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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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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让生吉之气流动起来,冲散郁积不去的阴煞之气。
  如此一来,斩龙煞造成的恶劣影响不攻自破。
  风水正反格局,提起来很是玄乎。
  可要勘破其中奥妙,也就稀松平常。
  但是,槐荫斋的张大佛爷。
  他所人为造就的“煞”,却不止一道。
  仅纪渊入门以来,所破去的“煞”就不下二十之数!
  可见此地的浊气聚集,风水杂乱到了什么程度!
  尤其越是深入,越会发现煞煞汇聚,恶势冲天,宛如人间炼狱!
  若非持有皇天道图,镇压心神,又将《不动山王经》推动到大成层次。
  纪渊也未必能够这么轻松,一路畅通无阻地闯到这里。
  他双手负后,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央,望着那扇敞开的屋门。
  眸光平静,淡淡笑道:
  “佛爷过誉了,纪某不敢自比地藏王菩萨佛法宏伟,孤身坐镇十八层地狱。
  这座八苦别院,煞气格局环抱,汇聚险恶地势。
  想要做成,必然是有个阵眼。
  张大佛爷能够安然无恙,居于阵眼之中心,才称得上是厉害。”
  纪渊心如明镜,面上云淡风轻。
  晓得这位槐荫斋主人,从头到尾就没停下过试探;
  亦或者说,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别来打扰清静。
  否则,又怎么会刻意把会面的地方,定在这座阴曹也似的八苦别院。
  “纪爷说笑了,你自打入门以后,穿廊过道,举手投足间,连破数道煞。
  正如驻世之大菩萨,所过之处,天地清宁,魑魅魍魉,皆消散之。
  我这座耗尽重金造出来的‘群峰藏煞’格局,经此一遭,等于是废掉大半,难以再用。”
  那座漆成黑色,彷如一口棺材的屋子,倏然传出清朗的声音:
  “不过能够见识到纪爷这样的天骄风采,卓绝气度。
  这点小小的损失,却也值了。
  请原谅张奇山行动不便,无法出门迎接贵客。
  纪爷若要问些什么,干脆入内一叙。
  也省得隔空对话,始终差些意思。”
  纪渊眼皮轻轻一跳,明白这是无形的挑战。
  张奇山所造出的群峰藏煞格局,乃当世一等一的凶险绝地!
  若不了解生门、死门的所在,贸然踏入其中。
  必然受到别院之内,所有煞气的猛烈冲击!
  其威力,绝不亚于换血三重天大圆满的全力出手!
  而且,不懂得风水之道,更难提防无孔不入的煞气攻伐!
  “好!既然是佛爷相邀,纪某岂会不从!”
  纪渊毫无顾忌,昂首阔步,往那座棺材屋子走去。
  识海之内的皇天道图抖动如浪,映照风水格局。
  【群峰藏煞】
  【以江水为格,以阴阳为局,收纳数百道阴煞气,煞煞汇聚,蕴育恶势,凶上加凶,是为绝地!
  共有,斩龙煞、聚阴煞、天音煞、吊门煞、阴阳煞、亡命煞、隔角煞、五鬼煞……】
  匆匆瞥过,足有近百道之多!
  也难怪学到杂字门扎纸匠传承道术的宋顺,说什么都不愿踏入半步。
  就算提及这座别院,也是讳莫如深的忌惮样子。
  这种鬼地方,活人哪能遭得住?
  即便武道高手,除非成为天地共鸣的五境宗师。
  自成道场,潜移默化,不惧外界如何变化。
  不然,让换血三重天的武者。
  进到阵眼住上几日,元气都会大损。
  要知道,人之心神,最为敏锐,也最容易受到影响。
  待在乌黑棺材也似的屋内,日夜经受煞气冲击。
  纵然不死,多半也会变得精神疯魔。
  更遑论,还有近百道煞气汇聚流向此地,如同万川归海。
  势头汹汹,阴森可怖!
