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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女子笑了一声，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着笑意：“我不过是庸常人家的女子，学学绣活，摆弄摆弄花草，哪像你们草原上的女子，个个都会骑马射箭。”


“呵呵。”丫鬟的笑声异常清脆：“可是我们耶律首领就是喜欢姑娘家文文静静的。所以，我们草原上的女子轻易入不了他的眼呢。”


青衣女子笑了笑不再说话，不经意间脸上有一丝失落划过。


“哎呀。”丫鬟突然叫了起来，敲了敲脑袋：“我差点忘了，首领今天要来。”拿了个沙枣刚送到嘴边，这时窗棂响了一声，扑簌簌飞进来一只枭鸟，叼起她手中的沙枣，落在窗台上。


惊的二人差点弄散了盘子里的吃食。


丫鬟一看见枭鸟便立刻叫了起来：“这小家伙又来胡闹。”咯咯地笑，又捡了颗沙枣抛给它。


“这小鸟儿真是有趣，怎么以前没见过？”


“它可是稀客，跟它的主人一样。呵呵。”丫鬟笑了一会又说，“是六爷的鸟，看样子准是六爷到了？”


青衣女子咦了一声：“六爷？哪个六爷，怎么没听你说过？”


丫鬟将沙枣丢到嘴里，拍了拍手：“六爷可不简单呢！契丹族个个都知道六爷，不过，自打在辽东被明和收编之后就很少再来这里，听说在给明和镇守边关，真应了那句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青衣女子一听，微微带着吃惊的口吻，似有些不确定：“你说的该不会是镇守雁门关的暮云泽将军吧？”




结局二

丫鬟笑嘻嘻地，“怎么不是他？就是他。”


刚一说完，院子的门就被推开了，大步走了进来一个男子。显然是经过了一番长途跋涉，大漠的大风，将他衣服灌满了沙土。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身披风袍脸覆面纱的女子。


两个人站在门外，乘着屋檐下那一盏细腰红灯，惮了惮衣服上的灰尘才举步走进门来。


“六爷来了。”丫鬟欢天喜地迎了过来，“咦？这位姑娘是。”


就在西岭如霜抬头的瞬间，那青衣女子被吓了一跳。


“小姐。。。。。。。你是我家小姐？”青衣女子扔下手中的绣活，顿时失声。


暮云泽也是一惊，蓦然地看向昏暗中的人影，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西岭如霜的丫鬟魅儿。


“魅儿？”


惊呼过后，西岭如霜呆住了，纳纳地看着阔别一月的亲人。


才一个月，她似变了个人，一脸的寡淡，衣着也十分素雅，身子瘦了很多不说，站在那里，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吹走。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吗小姐？”


魅儿不敢相信地喃喃着。


——如何能料，竟然在这里见面了，她还以为小姐早就。。。。。。。


“哈哈哈哈！”紧紧盯着彼此，两个人蓦然爆发出了大笑，几乎是同时叫起来，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小姐，你真的是我家小姐。小姐你穿了着风袍我都不认识你了。刚刚还在想，要是我能见到我家小姐就好了。。。。。。。”她喜极而泣，又悲又喜。


“傻魅儿，可不正是我嘛。对了，这位将军就是暮云泽。。。。。。”


“啊！他是。。。。。。”


魅儿惊异地看着摘下面具后的暮云泽。。。。。。天啊，真不敢相信，那种威严的近乎吓人的面具下面，竟是这样俊美的脸。


西岭如霜说：“这些天我都在想你，不知你怎么样了，对了，你怎么会到了这里的呢？”00




结局三

“是啊！小姐。”魅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那日在大漠中遇到了风沙，我们走散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小姐，我以为。。。。。。。我以为小姐你出事了，我当时又急又怕就晕了过去，幸好耶律首领经过，把我给救了，将带我来了这里。你呢，小姐？你是怎么遇上了将军？又怎么来了这里？”


