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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燕舞风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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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拿稳。”无影接过帕子自己擦。
“夫人不该逞强的,庄主那身夏衣要过半年才会穿着呢,您何必连夜赶工呢?又伤眼又伤身的,庄主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画堂春另取出衣物给主子换上,衣襟上那么一大块茶迹可怎么见客啊。
无影勉力笑笑,也不答。
换了衣服,留下画堂春,独自一人去见客。
同样的偏厅,同样的人,不一样的心情。世事无常也不过如此吧……
无影颇有些感慨,尽管那人不是她想见的,却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弯腰屈膝给月红药默默行礼,月红药一挥手,低声道,“坐下吧。”
无影迟疑着开口问:“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今晚就走,你准备准备。”
呼吸有瞬间续不上,无影头脑里一片空白,木木开口重复着,“今晚?”
“凌晨时分,折梅山庄的后门便会打开,用来运送每日的瓜果蔬菜,天黑事多,人员混杂,你只要混在中间出来到巷口就可以了,我们备好马车在那里等你,天一亮就出城。”月红药一口气不停歇说完这个周详的计划。
月无影双眼定在某处,眉头紧蹙。
月红药用力搁下茶杯,冷哼声,“莫非是不想离开了?”
“不!不是,今晚我一定到,一定……”无影答得惶惶然。
看她这样,月红药忍不住从鼻子里又哼了哼,“最好是这样。”
事情说完月红药也不多留,立刻走人。
扶着门框,无影恍恍惚惚出着神,直到手心被掐得生疼,这才清醒了过来。
默阁,今晚便要离开,好想,再见你一面……
好想……
她跨过门槛,快步向后院走去。长长的回廊走了一截又一截,拐了一个又一个弯,明明是很近很近的距离,她却怎么也走不到……
她再顾不上什么礼仪身份,提起裙子在长廊上跑起来。
默阁,一定一定要见你,一定要见到你……
“哎哟!”
在梅香小院门口,迎面撞上一个负责打扫的仆人。
“默阁,默阁……”无影低语着,推开仆人继续往里跑。
“哎,夫人,庄主不在,庄主不在这里啊……”
她蓦地旋转身,冲到那人面前,焦急地道,“他去哪了?他在哪?”
那人被吓着了,在无影又一次追问之后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庄、庄主前天就去了扬州了呀,夫人难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时忘了,只是一直以为他应该都在这里的,应该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就在她身边啊……
怎么可以不在,怎么可以……
她瘫软下了身子,罔顾周边的人慌张失措地叫唤。
默阁呵,难道我竟连你最后一面都不能再见?
当日一别,便成天涯……
什么车裂,什么凌迟,全不及她心碎成片的痛楚,即使痛得吸不上气,她却依旧得如常的平静,如常的找一堆不相干的理由搪塞她的失态。
于是,下人们开始窃窃碎语笑她思念郎君成狂……
于是,画堂春又开始既心疼又难过地说教她,不该连夜赶制庄主的夏衣,可不是把自己脑筋给弄糊涂了吧,庄主也不过几日就回来,夫人不必太过挂念之类……
明明是想哭的,她却不能流下一滴泪,还要笑着说,是自己糊涂了,回去歇一歇就好。
歇一歇,她就该,走了……
黑暗中,她睁着眼,细细听着窗外落雪的声音,是竹枝的声音,“嘎吱嘎吱”地,像承不住雪的重量,呻吟不止。
如果是晴天,该会看到月已过中天了吧……
她慢慢爬起来,没弄出一点声响,换上从前陈旧的衣裳,慢慢地走到外间。
小榻上的人还在熟睡中,小声打着呼噜。
在那人有醒转的迹象之前,无影快速地将一包东西放到她鼻下,这样,在明日午前,她都会安稳地睡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
鹅毛大雪还在下个不停,踩着湿滑的雪地穿过忙乱的人群,远离那片光明,阴暗的转角处果然停了辆马车,车夫掀起笠帽,一脸笑容地说,“月妹,你终于来了。”