  踏,踏,踏。
  纪渊拾级而上,跨过门槛。
  那扇敞开的木门,内里漆黑一片,深邃无比。
  仿佛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要把人连皮带骨都给吞入腹中!
  踏入其中,室内空无一物,席地坐着一个两鬓微白的青年男子。
  好似寂静的木石,又像寺庙的泥塑,没有半点生气。
  风平浪静,并无任何异常。
  预料之中的恐怖攻势,也未出现。
  “在下张奇山,忝为槐荫斋主人,也是九派之中,盗字门的当家。”
  青年男子语气轻飘,双眼空洞,像是梦游呓语。
  “想不到传闻里头,能够出入阴阳,上山下海的佛爷,竟是这么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
  纪渊定晴一看,自称“张奇山”的青年男子,年纪不过三十许,须发如墨,身材清瘦。
  外面披着过冬御寒的貂皮裘衣,内里是简朴的青色长衫。
  整个人都显得干净,像是莹润澄澈的一块美玉。
  “张某也很难相信,天京城各种传言之中,
  心狠手辣的纪太岁、灭人一家的纪阎罗、夺尽将种勋贵风头的纪九郎,
  居然是个鹰视狼顾的冷峻少年郎!
  看到纪爷这般年轻,当真不由让人感慨,半个甲子的一把年月都活到狗身上了。”
  张奇山似是发自肺腑,感慨说道。
  他抬起头,回望过来,双眼依旧空洞,像是丢了三魂与七魄。
  可低沉浑厚的语气之内,却又蕴含真情实感,让人不自觉去相信。
  “佛爷也不算年老……”
  纪渊自然接话,不过讲到一半,忽然想起张家人背负的诅咒。
  若以三十七岁而论,张奇山已经算是大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
  “纪某失言,勿怪。”
  纪渊止住话锋,化解尴尬。
  “哈哈,纪爷不必如此,张某今年三十有二,满打满算,也就五年好活。
  我从一生下来,就知道张家人要面对什么,我母惨死于榻上,精血干枯如行尸,完全瞧不出画像中的温婉模样。
  我父被厉鬼索命吓破胆子,成天饮酒睡女人,醉生梦死,只盼能够纵情享受,免得遭罪。
  至于我,倒是看得开,也没想着给张家传宗接代,一直未曾娶妻生子。
  这样的煎熬,与其继续下去,不如止于我一人之后身。”
  张奇山释怀的一笑,将张家人的的苦痛凝缩于寥寥几句话中。
  “佛爷之磊落、之大气,令人钦佩。”
  纪渊拱手回道。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于绝大多数的世人看来,香火延续,家族传承,乃是头等大事。
  张奇山想得通这一点,顶住各方压力,让张家绝于自己。
  仅是这份勇毅,就远胜于常人。
  “谈不上,张家人代代出生,从未睁眼见过娘亲,还要目睹父亲被厉鬼残杀。
  父母双亲俱丧,只留一人孤单活在世上,麻木等死。
  风水之中,将凶恶残暴的不详之人,称为‘天煞孤星’。
  纪爷可知道,我张家每一代人,皆为天煞之命!”
  张奇山仰头大笑,充满着自嘲与冷讽,又有些对老天爷的不愤与怒气。
  显然是真情流露!
