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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九行-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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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了下各房间的价格后,我一狠心给定了个商务套房,足足花了我八百多大洋。

    要搁我睡这种房间,怕是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光心疼那钱了。

    临去火车站前,我忽然记起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我和谢姑姑从未谋面,咋接阿?

    想到这里,我来到师父门前喊道:“师父,你倒是给我个电话号啥的,不然我到火车站也联系不上阿。”

    “你爷爷那有,还有,回来的时候,去晚市上给我打半斤散酒。”

    “阿。知道了。”

    离开鞋匠铺后,我便搭上了去火车站的车,道上顺便从我爷爷那把谢姑姑的电话要了过来。

    等我到了火车站,已经十点半了,再等不了多久,就能见到谢姑姑了。

    火车站全都是人,我也做不了“御气”,于是闭着眼睛,开始回忆起这些天在东偏房所看过的书了。

    “是平安吗?”

    一个声如莺啼的女人声音自我身后响起。

    这女人的声音可以说是我听过最奇特的人声了,不娇媚,不柔弱,也比不上白莉的悦耳,但却似泉水一般,给人种甘冽的感觉。

    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站于身后。

    这女人看上去仅是三十出头,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精致,一抹淡妆更显得极为撩人,身着蓝底白花的短衣,脚上穿的布鞋很吸引人,是手工做的千层底,鞋面上绣着单色的兰花,淡雅别致。

    “您是?”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女人闻声一笑,对我说道:“要不是你爷爷给了我你的照片,我还真认不出你来,都长这么大了。”

    她已经把话说的这明白了,我不可能猜不出她的身份来,立即出声确认道:“您是谢如芳,谢姑姑?”

    谢姑姑点了点头,转而在我四周瞧了瞧,笑着问道,“邓老没来是吧?”

    谢姑姑口中说的“邓老”,肯定是我师父无疑了。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开口道:“没来,谢姑姑您别放心上,我师父他就那个脾气。”

    谢姑姑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担心。

    “邓老的脾气,我清楚。别说我了,怕是阴九行的所有行主在这,他也懒得动弹。”

    我搔头一笑,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时候,我忽然留意到谢姑姑身后,还有位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这姑娘的穿着打扮与谢姑姑一般无二,姿色也同是惊为天人的那种,但气质却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端庄优雅,平易近人,一个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

    我记得爷爷曾对我说过,谢姑姑曾收养了一个女儿,难不成就是这姑娘?

    谢姑姑察觉到我在看她身后的姑娘,一把牵住那位姑娘的手腕,对我介绍道:“这丫头叫闫疏影,人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我鬼台戏师里最好的苗子了。”

    “闫疏影。。。最好的苗子。。。谢姑姑的养女是没开阴阳眼的,看来这闫疏影并不是。。。。。。”我在心里琢磨道。

    “谢姑姑,疏影应该不是家里的那位妹妹吧?”我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小薇她可没有疏影这么出色。”谢姑姑应完我的话,对闫疏影说道:“平安比你大上一岁,你就唤他声‘平安哥’吧。”

    闫疏影“嗯”了一声后,对我微微欠身道:“平安哥。”

    我见状连忙道:“没事疏影,不用这客气,叫我平安也可以的。”

    听到后,闫疏影冰冷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为了避免尴尬,我转移话题道:“那啥,谢姑姑,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带着你们两个回住处吧。”

    “好。”

    等给谢姑姑她俩送回酒店后,我便打车回到了,自己那八十块钱一晚的旅馆。

    躺床上给自己“充好气”后,我开始思考起,这谢姑姑怎么突然要来看我。

    现在鬼台戏师内部起了争端,“海盐”的那帮野戏子嚷嚷着要造反,按道理说,她应该先手处理行内的乱摊子阿,毕竟我啥时候都能见,但行内的乱摊子不行。

    一个不小心,那就有可能是整个行当的损失。

    还有,谢姑姑身边带个行内最好的苗子是什么情况?

    这又不是出来历练的,带人家出来也没啥用阿,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搁家呆着了。

    就这样,我一边想着,一边昏睡了过去。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鬼琉璃佩

    第二天早早醒来后,我给师父送完早点,便赶往了谢姑姑那边。

    兴许是我穿的有点破烂,到了那四星级酒店门口,保安还他妈不让我进,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蔑视。

    在心里骂了句“狗眼看人低”后,我只好拨通了谢姑姑的电话。

    现在我打这保安虽说跟玩似得,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

    因为酒店有早餐供应,我倒是省了带谢姑姑她们俩个去吃饭的功夫。

    在回鞋匠铺的路上,谢姑姑开始询问起,我这些年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在谢姑姑看我的眼神中,我总觉得一种亲人之间的关爱和期待。

    有人说着话,时间过的特别快,没一阵,我们就到了鞋匠铺前。

    下车进了门市后,我赶紧招呼道:“师父,谢姑姑来了。”

    “来院子里坐着吧。”师父在院子里喊道,没有半点要出来接客的意思。

    我尴尬一笑,对着谢姑姑说道:“谢姑姑,跟我来吧。”

    等我仨来到了院子,师父居然还没有半个人影,倒是在院子中央有张小方桌,上面摆出一套茶具。

    这时候,我师父从西偏房拿着个小马札走了出来。

    “邓老。”谢姑姑看着我师父,谦逊的说道。

    我师父的态度则是和谢姑姑截然相反,点头“嗯”了一声后,指了下身后的西偏房,开口道:“想坐着喝茶的话,西偏房里有板凳。”

