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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和马克西他们换一换，你去对付阿特斯，让他们来帮我捉里希特霍芬。”

　　　　“嗯？”巨龙愣了一下：“这倒是可以。”

　　　　普拉米蒙德清朗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强大的巨龙啊，两百年前产生的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死在面前，你不急着寻找近在眼前的仇人替他伸冤，反而要去找那堕落者的盟友手下？”

　　　　鸟人老头的身躯在虚空中闪现，飞翔在巨龙与教宗上方。教宗冷笑道：“老师，你说的这叫什么鬼话，找阿特斯与里希特霍芬都是复仇，怎么找一个可以，找另一个就是被蒙蔽双眼？”

　　　　普拉米蒙德笑道：“保罗，在很长时间内，我都搞不懂，你怎么会对埃拉斯特尼这种人如此放纵？我就不信，你直到今日才看清他的本来面目。我只是隐约猜到一点，你那教会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埃拉斯特尼虽然野心勃勃，在暗地里图谋不轨，却是难得的人才，所以你对他放任又放任。还有那个哈尔特穆德也是如此，他假装忠厚老实的拙劣演技，就算在三流剧团里都吃不开，却偏偏可以瞒过你的眼睛。结果呢？现在终于尝到苦果了。”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保罗教宗道：“我对里希特霍芬与哈尔特穆德只是怀疑，就算是埃拉斯特尼，也还没下最终定论……”

　　　　“还嘴硬，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来到你面前的，你以为游侠佣兵团是什么？”普拉米蒙德道：“游侠是受兽王教直接控制，用于执行机密任务的特殊冒险者团队，主要针对的就是你们人类。这事情兽王教的高层知道，差点就成为大祭司的阿特斯知道，通过游侠和我联系了多年的埃拉斯特尼他们也是知道的，就你这个当年学业未完就逃走的人不知。”

　　　　保罗教宗脸色发青，普拉米蒙德道：“我亮出游侠的身份，很意外的见到了阿特斯与埃拉斯特尼，然后，阿特斯就带着我们直接来找你了。啊，哈哈哈，保罗，看来你这光明教会，还真是应该整顿整顿了。只是不知道，是你整顿他们呢，还是他们整顿你？”

　　　　巨龙拉姆扎惊讶的扫视着天上地下的两人：“兽王教的大祭司？”普拉米蒙德微笑：“强大的巨龙，还有，我的宝贝徒弟。我来找你们，是想做笔交易，你们不是正在为卡尔的死感到悲伤与烦恼吗？我有办法，让卡尔复活。”

　　　　保罗教宗眼睛睁大！巨龙拉姆扎吼叫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要质疑兽王教的伟大。”普拉米蒙德伸手入怀，取了个东西出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巨龙与保罗教宗睁大眼睛，看到普拉米蒙德手掌中是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它发出的光线太强，刺得他们两个一时间看不清。保罗教宗揉揉眼睛，觉得眼前的事务似乎像是闹地震似的上下跳动起来！然后他眼中看到的东西不再有平整的，全都在扭曲、抖动，最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摔倒在地。在他身边，巨龙拉姆扎体长超过二十米的庞大身躯，也如同山一般的摔倒下来。

　　　　普拉米蒙德手中的，是一个极其精巧的小小魔法阵！由无数针尖大小的魔法符号组成，在他手掌上运转着。巨龙与保罗教宗身体上升腾起淡淡的几缕黑雾，汇集到了魔法阵中，渐渐凝结成了两个圆球。普拉米蒙德摸出支魔法卷轴，展开后铺在地上，把魔法阵小心翼翼的放在卷轴上。他额头上都是汗水，摇头道：“这样，就把他们俩的灵魂抽出来了？”

　　　　尤特娜女神从普拉米蒙德身后闪现：“精神系魔法思想幻诱，哼哼，精神系魔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无视魔防，只需内心防御稍稍出现一点空隙，就会中招。”她挤眉弄眼的看看脚下的保罗教宗：“你这混蛋，居然敢说我没胸部没屁股头发还长，有人非礼我就应该感到！现在知道女人的可怕了吗？”