  过得片刻。
  方才止住笑声。
  迅速地收敛神色,复又变回那个文雅如书生的槐荫斋主人。
  “触及往事,一时有些放浪,还请纪爷不要见怪。”
  张奇山坐在榻上,长衫下摆遮住盘起的双腿,轻声道:
  “言归正传,纪爷大驾光临于槐荫斋,又跟张东直说,要见一见我。
  以纪爷五品千户之尊,想必不会无缘无故寻我一介下九流的散人。
  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结个善缘。
  纪爷尽管开口,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奇山绝不推辞。
  毕竟,攀附北镇抚司这种好事,我又怎么舍得错过。
  换成寻常的江湖人,可是求都求不来。”
  纪渊负手而立,开门见山道:
  “我想知道一桩事,水云庵曾秘密从琉璃厂入手了几样贵重的冥器。
  一口红色的棺材,一盏锈掉的长明灯,还有一具活人烧成的陪葬陶俑。
  佛爷手里头握着天京当铺八九成的生意,又是私货出手的一块响当当金字招牌。
  应该不会让我失望而归。”
  他也没有弯弯绕绕兜圈子,直接与张奇山道明来意。
  “纪爷,你要知道,将这种私底下的买卖,透风给别人,是行内大忌。
  我做了,槐荫斋的名号就砸了,生意也不用做了。”
  张奇山眉毛挑动,摇头拒绝道:
  “恕我回答不了。”
  纪渊并不意外,任何做这一行买卖的阴门中人,都会遵守许多条条框框。
  这既是立起规矩,限制同行,免得各自争抢残杀;
  也是为了细水长流,不会行差踏错,平白遭遇杀身之祸。
  “佛爷不用急着下决定,纪某明白做生意的道理,价高者得。
  空手套白狼这种事,太坏名声,容易没朋友。
  这样吧,咱们都是爽快人,干脆利落一点。
  佛爷开个价,我若给不起,今天就当没来过,转身就走,绝无二话。
  如何?”
  纪渊眸光平静,如古井无波,深深注视着坐在榻上的张奇山。
  “纪爷真是会难为人,我就是怕张东应付不了,这才派宋顺出马,将纪爷请到河间坊的八苦别院。
  没想到,换成我自己,也吃不住这份苦头。”
  张奇山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笑意,纪渊若是拐弯抹角出软刀子,他兴许还能转圜推脱。
  可这种单刀直入击中要害的谈话方式,委实过于凌厉,难以招架。
  对方已经过了八苦别院这一关,也破了“群峰聚煞”格局。
  显然是来者不善,势在必得。
  若不答应,槐荫斋恐怕就要摘牌子了。
  这位纪千户只说了,转身就走四个字。
  可却丝毫没提,追不追究的事儿!
  北镇抚司要整治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别的不提,就那密布各处的罗网眼线。
  随便添油加醋,在无常簿上塞点阴私勾当,就够槐荫斋喝一壶了。
  况且讲到底,他们做的买卖见不得光。
  朝廷拔不拔这颗钉子,只取决于一念之间。
  “纪爷这么有诚意,奇山也不是不识好歹的性子。
  我张家人这辈子,看重的就三件事。
  如何去血咒,解掉世代暴毙惨死的厄难。
  怎么走阴世,欲过忘川、奈何、黄泉,除了要给摆渡钱,还得有贵重冥器护身。
  这也是,为何张家人不再摸金倒斗后,干起当铺收货这桩买卖的原因。
  最后,就是躲避上门索命的厉鬼。
  张家人男子活不过三十七岁,这条铁律,并非没有被打破过。
  我张家第十八祖,与皇觉寺的方丈交好,请托数次,最终得到允许,进入后山禁地的浮屠塔林。
  成功躲过惨死之难,活到三十九岁。
  可惜,最终还是在一日子夜,浑身长出漆黑毛发,发疯堕崖而死。
  还有,第二十二祖,从小便是相术奇才,统合阴门九派,
  不仅将‘盗’、‘术’、‘骗’、‘杂’,四门百余种道术学得纯熟精深,
  更是推陈出新,自创秘法。
  破天荒想出,寻一处风水宝穴,地上建阳宅,地下造阴宅。
  布下‘欺天诳地’格局,让自己处于非生非死之状态。
  当真躲过厉鬼搜寻,活到四十三岁。
  但仍未逃过不详之命,阳宅遭到天雷轰击,将人彻底活埋而死。”
  张奇山娓娓道来,讲述着他历代祖先,与诅咒抗争的艰辛过程。
  可以说是方法用尽,手段使干。
  可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越是如此,越叫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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