    我刚刚看见摆好的茶具,本想着夸夸师父,总算是知道点待客之道了,然而,他还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谢姑姑,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拿板凳。”我带着歉意说道。

    谢姑姑抿嘴一笑,点头应了下来。

    等我把三个板凳拿出来后,我师父抬头瞧了我一眼,开口说道:“用不了仨,拿一个就行了。”

    在听到师父这话后,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这院子里面刨去他,可是有三个人在站着。

    虽说我和闫疏影都是小辈,坐着站着都可以,但后者毕竟是个来客,怎么说也得给个座位吧。

    没等我开口反驳,谢姑姑忽然开口道:“平安,你和疏影先去别处呆着吧,我和邓老有些单独的话要讲。”

    “???”

    此时我心里可以说充满了问号,谢姑姑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和我师父单独唠上了,还有,我和闫疏影又不是外人,咋还避嫌呢。

    “没听见长辈说的话吗?还就是愣着。”我师父严厉的说道。

    我“哦”了一声,心底里极想给师父一个白眼。

    撂下板凳后,我和闫疏影便去门市里待着了。

    我想着闫疏影个小姑娘大老远的来一趟,咋说不得带人出去逛逛,可她全无半点兴趣,每次我找话和她唠,她的回答也不是“嗯”就是“哦”,堪比个哑巴。

    正当我打算放弃和她聊天的时候,她突然给我来了一句,“我听行主说,你已经会了刽鬼匠人的‘莲华’?”

    “呃。。。算是吧,但我顶多就能坚持个三四分钟,时间再长,身体就要散架了。”我挠头说道。

    闫疏影语气平缓的说道:“那也很厉害了。”

    这一说起“莲华”来,我一下子记起鬼台戏师的真手艺了,于是开口问道:“那你呢,会不会你们鬼台戏师的‘鬼嫁衣’?”

    我在东偏房待了不少日子,各行当的底细早就知道的透透的,而“鬼嫁衣”便是鬼台戏师压箱底的手艺。

    闫疏影点头“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那你现在能穿上什么衣了?”我接着问道。

    鬼嫁衣这门手艺不是说鬼台戏师在学会后,身上真出现一身嫁衣,而是环身绕起了一层雾气,别人可以根据它身上雾气的颜色,来判断手艺的强弱。

    由弱到强依次是白衣,青衣,紫衣,红衣,黑衣。

    说起来,当初掳走吕洞天他娘的鬼台戏师,穿的就是紫色的鬼嫁衣,一会等谢姑姑和师父谈完话,正好问问,毕竟吕洞天这小子人还是挺不错的,临走前,还送了我三清道符护身。

    “青衣。”闫疏影开口跟我说道。

    “不愧是鬼台戏师里最好的苗子。”我在心里感慨道。

    谢姑姑对我说过,我比闫疏影要大上一岁,也就是说,闫疏影今年刚16岁。

    16岁就穿上了青衣的鬼台戏师,怕是在整个鬼台戏师的手艺史上,都少有。

    聊完手艺后,闫疏影便失去了对我的兴趣,再次沉默不语起来。

    好在我师父和谢姑姑没聊多久,很快就给我俩喊回去了。

    回到院子后,谢姑姑满是担忧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扭头看向我师父,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我师父那边的模样也是奇怪,那张古板的脸上刻满了沉重。

    这俩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商定好了什么事,但谢姑姑在瞧见我后,又临时反悔了。

    师父忽然起身,对谢姑姑讲道:“给他吧,我知道你也应下了居安的嘱托,但除了他,再找不出二人来了。”

    谢姑姑叹了口气,随后在脸上挤出个笑容,对我招手道:“平安,你来谢姑姑这里,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完,谢姑姑掏出了一个刻有数种鬼脸的玉佩来。

    这玉佩上的鬼脸共有五个,每个鬼脸的大小相同,但颜色迥异,恰好对应着鬼嫁衣的五种颜色,“白”“青”“紫”“红”“黑”。

    虽然我和那玉佩相隔甚远,但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上面所散发出来的阴煞气,而且在谢姑姑拿出这玉佩的一瞬间,我发现身旁的闫疏影猛然颤抖了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惊诧。

    “这玉佩,绝对不是一般货色。”我在心里总结道。

    “愣着干嘛?过来拿啊。”谢姑姑催促道。

    我连忙摆手道:“谢姑姑,我看这玉佩挺贵重的,您还是留着吧,甭给我了。”

    “我给你,你就拿着,难不成你打心底里不想认我这个姑姑?”

    “不是!不是!”

    “那你就拿着!”

    在谢姑姑的软硬兼施下,我只得收下了玉佩。

    见我把玉佩收好后,谢姑姑站起身来,笑着拍下了我的脑袋,开口道:“行了,谢姑姑这趟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该回去了。

    以后有空再回来看你。”

    “啊?不是,谢姑姑你这就走了?”我吃惊道。

    谢姑姑冲我一笑,没再说话,转身对我师父欠了下身,开口说道:“邓老,如芳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还会上您这里喝茶的。”

    师父看了谢姑姑一眼,点了点头。

    我知道留不住谢姑姑,只好送她去了火车站。

    在路上,我问了问吕洞天的母亲,蔡玉凤的事。

    谢姑姑听到“蔡玉凤”这三个字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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