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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匹夫-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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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到码头,肯定是筋疲力竭,即便是一小儿也能轻易制服!

    不游向码头?

    那也得你有那体力支持长途游动!

    阿部仲满昌心急如焚,催促着麾下挂满风帆,没有丝毫减速,向码头撞去!

    整个船队,只剩下这一艘船,如孤狼一般扑向码头。

    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黄狮虎干得漂亮!”接掌了码头的鲜于琼击掌喝彩。

    放出的敌人不多不少,正好让陆地上的儿郎们有点事做。

    阿部仲满昌带着所有人扑上码头,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庆幸,目光所及,一时只想骂娘。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这里是新罗,不是大唐!

    整齐的雇佣军,着亮瞎人眼睛的山文甲,持一石强弓,弓手之后,是杀气腾腾的刀盾手。

    早知道大唐插手新罗,打死阿部仲满昌都不敢来!

    在绝境中,阿部仲满昌发出决绝的命令:“杀!”

    不等倭人跑起来,漫天的箭矢击杀了阿部仲满昌的一半人,雇佣军的刀盾手上前,挥舞着横刀收割倭人的性命。

    横刀与倭刀交锋,倭刀便如豆腐一般破裂,横刀挟着余势斩断倭人脖子,血如泉涌。

    有倭人侥幸一刀砍到雇佣军军士身上,刀锋劈到山文甲上,山文甲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反倒是倭刀卷了刃,倭人只能绝望地看着军士反手一手将自己斩杀。

    完全是碾压啊!

    阿部仲满昌疯狂地挥刀,却见每一次与横刀交锋,倭刀便短了一截,直到手上只剩了个刀柄。

    勇气,随着倭刀的毁灭而泯灭。

    阿部仲满昌看了一眼身边,黯然发现,整船人,只有他一个活口。

    “噗通”一声,阿部仲满昌干净利落的……跪了。

    “额以为会宁死不屈呢。”高履行有点失望。“行了,鲜于琼,大唐皇家钱庄新罗分部的闷倒驴任你喝。”

    鲜于琼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倒不是鲜于琼穷得喝不起闷倒驴,只是,拖家带口的人,总得攒点钱带回家不是?

 第二百四十四章 日子会好起来的

    高履行肆无忌惮的牵着金德曼的手,而新鲜出炉的新罗王略带娇羞,无力地扭了扭腰肢,然后被子执手、被子拖走。

    乙祭叹了口气,想说这成何体统,想想金德曼在新罗竟无可婚配之人,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好歹大掌柜刚刚替新罗解了一难呢。

    金城码头,以后得加强驻军,外海得有船只巡航,海岸制高点必须配备足够的投石车。

    雇佣军的热气球与手雷,好眼热啊!

    然而没用,雇佣军不是新罗的军队,整个新罗现在也就只有高履行能够说动他们,而那热气球与手雷,新罗人不得接近,否则直接杀了。

    鲜于琼平日里鼻孔朝天的,除了接收钱粮,从来不卖新罗真骨半分颜面,别说是想看看手雷长什么样,就连热气球也没机会看到,雇佣军的热气球升空之前,周围是要清场的。

    哦,还有那望远镜。

    唐人手里怎么净是好东西啊!

    要是当初儿子有这一身装备,也不会枉死在娘臂城外了吧?

    乙祭一肚子火气,全部倾泻到阿部仲满昌身上。

    不一会儿,阿部仲满昌的身上就伤痕密布了。

    阿部仲满昌泪流满面。

    说,你要我说啥?

    本来就是阴差阳错赶上新罗王回金城,真要早知道消息,我不会海上截杀?

    问题是,任阿部仲满昌说出花来,乙祭压根就不信啊!

    可怜的阿部仲满昌不知道,乙祭纯粹是在发泄怒火。

    进入王宫,摒退左右,一番云雨之后,金德曼娇声道:“儿子叫高璇,公公取的名字,以后可能会以外室子的身份出现,你可不能嫌弃他。”

    高履行点头:“那是高家的骨血,自然会善待。对了,你身边那个金祺善是否可靠?”

    “还真亏了她一直在糊弄金春风,妾身怕露馅,所以,未曾坐月子便回新罗馆了。”

    高履行轻轻点头。

    有那么一个忠心属下,将来就有了腾挪的余地。

    只是苦了金德曼,不能坐月子,日后的月子病够受的。

    ……

    又一班速成的簿记学生送进察院,王恶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被李世民揭穿了偷懒的事实,王恶只能快马加鞭,一批批的往察院塞人。

    心累,为甚要兼这检校监察御史?

    打了鸡血的柳范率领麾下开始出征,一个监察史配一个典事的人员,先从京畿开始下手。

    雍州府本身自查过了,长安县、万年县同样自查过,就不必再重复浪费人力。

    咸阳县、兴平县、云阳县、泾阳县、渭南县、昭应县、高陵县、同官县、富平县、蓝田县、鄠县、奉天县、好畤县、武功县、醴泉县、华原县、美原县,监察史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扑了过去。

    让监察史比较失望的是,在武功县没找到甚么黑料。

    想想就能明白了,因为武德九年突厥人的祸害,武功县几年未能恢复元气,民生凋敝,即便有人想下手,首先,你得找得到可贪墨的东西。

    几乎是穷到路不拾遗,因为没有遗可拾。

    几任县令都没有办法让武功县百姓恢复信心,面对一潭死水的武功县,连县令都嗅不到油水味,毋论下面的佐官胥吏了。

    温翁念与小王庄的合作提起民众的信心,武功县涅槃重生,面对繁忙的局面,温翁念决议通过了提升办事官吏的补贴,县丞连下雪天都能跑咸阳、栎阳、泾阳收花,哪个监察史敢说那些补贴发得不合适?

