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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代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是从陌生走向熟悉的起点，是从懵懂走向成熟的开端，正是因为第一次的唯一性和重要性，让它极具纪念价值。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眷属，何塞也是格外的重视。
　　但长久以来，他发现自己这个眷属仿佛圣人一般，除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之外就无欲无求了，这不符合生物逐利的天性。
　　其实，他本可以选择通过契约探测眷属的内心世界。
　　但何塞不想这样做，并非道德约束，他有自己的顾虑——魔法、契约实在是太便利了，他担心自己对魔法产生依赖，失去通过双眼感知世界的能力。
　　“迩苟，你的愿望是什么？”
　　迩苟没想到主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为主人效力。”
　　对此，何塞不可置否，迩苟工作很认真，自己布置的任务在他手中总是超额完成。
　　“除此之外呢？”
　　迩苟低头思索许久，幽幽道：“变强。”
　　原来如此。
　　何塞恍然，自己这个眷属的想法居然和自己出奇的一致，自身的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
　　其实，在何塞心中，财富、眷属、居所必要时都可以舍弃，只要力量还在，换个地方上述东西他依旧可以获得。
　　“主人，我很迷茫，不知道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
　　何塞点点头，他能理解迩苟的想法，因为他曾也有类似的烦恼。
　　龙脉术士和龙一样，年龄增长魔力也随之增长，并自然而然觉醒新的魔法，变得更加强大，但先祖的馈赠终有极限。
　　很多有远见、有资源的术士会修行另一门职业，作为血脉走到尽头之后的道路，其中法爷是最受欢迎、也最有发展前景的道路。
　　何塞也打算走这条路。
　　但施法者可不是能吃饱就有机会的战士，财富、天赋、师资、时间投入缺一不可。
　　“不要心急，我的仆人，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几年，你现在所担忧的都将不复存在，”说完，他摆摆爪子示意眷属可以走了。
　　得到承诺，迩苟眉头舒展，恭敬的弯腰一礼，退了出去。
　　第二天。
　　五大狗头人部落按照红龙的命令，送来共计两百二十二名年轻战士，战士们还顺带带来了各部落长期积攒的矿锭，三处铁矿、一处铜矿。
　　至于金矿，这玩意儿产量很小，哈萨·血爪献上的金子已经是全部了。
　　索达专门腾出废弃的四号生活区域，带着新来的战士们在矿洞中进行训练，而迩苟则指挥族人将金属锭搬入仓库。
　　何塞通过迩苟的眼睛见到一块块垒高，直至洞顶的金属山，心中欢喜的同时也为之烦恼。
　　铜锭、铁锭都很值钱，值钱是因为它们用处广泛，能够用来铸造钱币、打造武器铠甲，若是一直躺在仓库里，那这些金属锭就毫无价值。
　　而狗头人的铸造工艺……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翻来覆去就是制造模具、灌入铁水、定型打磨。
　　这可不行，他打算在冬季要结束时，乘积雪尚未融化，藓皮豺狼人食物匮乏、饥饿无力之际，对其发起进攻。
　　豺狼人刚刚挨过冬天，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而狗头人食物充足，又经过几个月的战斗训练，何塞想不出会输的理由，因此他打算将这一战当成试炼眷属的考验。
　　“要将这些铁锭转化成实质的战斗力，我需要一批优秀的铁匠，”何塞捏着下巴想了想，决定询问野猪人商人有没有办法。
　　他通过眷属契约连通野猪人商人，发现这他已经离开鹰身女妖部落，正在返回部落的途中。
　　“咦？你身体养好了吗？这么快就离开了？”
　　红龙的声音直接在心底想起，野猪人商人——浩克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主人？哦，是这样的，我一刻也不想看到那些鹰身女妖了，该死！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何塞感应到心灵连接传递过来的恐惧，看来这野猪人被鹰身女妖玩出心理阴影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名心灵受创的眷属，只得转移话题：“浩克，你知道那里能雇佣到优秀的铁匠吗？”
　　浩克毫不犹豫道：“在阳帆港，只要价格适合，连矮人铁匠大师都能雇佣到。”
　　“矮人大师，emmm……，不得不说，很有诱惑力。”
　　何塞思考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一方面矮人价格太高，地位也高，不好绑票。
　　另一方面，又不是要打造什么神兵利器，稍好一点的人类铁匠就能满足需求。
　　“用不着矮人大师，我只是想给狗头人眷属打造一些武器、防具，一般水准之上的铁匠就够用了，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唔，让我想想，”野猪人商人顿了顿：“有了，三角平原边缘有一个黑蹄牛头人部落，黑蹄牛头人部落里有个黑布尔匠师，曾在阳帆港给矮人大师做学徒，回部落后教授族人打铁，以此在草原上谋生，他们口碑还不错。”
　　何塞回忆着牛头人的信息，牛头人是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至今保留着古老的图腾崇拜习俗，一直以来，牛头人给外界的整体印象都是力大无穷、老实憨厚。
