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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你在利用它，却依然愿意去帮你灭掉全族，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真是感人肺腑的爱情啊。”
　　　　慢悠悠地看向人堆之中，古塔一字一句地说道。
　　　　下一秒，在周边猎人见了鬼的表情中，一个身高近三米，身披着白色长袍与兜帽的龙人少女从空气中缓缓走出。
　　　　一头及地的白发垂落在赤裸的脚踝边，隐隐闪烁着别样的银光。
　　　　在少女的掌心中，一颗闪烁着纯净蓝光的龙心脏，正逐渐化作大股的本源气流，一点点流入她的身体之中。
　　　　“只是赎罪罢了。”
　　　　龙人少女，不……真正的冰呪龙王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哭呢？”古塔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面前面无表情，眼角却止不住流泪的巨大少女，长叹了一口气。
　　　　“另外……人言说的不错，看来你很早之前就接触过人类了。”
　　　　“故步自封是没办法抵达禁忌的，这一点无论是罗尹德还是曾经的族长，都没有完全理解。”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古塔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猎人们正一脸好奇地试图靠近，想要了解今天这场事故的真相。
　　　　即便面前还残留着大量连高瓦坎都对付不了的恐怖寒雾。
　　　　嘴角一阵抽搐，古塔右手握拳狠狠一捏。
　　　　庞大的斥力场瞬间扩散而出，将一众猎人连同高瓦坎齐齐轰飞了出去。
　　　　“团长，你怎么连我都丢出去了？”
　　　　“团长？团长！”
　　　　隐约间，高瓦坎高昂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眼底隐约闪过一抹红光，古塔右手手掌再次张开，周遭十米之内的空气在下一刻被全数排出。
　　　　【奇迹·红莲万改·寂静空间】
　　　　这下子，烦人的声音总算是消失了。
　　　　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遭，冰呪龙王张了张嘴，发现没有任何声音，随后便大致了解了眼下是什么情况，扭头看向了身前的古塔。
　　　　【那么……怎么称呼？】
　　　　【卡娜？】
　　　　古塔同样投以好奇的视线，用心灵传音问道。
　　　　【不，曾经的我或许的确叫这个名字，但现在，你可以叫我……】
　　　　龙人少女一点点取下兜帽，露出一侧脸颊旁那彷佛灵魂一般的半张虚幻龙影。
　　　　【尹维尔卡娜】
　　　　……


第二十章　命运……并非无迹可寻
　　　　【尹维尔卡娜……呵，你是想复活你的哥哥？】
　　　　【不过即便是切割了部分灵魂并灌输以记忆，你依旧不可能复活死去几十年之久的生命】
　　　　【至少在真正抵达禁忌之前，办不到。】
　　　　古塔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双手背于身后摇头说道。
　　　　对此，龙人少女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盯着古塔。
　　　　眼中满是看待成功者的羡慕。
　　　　【但是……你曾经成功过，不是吗？】
　　　　【用歼灭王的空白灵魂，刻印上了螺旋王的记忆。】
　　　　【在我看来，这已经足够称之为复活的伟大奇迹了】
　　　　古塔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沉默地垂下了脸庞。
　　　　这头冰呪龙王对于某些秘闻的了解有些过分多了，看来自己的预估依旧有误，她可能几十年前就登上过大陆，并在这里收集过相当之多的情报。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刻意灌输的可能性，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算太高。
　　　　面前的冰呪龙王可不是什么白莲花，没那么容易被蛊惑或者当枪使。
　　　　【但那依然算不上复活……就如同此刻的我一样，既不是歼灭王，也不是螺旋王。】
　　　　冰呪龙王尹维尔卡娜的眼中没有一丝犹疑，缓缓说道：
　　　　【那便已经足够了，只要尹维尔能在我身上复活就行】
　　　　【不，不如说……这种无分彼此的生命状态，或许才是最完美的结果】
　　　　好家伙，眼前这位冰呪龙王看着清秀，但想法属实够变态的。
　　　　而且还是绝对的兄控，多少还有点骨科的倾向……
　　　　古塔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到，随后有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碎了一地的前任冰呪龙王。
　　　　这老兄……纯属单相思啊，哦不，还是那种到死都不敢开口的铁暗恋。
　　　　这才是真正的老实人啊……你学学人家，高瓦坎！
　　　　想到这里，古塔恶狠狠地瞪了眼远处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一副白痴模样对着斥力场外侧敲敲打打试图进入的高瓦坎一眼。
　　　　感受到古塔那不加掩饰的恶意，高瓦坎从天灵盖到尾椎骨一阵恶寒，随后便悻悻然地避开了内里投来的视线，转身掉头就走。
　　　　【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回收你寄存在傀儡身上的本源力量吧？】
　　　　抽空教训了下自家部下，古塔抱着胸看向面前比自己都要高出不少的龙人妹。
　　　　思路客
　　　　【我听说，您能让其他生物获得无限进化的能力……】
　　　　冰呪龙王尹维尔卡娜看着古塔，低声说道：
　　　　【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但这依然没办法让尹维尔真正复活，我需要您的帮助，尊敬的人王】
　　　　尹维尔卡娜一躬到底，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久久的沉默过后，龙人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明确惊愕地发现，古塔脸上的表情正肉眼可见地变得古怪起来。
　　　　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古塔，抱着腰开始一阵大笑出声。
　　　　莫名回归的空气，让那阵笑声显得越发刺耳怪异。
　　　　我……有说错什么话吗？
　　　　尹维尔卡娜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我……我说啊。”古塔使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大喘着气说道：
　　　　“你有想过某件事情吗？”
　　　　“什么？”尹维尔卡娜错愕地低下脑袋，看向古塔。
