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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并不。”
　　柴安平没法直接点明她的身份，于是只好借着对话引导她自己说出来。
　　“我们现在在南大陆的中部，维考拉城，黑雾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入侵了这里。”
　　“黑雾竟然还有这种能力！”赛娜闻言大吃一惊。
　　柴安平摊手表示自己也毫无头绪。
　　而带着这样一群人，现在状态不佳的他也没办法继续在黑雾里头探查，因为越到深处，厉害的恶灵就越多，有许多虽然比不上锤石，但同样危险。
　　继续深入，这些人，包括赛娜在内恐怕得死掉大半！
　　而且柴安平也没有为这座城市鞠躬尽瘁的意思
　　他几乎立刻就决定带着众人先从黑雾里离开，赛娜也深以为然，她很清楚身处黑雾里的威胁，说不定哪个地方就会冒出来恐怖怪物将你杀死。
　　离开的途中，柴安平顺利的让她说出了有关“卢锡安”的字眼，于是他顺势开始讲起自己与卢锡安的交情，并对两人的关系表示“极为震惊”。
　　关系立刻就亲近了好几层，这位光明哨兵听到柴安平讲述卢锡安为了救他付出的努力，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到卢仙的身边，互诉衷情。
　　其他剩下的人也大多是女性，有些是古老王国的公主，有些是强大的半神级强者，还有些则是灵魂纯净的普通人，由此也可见锤石这家伙在过去千百年里造了多少孽。
　　这些人的状态跟赛娜差不多，但没有像赛娜一样主动去接纳黑雾，所以除了灵体特殊以外，基本也不具备什么战斗力了。
　　至于为什么都是女人
　　这个问题就得问锤石了
　　总之，这帮人虽然重获自由，但其实限制很多，而且往事也早已都是过往云烟，她们很难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
　　像她们这样的特殊灵体，会成为一些教派或者研究机构捕捉的物，毕竟连锤石都将她们视为珍贵的收藏品，可见她们的特殊。
　　柴安平只好把威力大减、但仍然可以给灵魂提供庇护的魂引之灯交给赛娜，让她帮忙照顾这些流亡的灵魂。
　　离开了黑雾的范围，柴安平发现维考拉的人已经在城外建立起了一道防线，魔法光盾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魔力因子，持续而长久的阻挡黑雾。
　　没有了锤石的偷袭，维考拉的高层很快就稳定了局面，但被黑雾腐蚀了的两个人却是不得不由他们亲手杀死。
　　柴安平没打算和这帮恕瑞玛人汇合，他带着赛娜躲开防线。
　　因为脱离了黑雾之后，他的感知也隐约察觉到了世界的异变，尤其是跟他联系紧密的弗雷尔卓德，喀涐涅洛斯曾经赐予他的权柄，此时仿佛正化作一缕缕金色气雾腾空而上，继而被那一片大地吸收。
　　柴安平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显然，单纯黑雾入侵不可能让喀涐涅洛斯下定决心！
　　一定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南部山脉，当星灵赶到时，入目的只有满目疮痍。
　　暗裔的能量残留在大地上，但始作俑者却不见踪影，即使最擅长追踪、预知的星灵也没办法找到阿特瑞斯和亚托克斯的去向。
　　“阿特瑞斯，竟然这么快就堕落成了暗裔！”星灵中，有神明震怒，阿特瑞斯的选择无疑是打在祂们脸上一击响亮的耳光。
　　祂们为了赶来这里，甚至躲开了费德提克的纠缠，让那个恶魔好一阵嘲讽，但结果仍然来晚了！
　　“这太不对劲了，他们的战斗怎么可能结束得那么快？”
　　“哼，两个都是暗裔恐怕只是演戏吧？”有星灵说道：“南大陆一下子突然爆发这么多事情，毫无疑问是早有预谋，甚至就连弗雷尔卓德、艾欧尼亚也出现了奇怪的动静。”
