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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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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堂下男子的禀报,李从善横眉瞪目,拍案而起:“当真?”
“小人在墙后听得真切,便是那宰相赵普的儿子同他妹妹说的。千真万确!他们同林卿砚早有勾结!没想到当初被我们抓住的那小子就是赵普的儿子,就不该轻易地放过他!”蹲点的布衣大汉忿忿道,“早闻林将军向陛下请兵收复淮南,被驳回之后一直怀恨在心,看来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住口!朝廷命官是你该非议的?”李从善喝道,“回去继续监视,退下罢!”
“小人告退……”郑宾低下头,暗悔自己怎么忘了郑王妃便是林家的女儿这一节,只得灰溜溜地退下了。
汴京的天,又下起雪来了。
两日后的腊月廿七,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却是一个晴日。郑王府没有等来王爷的车驾,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张轻飘飘的信笺。
“姐!”林卿砚襟袍鼓风,急急地迈入门槛。林如菀正端坐在厅中,抬起头看向他,笑得苦涩。
“我听说姐夫来信了?怎么说?”
“信里说,此去公务繁重,他还需在宋国多留些日子,赶不及回来过年了。”林如菀又扯了扯嘴角,尽可能笑得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砚弟,你还是别等王爷了,先回南都去陪爹娘过节罢?”
“公务繁重?”
林卿砚皱起了眉头——李从善此去乃是向宋国进贡珍宝,并非洽谈定约、游历风情……又何谈公务繁重?姐夫有言在先、定下归期,如今却失了约,莫不是在北国出了变故?
“怎么了?”林如菀见弟弟满面愁容,竟比她这独守空闺的妻子还要忧虑上几分,“你找王爷有急事?是爹让你来的?”
“没有……”林卿砚狡黠一笑,“我是担心姐姐,孤孤单单地在江宁过年。不过转念一想,还有寅儿这个小鬼头陪着你。既如此,那我便打点行装回南昌去了。”
“你呀!放心回去罢。”
林卿砚笑着起身,径自往厢房去了。半个时辰之后,他推开房门,右手拎着个轻便包裹。苏鸢早在门前候着了,双手将包裹接着,回道:“少爷,马车已到府门口了。”
林卿砚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负着手举步向前。又到林如菀府中辞了行,方出了郑王府,坐上马车,一路畅行过了金陵城门。
苏鸢与林卿砚相对而坐,打量男子板着张脸、默然无言,唯有按捺下回家的欣然,闷头不语。
“苏鸢。”林卿砚忽地唤道,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你先回南昌去,把这个给老爷、夫人。”
闻言,苏鸢顿时慌了神色,急切道:“少爷?你要去哪里?这眼瞧着要过年了,老爷、夫人还在家中等着呢!小的可不敢一个人回去,定会被夫人责骂的……”
“本少爷在外还有事,年节是赶不及回家了。信里我已经向爹娘谢过了,你放心回去罢,夫人不会怪你的。”林卿砚偏头向车窗外看去,回身道:“前边的岔路我就下车,夫人若问起长姐和芊儿的近况,你晓得怎么说?”
苏鸢点了点头,随即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一把攥住男子的袖袂:“不……少爷,你不能一个人离开……”
“你……拦得住我?”林卿砚挥了挥拳头,调笑道,“试试?”
“不不不……”苏鸢退怯地松了手。
“停车!”