    你可以稍微有那么一点保留意见,但真不能说武功县做错了。

    更奇葩的是,监察史亲眼所见,龙门村在族老的带领下,数十条汉子推着板车,拉着捆好的生猪来衙门报备。

    好肥的猪啊!

    圆滚滚肚皮几乎塌到了地上,即便被绑住了也只是懒洋洋的哼哼,要不是外观还是猪的模样,监察史几乎要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新的物种了。

    这位监察史出身不高,对养猪也不陌生,二三百斤的猪,在这年代绝对是难得的,可这里几十头猪都是统一的体量,差距小到可以忽略。

    王恶劁猪养殖的消息从未封闭过,甚至萧胜任蓝田县令时还在治下大力推广,然而人亡政息,不,是人去政息,很多人舍不得劁猪那点花销,养猪又回到了从前。

    蓝田县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更不用说。

    唯独武功县,听到王恶的声名,便毫不犹豫的砸锅卖铁支持。

    劁猪要钱?

    大不了勒紧裤腰带,少吃两顿!

    “这是干嘛呢?”监察史柳工满眼迷糊。

    温翁念笑而不语。

    龙门村的族老大着嗓门道:“这是县君为百姓生计着想,特意去小王庄与左少卿他老人家勾兑,为额们庄稼汉找的出路呢!劁猪的手艺、更好的养猪法子,都是县君从小王庄带来的!县君说了,每头猪卖到小王庄,县里要收十文的赋,这不是来登记了吗?”

    “左少卿比本官都年轻。”温翁念无奈地说了声。

    改不了,整个武功县人眼里,王恶就是“老人家”,即便温翁念再如何说也没用。

    柳工更迷惑了。

    百姓不是都想方设法逃税赋吗?怎么到了武功县就不同了?

    “嗨,官爷你是不知道,县君为了让小王庄新开的作坊招收武功县人,天不亮就骑马去小王庄,为此还摔了一跤。有这样为武功县百姓掏肝掏肺的县君,是武功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为这几文钱逃赋,那还是人吗?”族老大声道。

    温翁念面上带着笑容。

    靠情分维持关系是可以,可要长久,必要的规矩是不可少的。

    不仅武功县衙有账簿,小王庄那边也有账簿,双方一对账,一切一目了然,逃赋的,除了罚钱,在武功县户籍的等级也进行下调,有好处以后会优先照顾户籍等级高的。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温翁念也颇为娴熟。

    柳工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晓得温翁念仁义、爱民。

    ……

    负责蓝田县的监察史荀缘气得发疯。

    明明知道蓝田县肯定有问题,奈何自己查不出!

    这是在嘲笑自己水平不够么?

    萧胜任期的账簿,开销虽大,收入也大,给官吏们的补贴也在明处,这个无懈可击。

    到唐观接手,开销骤然加大数倍,收入骤减!

    面无表情的民曹主事元宝明确告诉荀缘,收入的减少是因为与小王庄合作中断,开销加大是因为拓宽蓝田县到长安城的道路、修整县城内部的建筑、修建蓝田美玉展馆。

    荀缘当即呵呵了。

    从长安到蓝田,那道路宽敞得可容四车并行,长安到洛阳的主干道也不过如此。

    问题是,蓝田县何德何能敢与洛阳并肩?

    “那是县君一意决之。”元宝冷漠地回答。

    有问题,找唐观去,莫与吏目纠缠。

    没看到主簿常升都被气得挂印而去了吗?

    “承接工程是哪一方?相关预算是谁做的?”荀缘追问。

    “问县君。”元宝的态度更冷漠了。

    整个民曹,不过是唐观手里的一张厕纸,用过就扔。

    所以,凭甚为唐观挡箭?

    荀缘记下了小本本:唐观独断专行。

    所有相关问题,唐观那里都给出了完美的答案,完美到荀缘不敢相信。

    烦闷的走出县衙,顶着薄雪,荀缘上马,信马游缰,在雪中舒缓着自己的郁气。

    下雪天,分辨不出时辰,荀缘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在雪中看到一个巨大的墓冢。

    拂去墓碑上的雪花,荀缘才发现这竟是蔡文姬之墓。

    史书上并未著有蔡文姬的归宿,但曹操将其赎回,而当时东汉定都是许昌,蔡文姬大概率还是葬在河南府的地头,此处很有可能是衣冠冢。

    百步之外,是一个笼罩着白雪的小树庄。

    荀缘缓缓走过去,隐隐听得有哭声。

    循着哭声,荀缘叩响了一家百姓的柴扉。

    “这位官长,到寒舍何事?”主人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见到孤身一人的荀缘,眉头松开,推开了柴扉。

    “下雪,天寒,想讨碗热水喝。”荀缘拱手。

    主人叹着气,让荀缘把马拴到柴棚里,请荀缘入屋避雪。

    炉子上的水壶里有翻滚的沸水,主人家给荀缘倒了一碗。

    慢慢喝了几口,身体恢复了温暖,荀缘随意寒暄:“主人家,额迷路了,却不知此处叫甚?”

    汉子漫不经心的回答:“此处叫蔡王庄,因为有蔡文姬墓而得名。蓝田县城,离此不远,出了庄子,顺大道走个五六里就到了。”

    里屋隐约传来啜泣声。

    “主人家可是遇到甚么难事?额虽官位不高,却也能略为分忧。”荀缘问道。

    里屋的啜泣声更大了。

    汉子焦躁地挠头:“这破事!前任县君在位,教额们栽玫瑰花挣钱,虽然钱不是太多吧,可日子也确实好过起来,这炕、这烟囱,都是那时修建的。换了个县君,不许种玫瑰,愣是要种甚么苌楚,哦,也就是猕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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