“嗯。”她掀帘坐了进去。
车夫一抽马鞭,车缓缓行了开去。车轮碾开的痕迹也缓缓地被雪白掩盖过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凌晨下雪的天,总是阴沉黑暗得可怕,就好像,光明不会再出现……
第二十二章
雪大概积得很厚,躺在床上,她可以清楚地听到院墙外行人走过的声音,“嘎吱嘎吱”地,像在灵魂深处许久以前记下的声响,惹得心头微微泛出酸涩的味道……
似乎有辆马车驶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夜路雪滑又急着赶路的缘故,空空的车厢晃荡不停,传来“哐铛哐铛”的声音。那渐行渐近的声音,最终停在了她家院门外。
深夜不眠的人显然不止她,隔壁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极快地走过去开了院门。
无影在心中暗叹,傻月湘,师兄怎么可能这么晚了还往家赶?问都不问是谁就开院门,也不怕是贼匪。
想的同时,她也快速地起身着衣,开出门去。
来人已经和月湘低声匆匆交谈了起来。
那人她认识,月湘也十分熟悉,是离这村子五里路的一间路边小客栈的店小二,虎子。那小客栈是开在通往京城必经路上,离京城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算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时客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大多是就近到村里请秦海天医治或者抓药,偶尔有女客生病的时候月无影也会出诊,所以与这店家里的人她们都熟识。
深更半夜地跑这里来怕是店里有急病的病人吧……
“怎么了?”她上前。
虎子抹了把脸,满脸颓丧,确认似地再问她道:“秦大夫真的不在?”
“河西村有个病人,秦大夫下午的时候就去了,估计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回来。”
“糟了糟了!完了!完了!”虎子急得直跳脚,原地来来回回地转着,“那位爷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明了……”
男的?无影无端地心慌了起来,会不会……会不会,是他?
再一仔细想,今天看他神色的确是十分不好,她说了那样的话后,他的心疾……难保不会……
“月大夫,您看,您能不能帮忙去看看,这人命关天的事……”虎子说得十分焦急又十分为难,月大夫虽然医术了得,但是,让人家一个姑娘家去给个大男人看病,总归是……
“好,我这就去拿药箱。”她没有一分迟疑,倒是旁边两人被她的话吓得一愣。
只这一愣,她又从屋里跑出来了,急急地道:“快走吧,怕要来不及了……”
虎子接过药箱,扶她上车,“月大夫真是善心人,您请坐稳了。”
调转马车,一鞭马匹,如来时般“哐铛哐铛”地飞快离开。
车帘在夜风里一荡一荡地,晃进许多碎白的芒光,照在她抓着药箱的手上,那上面青筋暴起泛着白色,寒风透过重衣,她全身瑟瑟抖了起来……
默阁……默阁,千万,千万不要是你啊……
不会的,不会是他……他病成这样,段星魂怎么可能会放心?一定跟着一起来的,一定是……
再说,他们怎会在一个小客栈里落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马车颠了一路,她悬着的心也颠了一路。
小客栈的掌柜看到她时,诧异了一下,但却很快回神,倒未因为她是女子而轻待她,仍然恭敬地亲自在前给她提灯引路。
大凡客栈饭馆之类都惧怕出人命的事,等在大堂的掌柜即使没出去跑那一趟也愣是逼出了一身的汗。他一路擦汗一路说,“吃过饭之后也没见有什么事,到半夜突然就闹腾起来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二在她前面将房门推开,黑洞洞的尽头点了盏萤火小灯,另一个跑堂的正手忙脚乱地给躺床上那人擦汗……
不是……
无影透出重重一口气,脚步瞬间轻盈起来。
那跑堂立刻认出她来,退到她旁边道,“这位客官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话也说不好直叫唤着,手脚冷得像冰一样又全身冒冷汗,月大夫您看这是……”
无影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道:“他晚上的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多东西?”