　　除了祂们这一队南下的队伍，星灵还分别分出了两队前往雪原以及遥远的艾欧尼亚。
　　唯独就是没把黑雾的入侵当回事！
　　甚至祂们更可能乐见其成，因为不用他们出手，就可以对人类的高端战力进行洗牌，这有利于巩固星灵的统治。
　　“不论如何，我们的任务是抓住他们的尾巴，既然祂们敢冒出马脚我们就一定要让暗裔付出代价！”
　　这支调查队伍中有熟悉阿特瑞斯的星灵，看着满目疮痍，他神情微动：“阿特瑞斯一直以凡人自居，而且饱受贫瘠的思想所束缚，或许他们仍然在观察着此地，我们可以用凡人的性命来威胁他，甚至可以抓来他的族人。”
　　“不行！”品行高尚的星灵立刻反对：“凡人信仰我等，岂可如此行事！”
　　一队人激烈辩论起来，每个星灵都有自己坚持贯彻的信念，这会反映到祂们具体的称号上。
　　凯尔会被说服吗？
　　不可能的！
　　这些星灵虽然可能没有凯尔那么偏执，但却也绝对不可能坐视自己的同胞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错事。
　　“好了！”
　　一个老成持重的星灵压下双方的争辩：“我们星灵还没有孱弱到需要使用这种诡计的地步，但阿特瑞斯的族人必须受到应有的审判，这是对他叛变巨神峰的惩罚。”
　　明明是跟之前的提议一个意思，但从祂嘴里说出来，就连秉持良善的星灵都不好再开口。
　　因为在祂们心里，堕落成暗裔确实是第一大罪。
　　“忒休斯，你带着你们小队回去抓人。”
　　“好的，审判星灵！”
　　提议用凡人来威胁阿特瑞斯的年轻星灵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喜色，这位审判星灵是这支调查队的队长，在整个巨神峰上的序位都相当之高！
　　地位堪称巨神峰上有资格裁决任何矛盾的大法官。
　　审判星灵微微颔首，没有再关注队伍，祂转而凝视着垮塌的山峰，自言自语：
　　“阿特瑞斯，迷途的孩子，如果你能回头俯首认罪，你的族人便不会因代替你而承担罪责。”
　　回答祂的似乎只有山间吹来的，带有些许粉尘和雪花的海风。


第608章　暗裔
　　“星灵竟然分开了，哈！”
　　此时，注视着这里的存在超乎了审判星灵的想象，祂的裁断引来了无数的哄笑声。
　　阿特瑞斯沉默看着这一幕，长矛颤动。
　　在他的身边，一个是身材魁梧高大、手托举巨剑的血腥身影，一个端坐在紫色结晶王座上，胸前赤裸、心脏处闪烁着暗裔的能源光芒，他的左手握着把狰狞的巨大弓箭，其中传来腐朽的气息。
　　还有一个，身体虚幻的映射在空间狭缝上，他的身体红蓝交织，眼神疯狂却又冷静，浑身充满了矛盾感，而且谁都能听到他在用两个不同的腔调自言自语。
　　一个尖锐、一个低沉，一个激进、一个稳重。
　　这都是他，执掌名为“托亚斯特”暗裔巨镰的影流刺客悉达·凯隐！
　　如果算上半路出家的阿特瑞斯，在这个狭小隐蔽的空间里，就已经齐聚了足足四个暗裔！
　　“所以剩下的两个人已经全无踪迹，真是可惜……”
　　韦鲁斯努力压制着自己分裂的灵魂，还有疯狂的冲动：“我们需要做什么？”
　　“等待时机，那条空间之蛇会做好一切。”
　　亚托克斯提起这个名字时，面色有些许的凝重和恼火。
　　“费德提克早有准备，祂故意牵制了巨神峰里擅长空间法则的星灵，就是为了让空间之蛇有个玩弄戏法的舞台。”
　　“传说里，就连奥瑞利安都很难杀死那条狡猾的蛇，或许我们能做到。”凯隐笑道。
　　他刚说完，下一刻他就被挤了出来，整个人身上还出现了许多空间撕裂开的伤口。
　　“空间之蛇胆子很小，你最好不要在祂背后说什么坏话，否则祂会当真的。”剑魔桀桀怪笑。
　　凯隐不以为意，挥舞着巨镰，让暗裔的能量开始修复自己的伤口。
　　空间之蛇是比他们还要古老的多的存在，韦鲁斯此前甚至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们能够在星灵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惬意的监视，全都有赖于祂恐怖的空间能力。
