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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一笑(又名:擒情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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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感情用事,”封绍冷笑:“我只是替他觉得不值。”
“什么才叫做值?”烈帝望着他,唇边的纹路似笑非笑,“你既然把他的命看得这般重要,朕替他报仇你更应该配合才是。”
封绍郁积于心的暴躁又开始蠢蠢欲动,声音也不知不觉地提高了:“他死都死了,就算把瑞帝剐了又有屁用!他要的并不是这个!”
烈帝瞥了一眼迎出裕亲王府的文武百官,不动声色地反问他:“你不是他,你怎麽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个?”
封绍气息一窒。琴章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烈帝已经转过了身,宽阔的肩头包裹在明黄色的衮服里。连背影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他比封绍大了整整十岁。自小到大,无论是摔跤打架还是诗词歌赋,封绍从来就没有赢过他。可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封绍的心里反而激起了澎湃的豪情:就算赢不了,至少可以改变,可以阻止——有些事,就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仍然值得拼尽全力去努力。
烈帝回过身淡淡瞥了他一眼:“还不过来?”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他熟悉的某种叫做“宠溺”的味道。
“你大爷的!”封绍又开始磨牙:“你这是什么语气?老子想正经事呢!”
烈帝又瞥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朕说什么你都不听……”
封绍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楚少琪你什么语气?恶心不恶心?你别是神经错乱,把自己当成是老爹了吧?”
烈帝瞪着他,眼神中却满是无可奈何:“你自己想想,朕的儿子哪一个不比你省心?真要是生出你这种儿子……朕一把就捏死他!”
“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你来捏!”封绍呲着牙冷笑:“怎么样?你是现在捏?还是等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日了再捏?”
“咳,咳,”旁边有人战战兢兢地咳嗽。是老裕亲王。今天的寿星。
烈帝挽起了正要行礼的寿星,和颜悦色地携手往府里走。转身之前还没忘了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目光扫了封绍一眼。
没营养的话也说腻了,封绍很不情愿地跟在他们身后慢慢地往里走。对一旁阿谀奉承的文武百官连瞅都懒得瞅。
心情不好。
每一次遇到这种明明不情愿,却偏偏无法推辞的事情,封绍的心情都不好。
如果他死活不肯出席这场寿筵的话,烈帝也不会过分地逼迫他。可是纠结良久,他还是别别扭扭地跟来了。因为这里是琴章的家。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无不见证过那个人的存在和。他很想再看看。可是这样的联想,又偏偏让他很不舒服。
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今夜即将上演的这一场酝酿已久的演出。
没错,就是一场演出。是最下作的一场演出,就连那些花楼里请来的□都比他们的手段来得高贵……
想到花楼两个字,封绍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了人群,顺着甬道的一侧扫向了戏台后方专供戏子们休息的荷香院。小的时候,他总是拉着琴章趴在墙头上偷看那些伶人们在荷香院出出进进,或者溜进去偷看他们化妆换戏服。那时候的琴章总是对他的好奇心很不齿。在这一点上,他和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爹一样,都认为伶人是一种玩具般的存在。有身份的人是不应该去注意他们的。可是……
谁能想到后来的他,却成了楚国为赵国奉上的一个玩具呢?
封绍垂下眼眸,遮挡住眼底一抹苦涩的轻嘲。
几杯过后,封绍就借口要更衣溜到了荷香院。
粉墙依旧。粉墙另一端的忙碌也是依旧。戏班子的老板在低声地催促,有人在咿咿呀呀地反复念着道白,还有道具箱子搬动时哗啦哗啦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热闹。
可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封绍摸了摸嵌在墙壁上的镂花窗格,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阿绍!”
低低的呼唤轻得宛如耳边拂过的一缕微风,却实实在在地惊出了封绍一身的冷汗。第一个动作不是去找说话的人,而是跳了起来四下里张望。
“阿十在望风呢,”秋清晨的声音从雕花木格的另一侧传来,低的如同耳语:“我在这里不能久留,有些情况必须跟你说说:李明皓养着山地邪教的朱雀长老,那个朱雀应该就是封印你记忆的人。”
封绍的心条件反射般又缩成了一团。口中却茫然地反问:“朱雀?”
“是的,”秋清晨说道:“我和阿十都混不进宫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封绍点了点头:“所以那天才让母后送你出去。”
秋清晨还在沉默,前面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嘈杂。
“怎么了?”秋清晨诧异。
封绍苦笑:“戏子们粉墨登场了。”
“戏子?”秋清晨不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封绍从木格里伸过去一只手,几乎在伸过去的同时就被她握住了。她的手虽然很凉,指间还有粗茧,仍然让他觉得安慰。
“是的,戏子,”封绍说出这两个字,觉得浑身无力;“琴章的老爹假装在寿筵上刚刚听说了琴章死在赵国宫里的事,然后有人在旁边添油加醋,会说些楚王子生前在赵国的处境如何如何地不堪……”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秋清晨却已经明白了。她握着封绍的手,也不知是叹息还是冷笑:“用喜剧的场景来烘托悲剧气氛,果然是高明的戏子。看到年逾花甲的裕亲王以如此羞辱的方式痛失爱子,明天你们的朝会上,大概文武百官都会要求烈帝出兵为楚国贵族的颜面讨个公道吧?”
