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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初次沐浴光明时的幸福呢？
　　明明我看到了更纯粹的光……
　　明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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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德米尔。
　　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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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芬妮临终前最后的念头。
　　也是最触动罗杰心坎的一缕灵魂回音。
　　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数据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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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你浏览了芬妮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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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发现了‘芬妮的心魇法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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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察：只要你能毁掉眼前的‘心魇法球’，你和贝雅翠丝就能安然离开心魇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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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感：你意识到如果你毁掉‘心魇法球’，芬妮的执念便会唤来毁灭之渊底部的鲸群，甚至有可能唤来‘鲸鲨领主…温德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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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择已经摆在你们面前。”
　　“毁掉法球。”
　　“你们就能脱身。”
　　“但闻风而来的鲸鲨领主恐怕不会放过第五星轨的任意一颗星球……”
　　“遁入黑暗的他会吞噬一切。”
　　“而首当其冲的……”
　　“就是奎南。”
　　“可若是不毁掉这个法球，你们将永远都无法突破白鲸的执念，也将永远地滞留在这座迷宫里……”
　　“两大星球的命运。”
　　“现在由你们来决定。”
　　维兰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下一秒。
　　那纯白色的心魇法球上方又多了一面「魔法镜」。
　　镜子里。
　　一头体型是芬妮3~4倍的庞然大物正在第五星轨之下的屏障处游弋、试探。
　　罗杰从他的动作里感知到了一丝哀伤和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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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你发现了鲸鲨之王温德米尔（不朽/领主/星球级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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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贝雅受到了维兰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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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毁掉‘心魇法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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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万古之蛇与公平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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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们所见。”
　　“这位先生可是个真正的大家伙。”
　　维兰的声音如恶魔低语。
　　冷漠而压抑。
　　且带着他特有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腔调。
　　让罗杰听了非常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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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平台上。
　　罗杰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
　　在维兰的低语声中。
　　漂浮在他们身前的魔法镜忽然被拉长拉宽了无数倍。
　　变得如同电影荧幕一般。
　　巨大而清晰。
　　‘荧幕’之上。
　　鲸鲨之王温德米尔身上连最细微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他焦躁地抬头仰望。
　　仍在徘徊犹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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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决定对应着不同的未来。”
　　“让我们来看看其中一种未来是怎么样的……”
　　维兰轻笑一声。
　　刹那间。
　　荧幕上闪过了罗杰和贝雅毁掉‘心魇法球’的景象！
　　下一刻。
　　心魇法球中孕育的思念化为凄厉的嘶鸣声传了出去。
　　整座陨位面都为之而颤抖。
　　很快的。
　　那徘徊在「第五屏障」下方的鲸鲨之王终于确认了伴侣的思念和痛苦。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竭尽全力撕裂了第五屏障仅存的防御。
　　而后一跃而上！
　　呼！
　　黑影覆盖了星空。
　　鲸鲨吞下了星球！
　　黑暗瞬间降临。
　　而在黑暗降临之前的数秒内。
　　荧幕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个个或繁华、或清冷、或秀美、或混乱的场景！
　　那些来自奎南星的画面！
　　罗杰看到了很多眼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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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蛇群岛。
　　渔民们正沐浴着晨曦的光辉扬帆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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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雪山。
　　猎人们在狐狸洞里寻觅着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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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琴之国。
　　喧嚣了一夜的酒馆后街有人在呕吐。
　　有人在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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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之国。
　　战果累累的魔鬼女英雄站在新开拓的疆域上。
　　莫名地望着忽然变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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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幕幕的画面以极快的速度闪过。
　　最终留给二人的。
　　只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还有鲸鲨那低沉的嘶鸣声！
　　画面里。
　　吞噬奎南似乎并不能平息温德米尔的怒火。
　　他紧接着又一跃而上。
　　一口吞掉了密斯特拉。
　　在维兰展示的这一种‘未来’中。
　　愤怒至癫狂的温德米尔甚至连白鲸星都没有放过！
　　他野蛮地破坏着第五星轨附近的一切。
　　他展现了出废墟之海最可怕掠食者的本色。
　　一切可见之物。
　　一切真实之物。
　　通通被他吞噬！
　　最终。
　　当流动的密质都被他吞的干干净净的时候。
　　一记猛烈的阳光自第四星轨的更高处打下！
　　罗杰看得真切。
　　那是一柄通天彻地的神罚之剑！
　　神剑之上。
　　那宛如明昼一般的白光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鲸鲨发出痛苦的叫声。
　　可他的身体却被那柄神罚之剑彻底贯穿。
　　无论他如何挣扎。
　　他那充满畸变物质的躯体也逃脱不了太阳光辉的惩罚！
　　最后的最后。
　　鲸鲨之王被神罚之剑死死地钉在了废墟之海的深处。
　　从此。
　　第五星轨成了一个真空区。
　　再无星球。
　　再无人烟。
　　甚至连星空中无处不在的密质都没有了！
　　天与地。
　　光与暗。
　　至此。
