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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厉害！”一声赞扬从身后传来；　祝楠立刻恢复表情；　谦虚道：“还好吧。”
　　叶绯却是真心欣赏她；　还伸出手；　“我叫叶绯，来自春晓基地，以后有机会，欢迎你来春晓基地玩。”
　　祝楠挑眉，春晓啊，有机会的确想去看看。她回握住叶绯的手，“好啊。”
　　宋鸿光很快找到了地方，那是建造在崖壁里的实验室。
　　虽然大门有密码，但密码什么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就没有作用。
　　预想中的实验室里的人虎视眈眈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门一打开，他们看到的竟然是满地的尸体。
　　而且，这些尸体脸上的表情都是恐惧、惊慌。
　　什么情况？
　　这么安静的场面反而让人更加担忧了。祝楠忧心忡忡，那个明越该不会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就想着同归于尽吧？
　　他们继续往里走，一路看见了许多实验室。
　　“阿澈？”叶绯感觉到了身边的男人浑身紧绷，关心问道。
　　祁澈抿着唇，“这里，很熟悉。”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
　　“嗯。”
　　祝楠看了男主一眼，没忍住和叶绯说了句，“里面的情况可能不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心理准备，是指让她多注意下男主。
　　毕竟，男主可就是从这种实验室出来的啊……
　　叶绯联想到祁澈之前和自己说过的经历，点了点头。
　　他们推开一个又一个门，脸色越来越沉。
　　这些实验室里，都有着实验品，而这些“实验品”，无一例外，都是人。
　　最外头的实验室里，这些人都已经永久的沉睡，但残缺的身体无一不说明他们死前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越靠里的实验室的人，生机越明显，但几乎都眼含死志。
　　有的人看见他们进来，甚至开口哭求解脱他们。
　　祝楠眼眶都红了。
　　动手的是祁澈，但在虎爪刺进他们胸膛前，被宋鸿光的藤蔓捆住。
　　“你干什么？”他厉声问道。
　　“他们，很痛苦。”祁澈定定地看着他。
　　宋鸿光皱眉，“我们可以救他们出去，等出去了他们可以重新生活。”过去的习惯让他无法看着祁澈就这样杀了他们，哪怕名义是“解脱”。
　　祁澈并没有松手。
　　“忘不了。”他说。
　　什么？
　　“他说忘不了。”祝楠替他重复。“这里的人，即便出去，也忘不了在这里遭受的折磨苦难，那些记忆，将会永远缠着他们。”他们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我们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宋鸿光依然坚持，他看着祁澈，“即使你曾经感同身受，也不能。你都能挺过来，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听到这话，祁澈看了一眼叶绯，最终妥协。
　　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门。
　　宋鸿光微微颤抖的手将门推开。
　　坐在实验室中间正低着头的小女孩闻声抬头，眼睛一亮，“爸爸！”
　　“朝朝！”宋鸿光立刻冲了过去，抱着小团子，“朝朝，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朝朝大眼睛一眨一眨，“没有啊，我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她抬头看见了祝楠，立刻伸出双手，“妈妈，抱抱！”
　　祝楠戳她的小鼻子，“真的没事？”
　　小家伙脑袋瓜一点一点，“就，一点点害怕。我一醒来你们都不在。但是我发现我也有魔法啦！妈妈你看！”说着她就举起了手，一颗小绿芽从她的掌心冒了出来。
　　祝楠震惊地看向宋鸿光。
　　这、这分明和宋鸿光融合的植物一样！
　　宋鸿光紧皱的眉头表明他也意识到了。
　　“宋鸿光，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
　　他们这才惊觉实验室里还有人。
　　角落里，明越捂着胸口半靠在墙上，脸上依旧是那副怪异的笑。
　　宋鸿光立刻射出枝条箍住他的脖子，“你对朝朝做了什么？”
　　明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宋朝朝，仿佛在打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闵月河不相信我的论证，可现在最直接的证据就摆在我们眼前，人类的最终形态就在我们眼前……哈哈哈哈！”
　　“你说不说？”枝条收紧，明越的脸涨成紫红色。
　　“说、说什么？宋鸿光，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正是被你的好女儿……”
　　祝楠捂住了宋朝朝的耳朵，她懵懂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妈妈，她刚刚好像听见那个叔叔在说她。
　　明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外面那些人是宋朝朝杀死的？怎么可能？
　　“你在胡说什么？”
　　“不信？”明越举起了手中一直握着的遥控器，“你自己看。”
　　祝楠抱住宋朝朝的头，不让她看。
　　屏幕里，昏迷着的宋朝朝躺在实验床上，明越给她注射了一剂什么，没一会，宋朝朝就变得不安起来。她的身体里溢出绿色的光点，整个人剧烈的抖动起来，一旁的实验人员想给她打镇定剂，却被宋朝朝手中突然冒出来的荆条刺穿了胸口。
　　那些惊慌失措的面孔清晰地被录下，长满尖刺的荆条挥向一个个人带走了他们的生命，而实验床上躺着的少女却依旧沉睡，可爱的面容宛如天使一般。
　　祁澈和叶绯的眼光都变了，有些警惕地看着祝楠怀里的宋朝朝。
　　熊言吞咽了下口水，同样不可思议。
　　“唰！”屏幕四分五裂，宋鸿光冷峻着脸看着地上的明越。
　　“当初，我们研究了你一个月，却依然毫无所获。所有人都认为我的论证根本是无稽之谈，可我不信，你吸收了那么大的能量，怎么可能还会像普通人一样？”他又看向祁澈，“连零号都能进化，你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哈哈哈哈哈，果然，我是对的！只是，直到看见的你的女儿，我才明白，我当初的论证缺了一环，血缘！纯进化者共同孕育的孩子，才是新的人类！”