　　　　普拉米蒙德：“伟大的女神啊，我、我或许很冒昧，但是异界恶魔与世界末日，真的不是因为马克西非礼了你一下，才会发生的吧？”女神怒：“你要再敢提这事情，仔细我怎么料理你！”普拉米蒙德连忙低头，尤特娜喝道：“还愣什么，动手吧！”

　　　　鸟人老头口中咏唱魔法，一个大型魔法阵很快就在他身边完成，他伸手向地上的小小魔法阵一指，犹豫了一下，扭头说道：“女神啊，保罗的灵魂是必须的，我们还要这巨龙做什么？巨龙实力强大，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尤特娜对他冷笑：“七千多年前的六百年战争，你们比蒙真的遗失了很多东西。事到如今就告诉你一点，你要取出来的特伦克神殿，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它是伊格瑞恩穷一生之力才制造出来的魔法道具，是第二计划中的一部分，中央封印之柱。若是按照你的想法去直接开启它，只会像当年的伊格瑞恩一样，把自己都变成祭品填进去。保罗教宗是普勒尔人，他的灵魂足够拿来开启中央之柱。这头巨龙已经踏入七阶，将它的灵魂与保罗的相结合，恰好可以拿来做驱动中央之柱的枢纽。”

　　　　“第二计划……”

　　　　大型魔法阵运转起来，普拉米蒙德的灵魂被从体内抽出，与保罗教宗和巨龙拉姆扎的灵魂一起，在魔法阵的支配下，各自挑选了一具躯体，缓缓融入其中。完成了工作的魔法阵，自行消散在地面上。片刻之后，巨龙拉姆扎庞大的身躯微微颤动，挣扎着坐了起来。它有些茫然的扫视着自己，遥遥昏沉沉的脑袋：“我……我变成了巨龙？我是，普拉米蒙德……”

　　　　尤特娜女神，在巨龙面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何，这具身体不错吧？”

　　　　巨龙摇头：“太大了，不穿衣服，还有尾巴，我非常的不适应。”

　　　　尤特娜捂着嘴巴笑：“那好吧，我再教你个魔法。”

　　　　标准的龙族变形术，从尤特娜口中说出，进入了巨龙的耳中。巨龙张开大嘴，缓慢的咏唱出了魔法，它超过二十米的庞大身躯逐渐缩小，最终变成了个容貌英俊的青年男子。如果马克西看到他，就会认出，他就是四千年后冒险者工会的总会长，拉姆扎。

　　　　拉姆扎脱下保罗教宗身上的长袍，裹在自己身上。尤特娜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身体道：“这是巨龙的灵魂加保罗的身体，用来做柱的枢纽；那是保罗的灵魂加你的身体，用来做开启柱的祭品，可别弄错了。对了，还有那具圣柜，充当枢纽用的保罗身体，要放入圣柜之中。”

　　　　拉姆扎道：“圣柜里沉睡着伊格瑞恩先贤啊。”

　　　　“扔了他。”尤特娜道：“死了一万五千多年的尸体，还留着做什么？”

　　　　拉姆扎默默点头，俯身在保罗教宗脸上摸摸，摘下张柔软的面具来。保罗教宗容貌随之骤变，由年逾花甲的老者，变成了个二十岁出头的东方青年形象！

　　　　“嘿，不老不死的普勒尔人。”拉姆扎将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当年被你偷走的第六份艺人面罩，保罗啊，你戴上去后，有三十年没敢摘了吧？”艺人面罩戴上，拉姆扎，变成了保罗教宗的容貌。

　　　　马克西、尼克与贝奥夫，在完美遁形术的保护下，站在圣骑士卡尔墓前。数十万参与葬礼的流着眼泪，缓缓从墓前走过，吊唁的花朵已经堆得山一般高。

　　　　刚刚接任大团长的哈尔特穆德指挥着圣殿骑士们在外面维持秩序，最高导师阿特斯与圣殿骑士团副团长里希特霍芬留在墓前，他们身边还站着几个满面愁容的人。马克西一一辨认出，那些都是建立教会的重要人物，后世被称为英雄的人。