　　即使在远古时期，祂也是最为特殊的生灵之一，是第一等的生而为神。
　　祂天生为了空间而生，传说中，祂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映射着空间的一个形态，而祂的体型足有数百米！
　　这条几百米长的巨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尊称为“空间之神”，曾经拥有着一个强大的教派，不过随着时光流逝，现在只有在艾欧尼亚的古籍上才能找到祂的一鳞半爪。
　　现在谈论起空间之神这个尊贵的称号，大多指的是星灵里最擅长空间法则的“空悬星灵”，祂最出名的事迹就是打造了天人最恐怖的镜狱，但凡被抓入其中的神灵，还没有能逃出来的。
　　不过，只要足够古老的神明，提起空间之神，指的必定是空间之蛇赫巴托斯！
　　有人猜测，只有祂才有能力从镜狱逃出，但是——
　　笑死，以赫巴托斯的小心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抓到！
　　这家伙一度被认为是打顺风战滴神，一旦有逆风的势头，祂保准是跑得最快的那一个。
　　这次也不知道费德提克怎么蛊惑了赫巴托斯，竟然愿意掺和这一次的作战，而且还是为暗裔提供庇护。
　　在片刻的等待之后，在暗裔藏身的空间里，一条一米多长、晶莹剔透的水晶蛇从空间边界外游了进来。
　　“做好准备，我会看准时机把你们送到该去的位置，嘶嘶！”
　　“啧，这样的存在也会残留生物的口癖吗？”凯隐啧啧称奇。
　　小蛇闻言顿时瞪了他一眼：“再怎么说也是蛇学我，又怎么会是我学它们？”
　　接着就是一长串“神明培养一点兴趣爱好不容易”、“神躯的嘴巴构造就是这样”、“总比你人器合一强”的话，主要突出一个恼羞成怒。
　　凯隐听得烦了，两眼一瞪，小蛇顿时“砰”一下直接消失在这个空间狭缝里，只留下两声充满恼火意味的“嘶嘶”声。
　　“真是神奇的手段，根本察觉不到空间的波动。”
　　韦鲁斯饶有兴致的说道：“要是这条蛇突然从身后钻出来，咬你一口，或许你都察觉不到，托亚斯特。”
　　“哼！我的眼睛不存在死角！”与凯隐共用身体的托亚斯特冷声道。
　　剑魔闻言则哂然：“你最好如此，否则也许就有机会尝尝‘空间之毒’。”
　　“那又是什么奇怪的毒药？”凯隐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惊讶的发问。
　　“你不会想试试的，我保证。”
　　剑魔冷笑：“曾经天人一个没有实施成功的方案就是使用赫巴托斯的毒来摧毁我们的武器本体，而那个方案是成功率最高的一个。”
　　说话之间，赫巴托斯发来信号，整个空间缩成一个光点，紧接着骤然被祂甩进现实世界。
　　“咔嚓！”
　　南部山脉的高空顷刻间被撕开一道裂缝，空间在赫巴托斯的控制下如同玻璃一样破碎开来。
　　恐怖的白色裂缝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就直接笼罩了上千里的地域。
　　四道散发着狰狞气息的身影随之悍然落下，审判星灵骤然色变。
　　“我已经封锁了空间，没人能进来也没人能出去。”
　　赫巴托斯的分身说道：“巨神峰肯定会察觉到不对，但绝对无法探知这里的情况，以星灵的性格，在有审判星灵坐镇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迅速响应的。”
　　“所以……”
　　剑魔狞笑：“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庆祝！”
　　星灵八人，暗裔四人，但双反此刻的氛围却与人数截然相反！
　　剑魔高举血色大剑：“杀光祂们！”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