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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你期待的未来才会到来，你期待的……亲手杀死你妹妹的所谓正义。”
　　凯尔的精神空前动摇，祂相信巴塞罗不会在这个时候欺骗自己，因为这会摧毁星灵信赖祂的根基。
　　而巴塞罗对自己态度如此恶劣，祂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的选择相当于将整个巨神峰置于险地！
　　凯尔忽然感到一丝释然和疲惫，祂起身向巴塞罗施礼辞行：
　　“那就如你所愿，巴塞罗。”
　　这一日，审判天使显迹德玛西亚雄都，降下神罚浩劫。
　　此外，另主掌惩戒、威仪的四尊星灵，尊号大地与黑夜的双子星全部降临大陆之西，封锁德玛西亚所有边境，由外向内降下无穷惩罚。
　　大地崩裂，永夜降临。
　　雷电弥漫天际，大如昼日的眼球扫视着大地。
　　凡人因为神灵注视和神罚发疯、死亡无数，德玛西亚雄都更是顷刻被圣焰吞没，若不是有禁魔石守护，整座城市瞬间便会被烧成粉末。
　　但在天倾般的局势下，雄都失去了秩序和执法者，彻底陷入了混乱中，就连贵族都在圣焰中哀嚎死去。
　　教团成员发疯了似的在街道上奔行，口中嚎叫着教义和听不清的胡言乱语，更加增添末日的气息。
　　同一日，星灵降临皮尔特沃夫海港，禁绝风神迦娜信仰。


第740章　天使vs莫甘娜
　　屠尽德玛西亚只是巴塞罗的第一步，所以祂其实还暗中安排了遮掩气息的星灵。
　　第一步的行动，不在于迅若惊雷，而是在于一定要完成！
　　只要完成了第一步，那之后的局势便是如同雪崩之势，谁也别想阻止巴塞罗的计划！
　　针对德玛西亚是因为祂要让柴安平发疯，哪怕他没疯，巴塞罗也会一点一点剥夺走他依靠天命轻易拥有的一切。
　　至于莫甘娜……
　　说得难听点，那只是被巴塞罗意志碾过的一只虫子！
　　两姐妹的力量来源于“正义星灵”，尽管分裂成两份的能量后续又发生了一些变化，两姐妹的意志对抗意外引来了精神领域无主的能量，才让两人拥有强大的力量。
　　但也正因此，两人的矛盾完全不可调和，在最初凯尔还会刻意去回避两人的冲突，但随着时间推移，两姐妹之间就只剩下了你死我活。
　　而巴塞罗指使凯尔去覆灭德玛西亚，正是引燃两者争斗最后的导火索。
　　……
　　德玛西亚。
　　灾难降临时，有能力反抗的凡人到处奔走救人。
　　所幸邻国诺古拉斯的覆灭给了光盾王室警醒，而琪亚娜更是有柴安平的暗示，所以他们在守卫和法师的保护下顺利藏进了禁魔林中。
　　但仍有很多人阵亡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神罚中。
　　剑姬成为了队伍中最强的守护神，因为哪怕是星灵的圣焰也能被她找到弱点，一剑劈碎。
　　除此以外还有贵族中一尊尊退出军伍的万夫长，他们的武力也是这支队伍撑到禁魔林的保障之一。
　　钢铁之翼的法师已经培养出了一批合格的法师，但也正是他们在护卫撤离时的阵亡最为惨烈，因为敏锐的感知让他们在神灵面前犹如自缚双手的罪人，禁魔林更是将他们拒之门外。
　　所以法师们将这些大人物护送进禁魔林之后，就立刻回返去拯救平民。
　　“你们有找到威廉爵士吗？”杰拉德，这位钢铁之翼的实际指挥官拦下一支小队。
　　“回禀参谋长，‘言灵’小队亲自去探查了威廉爵士所在的炼金工房，但那片区域是星灵最先降下神罚的地方！恐怕无人生还！”
　　“该死！”
　　杰拉德闻言怒吼了一声，言灵小队的领导是当初追随柴安平一起参加了卫神战争的十二名法师之一，但谁成想现如今德玛西亚却突然遭受如此惩罚？
　　“言灵小队伤亡如何？”
　　“死伤过半！”
　　其实这支被拦住的法师同样少了过半的人手，在神灵面前，哪怕是法师，也太过孱弱了！
