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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字义疏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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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虚文」。在中庸,前后皆言诚矣,此何以不言「所以行之者诚也」!
曰:智也者,言乎其不蔽也;仁也者,言乎其不私也;勇也者,言乎其自强也;非不蔽不私加以自强,不可语于智仁勇。既以智仁勇行之,即诚也。使智仁勇不得为诚,则是不智不仁不勇,又安得曰智仁勇!下云「齐明盛服,非礼不动,所以修身;去谗远色,贱货而贵德,所以劝贤」;既若此,亦即诚也。使「齐明盛服,非礼不动」为虚文,则是未尝「齐明盛服,非礼不动」也;「去谗远色,贱货而贵德」为虚文,则是未尝「去谗」,未尝「远色」,未尝﹁贱货贵德」也;又安得言之!其皆曰「所以行之者一也」,言人之才质不齐,而行达道之必以智仁勇,修身之必以齐明盛服,非礼不动,劝贤之必以去谗远色,贱货而贵德,则无不同也。孟子答公孙丑曰,「大匠不为拙工改废绳墨,羿不为拙射变其彀率」,言不因巧拙而有二法也;告滕世子曰,「夫道,一而已矣」,言不因人之圣智不若尧、舜、文王而有二道也。盖才质不齐,有生知安行,有学知利行,且有困知及勉强行。其生知安行者,足乎智,足乎仁,足乎勇者也;其学知利行者,(知)〔智〕仁勇之少逊焉者也;困知勉强行者,智仁勇不足者也。中庸又曰,「及其知之一也」,「及其成功一也」,则智仁勇可自少而加多,以至乎其极,道责于身,舍是三者,无以行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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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五条
权,所以别轻重也。凡此重彼轻,千古不易者,常也,常则显然共见其千古不易之重轻;而重者于是乎轻,轻者于是乎重,变也,变则非智之尽,能辨察事情而准,不足以知之。论语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盖同一所学之事,试问何为而学,其志有去道甚远者矣,求禄利声名者是也,故「未可与适道」;道责于身,不使差谬,而观其守道,能不见夺者寡矣,故「未可与立」;虽守道卓然,知常而不知变,由精义未深,所以增益其心知之明使全乎圣智者,未之尽也,故「未可与权。」孟子之辟杨墨也,曰:「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着,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今人读其书,孰知所谓「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者安在哉!孟子又曰:「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子莫执中,执中为近之,执中无权,犹执一也。所恶执一者,为其贼道也,举一而废百也。」今人读其书,孰知「无权」之故,「举一而废百」之为害至巨哉!孟子道性善,于告子言「以人性为仁义」,则曰「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今人读其书,又孰知性之不可不明,「戕贼人以为仁义」之祸何如哉!老聃、庄周「无欲」之说,及后之释氏所谓「空寂」,能脱然不以形体之养与有形之生死累其小,而独私其所渭「长生久视」,所谓「不生不灭」者,于人物一视而同用其慈,盖合杨、墨之说以为说。由其自私,虽拔一毛可以利天下,不为;由其外形体,溥慈爱,虽摩顶放踵以利天下,为之。宋儒程子、朱子,易老、庄、释氏之所私者而贵理,易彼之外形体者而咎气质;其所谓理,依然「如有物焉宅于心」。于是辨乎理欲之分,谓「不出于理则出于欲,不出于欲则出于理」,虽视人之饥寒号呼,男女哀怨,以至垂死冀生,无非人欲,空指一绝情欲之感者为天理之本然,存之于心。及其应事,幸而偶中,非曲体事情,求如此以安之也;不幸而事情未明,执其意见,方自信天理非人欲,而小之一人受其祸,大之天下国家受其祸,徒以不出于欲,遂莫之或寤也。凡以为「理宅于心」,「不出于欲则出于理」者,未有不以意见为理而祸天下者也。人之患,有私有蔽;私出于情欲,蔽出于心知。无私,仁也;不蔽,智也;非绝情欲以为仁,去心知以为智也。是故圣贤之道,无私而非无欲;老、庄、释氏,无欲而非无私;彼以无欲成其自私者也;此以无私通天下之情,遂天下之欲者也。凡异说皆主于无欲,不求无蔽;重行,不先重知。人见其笃行也,无欲也,故莫不尊信之。圣贤之学,由博学、审问、慎思、明辨而后笃行,则行者,行其人伦日用之不蔽者也,非如彼之舍人伦日用,以无欲为能笃行也。人伦日用,圣人以通天下之情,遂天下之欲,权之而分理不爽,是谓理。宋儒乃曰「人欲所蔽」,故不出于欲,则自信无蔽。古今不乏严气正性、疾恶如雠之人,是其所是,非其所非;执显然共见之重轻,实不知有时权之而重者于是乎轻,轻者于是乎重。其是非轻重一误,天下受其祸而不可救。岂人欲蔽之也哉?自信之理非理也。然则孟子言「执中无权」,至后儒又增一「执理无权」者矣。
问﹕宋儒亦知就事物求理也,特因先人于释氏,转其所指为神识者以指理,故视理「如有物焉」,不徒曰「事物之理」,而曰「理散在事物」。事物之理,必就事物剖析至微而后理得;理散在事物,于是冥心求理,谓「一本万殊」,谓「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实从释氏所云「偏见俱该法界,收摄在一微尘」者比类得之。既冥心求理,以为得其体之一矣;故自信无欲则谓之理,虽意见之偏,亦曰「出于理不出于欲」。徒以理为「如有物焉」,则不以为一理而不可;而事必有理,随事不同,故又言「心具众理,应万事」;心具之而出之,非意见固无可以当此者耳。况众理毕具于心,则一事之来,心出一理应之;易一事焉,又必易一理应之;至百千万亿,莫知纪极。心既毕具,宜可指数;其为一,为不胜指数,必又有说,故云「理一分殊」。然则论语两言「以一贯之」,朱子于语曾子者,释之云:「圣人之心,浑然一理;而泛应曲当,用各不同;曾子于其用处,盖已随事精察而力行之,但未知其体之一耳。」此解亦必失之。二章之本义,可得闻欤? .
