个。”
锦匿眨了眨眼,问道:“为何是锦匿?锦匿无所长处,除了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时常爱意淫,称得上猥琐无耻,少主又怎知这样的锦匿能够当少主的友人?”
“如果可以,我不只是想要你当我的友人那么简单。”魏如流语出惊人,锦匿愣了一下,她锦匿竟然还有桃花泛滥的一天。
“少主明知锦匿只是一小贼,哪能高攀得了少主。”锦匿硬着头皮说着,实在想不出自己是何时让这座千年不倒的冰山给看上了。
“只闻锦匿见钱眼开,又有谁能料到神偷锦匿拒绝了天下第一钱庄的少主。”魏如流说道,话语中总算流露出一丝情感,苦涩而又无奈。
锦匿挠了挠头:“世人无数,总会有能与少主携手一生的人出现,只是,那人绝不会是锦匿。过去锦匿从不知情爱为何物,只道古人云的执子之说便是天下间最美的爱恋。”
“如今呢?”魏如流还是没有睁眼,轻轻地问着。
“如今?如今锦匿也不过是平庸小辈,怎堪承受情深意切,能受到少主的青睐,锦匿自然高兴。”语罢,锦匿的眼前一黑,魏如流翻身双手撑地,将锦匿困在身下,眼中的情意复杂,却不是锦匿想懂的。
“他人都说天下第一钱庄的少主冷如冰霜,可在我看来,我的面冷却不及你的心冷。”
锦匿没有动作,只是就这么与魏如流对视,眼中淡然无波。
“说吧,能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来找我,你定是也有话想与我说。”魏如流仍是困着锦匿,不准备离开。
锦匿讪笑:“少主真是英明,连小贼心里想些什么都知道。锦匿想问少主,可记得当初锦匿想少主所求的救济一事?”
魏如流不置可否地看着锦匿。:“锦匿只是想让少主能将贵钱庄的玉牌借于锦匿,少主当日所说的要锦匿答应一个要求,锦匿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嘴上这么说,锦匿心里还是叫苦,她不想赴汤蹈火啊。
“你这贼,还真是够贪的。”魏如流语气平常,心下却是有些忍俊不禁。
“那少主是答应了?”锦匿一双黑亮的眼睛瞬间像是点上光耀,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十分有灵气,甚是讨喜。
魏如流从胸襟里掏出一块玉牌,大大地刻着“魏”字,字迹大气磅礴,干劲有力。
一想到这个玉牌能够随意在魏家钱庄换钱财,锦匿别提有多开心了,以致于忽略了魏如流冰冷的眼神里闪过了落寞与不舍,也忽略了在暗处正死死握拳,焦灼不安的美男子。
萧苒桦一踏进七皇子所,一袭红衣急急地冲了过来,将萧苒桦一把抱进怀里,那红衣带着颤,几许激动,几许忐忑,几许欢欣。
红衣人脸上的面纱贴着萧苒桦的脸,让萧苒桦不禁觉得有些痒,茫然地搔了搔脸,道:“妖孽你不要一见着我就投怀送抱的。”
“是为了我吗?”方永低头看怀里的人,闪烁着流光的桃花眼眉角微微上翘,长睫在冬日的细碎阳光下染出一片喜悦,这喜悦,却带着忐忑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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