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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3大宗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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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河水下有水鬼拉人,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叶珪翻转过来身体,看到一张惨白的人脸对着他呼救,“救,救命。”

    叶珪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人落水,抓住了自己的脚踝求救。于是叶珪把两手都抓住这个溺水的人,然后往岸上拖。当把这人从河水里拖出来的时候,叶珪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的左边小腿上,也是一个苍白的胳膊,和溺水者抓住自己的姿势一模一样。看来是拖入下水的水鬼无疑。

    叶珪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石块,狠狠的扔向那个胳膊重重的砸过去。溺水者的身体顿时轻松,被叶珪拉倒了岸上。

    而河水里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咕咚作响。

    叶珪被刚才的事情吓得厉害,坐在岸边,不停的喘气。

    溺水者躺在叶珪的身边,直愣愣的躺着,叶珪看见他这个样子,知道这人胸口的一口气没有换出来。于是用手把溺水者的下巴捏住,掰开溺水者的牙齿,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溺水者的嘴巴里掏出淤泥和水草,然后狠狠的压了溺水者的肚子一下,溺水者这才换出了这口气,清醒过来。

    溺水者不停的咳嗽呕吐,将肚子里的污水吐出来。折腾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叶珪这才看到此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留着胡须,身上的青衫全部湿透。

    突然叶珪的手心里痒痒的,再看手上的时候,发现一条蜈蚣在手上。叶珪立即把蜈蚣给拍死在地上。再来看的时候,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咳嗽呕吐出来的秽物,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子,不仅有虫子,还有小蟾蜍和一寸来长的青色小蛇,也有蜘蛛。

    叶珪就皱了皱眉头,他家族世代都是医生,的确是听说过苗疆有巫医用五毒炼药治病,也能害人性命。可是苏州和苗疆,一个西南边陲,一个江南水乡,相距遥远。难道苏州会有苗疆的巫医行踪?

    那人哼哼唧唧,把肚子里的毒虫呕吐干净之后。看着叶珪,向叶珪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叶珪对那人说:“先生的肚子里有苗人的五毒,可能并没有清除干净。”

    那人说:“五毒倒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我脑袋里的毒虫已经发作,是跗骨之蛆,怎么也不能摆脱掉。”

    叶珪想了一会,问那人:“难道是某种丝虫?”

    “你是医生?”那人看着叶珪,“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叶珪不说话,把那人搀扶到桥头的酒肆门口,在酒肆的灯笼之下,用手指撑开那人的眼皮,仔细查看眼球,果然眼白里无数红色的丝线,不满了眼球。

    叶珪忍不住轻呼一声。然后说:“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那人盯着叶珪问。

    “这丝虫已经发作多时,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早就。。。。。。”

    “早就已经死了对不对?”那人倒是豁达的很,“你年纪不大,医术倒还高明,我倒是要问问,我脑袋里的虫豸到底是什么来历。”

    叶珪向酒肆的小二讨了一碗水,接着用随身的银刀割开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滴入水碗,然后放在那人的鼻子前方。手中换了银针,把银针对准了那人的眼睛,轻轻扎下去,手指一捻,把一条红色的丝虫给挑了出来,丝虫缠绕到银针上,叶珪把银针进入水碗,丝虫立即散开,漂浮在水里。

    叶珪手中稳稳的拿着银针,看着那人的眼球里又一条丝虫闻到血腥味,然后冒出一丁点,叶珪眼疾手快,又用银针挑起。酒肆的小二看见叶珪不停的用银针扎人的眼睛,忍不住在一旁出言劝告,“叶珪,你医术平庸,刚刚出了大牢,现在又要吃官司吗?”

    叶珪满头大汗,没有余暇向小二解释。

    整整挑了一个时辰,终于把那人眼睛中的丝虫全部给挑出来。时间已经亥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店小二把酒肆的灯笼熄灭,就要打算关门。

    那人轻松的站起来,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我又能多活几天了。”

    叶珪嘱咐那人,“你脑袋里的丝虫和脑髓已经纠缠,如果要彻底医治,我看只能回到苗疆,才有痊愈的希望。”

    那人笑了笑,“我拼了命才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送死。”

    “你脑袋里的丝线虫,已经进入你身体有不少年头了,当初你误喝了溪水,溪水的上游一定有一头死去的牛,而牛身上寄生了无数丝线虫,丝线从进入水中,你喝水之后,就进入你的肠胃。丝线虫在你肠胃里停留下来,产卵后死去。可是虫卵顺着你的血液遍布全身,你当时就身体不适,然后找了医生救治,可是救治你的医生不得其法,只能用五毒虫豸暂时压制,你每年的惊蛰,立秋、白露都要用五毒压制一次。”

    叶珪莫名其妙的救了这人,抱起小孩,慢慢回到家里。在家里弄了点剩下的馒头,给小孩吃了。想起今后要独自一人养活这小孩,而自己朝不保夕。想起白日里,金山寺的云鉴和尚,的确是个有道高僧。知道自己收留了五通的后代,也没有为难自己,还给了自己银两,他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小孩。

    叶珪哎哟一声,突然想起那锭银子,连忙用手在身上摸索,但是怎么也找不到。细细回想,应该是在救人的时候掉落在河边了。一锭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叶珪安顿好小孩睡去,立即出门,打着灯笼,在黑夜里,跑回河边,仔细在河边寻找银两,可是从河边到桥头,再到酒肆的门口,那里还有银两的影子,看来是在救人的时候,滚落到河里去了。

    叶珪想着这锭银两能维持自己和小孩至少半年,当下十分焦急。于是卷了裤腿,站在水中,用手在河水中慢慢摸索。

    摸了很久,也没有摸到银锭,心里叹气,正要放弃,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和水中一个手掌紧紧握住。