　　杰拉德看着远方被火海吞噬的国度，双目通红，流下热泪。
　　他的魔力属性是光明，但在这些圣焰中，他丝毫感觉不到神灵的慈悲和怜悯！
　　“传令下去，钢铁之翼从现在开始停止救援活动，所有存活小队接下去的首要任务转为……活下去！”
　　停止救援活动，是因为多番来回之后，每次还能带出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反而在路上导致的死亡更多！
　　周围的人闻言齐齐落泪，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否也能撑过这场灾难。
　　“全都别哭！我们没给军团长、没给法师丢脸！”
　　杰拉德看着这群已经成熟的面孔，最后敬了一个德玛西亚的军礼。
　　他一个外乡人，终于也找到了落叶归根的地方。
　　至于后悔？
　　他从来不曾后悔自己进入钢铁之翼。
　　……
　　正义天使凯尔看着下方的一幕，火海卷噬，干燥的热风吹拂过祂的身体，祂其实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因为这些凡人在祂眼中确实本就有罪。
　　早在两姐妹反目成仇之前，祂就曾在这片土地上施下酷罚。
　　巴塞罗名单上能找到的重要人物大多已经被祂杀死，尤其是跟柴安平关系亲密的血亲！
　　柴安平曾天真的以为星灵不至于将战争牵涉凡人，但在巴塞罗眼里，却没有不可以利用的东西。
　　甚至可以说，这正是巴塞罗精心为柴安平准备的“盛宴”。
　　“我愚蠢的妹妹……你终于来了。”
　　凯尔漠然的注视着大地——
　　漆黑、腐朽的沼泽从裂开的大地中涌出，很快就将城市、平原、高山全部吞没。
　　无比庞大的阴影从地下浮起。
　　莫甘娜愤怒的咆哮声从地底传来：“你们星灵竟然开始对无辜平民动手，难道已经彻底疯狂了吗？”
　　“生灵循环不息，犹如野草，与疯狂又有任何关系？”
　　凯尔抬手，凝出一把璀璨金剑，随即将其狠狠掷进沼泽中。
　　“面对我，还想保护这些罪民？”凯尔脑海中浮现自己在预言中看到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
　　“千万刀锋之力，万丈烈焰之怒在我心中鼓荡！”
　　“轰隆隆！”
　　无边的圣焰从凯尔的铁翼后蔓延开去，眨眼间便覆盖整片天幕。
　　金色的圣焰与漆黑的沼泽遥遥相对。
　　一者居天，一者据地。
　　接着无数的圣剑从圣焰中缓缓铸就，锋利的剑刃笔直朝下，仿佛要将整座大陆捅穿。
　　“凯尔！！！”
　　沼泽中莫甘娜怒吼，祂一手抓住凯尔丢下的圣剑，痛苦与黑魔法将其腐蚀得一片漆黑。
　　“你才应该被审判！”
　　金色圣剑如雨落下，莫甘娜堕落羽翼一振，身形如同箭矢一般飞冲向天空，无数锁链随之从沼泽中穿出，朝着圣剑缠绕而去。
　　凯尔感觉宿命之刻逐渐到来，浑身神血沸腾。
　　祂随手握住一把圣焰长剑，招架住莫甘娜的扑击。
　　两姐妹周围的圣剑与锁链不断崩裂陨灭，两人在漫天的能量碎芒中消失而又出现，恐怖的能量余波在半空中扫荡开去，仿佛黑夜都要被撕裂。
　　两人手中的武器不断被砍碎，莫甘娜干脆撑起一面紫色光盾，双手凝出黑魔法的黑光，完全放弃了防守。
　　莫甘娜的黑魔法跟凡人的魔法完全不同，祂的黑魔法实质是精神领域与星辉共同结合下催生的奇迹，秉持着莫甘娜毁灭神性的意志，具备着无比强烈的腐蚀性与毁灭性。
　　而且这份力量更为强大的特性是——它对灵魂的侵蚀！
　　但两姐妹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了，哪怕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也很难彻底杀死对方，要不是莫甘娜的身后就是德玛西亚，两人几乎不可能打到最后。
　　“来吧，来吧，妹妹！”