　　当然，种族印象这东西代表的是整体形象，而个体嘛……各种奇葩都有。
　　曾经就有一个牛头人冒险者，借着给部落卖粮食的名义向雇主请求预支大笔工资，凭借前期的良好表现和牛头人憨厚老实的好口碑，还真有人信了他的邪，结果该牛借着送钱的名义一去不复返。
　　这种恶劣的牛头人毕竟只是少数，牛头人这个种族整体而言还是不错的。
　　“好，就是这些牛头人了，雇佣的事就交给你了。”
　　“哎？！等等！主人！按照伟大的红龙的习惯，您不是应该找上门去，直接把他们抓过来吗？！”
　　何塞：……
　　实际上，野猪人眷属的意思是：按照巨龙一族爱财如命一毛不拔的习惯，不是应该打上门去，直接绑票，监禁PLAY，各种压榨吗！
　　“我的仆人，你刚加入不久，还不太了解我，我和一般红龙有很大不同，我不介意花费一点小小的金钱来达成我的目的，但如果有人敢跟我耍小心思……”
　　红龙的语气逐渐低沉，野猪人商人打了个冷颤。
　　“您会得到您想要的，我向您保证。”


第39章　到来
　　结束心灵通话，何塞感到颇为不爽，这还是第一次有眷属耍小心思。
　　思索片刻，他释然了。
　　商人逐利是正常现象，况且野猪人商人不是崇拜巨龙的下位龙裔，也不是有求与自己的鹰身女妖，他成为眷属更多是因为形势所迫。
　　不过，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一个醒，眷属契约不是洗脑，很大程度上能保证眷属不会背叛，但无法保证他们全心全力为自己办事。
　　为了避免眷属混日子，还得依靠奖励机制与惩罚机制相互结合、刚柔并济，以此在眷属内部形成一股向上的氛围，最大限度发挥眷属的个人价值。
　　何塞渐渐有了想法。
　　………………………………………………
　　三天后。
　　野猪人商人在鹰身女妖的高空侦查的护送下，带着重新组建的商队平安穿过三角平原，进入摩多峰林，一只只身强力壮的野猪人推着木质独轮车，排成长队在林间穿梭，沉重的车轮在松软的林间压出一道道轮印。
　　队伍最前列，野猪人商人——浩克回头瞧了瞧装粮食的独轮车车队，又看了看七名体型是野猪人两倍的牛头人铁匠，心中得意，转向对一旁奉命前来引路的狗头人。
　　“迩苟先生，这些独轮车里装的都是我特意买来的优质大麦，作为礼物献给主……大人，”野猪人突然想起何塞交待过，不可以暴露他的存在，连忙改口。
　　“这批粮食足够让一百名狗头人平安度过冬季，是否能补上贵部落的粮食缺口？”
　　“呵呵，”迩苟继续行走，连头都没回。
　　若是在以前，如此之多的粮食足够让他欣喜若狂，对野猪人商人感激流涕，而现在嘛……不过寥寥。
　　一念至此，迩苟心中对何塞无尽的崇敬与感激，因为这一切都是红龙带来的改变。
　　“感谢浩克先生的好意，血齿部落不缺粮食。”
　　顿了顿，他想到野猪人商人毕竟是一片好心：“不过，大麦是我们这里没有的，主人一定很喜欢。”
　　对狗头人的话，野猪人深表怀疑。
　　要知道，大草原虽然原始，但好歹还有商业行为，草原土著用动物毛皮等特产换取人类的粮食，虽然冬天也挨饿，但饿死还是很少见的。
　　而幽暗密林则是真正的原始之地，危险的超凡野兽、野蛮的土著部族、复杂的自然环境，这些让绝大多数商人对密林望而却步。
　　每到冬天，森林里冻死、饿死的怪物不在少数，严重时甚至会爆发战争，也不管胜负如何，战后双方锅里总有一点东西煮。
　　这狗头人莫不是在吹牛？
　　浩克偷偷瞟了一眼，看到狗头人淡定的模样，貌似不像是吹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感觉有些不妙，自己带来的礼物貌似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珍贵。
　　之所以费心准备这些礼物，是因为他明白自己上一次惹得自家主人不太开心，对这次见面感到忐忑不安，生怕受到责罚，因此才费尽心机想讨好何塞。
　　他又回头看向后队伍中间，队伍中间有一辆与众不同的独轮车，与众不同并非指独轮车本身，而是车上的货物，不同于其它装粮食的麻袋，这辆独轮车上放的是一个大箱子。
　　看到木箱，浩克有底气多了。
　　“这件来自幽暗密林深处的特产，没有红龙会不喜欢。”
　　在迩苟的带领下，野猪人一行来到血齿矿洞，来到扩张后的洞穴前。
　　鉴于野猪人无法在黑暗中视物，迩苟命人在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安插一个火盆，在摇曳的火光中，野猪人商队推着独轮车进入血齿矿洞。
　　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野猪人浩克抽了抽鼻子：“好香啊！这火盆是里什么油啊？我怎么从来没闻过？”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商人，这是松油，我们也刚用上没多久。”
　　“松油？”野猪人商人感到疑惑，他从未听说过松油这一名词：“松油是什么？一种新农作物吗？”
　　“emmm……，我很难回答你的问题，只能告诉你这些改变是那位存在带来的。”
　　“原来如此。”
　　一切奇怪之处和红龙联系起来，也就很容易被接受了。
　　一路来到一号生活区域，货物被留下，随行的野猪人商队队员接受狗头人的款待，而野猪人商人和牛头人铁匠跟随迩苟前往矿洞更深处。
　　穿过深邃、黑暗的隧道，队伍来到四号生活区域。
　　跨过一层微不可查的魔法结界，浩克听见了战士们训练的战吼声，只见在广阔的洞窟内，数百名狗头人战士手持裹布的武器捉对厮杀。
　　不是练习！是真实的厮杀！
　　看见一名狗头人被对手呼啸的木棍打在嘴上，吐出带血的破碎牙齿，初来乍到的客人眉头直跳。
　　“现在流血！总比在战场上丢掉命好！”
　　“……”
　　“你！没吃饭吗！用力打！”
　　啪！
　　一名强壮得不像话的狗头人在训练场周围游走，发现有人偷懒就一鞭子抽过去。
　　看见自家兄弟带客人路过，两兄弟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穿过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