　　终于完美地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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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气术（占卜）：你察觉到维兰推演的这种未来发生的可能性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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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布落下。
　　二人表情肃然。
　　维兰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我无意为自己狡辩。”
　　“但你们就算再愚钝也该猜的到——”
　　“这头鲸鲨不是我引来的。”
　　“他是某个天神的棋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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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这场「天降甘霖」的流星雨一样。
　　本该在废墟之海更深处遨游的鲸鲨也是循着她的引诱重新浮出海面。
　　他现在嗅到了伴侣的气息。
　　聆听到了她的声音。
　　但并没有做出殊死一搏的决定——
　　因为聪明的鲸鲨之王知道这是天神诱捕他的一个陷阱。
　　可他终究只是一头鲸鲨。
　　常年累月与畸变物质作伴磨灭了他不少的理性。
　　只需要额外的刺激。
　　他就有可能会做出不智之举。
　　就像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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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白鲸之手引来鲸鲨，借鲸鲨之手毁灭第五星轨，再然后名正言顺地杀死鲸鲨。”
　　“多么精妙的布局呀，环环相扣！不是么？”
　　说到这里。
　　维兰发自内心地赞叹着：
　　“和天神斗智，确实有点吃力。”
　　“更别提还有一帮拖我后腿的……”
　　说到这里。
　　他的语气逐渐不客气起来：
　　“毁灭已成定局。”
　　“聪明人总该都懂得取舍。”
　　“二位……”
　　他的话被罗杰冷冷地打断了：
　　“就算这一切是天神的布局。”
　　“可主动拿出‘白鲸心魇’来威胁我们的还是你！”
　　维兰低笑道：
　　“确实如此。”
　　“可我只是打算把你们两位困在这儿。”
　　“并没有和谁同归于尽的打算。”
　　“而从这个角度出发。”
　　“那位天神可比我罪大恶极的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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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雅抿了抿嘴唇。
　　似是在分辨维兰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罗杰表面上是在思考和聆听。
　　实则压根就没把维兰的话当回事儿。
　　他所做的一切回应都是在敷衍！
　　暗地里。
　　罗杰一直在疯狂地勘探心魇迷宫的细节。
　　以及复盘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手底牌！
　　故而二人在场面上一度陷入了沉默。
　　维兰隐隐掌控了这场谈判的主动权。
　　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不多时。
　　他忽然发现了什么惊喜似的说道：
　　“之前倒是没注意……”
　　“二位的感情升温的很快嘛！”
　　“可见我也算促成了一桩好事。”
　　“若能抛弃前嫌，我可以作为你们的证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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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
　　仿佛有无数双目光盯住了罗杰和贝雅紧紧相握的手。
　　听到这话。
　　贝雅下意识地就想松开手。
　　可罗杰却反而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在贝雅不解的目光中。
　　罗杰冷静地解释说：
　　“这里是心魇迷宫。”
　　“维兰的权柄非常强大，他能抓住一切机会把我们分开，而后各个击破！”
　　“我们不能上当！”
　　贝雅眉头微蹙。
　　她看上去对这种说法不是很信任。
　　但见罗杰信誓旦旦的样子。
　　便也沉默不语。
　　下一秒。
　　四面八方传来了维兰爽朗的笑声：
　　“不愧是你啊罗杰。”
　　“你真的太懂我了！我们的合拍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贝雅翠丝殿下可以作为我们的证婚人。”
　　话音落下。
　　贝雅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罗杰却是无奈一笑。
　　“老畜生，真特么的能恶心人……”
　　数据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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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察：你免疫了维兰的专长‘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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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感：你意识到维兰正在使用独特的话术来试探你和贝雅翠丝的关系密切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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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你感知到了维兰深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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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让他掌握主动权了……”
　　“不然真的是被他随意玩弄。”
　　千万思绪闪过罗杰的脑海。
　　下一息。
　　他突然拉着贝雅。
　　二人身形暴起。
　　噗！
　　一刀落下。
　　那「心魇法球」直接被砍成了两半！
　　贝雅的眸子闪过一丝决然。
　　罗杰的动作虽然快。
　　但她如果想要阻止的话。
　　绝对是能阻止下来的。
　　但她没有。
　　这就意味着她和罗杰是一个想法！
　　不管怎么样。
　　他们都不能被维兰牵着鼻子走！
　　一定要破局！
　　一定要拿回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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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球破灭之后。
　　淡紫色的雾气氤氲而起。
　　料想中的白鲸嘶鸣并未传出。
　　而是迎面袭来了一阵恶臭的剧毒！
　　那是升格级的毒素！
　　但对于罗杰和贝雅来说。
　　却都是小菜一碟。
　　二人牵手不动。
　　毒雾飘过。
　　双双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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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你摧毁了‘心魇法球’（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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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你触发了毒素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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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法球是假的？”
　　贝雅低声问了一句。
　　罗杰点了点头：
　　“九成把握吧。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就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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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他不可能天真到以为这种虚无缥缈的道德绑架能约束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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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他也不可能让我们拥有轻易离开心魇迷宫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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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他是维兰，他是绝对不会把命运的决定权交给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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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最后一点。
　　我很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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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剩下的那一成？”
　　罗杰难得地耸了耸肩：
　　“我也不能保证他不会突然犯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