　　　　贝奥夫始终盯着里希特霍芬，看了半晌后，轻声说道：“我记得，血骑士曼弗雷德里希特霍芬，与他夫人的关系非常好。”

　　　　马克西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买过他好几本书，我闲极无聊时翻过。”

　　　　马克西心情沉重，后世的历史记载以及各种传说中都千篇一律的写道，血骑士作战勇敢，对部下宽厚，对爱情忠诚，完全是个楷模式的人物，但教宗刚才说的话……

　　　　贝奥夫摇头道：“但就算是他，用领域把娅露小姐变成了情人，我还是非常不满。”

　　　　“有什么不满的。”马克西道：“娅露小姐被他的领域折腾了四千多年，到我们认识她的时候还没解开。而里希特霍芬……娅露小姐说过，她和里希特霍芬争吵时，失手杀了他妻子。”

　　　　艾塞尔姆内外，众人默然。

　　　　尼克道：“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但我不明白，黑炎龙城被洗劫，娅露小姐怎么会怀疑到里希特霍芬的头上，他有这个本事上龙城捣乱吗？”

　　　　马克西：“谁知道呢？”

　　　　墓前拥挤的人群中，有个人挤了进来，与阿特斯耳语几句。阿特斯脸色有些惊讶，向身边的里希特霍芬等人示意一下，转身离去。马克西等人飞到空中，紧紧跟上。阿特斯挤出人群后，保罗教宗已在外面等待，他对阿特斯说道：“我要见你老板。”

　　　　马克西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教宗不是说过，阿特斯的后台是黑暗王庭吗？

　　　　阿特斯道：“要见老板很难，但他的使者随时都能联系上。教宗，请随我来。”


………………………………

第十一节　救世者（1）



　　　　离开城外的葬礼现场，阿特斯领头，带着教宗与两个随从快步走回城里。马克西在天上看到，阿特斯带着教宗在蜿蜒狭窄的小巷里穿行良久后，停在了间小院门口。阿特斯示意教宗在门外稍后片刻，自己推门走入院中，进入院里的房间内。

　　　　马克西在天上，狐疑的看向两个同伴。

　　　　贝奥夫明白他想说什么，不等他发问就说道：“教宗也许想明白了，要把黑暗王庭的代言人和自己手下的混蛋们同时收拾掉，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想借助黑暗王庭的力量，把教会内部清理一次，然后，再考虑如何对付黑暗王庭。或者，让它们两边先掐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马克西叹了口气：“……我觉得，好累。”

　　　　贝奥夫道：“觉得累，也是你自己给自己心理添加的压力，我们要做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麻烦。世界末日自有比蒙去操心，估计教会也将参与其中。我们……是你，要关心的只有一件事，你真的要救那两千万比蒙？”

　　　　马克西眉头皱起：“就算你反对，也用不着对我说教。这其中的关系我考虑过，我认为，每个生命都有后下去的权力，无论他们是什么种族。至于要如何安置他们，如何养活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贝奥夫笑道：“你想的倒是简单，如何安置他们倒是后话，斡尔鲁德附近为什么会有两千万比蒙没有撤离，这问题你没有想过吧。”

　　　　马克西听得有点奇怪：“什么叫做，为什么会有两千万人没有撤离？”

　　　　“马克西，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被一些貌似合理的谎言欺骗。”贝奥夫道：“普拉米蒙德跟你说的那些鬼话，其中的逻辑关系，只需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依照普拉米蒙德所说，比蒙谋划撤离已有几千年，实际撤离用了四十年。它比蒙人口再多家业再大，搬个家，搬了四十年还搬不完？何况之前还有了数千年的筹备时间，它比蒙筹备了几千年，什么高纬度位面