　　　　“哪怕你确实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但按照冰呪龙的计算方式，今年不过五十多岁的你充其量也只是一头未成年的个体而已吧，那么为什么……”
　　　　“超越无数祖辈，抵达半王之境的那个人，会是你？”
　　　　冰呪龙王尹维尔卡娜有些愣住了。
　　　　因为它真的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天才不就该无所不能吗？
　　　　还是说……
　　　　“像你这样天资横溢的家伙，可不止一个哦？有机会的话我会把那头脾气倔的要死的麒麟介绍给你认识的，我有预感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不过现在吗，还是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好了。”
　　　　等待了一会儿，眼看尹维尔卡娜依旧没反应过来，古塔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毕竟还是龙类吗，哪怕智商不低，但还没有完全适应人类的思考方式。
　　　　“稍稍提醒一下好了……五十年，五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呢？”
　　　　古塔循循善诱地引导着。
　　　　尹维尔卡娜皱着眉想了半天，随后表情骤然一边，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眯着眼笑着的白发青年。
　　　　“五十年前……是螺旋王涅瓦死亡的时间点？！”
　　　　“Bingo~”
　　　　随手打了个响指，古塔笑盈盈地鞠了一躬。
　　　　“虽然多少有些晚了，但还是容我问候一声好了。”
　　　　一点点抬起头，古塔的眼中，一圈螺旋纹路开始加速转动。
　　　　“初次见面，我素未谋面的族人哦。”
　　　　惊骇的表情中，冰呪龙王尹维尔卡娜勐地低头看向脚下的冰面。
　　　　在那模湖的倒影中，她清楚地在面部的位置，看到了……那两轮缓缓转动的苍蓝色螺旋。
　　　　“就像我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命运……并非无迹可寻。”
　　　　尹维尔卡娜的身后，古塔幽幽说道。
　　　　……
　　　　“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家伙，但作为盟友，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冰呪龙王尹维尔卡娜化作一头体型甚至还在此前冰呪龙王之上的巨大白龙，振翅远去。
　　　　只留下原地挥手作别的古塔，以及自始至终满脸懵逼的高瓦坎和一众猎人们。
　　　　这不是我们的试炼吗？
　　　　怎么到中途就和我们完全没关系了？
　　　　还有谁能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笑眯眯地望着百思不得其解，一阵挠头的新成员们，古塔恶趣味地吹起了口哨，却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
　　　　虽然把事情解释清楚也不是不行，但是复述的过程多少还是有些太过无趣。
　　　　况且，如果就这样讲清楚了，他还怎么继续欣赏那一张张苦瓜脸呢？
　　　　干脆就继续这样好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穿了就是无聊的爱与恨，阴谋与杀戮的老套复仇戏码。
　　　　最多就是剧本的男女主都不是人，而是龙罢了……属实无趣的紧。
　　　　所以，不提也罢！
　　　　……


第二十一章　【诸刃轮转】与【水鸟乱舞】
　　　　回到村子里时，已经是深夜。
　　　　尽管古塔本可以直接带着一众猎人用【无重力飞行】术式飞回去，但出于磨合队伍默契的考虑，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一帮人就这么老老实实地顺着雪山外壁再次爬了下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问题，在他们返回时简直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少上山时没有丝毫问题的猎人，往下爬时动作却是一个比一个慢。毕竟相比于一根筋似头也不回地向上攀爬，顺着数百米的崖壁下落时，一刻不停地盯着脚下空荡荡且见不到底的空间，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灯火通明的村子里，见到返回的猎人们，村长婆婆带着村民也是陆续开始了对提前处理好的食材进行料理。
　　　　“恩雅婆婆，您要不歇会儿吧，我们凑合吃点就行。”米莉森一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试图劝阻伛偻着腰，正使劲搅拌着身前大锅里料理的村长婆婆。
　　　　“乖孩子……不要紧的，婆婆的身体好着呢。”摸了摸米莉森配合着低下的脑袋，恩雅婆婆顺手接过一旁古塔递来的香料，一点点撒入锅中鲜红色的浓汤之中。
　　　　“希望你们喜欢吃辣，为了驱驱寒气，我特意没去调整口味。”
　　　　“哈，连婆婆你做的料理都欣赏不来的蠢货，我第二天就全踢出去。”
　　　　古塔一脸认真地端着下巴说道。
　　　　然后就被恩雅婆婆没好气地用勺子敲了敲脑袋，“你都是大人物了，怎么还改不了乱说话的毛病？”
　　　　“唔，婆婆，你说话口吻怎么和妮亚一模一样……”古塔悻悻然地放下了捂着额头的手，满脸写满了无奈。
　　　　听到这话，恩雅婆婆莫名地有些开心，“哈哈”直笑了起来。
　　　　这时，古塔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米莉森正在一众伙伴的推搡下，有些扭扭捏捏地超自己走来。
　　　　稍微想了想，古塔大致明白了是为了什么，一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小米”。
　　　　“那个，那个……”明明之前说的那么底气十足，但事到临头，米莉森却莫名扭捏了起来。
　　　　“其实吧，我当初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说的那话……”
　　　　古塔的话，让米莉森的小脸骤然一白，脑袋不自觉就垂了下来，眼眶也隐隐开始发红。
　　　　“但是，约定就是约定……”
　　　　“而且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多个天才徒弟这不是血赚？”
　　　　米莉森勐地抬起了头。
　　　　古塔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破涕而笑的少女：“那么，向我证明一下吧。”
　　　　“那份足以成为我学生的资质。”
　　　　狠狠地点了点头，米莉森接过一旁使劲打着气的队友们递来的太刀，慢慢置于腰间。
　　　　嗯，还是需要特定动作才能完成那一招吗？
　　　　算了，先看看成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