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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杰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对市长说：“有话快说。”

　　　　市长说：“伟大的凯撒，科穆宁家族的约翰，邀请小博希蒙德参加今晚的晚宴。

　　　　“他说很高兴能和你们达成和睦。

　　　　“他希望能够通过这场晚宴，再增进一下大家的感情。”

　第四十四章　幕后黑手

　　　　罗杰有些莫名其妙。

　　　　他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达成和睦的？

　　　　“我说得很清楚，在你们不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小博希蒙德拒绝觐见。”

　　　　市长狡辩说：“你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只要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小博希蒙德就会去觐见吗？”

　　　　罗杰问：“那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市长说：“我们有皇家铁甲圣骑兵，有负责治安的瓦达瑞泰弓骑兵，还有瓦兰吉卫队，我们当然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罗杰站起来，一脚踏在市长胸口，他恶狠狠地说：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还是咋的？

　　　　“你这也叫安全，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安全。”

　　　　市长喘着气说：“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我在殿下面前为你们说了不少好话。

　　　　“要不是我为你们求情，东罗马的大军早就来剿灭你们了。

　　　　“你们这些不知道感恩的，你们就这么对待帮助你们的人？”

　　　　罗杰冷冷地说：“要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们啊？

　　　　“更何况，恐怕副皇帝约翰，根本就没有权利调动东罗马帝国的军队吧。”

　　　　那市长还在争辩，他说：“但是很多官僚都叫嚣着，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是我，我把他们所有的意见都压下去的。”

　　　　罗杰带着疑惑问：“那你图什么？”

　　　　市长说：“我是为了大家好，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和平共处。。。。。。”

　　　　就在市长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罗杰突然就抽出了“蚊子咬”。

　　　　他把剑探进市长嘴里，抵在对方舌头上。

　　　　于是市长就一动不敢动，一句话也不敢说。

　　　　罗杰用很随便的口吻说：“既然这根舌头不喜欢说真话，那不如把它割了算了。”

　　　　市长“啊啊”着。

　　　　罗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我只想听真话。”

　　　　他把剑撤到嘴唇的位置又停下来。

　　　　他强调道：“只要我听到一句谎话，我就会割下你的舌头。”

　　　　然后罗杰把剑挪开。

　　　　那市长吓得脸色发白。

　　　　他说：“是副皇帝约翰，责令，责令我来的。

　　　　“他说奥古斯都广场流血事件是我的错。

　　　　“他怀疑是我主导了这次事件。

　　　　“天可见怜，我哪有，我是忠于殿下的。”

　　　　罗杰把剑挪回来，他问：“为什么约翰认定是你干的？”

　　　　“那个施舍贫民的贵族，他，他是我儿子。

　　　　“可，可我没让他这么干。

　　　　“是安娜，安娜·科穆宁娜。

　　　　“是那个女人让他这么做的。

　　　　“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不要去接近安娜，可他就是不听。

　　　　“他一定是被她们蛊惑了，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结果害得殿下以为是我干的。

　　　　“我向殿下发誓，我求他给我个机会证明自己。

　　　　“他给了我这个机会，他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只要我能让双方恢复和睦，他就相信我，保留我市长的职位。”

　　　　罗杰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的幕后，都是安娜搞的鬼？”

　　　　“对，肯定是那个女人，她想要抢夺殿下的继承权。

　　　　“安娜和她的母亲，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要陛下宣布，让安娜的丈夫，小尼基弗鲁斯，代替殿下成为下一位帝国皇帝。

　　　　“但我不支持她们，我一直是忠于殿下的。

　　　　“她们几次三番地收买我，都被我拒绝了。

　　　　“所以他们就蛊惑我的儿子做那种事情，然后陷害我。

　　　　“她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把我拉到她们的阵营去，或者让我下台。

　　　　“我已经无路可走，我只能和殿下说，你们接受了和睦。

　　　　“殿下很高兴，他又信任我了，但他提出要用晚宴款待你们，我、我、我难啊。。。。。。”

　　　　罗杰说：“那你为什么不把你儿子抓起来交上去，把这件事情说明白。”

　　　　“他，他跑了，我。。。。。。”

　　　　罗杰把剑挪到市长的嘴唇口。

　　　　市长的嘴唇哆嗦着，然后说：

　　　　“是的，我知道他在哪儿，但他是我儿子，我不想把他交出去。”

　　　　罗杰想，恐怕这个市长还有一点隐情没说出来。

　　　　这明显是两头下注。

　　　　老爹忠于约翰，儿子忠于安娜。

　　　　不管最后谁当了皇帝，他们家族都可以屹立不倒。

　　　　罗杰松开踏在市长身上的脚。

　　　　他说：“我喜欢说实话的人，现在你可以走了。”

　　　　市长着急地说：“那晚宴呢，晚宴，我给你们争取的和睦机会。”

　　　　罗杰说：“我们不会参加晚宴的，你自己找个理由去答复约翰吧。

　　　　“我想凭着你的聪明，这应该不算困难。滚吧！”

　　　　于是亨克拎着市长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丹尼前来汇报。

　　　　他说：“新营地已经建设完成，奥丁正带着骑兵在夯实那条大道。”

　　　　这时候亨克进来报告，他说：“那个陌生人又来了，要不要把他也绑起来？”

　　　　罗杰想，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好歹救过自己，自己也应该对人家稍微客气一点。

　　　　他说：“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那个陌生人进了罗杰的帐篷。

　　　　他递给罗杰一封信，他说：“我主人有事相告。”

　　　　罗杰拿过检查了一下，然后他拧开蜡封，把卷起的羊皮纸展开。

　　　　他一边这么做着，一边问：“你主人是谁？”

　　　　陌生人说：“抱歉，我不能说。”