　　感受到妹妹前所未有的杀意，凯尔扇动翅膀与祂擦肩而过，裹着金甲的手指拂过莫甘娜狰狞的面庞：“让我们的故事……落幕！”


第741章　蜕变的武神
　　“德玛西亚敬你是他们的守护神！”
　　莫甘娜咆哮：“你却毫无缘由将他们屠戮，难道这就是你信奉的正义？”
　　“残缺的正义不是正义。”
　　天使答道：“你已经越发步入迷途，就让我来给你解脱，将你的力量还给我，正义才能完整。”
　　莫甘娜被凯尔的一番话气到发笑，祂不想再说任何话语，祂发誓要消灭的正是这股神性！
　　既然如此，那就拼尽一切，杀掉面前虚无的躯壳！
　　战斗！
　　战斗！
　　两姐妹这一战必将决出生死！
　　……
　　离开弗雷尔卓德之后，柴安平刚想再借助念波穿梭到德玛西亚，结果却发现那些念波中充斥着大量的痛苦和愤怒情绪，而且很多都已经失去了穿梭定位的功能。
　　这代表着……念波的主人已经逝去！
　　“怎么会这样？！”
　　柴安平震惊之余，立刻读取了念波中寄托着的最后记忆内容。
　　那宛如天灾一样的夜幕下，无数人哀嚎死去的绝景让他目眦欲裂。
　　“……星灵！”
　　愤怒本源犹如火山般崩摧，柴安平刹那间体表便覆盖满了繁密的神纹。
　　哪怕巴塞罗已经刻意隔绝了外界的感知，而且还扭曲了空间传送的坐标，但却根本无法阻拦柴安平借用念波的方式从精神领域穿梭降临！
　　这也是有些恶魔很难被消灭的原因之一！
　　柴安平猛地攥住一缕念波，从中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自己部下的记忆，饱含着痛苦以及悲伤。
　　……似乎有人死去了。
　　柴安平来不及细看了，他直接引动这道念波的坐标，穿梭！
　　周围的画面飞速变幻，裹挟着无尽的怒意，柴安平如同一颗流星从德玛西亚的夜幕中砸落。
　　“哼！”
　　察觉到排斥，柴安平面色铁青，冷哼一声，右手探手一抓，手臂上的神纹便飞速挪移到他的手心，蔓延成一杆赤红长矛。
　　“嗖——”
　　长枪瞬间脱手而出，贯入黑夜之中。
　　接着柴安平又凝出十一根长矛，分别捅进夜幕中，炫目的火光刹那间席卷整片夜空，漆黑的幕布直接被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仿佛被巨兽一爪子撕出的裂缝。
　　柴安平从裂口中笔直冲进隔绝的世界。
　　火光之下，大地满目疮痍。
　　他无视了身后袭来的夜幕，左手紧攥即将消散的念波，右手抬手一招，十二根长矛调转方向朝着夜空的一脚扎去。
　　他本体则再度挪移，瞬息间来到一支钢铁之翼小队面前。
　　念波无声消散，柴安平看向众人，之间地上躺着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周围的队员正在无声啜泣。
　　“谁？！”
　　一边哭一边警戒的少女反应最快，她立刻止住哭声，急声道：“束手就擒！”
　　柴安平立刻感应到一股奇特的魔力朝着自己笼罩而来。
　　这股力量……似乎是言灵？
　　柴安平想了一瞬，接着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梨花？”
　　“你是……军团长？！”
　　众人听见少女的惊呼立刻看来，但柴安平这副姿态实在不是他们能够长时间注视的，所以有两个重伤员看了一眼直接就昏了过去。
　　柴安平叹了口气应道：“是我，伤员不要盯着我看……”
　　他已经认出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当初追随自己征战的法师之一，名字叫做艾迪，掌握着“抗拒波动”的术法，给柴安平留下过深刻的印象，是钢铁之翼的王牌之一。
　　“军团长！”
　　少女梨花努力想要站直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