不等西岭如霜说话，便抚着她的脸，梗咽着喃喃地说：“小姐，你瘦了好多。”


西岭如霜看着她，一时间竟从何说，看着她一脸的憔悴，只觉痛心不已。


又听魅儿说：“这些天，我都想念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是。。。。。。真是。。。。。。呜呜呜。。。。。。”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傻丫头，瞎想什么！”


“嗯，见到小姐平平安安的，我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好了，终于看见小姐了。”魅儿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我就知道小姐一心向善，福大命大，就是神灵也应庇护，可我非得要要亲眼看到小姐才能放心。”


一旁哑然已久的丫鬟终于听明白了，连忙拍了拍手，“看来今日是个好日子，旧友相逢应该高兴才是。两位姐姐赶紧不要哭了。”丫鬟的眼波雪亮雪亮的，泛着聪慧的光泽，她转头对暮云泽说：“等一会首领回来了，看见六爷带了个姑娘回来，一定高兴不得了。”


“大哥什么时候到？”暮云泽问。


原来，那丫鬟口中的首领，乃是契丹迭剌部首领耶律雅里。


迭剌部、乙室部、突吕不部、品部、突举部、楮特部、乌隗部、涅剌部是蒙古高原上新近崛起的八个部落。


丫鬟说：“首领前天回来了一次，又出去了，说是今天还要回来，交待说，要是六爷到了，就先请楼上坐着，喝杯茉莉鹊舌毫。”


“哈哈”他大笑两声，摸了摸落在肩上的枭鸟：“大哥竟然还记得我喜欢茉莉鹊舌毫，当年为了这一杯茶，还在辽东小小比试了一下伸手。”




结局四

“噢？”丫鬟笑了起来：“那是我们首领赢了，还是六爷赢了？”


“你说呢？”


“要我说的话，自然是我们首领赢了。”


“哈哈。”他一阵大笑：“到底是大哥跟前的丫头，就知道向着自己的主人。”


“那当然了。”丫鬟也不示弱：“六爷跟前的，也自然都是向着六爷的。”


他‘嗯’了声。


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又说：“六爷也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我叫姐姐可叫的对了？”


“嗯！”西岭如霜连忙应，“我叫西岭如霜，姑娘、姐姐，你爱叫哪样都可以。”


“那就姐姐吧。两位姐姐，六爷，请楼上座，我去给你们泡茶。雪姐姐，你是要海棠花酒还是喝茶？”


“喝茶吧。”魅儿朝她笑了笑，俨然一副主人家的神态。


青花瓷茶碗端上了上来，顿时茶香弥散。打开茶碗，魅儿的却只有半杯，听丫鬟说：“首领走的时候有交待，雪姐姐身子弱不宜饮茶过多。”


魅儿却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这几日，身子好多了，多饮些无妨。首领问起，就说不知便可。”


“是！”丫鬟唯唯作答。


这哪像是当初自己身边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西岭如霜在一旁只是笑。这模样儿到有几分和自己相像呢。


“庐贞，你去将院子打扫一番，捡些好的柴火。”魅儿细细叮咛，“天黑时，首领该到了。”





暮色里，彤云染天。


三盏茶过后，分别的思念却越诉越诉不尽。


“云泽将军，我家小姐得救，要多谢你呢。”


暮云泽正听她们谈话，忽听魅儿叹了一声。他微微一震，“啊？”了一声。


“呵呵，”魅儿看着他，笑中多了层深意。“听说，契丹男子独钟情一个女子。你几次三番救了我家小姐，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将军。不如。”她诡秘一笑，“我家小姐以身相许报答将军大恩，如何？”




结局五

暮云泽脸色微微一热，复又想起了刚刚去世的瑶姬，心里一阵黯然。


“咚咚咚。”正说着，门外的马蹄声停了下来，有人敲门。


“来了来了，定是我家首领到了。”