“哎,是啊,这位客官说赶路错过了用饭时间,一天没吃饭,到这儿一下子就吃了十碗饭哪!”虎子在背后惊叹今天这位客官的壮举。
“把他手拿出来,再多拿几盏油灯过来。”无影打开药箱,取出样东西。
掌柜的候在她旁边,带点小心翼翼问道:“月大夫,他……没什么事吧?”应该,有得治吧?
“只是吃多了,扎两针就好了。”一进门就闻到他打嗝喷出来的伤食味,再加上虎子的话,已经可以肯定是暴饮暴食惹起的病症了。
“就……这样?”掌柜的听了她的话,眼神不由怨毒起来,就为了这,把我们几个折腾了半宿啊……
“嗯,你们等下再给他揉揉手脚就可以了,他只是有些积食。”她边下针边道。
“没事儿就好,嘿嘿,没事儿就好。”差点把咱小命给吓没了,掌柜擦着额上的冷汗嘿嘿直笑。
约莫估算着时辰,无影取下银针收起,提起药箱便准备离开。掌柜在后头跟虎子嘱咐几句用马车送月大夫回去之类,就打着呵欠回房休息去了。
虎子提了盏灯笼,笑笑道:“月大夫真是好医术啊,不用把脉问两句话就知道病了,而且两针下去就把病治好了,嘿,真神了!”
无影没言语,默默跟着他的脚步走。虎子也习惯了她的少言,一路自言自语说着恭维的话。
这是间简陋的客栈,脚踩在楼板上,总有声“呀吱”的响动,寂静深夜里听着十分刺耳。他们在楼这头“呀吱呀吱”走过去,那头竟也有人“呀吱呀吱”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在黑暗里被无限地放大,颇有些骇人。
“小二,”低低的男音回荡在无影耳畔,她瞳孔猛然一收缩,“这附近有什么药店没有?麻烦你照这方子去抓几付药来,有急用。”他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小二,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灯笼旁的她,仿佛不认识般用陌生的眼光扫了下,又道,“这银子你拿去,若有多就当做你的跑路钱。” 摸出锭银子放到小二手中。
虎子一手抓灯笼一手抓银子纸张,颇为为难地道:“客官,这荒郊野外的还真没有什么药店,买药都得到城里去,现在城门都关了,要等到天亮……哎,您那儿是有人病了吧?让月大夫看看吧,别看月大夫是个姑娘家,但是医术了得,京城里那些什么神医大夫也不一定比得上哪,而且她药箱里也带了些药,说不定……”
“少爷犯的是旧疾,不用看大夫……”
“让我看看吧!”她突然冒出话来,让两人都盯着她怔住,无影垂下头,缓缓道,“你说急用,必定是急症了,让我看看,兴许我有办法。”
虎子也点头说,“是呀,客官,就让月大夫看看吧。”
他又用那种陌生到冰冷的目光扫了无影一遍,才慢吞吞地道:“那,好吧。”
他脚步极沉,像是疲倦至极,无影的心慢慢沉了下来,坠到谷底,寒气从脚底直窜上脑壳,张口她就想问出那句,夕剑,默阁怎样了?
但,怎么问?怎能问?!
虎子依旧是在前引灯带路,楼板依旧摇摇欲坠,她只听到自己战鼓一样的心跳,涔涔冷汗顺着脊背一点一点流下。
房里燃着昏黄的烛火,床前模糊只见坐了个人,该是什么都看不真切的,她却分明看到那人与夕剑一样冰冷彻骨的眼眸,他放下手中的物什,站起来道,“怎么回事?”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月姑娘是店里请来的大夫,刚给位客官看了病,听说这里有位爷也病了,也一并看看吧……”虎子十分热诚地帮忙说话。
“是吗?”这话冷了几分。
“是啊,月姑娘的医术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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