封绍没有出声。
秋清晨便又笑了:“烈帝做事果然很沉得住气。一步都不差……”
手指被握紧了,封绍的声音微微有些着急:“剩下的事我来查,你赶快离开盛州。”
秋清晨轻声应了,紧握的手却久久也不舍得放开。
前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封绍咬着后槽牙推开了她的手,快步走了回去。他知道在烈帝最初的打算里,是让他以活证据的身份出现在现场的。无奈他不肯配合,于是这一项光荣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第二号人证少相李明皓的头上。
他的身份虽然不如封绍高贵,跟琴章也不曾有过什么过人的交情。但他是丞相,有官望,口才好。又是现场目击证人。再平淡的话由他说出来也会变得花团锦簇。
很快,热闹的寿宴现场就变成了灵堂,有的哭有的嚎。裕亲王不知真假地昏了过去惹得众人一阵大乱,被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抬了进去。不止武将,就连文官都一个个神情激奋,恨不能立刻打到安京去捉了瑞帝来给楚王子报仇。
事态按部就班地朝着烈帝指引的方向前进。果然一步都不差。
封绍却只觉得无力。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的无力,一张嘴面对千百张嘴的无力。
就算他说了楚琴章是自己找死又有谁会相信?就算他拿出证据来证明楚琴章完全是自己跳进了阈庵皇子谋逆的贼窝里去……又有谁会听?
没有人需要真相。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三足鼎立的局面支撑了太久,早已让人很不耐烦了。
早在几代之前,楚国的帝王们就开始将周边沿海的小国陆陆续续收入旗下,在暗中不动声色地积蓄着力量。他们通过海运从遥远的海国买进最优良的兵器,他们不动声色地将各种名目模糊的钱款一笔一笔地拨给军部。他们将隐藏在暗处的备军人数扩大到了现役军人的三分之一。
他们所等待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魏赵两国之间突然爆发的战争是第一次机会。可惜的是,魏国败得太快。楚国还没有来得及插进去一只脚,赵国就已经将魏国稳稳地抓在了手里——对那个运兵如神的女元帅,楚国人不是不恨的。
如今,漫长的储备期终于要过去了,等待得太久才到来的机会,只会格外地让人振奋。只会让人的耳朵因为热血澎湃而完全失聪。
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比真相更加苍白无力。
七十二
在他们心平气和地相处一整天而没有大打出手的情况下,在宜阳殿一起吃顿宵夜通常都会是当天的压轴节目。
宵夜照例看似丰盛,实际上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下筷子。
封绍并不喜欢在睡觉之前装一肚子食物在胃里,但是既然绍太后喜欢,他就只能陪着她吃。因为在这宫里,能陪她一起吃宵夜的人,并不多。
“吃不下?”绍太后貌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我听说裕亲王府上闹得一团糟,你应该没有吃饱啊?”
封绍没有出声。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面对裕亲王府发生的事倍感无力而沮丧,然而当他将那双掐丝乌木筷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时,终于察觉到自己真正的不安来源于秋清晨的离开。
既然战争已经迫在眉睫,那么换了他是烈帝又会怎么做?
封绍手里的筷子再一次放了下来。面对着绍太后微微诧异的目光,封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再退宿地直视了过去:“母亲,帮我。”
绍太后手里的筷子“当”地一声掉在了桌面上。一瞬间的神情竟是惊骇多过了诧异。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象一道催命的符咒,瞬间就将她带回了十年前的驿馆。面色苍白的他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直视着她的眼睛里却是骇人的亮,仿佛已经绝望到了骨子里去。那时的他说的就是这句话,一个字都不差。
母亲,帮我。
那一刻的他们不是皇子与皇后,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母子。他没有人可以求助,只能求她。
十七岁的少年哀求她把自己送回去,他要回去寻找那个因他而送了命的少女。可是她不敢,他的神色吓到了她。她的儿子从来没有那么疯癫过。所以当他们推荐了那个自称朱雀的郎中时,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治疗的结果果然令人满意。短短的几天的昏睡就让他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对他的这次出海都绝口不提。他的身体好了起来,人也重新变得快活。可是绍太后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她知道那个令他疯狂的怪物就沉睡在他的心底,她甚至不敢想万一那怪物苏醒的话,他是不是会重新变成一个疯子?
绍太后的手不停地抖,不停地抖。想停都停不下来。
封绍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跪了下来。凝视的目光里充满了哀求和期待,却没有令她害怕的疯癫。
封绍吻了吻母亲的手背,低低地重复:“母亲,帮我。”
绍太后勉勉强强拼凑起了自己应该有的仪态:“是为了那个……送出宫去的女孩子?”
封绍点点头,抢在母亲发问之前掀开了底牌:“她就是秋清晨。十年前我没能赶回湾岛去救她。十年之后,我不能犯同样的错。求你。”
一直担忧的那块大石落了下来,可是那激荡的烟尘里却偏偏涌起了令人无法抗拒的释然:“儿子,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封绍点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是的,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所以我不能够能再逃避下去了。再失去一次的话,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无法再承受。”
“你错了,儿子,”绍太后心酸地摸了摸他的额发:“无法承受的……还有我。”
过了虎跃崖便是莽莽丛林,丛林的那一端就是界河,泅过界河再折向西方,用不了两天的时间她就可以回到边州。
秋清晨贪恋地望着山崖对面深深浅浅的一片浓绿,和上方层层堆叠起来的阴云。黯淡的冬日景色,此时此刻在她的眼前却呈现出梦境般的美好。就连拂面而过的料峭寒风里,都带着属于自由的味道。
秋清晨用力甩了甩头,将挡住视线的汗水甩落在尘埃里。目光从眼前诸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落在了最后面那张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的面孔上。
“寻狐。”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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