丫鬟提着灯笼，一路小跑着将大门打开。一个长身男子风尘仆仆地牵着马走进门来，手上托着一个盛着芙蓉酥的锦盒。一眼看见樱花树的扣着的那匹追风驹，马上笑了起来：“原来六弟已经到了。”


他话音刚落，楼上的窗子被推开了，暮云泽手握茶盏，朝他拱手：“大哥的茶果然好味道。哈哈，快来，快来，还留了半壶给你。”


“好，我马上就来。”耶律雅里将马扣好。


进屋时，魅儿已经迎了过来，接下他脱下的大氅，“首领今日回的早。”


耶律雅里将嘴角一扬，相比刚才声音柔了许多：“早就说过了，叫我名字或者耶律大哥。对了，我托人从河间府带了你爱吃的芙蓉酥。”


“多谢耶律大哥。”她欢天喜地地接过锦盒。跟他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一直说的我家小姐，如今被云泽将军救了。”


“噢？是六弟救了。哈哈。走，上去看看。”


耶律雅里说完，率先朝楼上走去，魅儿连忙提着裙摆跟随他一道走上楼来。


楼梯上，西岭如霜看着一前一后走上来的一对碧人，忽然心里泛起了莫名的失落。所谓佳偶天合，便是如此吧。能有这样的一个男子待她这般，也是魅儿最好的归宿了。


她吸了吸鼻子，这场景，竟然有些眼热了。


“这位一定就是魅儿常说的西泠姑娘了吧。”耶律雅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不过一秒。“早就听闻，西泠姑娘乃中原第一美人，果然是倾国之貌。”他看着一旁的魅儿，“难怪了！雪姑娘这样为她牵肠挂肚。”


西岭如霜抚摩着衣摆上刺绣，忽然一笑：“耶律首领，我家魅儿身子瘦的紧，当多用心调理才是。”




结局六

“是么？这都是因为思念西泠姑娘所致啊，现在你们终于主仆见面了。”


说完，转而朝暮云泽抱拳，指着茉莉雀舌毫说：“知道六弟好这口，特意让人从天上顶上带下来的雪，据说这天山顶上的雪，无论是烹茶还是酿酒，味道都特别的纯澈，六弟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恩！庐贞刚烧的水，用这雪水泡茶味道果然是纯澈，就是跟那些粗手粗脚的士兵泡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我是特意叫她跟中原人学的呢。”


“哈哈，这就难怪了。只是你我这样带刀的粗人，只会牛饮，哪里懂那么多，看来这茶看来注定是要浪费了。”


哈哈哈，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坐定之后，耶律雅里的脸上一下凝重了起来。“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据说是这回打的不大顺利啊。”


“连大哥也听说了？”暮云泽放下茶碗，深深吸了口气：“先前是摩诃小规模军队前来骚扰边境城镇，烧杀掳掠，杀完抢完了就走，这种游击战术，防不胜防，老百姓更是叫苦不迭，所以我只好回去请兵。上一回，将他们一举击溃。”


“恩，那一丈打的漂亮，我听说那帮摩诃人全部被俘，一个跑回去的都没有。”


“不错！那一次总指挥是我。明和的皇帝知道之后，特别高兴，就把我调回了趟京城，说什么要嘉奖。”说着他突然想起京城途中遇到的西岭如霜，禁不住愣了神。


“六弟怎么了？”


“哦。”他这才回过神来，又接着刚才的话说：“到了京城，面见了皇上，皇帝说要我们主动出击进入荒漠去找打摩诃人，还派了他叔叔做监军。”


耶律雅里喝了口茉莉鹊舌毫，冷笑了一声：“监军？什么监军，大概就是监督你一个人的吧。几万的人马交给你一个外族人来带领，皇帝老儿肯定是不放心了。我听说他叔叔什么能耐没有，纸上谈兵到是一套一套的。”




结局七

“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