林卿砚高声唤道。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他将包袱往肩上一挎,全然不顾苏鸢泪汪汪的眼神,一跃下了马车,顺手往老马的马屁股上送了一掌,这车轱辘便不遗余力地转了起来,很快消失在曲径尽头。
林卿砚转身踏上另一条北向的别径,出了这片林子,再买一匹马。日夜兼程,两日工夫便可到汴京了。
只要两日,可他的心头未曾轻松分毫。面色沉得厉害,胸腔中一股闷气隐隐难安。总觉得有甚么事要发生——两日,或许太长了。
………………………………
第十六章 赶赴汴京?畏人言
北面是积雪覆盖的地界,马蹄子陷在雪里怎么也跑不起来。林卿砚索性弃了马,运气踏雪而行。速度虽快,只是极耗内力,待一路奔波至汴梁城下之时,他已面色铁青,一身华服沾灰带尘,倒像是忍饥挨冻数日的落魄公子。
汴梁的繁华尤胜金陵,楼堂馆所间多了一份沉敛质朴,不似唐国的西都,一切的热闹都像是浮于表面,朝不虑夕。
今日是腊月廿九,小除夕。街市中的摊子早早便收拾了,家家户户关起门来将冬日的严寒挡在门外。寻了间客栈,林卿砚匆匆换了身布衣行头,脚不点地地出了门。年关还得当值,官舍门前的守兵得了钱财,乐得开了话匣子。江南国的郑王爷来了汴梁多日,却未得陛下召见,从未入宫面圣,整日都呆在馆驿之中——除却前几日,相爷来邀郑王在城中游玩了半日。
原来是这宋国皇帝有意刁难,连累姐夫在馆驿中苦等多日。林卿砚释然一笑——是自己多虑了。他谢过当值的守兵,转身离去,脚步自在了不少。他一面信步,一面暗笑建隆帝赵匡胤也不过是个爱赌气、好面子之人,称不上甚么明君。为难两国使臣于宋并无裨益,这威风耍得委实早了些。
冬日昼短、已近黄昏,街巷中人迹渐疏,富贵人家早早地掌了灯,明黄色的烛光沿着窗格幽幽地透将出来。漫步而行,不经意间途经一处建筑一新的宅院,仰头望去,这府门前的匾额还未挂上。视线拂过,转而看向前路,募地,他的太阳穴一跳,觉出些不寻常的意味——这座府邸像极了江南官宦之家的宅院,在汴京城中显得别树一帜、格格不入。
汴梁的官戚之家喜好江南风情,在庭院中仿建一二也是有的,却鲜见将整座府邸修得如此地道,一砖一瓦尽展水乡形韵的。
他心生疑窦,驻足而观。
这处府苑尚未竣工,然除夕将至,大门紧闭,筑屋的工匠已然休沐,举目望去,不见半个人影。
林卿砚正自猜疑,耳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响动,像是一支干枯的细枝埋在雪中,断裂的瞬间发出一声脆响。他假装未觉,饶有兴致地沿着院墙赏景,途经路口的一树白霜,他身形一闪,立遁无踪。
“为何鬼鬼祟祟?”下一刻,他拍上墙角后缊袍男人的肩膀。
郑宾知道林仁肇之子武功不凡,心下倒也不惧,直着腰杆转过身来,铁青着脸,目露不屑。
“是你?”林卿砚认得他,芊儿大婚之日,在张府的后院中。
他稍一度量,道:“是郑王让你在此的?”
郑宾只拿眼忿忿地瞪着林卿砚,闭口不言。
瞧见他这副神情,林卿砚隐隐觉出些不对劲。既然这人是姐夫的心腹,他索性自报身份:“在下姓林,名卿砚,是郑王的妻弟。此番来汴梁是受家姐之托,前来照应姐夫,还劳足下代为引见。”
郑宾终是气不过这个卖国求荣的黄口小儿,从牙缝里恨恨地骂道:“花言巧语!”
林卿砚自问并未得罪这位姐夫麾下的武人,为何得他如此敌视?这其间有甚么误会?此人叫甚么来着?兵……是了,郑宾。他受郑王之命夺取同心珏,也无须瞒他。林卿砚四下打量,遂低声道:“同心珏一事有新的进展,在下在金陵久候郑王不归,这才特地赶来此地,便为着相告此事。”
那人的眉头一皱,别过脸去,却是有些动摇了。
“郑王不知道要被宋国皇帝困在官舍到几时,同心珏一事十万火急,在下是定要面见王爷禀告此事的!”林卿砚趁热打铁,“若郑兄不肯行个方便,在下只得待夜深人静之时再潜入馆驿,若惊动了宋国的守卫,届时解释不清,岂不丢了我大唐的颜面?”