　　祝楠察觉宋鸿光听了这话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加压抑了，他一步一步走向明越。
　　“你早就知道末世要来，你也早就知道，C城有提前进化的存在，那个任务是故意让我们去的。”他低哑着声音。
　　明越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你们是最好的人选！谁也无法阻挡人类的清洗！人类的道路已经被规划好了！宋鸿光，你就是神的孕育着，而我，就是创造你们的人！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宋朝朝，她就是人类的希望，她将是第一代新人类，将带领人类走向新的未来……”
　　声音戛然而止　。
　　宋鸿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倒下，“你凭什么决定人类要不起清洗，又凭什么规划人类的未来？上亿人的生命，就因为你所谓的新未来消逝，明越，闵教授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垃圾，根本不配称之为科学家。”
　　“不、不，我是最伟大的……我是……”明越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愤怒不甘的光芒，最后慢慢黯然。
　　实验室里一片安静，直到宋朝朝出声，“妈妈，爸爸？”她还不能抬头不能听声音吗？
　　“我们先出去。”祝楠道，宋鸿光点头。
　　“那些人，你们准备怎么办？”祁澈突然出声问道。
　　宋鸿光是想着送他们去那些大基地，祝楠却看着叶绯，“不知你们春晓基地可有安置他们的地方？”
　　叶绯一愣，看向祁澈，这些人，和祁澈曾经何其相像，她本就为祁澈曾经的遭遇心疼，看到那些人时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再说了，他们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以，我们春晓基地很欢迎他们。”叶绯如此道，她身旁，祁澈的嘴角浅浅勾起。
　　他们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分别的时候，叶绯欲言又止，最终递给祝楠一个手表，“这是我们春晓研制出来的，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想来玩，随时欢迎。”
　　“好。”祝楠回答。
　　回到明阳后，宋鸿光让她们休息，自己要出去一趟，这一去就是一天。
　　回来之后，便对她们道：“明阳这边，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去别的地方旅行？”
　　宋朝朝正和熊言分享她的新朋友“小豆芽”，这是她给她的能力取的名字。
　　“好呀好呀，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去更好看，更好玩的地方。”宋鸿光举起她笑道。
　　半夜，祝楠感觉肚子被压得难受，一醒来，就看见宋朝朝的小短腿搁在她肚子上。
　　“奇怪的睡姿。”祝楠笑着给她掰正姿势，亲了小团子软软的脸蛋一口。正准备继续睡觉，却透过门缝看见客厅的灯亮着。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宋鸿光对着窗坐在沙发上，背影孤寥。
　　“不睡觉吗？”
　　宋鸿光回头，目光炽烈地看着她，祝楠却觉得他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楠楠，是你吗？”
　　这话让祝楠的心一抖。
　　她笑着走过去坐下，“什么是我吗？我这么大个人还认不出来？”
　　宋鸿光又问，“楠楠，真的是你吗？”
　　祝楠脸上笑意全无，沉默了许久，才道，“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系统系统？！现在怎么办！他猜到我不是真的“祝楠”了哎！要把宋鸿光人道毁灭吗？＇
　　＇……也不至于。＇
　　＇宿主不必惊慌，该世界的能量特殊，宋鸿光的察觉在系统预测轨道之内。＇
　　＇你的意思是，宋鸿光本来就有发现的可能？＇
　　＇是的，所以宿主按着自己的心意应对即可。＇
　　听系统这么说，祝楠也安下了心，但同时也对宋鸿光产生了好奇。那天她拿出了一些超常规的东西没错，但宋鸿光不应该是怀疑她从哪弄来的那些武器或者她有什么奇遇吗？怎么会这么跳跃直接怀疑她不是本人？
　　她对面，宋鸿光听见祝楠的问题，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感觉，但同时，又弥漫出一股酸涩、迷茫。
　　如果她不是楠楠，那他的楠楠呢？
　　他痛苦地闭上眼，又睁开，“两个人再怎么相似，可一些小习惯还是有所不同的。你……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吃饭的时候如果有肉，最后一口一定是吃肉；果汁和咖啡，她一定会选择咖啡。这些只是一些小事，最重要的……”
　　她的眼里满是我。
　　他定了定，“我相信末世对一个人的改变会很大，但不足以使她在短时间内学会良好的木仓术。我当过兵，对木仓很熟悉，那次青鬼找到别墅里，你开的那一枪，并不是示警我，如果青鬼没有进化，他逃不掉那一木仓。”
　　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啊。
　　宋鸿光的眼，仿佛一条河流在吟唱悲伤的歌曲，“她，去哪了？”
　　祝楠组织着语言，“那天明越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的意思，朝朝的进化和其他进化者都不一样，纯粹是因为她是两个纯进化者的孩子。我想，你昨天离开，应该就是去了解所谓的‘纯进化者’吧？”
　　宋鸿光轻轻点头，“我去找了祁正年，就是我的首长。他身边，有位闵教授，是明越之前的搭档。明越的计划，最开始是由他们两个人负责的。他告诉我，不是因为被进化动植物融合而纯粹通过自身就进化的人，就是所谓的纯进化者。”
　　“你觉得你是吗？”
　　“我？我是与那棵古树融合才进化的……”宋鸿光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他也是通过融合才进化的，那明越为什么会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