曰:「一以贯之」,非言「以一贯之」也。道有下学上达之殊致,学有识其迹与精于道之异趋;「吾道一以贯之」,言上达之道即下学之道也;「予一以贯之」,不曰「予学」,蒙上省文,言精于道,则心之所通,不假于纷然识其迹也。中庸曰:「(中)〔忠〕恕违道不远。」孟子曰:「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盖人能出于己者必忠,施于人者以恕,行事如此,虽有差失,亦少矣。凡未至乎圣人,未可语于仁,未能无憾于礼义,如其才质所及,心知所明,谓之忠恕可也。圣人仁且智,其见之行事,无非仁,无非礼义,忠恕不足以名之,然而非有他也,忠恕至斯而极也。故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而已矣」者,不足之辟,亦无更端之辞。】下学而上达,然后能言此。论语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又曰:「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又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是不废多学而识矣。然闻见不可不广,而务在能明于心。一事豁然,使无余蕴,更一事而亦如是,久之,心知之明,进于圣智,虽未学之事,岂足以穷其智哉!易曰:「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又曰:「智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源。」凡此,皆精于道之谓也。心精于道,全乎圣智,自无弗贯通,非多学而识所能尽;苟徒识其迹,将日逐于多,适见不足。易又曰:「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同归」,如归于仁至义尽是也;「殊涂」,如事情之各区以别是也;「一致」,如心知之明尽乎圣智是也; 「百虑」,如因物而通其则是也。孟子曰:「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约」谓得其至当;又曰:「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约谓修其身。六经、孔、孟之书,语行之约,务在修身而已,语知之约,致其心之明而已;未有空指一而使人知之求之者。致其心之明,自能权度事情,无几微差失,又焉用知一求一哉?
问:论语言「克己复礼为仁」,朱子释之云:「己,谓身之私欲;礼者,天理之节文。」又云:「心之全德,莫非天理,而亦不能不坏于人欲。」盖与其所谓「人生以后此理堕在形气中」者互相发明。老、庄、释氏,无欲而非无私;圣贤之道,无私而非无欲;谓之「私欲」,则圣贤固无之。然如颜子之贤,不可谓其不能胜私欲矣,岂颜子犹坏于私徒邪?况下文之言「为仁由己」何以知「克己」之「己」不与下同?此章之外,亦绝不闻「私欲」而称之曰「己」者。朱子又云:「为仁由己,而非他人所能与。」在「语之而不惰」者,岂容加此赘文以策励之!其失解审矣。然则此章之解,可得闻欤?
曰:克己复礼之为仁,以「己」对「天下」言也。礼者,至当不易之则,故曰,「动容周旋中礼,盛德之至也。」凡意见少偏,德性未纯,皆己与天下阻隔之端;能克己以还其至当不易之则,斯不隔于天下,故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然又非取决于天下乃断之为仁也,断之为仁,实取决于己,不取决于人,故曰,「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自非圣人,未易语于意见不偏,德性纯粹;至意见不偏,德性纯粹,动皆中礼矣。就一身举之,有视,有听,有言,有动,四者勿使爽失于礼,与「动容周旋中礼」,分安、勉而已。圣人之言,无非使人求其至当以见之行;求其至当,即先务于知也。凡去私不求去蔽,重行不先重知,非圣学也。孟子曰:「执中无权,犹执一也。」权,所以别轻重;谓心之明,至于辨察事情而准,故曰「权」,学至是,一以贯之矣,意见之偏除矣。
问:孟子辟杨、墨,韩退之辟老、释,今子于宋以来儒书之言,多辞而辟之,何也?
曰:言之深入人心者,其祸于人也大而莫之能觉也;苟莫之能觉也,吾不知民受其祸之所终极。彼杨、墨者,当孟子之时,以为圣人贤人者也;老、释者,世以为圣人所不及者也;论其人,彼各行所知,卓乎同于躬行君子,是以天下尊而信之。而孟子、韩子不能已于与辨,为其言入人心深,祸于人大也。岂寻常一名一物之讹舛比哉!孟子答公孙丑问「知言」曰:「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答公都子问「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曰:「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孟子两言「圣人复起」,诚见夫诐辞邪说之深入人心,必害于事,害于政,天下被其祸而莫之能觉也。使不然,则杨、墨、告子其人,彼各行所知,固卓乎同于躬行君子,天下尊而信之,孟子胡以恶之哉?杨朱哭衢途,彼且悲求诸外者歧而又歧;墨翟之叹染丝,彼且悲人之受染,失其本性。老、释之学,则皆贵于「抱一」,贵于「无欲」;宋以来儒者,盖以理(之说)〔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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