　　　　罗杰按压下心头的好奇，他低头看信。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笔迹，他凑近了，同样能闻到一股郁金花的花香。

　　　　信里面透露了一个消息：

　　　　明天早晨，副皇帝约翰将去索菲亚大教堂参加一场惭悔。

　　　　信里还说，他们已经买通了教堂的守卫，可以让送信者在今天晚上，带想要进去的人，提前进去。

　　　　除此之外，信里面并没有其他的内容。

　　　　罗杰放下信，他想，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带着武器躲在教堂里，然后在明天早上，和副皇帝约翰，好好谈谈。

　　　　罗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陌生人，而那人就默默地站着，不发一言。

　　　　罗杰问：“你可以带我们进索菲亚大教堂？”

　　　　那人说：“是。我今晚可以带你们进去。”

　　　　“能带多少人？”

　　　　“最多十个。”

　　　　罗杰回想着今天和市长的对话。

　　　　他想着这几天的经历，以及他手下密探们打探到的消息。

　　　　他心中渐渐清晰，他想到一个名字：安娜·科穆宁娜。

　第四十五章　一个陷阱

　　　　但罗杰觉得，这事有必要仔细分析一下。

　　　　他召唤罗杰小五郎。

　　　　但他心中浮现的，却是一个板着脸，拿着幽兰剑的罗杰。

　　　　罗杰在心中诧异地问：你是谁？

　　　　幽兰剑说自己是罗杰元芳。

　　　　罗杰问：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幽兰剑一本正经地回答：此事必有蹊跷。（注：幽兰剑所言引自《神探狄仁杰》中李元芳台词，下同。）

　　　　罗杰说：你猜得出来吗？

　　　　幽兰剑：大人您说。

　　　　罗杰想，很显然，幕后黑手是安娜，她派陌生人带自己一伙去的索菲亚大教堂，是一个陷阱。

　　　　但他知道，这个陷阱并不是针对他。

　　　　对幕后黑手安娜而言，他应该还没这么重要。

　　　　他想，这个陷阱想要捕猎的，应该是副皇帝约翰。

　　　　这是一个涉及皇位继承的阴谋。

　　　　罗杰问：但是，他们为什么想要我们去？

　　　　幽兰剑：大人，您接着说。

　　　　罗杰想，或许，幕后黑手安娜没有杀死约翰的实力，她做不到，所以需要自己这些人。

　　　　他想，东罗马帝国的军事力量都在老皇帝阿莱克修斯手里，安娜不可能拥有太多的兵力，否则，她可以直接造反杀死约翰。

　　　　他想，但她肯定还是有点实力的，比如可以雇佣暴徒，比如可以让瓦兰吉卫队出手。

　　　　罗杰皱紧眉头。

　　　　他想，不对，如果瓦兰吉卫队听从安娜指挥，这些守卫宫殿的人，应该是可以轻易地杀死约翰的。

　　　　幽兰剑在罗杰心中说：这似乎不太符合逻辑？

　　　　罗杰想，或许真的如市长所言，瓦兰吉卫队的行为，只涉及哈罗德一个人。

　　　　他想，挑唆瓦兰吉卫队长哈罗德去杀死他仇恨的一伙诺曼人，和怂恿哈罗德杀死他宣誓效忠对象的儿子，这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同样的，哈罗德可以命令瓦兰吉卫队成员，跟着他杀死路过的诺曼人，这对他并没有多少难度。

　　　　可如果他要求卫队成员去杀死副皇帝，那卫队成员就未必会答应了。

　　　　幽兰剑赞叹道：可以说这是唯一的解释。

　　　　罗杰想，这未必是唯一的解释，还有一个原因。

　　　　他想，东罗马皇帝似乎谁都可以做，并不是很讲究血统。

　　　　所以老皇帝阿莱克修斯并不是，只有约翰和安娜的丈夫，这两个继承人可以选择。

　　　　而如果让老皇帝知道，自己的女儿安娜，参与了谋杀她亲弟弟的阴谋。

　　　　恐怕，老皇帝就不会把皇位传给安娜的丈夫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像唐太宗李世民的大儿子们，争来争去，最后谁也得不了好，倒让小儿子得了利。

　　　　而罗马是没有秘密的。

　　　　无论安娜让谁去做这件事情，都有可能走漏风声。

　　　　所以，她不敢。

　　　　但自己这伙路过的诺曼人不一样。

　　　　诺曼人本来就和东罗马人有仇。

　　　　小博希蒙德要为父亲雪耻，这也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所以如果副皇帝约翰死在自己这伙人手里，安娜有的是理由摆脱嫌疑。

　　　　幽兰剑翘起拇指说：大人真乃神人也！

　　　　罗杰有些气恼。

　　　　他想，不就是想让自己这伙人成为杀死约翰的工具嘛。

　　　　他想，这个安娜也真是的，直接商量不行吗？

　　　　付我一个不能拒绝的价钱。

　　　　我甚至很高兴连阿莱克修斯都帮你一起干掉。

　　　　非要这样神神秘秘地做事。

　　　　他想，这样看来，奥古斯都广场事件，整个就是一场戏。

　　　　难怪瓦兰吉卫队总是慢一步。

　　　　而危急的时候也有人救。

　　　　罗杰想，可惜了那些贫民，他们流的血，只是幕后黑手安娜，为了让这场戏看起来更逼真。

　　　　他想，或许代表贵族利益的安娜，还觉得这些死去的贫民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他们有幸参与了高贵者精心打造的一场戏剧。

　　　　幽兰剑忿忿地说：我已经很生气了，不要再让我愤怒了！

　　　　罗杰说：你可以走了。

　　　　幽兰剑：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罗杰挥挥手，把这个一点用也没有的幻象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