郑宾思忖片刻,警惕地回道:“需待我回去禀告王爷,若王爷肯召见……”
“朝凰客栈玄字号房。”林卿砚懒怠赘言,转身离去的瞬间淡然道:“今夜子时正一刻,若仍无个准信,在下也只能一闯宋国官舍了。”
小子狂妄!郑宾恨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看着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压下怒火,转身往官舍的方向而去……
纵是晚饭时分,客店中的生意也不复往日。小二一边卖力地擦着柜台后光亮的陶器,一面打着招呼:“客官回来了。”
“嗯。”林卿砚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正要迈上台阶,倏地念及了甚么,脚下一顿,转而向店小二走去。他将手肘支在柜台上,冲里面道:
“小二哥,我这刚刚到城里逛了一圈,看见一座宅院修得很是别致,怪秀气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这儿的房子。我瞧着那府门前还没挂上牌子,莫不是给甚么外族的官爷住的?”
“客官说的是西大街上的那处官院子罢?”店小二停下手上的活计,转过身来笑道,“倒称不上是外族的住处,听说江南的房子都长那模样。那地方可大有来头,是皇上亲自下令督造的,至于赏给哪位大官,小的却是不知。”
“圣旨敕造?”林卿砚心下打鼓,面上只作好奇之色,“如此说来,皇上是要将这房子赏赐给江南的大官?江南国的人?”
“客官,这外头传言纷纷,也没个准头。有人说,皇上曾为这处宅子题了一幅字,写着甚么‘孤掌难鸣,双木成荫’……是想将那地方赐给江南国来投诚的大官。”
“双木……”男子袖中的拳头猛地攥紧,心底一直以来的不安在那一刻得到了揭示——为甚么建隆皇帝硬要将姐夫留在汴京?为甚么郑宾见他之时面有怒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匡胤当真称不得甚么正人君子,竟做出这等构陷他人、离间君臣的卑鄙勾当!
郑宾尚且如此,那李从善一向自视甚高、眼里揉不得沙子,若他听信了宋国的离间计,上书李煜,定会坏事!难道说,早在两日前长姐收到家书之时,李从善的奏章也递进了皇宫?
林卿砚的心底一阵一阵地发寒,他木然地转身走向阶梯,连同店小二道一声谢都不曾记得。堪堪回到房中,他却坐立难安,片刻也待不下去。姐夫是否相信了宋国的诋毁、认为爹有叛国投诚之心?又或者说他已经将此处的所见所闻呈禀李煜?那个昏君会作何想作何断,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必须见到李从善,必须知道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
幸而,郑宾没有食言。临近子时,朝凰客栈玄字号房外晃过一道黑影,窗扇被“吱”地打开,郑宾自窗子里翻了进来。
“如何?姐夫可愿见我?”林卿砚立时从床上翻身坐起,压低声音发问。
“王爷命在下前来接林公子入院。”郑宾没好气地说着,显然还是不待见眼前的男子,“不过,待入馆驿之时,要委屈林公子将双手缚住,再蒙上双眼。自有人手在内接应公子。”
“又不是甚么密室暗道,为何要缚手蒙眼?”林卿砚警惕地盯着来人,“这是郑王的意思?”
“这是小人的主张。”郑宾倒也坦荡,“在下身负护卫王爷重责,不敢轻怠。林公子擅武,在下自知不是敌手。若公子不肯自缚双手,在下断不敢带公子面见王爷。”
这般提防,当真是将他视作叛国贼子了!可见宋国造势诽谤,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人言可畏。
事急从权,林卿砚懒得同他多话,索性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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