    那个手掌冰凉滑腻,叶珪顿时明白是什么东西。看来自己解救了一个人溺死,河里的水鬼就要拿自己做替。

    那个手掌把叶珪不停的往水里拉,叶珪用尽全力后退,还是被一步步拉倒河水中间。就在自己全身淹没到水里,行将溺毙的时候,胸前突然映出了一片红光,红光一闪而逝。

    叶珪的手突然就被水下的手掌松开。

    叶珪慌乱的爬到岸上,回头看见河水里慢慢浮起一具尸体。顺着水流,慢慢的飘走,隐没还黑暗里。

    叶珪一天之内,两次遇到拉人垫背的水鬼,心想自己也是倒霉到了极点。现在银两也丢了,自己明天连吃饭都没找落,也不能老是向黎先生乞讨。想到可能几日之后,这小孩就要饿死在自己身边,还不如把她交给云鉴和尚,至少能捡条性命。

    叶珪心里如释重负。决定第二天早上就把这个五通的后代送给云鉴和尚。自己单身一人,总有活命的方法。想通了这节,叶珪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一早,叶珪在屋里把五通小孩收拾一番,就要出门赶往金山寺,把小孩交给云鉴。

    正要出门,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车马响声,然后是一个人喊道:“请问是叶珪叶先生的府上吗?”

    叶珪好奇,从来就没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请自己去行医。看来今天是转了运了。叶珪连忙走出门,看见一个穿着蜀茧袍子的中年人侧身站在门口。

    叶珪看见了,连忙行礼,“我就是叶珪,先生家里有人生病?”

    那个身穿丝绸长袍的中年富人看见叶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吃了一惊,“原来叶先生这么年轻。”

    那人听了叶珪的猜测,来了兴趣,好像这丝线虫,跟自己无关似的,“再说无妨。”

    叶珪继续说:“我刚才已经数过,你吐出来的青蛇有十九条,那么算来,应该是六年前的夏天,丝线虫进入到你的身体。”

    “你说的时间不差毫厘,”那人说道,“丝线虫是牛身上养出来的,也跟亲眼所见一般,只是一点,你猜错了。”“丝线虫并不是你无意中喝的溪水,是有人骗你喝下去的!”叶珪差异的说,“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凶狠的苗人?”

    “天下哪里都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那人说,“再说,你能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叶珪叹口气说:“丝线虫在你脑髓里多年,一直被五毒压制,现在丝线虫已经在你身体里寿命已尽,要再次繁衍后代,就需要入水,这就是你落水的缘由。”

    “我昨日病发,路过河边,就看到河里有人向我招手,”那人回忆,“还以为是个故人,结果走到河边,故人一把把我拉进水中。”

    “丝线虫要引你下水,”叶珪说,“当然要在头脑里作祟。”

    两人说了这些话,那人就要告辞,问叶珪:“还不知道恩人的尊姓大名。”

    “不敢,”叶珪回答说,“我姓叶,单一个珪字,祖父和父亲都是行走的游医,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本分。”

    “我是个游走四方的散人。”那人向叶珪拱拱手,“如果我不死,一定报答。”

    说完就要走了,叶珪向他告辞,那人在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折返回来,盯着叶珪看了很久,突然又说:“你身边的小孩。。。。。。。”

    叶珪吃惊的看着对方,原来这人和他一样,也能看见五通的后代。

    这个小孩被叶珪收养几天,十分乖巧,刚才叶珪救人,她就乖乖的跟着叶珪,一步不离。没想到这个人醒转过来,就瞧出了究竟。看来这人身体里被人下了丝线虫,一定是有原因。

    “既然能看见五通,你也并非常人,我也懒得多事了。”那人说了这句之后,还是扭头走了。

    富人看了看叶珪家中,房梁腐朽,墙壁破败,忍不住摇摇头,对着叶珪说:“我来的仓促,没有想到叶先生家里如此简单。”

    叶珪心里惨然,这个富人倒是不忍说自己家中破败,顾忌自己的颜面。自己的家里何止是简单,而是贫寒到了四壁如洗。

    “那么这样,”富人对叶珪说,“叶先生不如随我到一处园林盘恒几日,我一定不敢怠慢先生。”

    叶珪不知道对面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样子也并非有恶意。

    富人见叶珪还在迟疑,笑着把叶珪的手给挽起来,拉着他就要出门,叶珪扭头看着屋里的木箱,又示意五通的小孩跟着自己。小孩摇摇晃晃的走到叶珪身边,叶珪蹲下,小孩附在他的背上。

    富人看见叶珪无端的蹲下,也不以为意。两人走出屋外,富人呼喝一声,一辆马车慢慢从街角行驶过来。原来富人为了尊重叶珪,远远的把自己的马车停在远处。

    叶珪脑袋里一片茫然,坐上了马车,马车在城内走了很久,来到一个私家大宅门前。叶珪知道,这是苏州城里一个盐商的府邸。富人下车,让赶车的车夫拿了一个通牒,进到宅内。

    过了片刻,宅子里一个商人,慌慌张张的走出来,迎接富人和叶珪。头也不敢抬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怎么不提前告知,我好做个准备,招待不周,让我如何是好。”

    富人向盐商摇头,挽着叶珪大喇喇的走进盐商的府邸。做个府邸是苏州城内有名的园林。进去之后,长廊假山池塘无处不精致,无处不奢华。

    富人和叶珪走在前面,盐商走在后面,亦步亦趋。

    走到了一个花厅,盐商的家眷都在等候,看见富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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